子夜。
拓跋朔迈着醉醺醺的步子走到床边,直勾勾地盯着“新娘”半晌。
“姻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抱得美人归让他整个人都兴奋得无以复加,宴席上喝得乘兴,只等着今晚大有作为。
拓跋朔急不可耐地要去挑“新娘”的盖头,却被她轻轻按住。
冥妖仿着唐姻的嗓音柔声道:“夫君,把蜡烛熄了吧,这么亮堂作那档子事,我……我羞。”
她故作扭捏,在拓跋朔看来就是唐姻此刻想通了,要从了自己。
当即喜不自胜,一挥手,蜡烛全灭。
冥妖心里松了气,可一想到这是因为她顶着唐姻的身份才让殿主如此宠溺,心中又不平起来。
但这股情绪随着拓跋朔的手缓缓褪去她衣裳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紧张与喜悦。
“姻儿果然是第一次。”拓跋朔很快就起兴。
箭在弦上,美人在怀,岂有不发的道理?
当是**,共登极乐。
两人没羞没臊一直缠绵直到天微微亮才停下来。
婚房里充满了石楠花的味道,冥妖侧头看了眼男人,眼里满是爱意。
翌日。
日上三竿,拓跋朔睁眼,发现身旁竟没了人。
**只余一夜欢好留下的痕迹。
拓跋朔的脸登时黑了下来。
“来人!”
守在门外的两个婢女走了进来,尚未行礼就听到拓跋朔冷声呵斥:“姻儿呢?”
婢女面面相觑,如实回道:“殿主,夫人自昨晚进入房间后再没有出来过。”
言下之意,她们也不知。
拓跋朔眯着眼,显然不信。但婢女不至于瞒着他唐姻的行踪,只好压下心中疑惑,派人搜索整个山庄。
一个下午过去,没有找到人。
殿主夫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唐姻此刻已经平安地回到了天衍宗,清早醒来唐姻便前去拜见萧清尘。
“徒儿拜见师尊。”
久未归宗,即使萧清尘不问,唐姻也将这些天的经历一一道来。
“还好纪修来救我,不然我肯定是要费一番功夫才能逃出去。”
本来答应拓跋朔的要求,拿自己作为条件就是一步险招,可她早就在心中把前前后后的环节想了无数遍。
昨晚若没有纪修在,她也能走,但拓跋朔恐怕不会再放过江凤娇母子,唐姻不愿再让小泽受牵连。
唐姻又继续道:“纪修的那个锁灵囊实在是太神奇了,多亏了那法宝,昨晚上才如此顺利。”
寻常法宝难以装活物,但纪修的锁灵囊不同,人进去半天都无碍。
碰上好东西,唐姻难得露出向往的神色,随后猛的一拍脑袋,忿忿道:“我居然忘了他从哪得的,万一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呢!”
“天材地宝世间难得,锁灵囊这样特殊的法宝能有一个在现世已是非凡,你还幻想有第二个?”萧清尘语气平淡,隐隐有教训之意。
唐姻还想说什么,却被萧清尘打断,“你方才说,是纪修救了你。”
唐姻意识到不对劲,想要糊弄过去,“我刚才说的是纪修吗,师尊是不是听错了,我方才说的是……”
“是纪修。”萧清尘目光与唐姻对上。
上次禹城历练时,他化身在弟子中,便察觉出纪修的修为不似普通门中弟子,就连术法招式也不像道门弟子。
萧清尘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从禹城回来后,他虽然没有好好调查纪修,但心中的怀疑一直没有放下。
“你与他很熟?”
从唐姻的神色中萧清尘得到了答案,她轻点头。
闻言,萧清尘心中一紧,冷声道:“他到底是何人?”
唐姻麻了。
萧清尘的敏锐度非常人能及。
三两句间就将想知道的套出来七八成,不能再多说了。
唐姻开始装傻充愣,“师尊,我与纪修之间熟,也不熟,我虽知道他修为很强,但其他的,人家有意瞒我,我确实不知啊。”
“我总不能为了一点好奇心勉强他把自己的隐私都告诉我吧。”她嘟囔道,“这多不道德啊。”
“所以你确实好奇过。”萧清尘太了解唐姻,在他说完这句话从唐姻的反应看来,他已心中明了,“纪修身份不一般,你瞒着为师,是不是因为他不是修道之人?”
唐姻瞪大了眼睛。
见萧清尘目光迎来,唐姻不敢直视。
“你若不说,为师早晚都会知道。”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若不知根知底,萧清尘不放心唐姻继续与他往来。
至于有没有私心,那就只有萧清尘自己知道。
唐姻自知瞒不过,苦着脸和盘托出。
“师尊英明,你都猜到了,我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说重点。”
唐姻“哦”了一声,扔出一个天雷暴,“纪修便是魔尊!”
萧清尘神色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担忧很快浮上心来,萧清尘眉头紧锁,叮嘱道:“纪修身份非同小可,你既与他相交,此事除为师外再不能使旁人知晓,免得又有好事者张扬你与魔勾结。”
唐姻也知事情轻重,重重点了下头。
“我记下了,师尊。”
.
此时,墨洵正走在宗门附近的路上,一不小心撞上了一人。
墨洵抬头想要道歉,一愣,只觉得此人长得有些眼熟。
“认不出来了?墨洵。”
墨洵闻言,似觉声音耳熟。
正想得头疼时,对方无可奈何地自报起了家门,“别想了,我是纪修。”
“纪修……不对,你这脸怎么不一样了?”
纪修无奈,“机缘巧合下,我恢复了真身,所以有些变化。”
“原来如此。”墨洵依然面无表情。
纪修冷眼扫了眼他,沉声道:“你就不想知道我和你体内的九尾狐是如何认识的?”
“你若不愿说,不必勉强。”墨洵傲气地说道。
纪修双手交叉在胸前,眼眸直直盯着墨洵。
墨洵被盯的有些不习惯,淡声道:“说吧。”
纪修这才开始慢慢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