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熏染冷眼看着萧君衍,不亢不卑道:“殿下,臣女再不济也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虽生活所迫,不得不出来应对一些事情,臣女还不到卖身的地步。”
“你的好意,恕臣女心领了,别的地方就不领了。”
萧君衍眼睛眯起:“丫头,话说得这么清楚就没意思了,你真想说得很清楚?”
“那你要怎么才跟爷好?”
李熏染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道:“这还不简单,自然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
“你还想做世子妃?”萧君衍笑眯眯地摇头道:“那不行,最多纳了你。”
他是有心上人的。
他女人众多,却没有一个有名分的。
上辈子李熏染死,萧君衍都没娶妻。
等的是宫里的景王妃吧?
李熏染心头冷笑,道:“臣女,不做妾!”
李熏染说完,抬步要走,谁知道萧君衍根本不放人,从她背后提起她的衣领,把她拉上马背。
李熏染恼羞成怒道:“殿下,我本欠您人情,我这个人最是知道感恩的,您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萧君衍道:“你啊,真的不懂什么叫威胁。”
“你知道爷跟廖清风什么关系?”
李熏染皱眉。
萧君衍道:“一起吃个饭,之后爷就告诉你。”
其实萧君衍和廖清风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属于君子之交吧。
廖清风比萧君衍大四岁,两个人六年前的正月十五花灯会上碰见,开始不认识,比试猜灯谜,两个人不相上下,然后就‘不打不相识’,一起去如意楼饮酒作诗。
两个人聊得十分投机,在如意楼住了七天,喝了无数酒,做了无数诗,都奉对方为知己,可清醒过后发现,一个是福子,一个是新科进士,两个人根本就不可以私下里来往,更别谈什么理想抱负。
然后就没了联系,后来廖清风奉皇命巡抚江南,一去六年,他们也就渐行渐远了。
这次若不是为了李熏染,萧君衍也不会再去招惹廖清风。
萧君衍小口小口喝着豆浆,解释完,他道:“我随时都可以把你送回刑部去,这是威胁,并不是跟你商量,你懂吗?”
他说的云淡风轻的,好似讨论的是天上的太阳。
李熏染却觉得后背发凉,心头沉沉。
她道:“臣女觉得殿下不是那种会强迫别人的无耻笑容。”
“这怎么能叫强迫?强迫得用强,爷这是威胁。”
“你自己会乖乖留在爷身边的。”
吃完早点,天色也不早了。
萧君衍帮李熏染擦掉她嘴巴上留下的豆奶小胡子,然后道:“你回去应该还有事,不过不用怕,爷既然收了你,在也对你感兴趣的时候,就没人能欺负你,若是你家人不饶你,就来找爷。”
李熏染坐直了,皱眉道:“殿下您的意思,那您若是对我不感兴趣了,就要把我甩掉?”
萧君衍点头:“人生匆匆,当然要活得高兴,不合适的关系,就要断掉,对大家都好,爷可不喜欢纠缠。”
呵!
他喜欢的时候怎么都行,不喜欢了还不能纠缠,让女人去死呗。
李熏染语气坚持:“殿下若是一定要招惹臣女,臣女认准一个人,就要纠缠到底,殿下只能对臣女一个人感兴趣,并且需要一直感兴趣,您若是无法答应,我看就算了吧?”
“你可真是傻瓜,爷现在答应你,跟你上了床,之后再变卦,不是一样的?”萧君衍不赞同李熏染的话,摇头道:“你们女人,就是天真,爷现在说对你感兴趣,就是真的感兴趣,还非要别人保证未来也感兴趣,爷就算跟你保证了,未来的事情,谁能知道呢?你说是不是。”
把始乱终弃说的理直气壮,歪理邪说。
萧君衍说不送李熏染回去了,他还要去封口,免得高贵妃找他麻烦。
临走前他回头不怀好意地看着李熏染:“爷会挑个日子通知你,到时候别忘了打扮漂漂亮亮的来世子府。”
呸!
萧君衍一走,李熏染瘫坐在椅子上,身上淋漓都是冷汗。
她怎么就惹到了这个煞星。
知道他是个无耻之徒,但是显然她对无耻之徒的了解还不够深刻,早知如此,她不会这么激进,慢慢报仇就是了,何必找他帮忙呢?
悔,悔!
李熏染眼睛眯了眯,手指弹着桌面,人不能被尿憋死了,她总能想到脱离萧君衍的办法。
李熏染回到侯府的时候侯府已经大乱了。
上下哭作一团,也没人打理门院。
家里的二少爷死了嘛,当然乱了。
加上乔氏晕倒,闵氏跟乔氏又不对付,还不知道会怎么乱呢。
李熏染看侯府的下人都用畏惧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就跑,倒是没难为她,她冷冷一笑,带着顾长卿和几个家丁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走的时候,春芽,夏禾,秋秋都被李老太太绑起来了。
她回来一看,人都已经松绑了,趁着那边乱,平日里很少言语,所以被李老太太他们忽略的冬雪把人都放了。
有他们四个主持,她的院子井然有序,没出什么岔子。
见李熏染回来了,四个人都松了口气。
夏禾带着哭腔道:“小姐,奴婢真的害怕您回不来。”
她如果回不来,她的婢女,院子,就都完了。
李熏染安慰她道:“我没事,这不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吗?”
春芽低声问道:“听闻二少爷被春喜伯府的人活埋了,小姐知道吗?”
他们心里都感觉是李熏染干的,不能这么问。
李熏染笑了,点头道:“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但是跟我们无关,我也是受害者呢。”
无关就好了。
春芽几个把李熏染领到小库房,春芽道:“您一走,大太太和老太太就分别派人来搜刮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