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的夏禾低叫一声,想着自己方才摸过宝箱的手,她就想把手剁掉。

春芽比夏禾还着急地问道:“那怎么办?小姐,您会被缠上吗?还是夏禾会被缠上?”

夏禾带着哭腔道:“小姐,奴婢也不想被缠上,你救救奴婢吧。”

李熏染笑了,道:“怕什么,话是这么说,也是他们以为的,神神叨叨的,你就算留下来,我也不相信一个死人能把活人怎么样。”

“不然的话,这世上早就全是鬼了。”

“不过嘛。”她冷笑一下道:“既然我们不同意这门婚事,聘礼当然也不能拿,是谁的,就还给谁。”

金氏回去的排场就大多了,侍卫仪仗全部都在两旁。

乾元道人已经换上了平常人穿的直裰,虽也是修行人的打扮,但是不细看的人,以为他是个读书人,喜欢这种简约的风气。

他走在金氏的轿子旁,金氏问道:“还需要什么东西,你一并说来,她已经贪心拿了聘礼,就更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嫁给我儿了。”

乾元道:“八字已经配过,是极好的婚事,最需要的,就是挑个良辰吉日,把七少爷的魂魄叫回来拜堂成亲,圆了房,第二日再把他们夫妻送走。”

提到送走两个字,金氏眼泪汪汪的,但脸色带着欣慰,点头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安排,婚礼事宜也全都交给你处理,需要采买什么不要吝啬,我要给我的潘儿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突然,车辆停住了。

金氏皱眉,问道:“什么事?”

这么多人,车还能被人逼停?

下人道:“好像是一位官家小姐,说要给夫人送回礼。”

到底什么人?

金氏一掀开帘子,先看到的是逼停队伍的顾长卿,她认识顾长卿,道:“这位壮士是觉得救了老身,老身给的报酬不到位?”

李熏染从顾长卿身后走出来,笑道:“哦,原来我的人救的也是夫人您啊,这么说,我救过你两次?那夫人您是真行,是懂得恩将仇报的。”

金氏脸色微沉,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救过老身,老身不是都给你回礼了吗?莫非你还觉得应该得到什么?还想挟恩图报?”

哈哈,真是会倒打一耙。

李熏染笑道:“之前呢,我听老百姓骂有些权贵应该满门抄斩,断子绝孙,我觉得有些过分了,毕竟不管谁家,总会有些好人的。”

摇摇头道:“现在吗,我觉得他们骂的轻了,有些人本也就是泥腿子出身,摇身一变穿了绫罗绸缎,就忘了自己披着的是人皮。”

“救命之恩不报答也就算了,别人可能也不放在心上,但是却成了她恩将仇报的理由。”

“真是狼都比她有良心,这种人,也难怪死儿子死女儿,因为是报应,叫活该。”

“你好大的胆子!”金氏吼道。

李熏染虽然没提名字,但是指桑骂槐的,说的不就是她吗?

她的女儿是贵妃,就算是皇后,太后都要对她另眼相看。

李熏染简直就是在找死。

李熏染也不想逞口舌之快,道:“我来呢,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夫人您给的那两箱子礼物,我嫌有些寒酸,没放在眼里,所以就给您的小女儿送过去了。”

“哥哥的聘礼给妹妹,要的就是一个亲上加亲,我觉得再好不过。”

说完拱手道:“告辞。”

“真是太嚣张了,夫人,让属下去追她。”金氏身边的侍卫急了。

金氏十分气恼,却抬起手道:“不用了。”

乾元这时候低声道:“看来她没要,并且识破了,就是不知道是她自己识破的,还是身边有高人。”

若是有高人,他不好办。

若是李熏染自己识破的,那么这个女子年岁虽小,却能经受得住这样的**,人实在不简单。

他觉得让李熏染死,有点可惜。

金氏攥紧了拳头,明明身子气得颤抖不已,脸上却带着恐怖的笑意道:“很好,老身非常赏识她,她不要聘礼有什么用?她还有家人呢。”

“回去就办,去永宁侯府下聘,这下子,老身更加欣赏她了,一定要她陪老身的潘儿老身才能开心。”

李熏染回府不久,就传来春喜伯府给三房下聘的消息。

李老夫人当即就同意了婚事,欢欢喜喜把聘礼照单全收,一分钱也没拿给李熏染,却拿出了李熏染的八字,跟春喜伯府的七少爷换了庚帖。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七少爷已经死了。

但是李熏染院子里的人都知道。

春芽等人听了如遭雷击,全都哭了,求李熏染赶紧离开京城,去西南投奔李时渊和崔氏。

春芽道:“夫人不会同意婚事的,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人没有权利做主,只要夫人不同意,小姐您就有救。”

可是李熏染根本不信任李时渊。

求人不如求己,而且她总要那些人付出代价才行,不然这些人总是觉得她好欺负。

李熏染对春芽道:“再去买些人回来,把院子严防死守,不要让外人进来。”

大房那边听闻李熏染严防死守,差点笑出声,乔氏对老夫人道:“人家春喜伯府有贵妃撑腰,哪里像是咱们,军队都调得过来,她能躲到哪里去吗,就算是藏在地下,都能挖地三尺把她抓出来。”

李老夫人点头。

日子就定在三日后,三日后春喜伯府自己上门抢人,基本什么都不用他们干。

只要李熏染一死,她的院子就清净了。

本来李熏染也不用死的,但是谁让她现在不肯拿钱出来,越来越不听话了呢?

李老太太却觉得就这么让李熏染死了,有一点不甘心。

这个丫头顶撞她好几次了。

她让心腹拿出一个匣子,里面装着一个红宝石簪子。

然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