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该看看他们偷偷谈了多久才对吧?”
“如果你能确认这一点,那就更好了。”
长时间聊天,这就意味着不是简单的问候。
这时,金允锡看着陈道俊:
“少爷,为什么我们不在每个房间都安装窃听器呢?那不是更确定吗?”
乍一看这是个好主意,但金允锡这么说,是因为他不了解陈养喆。
陈养喆的疑心和谨慎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那行不通,保安人员每天检查两次房屋内部,是绝对不可能窃听的。”
这彻底阻止了向做家务和隐藏窃听设备的服务人员借此获取机密的企图。
“我懂了,我可能想法出了岔子……”
“不,如果您以后有任何想法,请随时告诉我,但现在,别想那么多了。”
“好的,那我出去叫您。”
“嗯,小心。”
金允锡离开了,陈道俊喝了杯咖啡休息了一会儿,借此恢复一些精神。
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吴秉俊也系着黑色领带走进了这所房子。
“对不起,少爷,我有事耽误,来晚了。”
“没关系,你去过主楼吗?”
“是的,您要过去么?”
“不必了……能看到爷爷就好了。”
吴秉俊不解:“少爷,位置重要吗?我也需要向总T转达我的心意,您能不能……”
陈道俊猛然抬起头,却发现一向面无表情,僵硬的他,今天却显得不一样了。
他眨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仿佛流过了眼泪。
“待会儿和我一起去墓地吧,我答应过每天都打招呼。”
“好的。”
然后吴秉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好吧,告诉我,您要我做什么,院长不是应该快点把停尸房搞定吗?”
陈道俊吸了一口气说道。
“给我看好李必玉。”
陈道俊记得陈养喆说原谅李必玉的话。
按照那句话,陈道俊可以原谅李必玉当初想杀了陈养喆,也原谅她的阴狠毒辣。
但还记得,陈养喆让他狠一点的意愿。
为什么同样的一件事情,陈养喆说的话不同。
很显然是给他留有余地。
陈道俊不能原谅任何伤害他和他的家人的人,哪怕是一点点。
如果是反派,孤注一掷的报复不是更适合吗?
如果李必玉有任何的不老实,他不介意顺手处理一些东西。
吴秉俊离开后,陈道俊也动身前往布置葬礼的场所。
……
当陈养喆的两个儿子走进无人看管的书房时,同时皱起了眉头。
因为陈养喆的体味还没有散去,他们的母亲李必玉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
陈荣基想说什么,但在灵堂里大声喧哗不是一个好的行为,大家的心都集中了。
“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联系我们的?”
“已经差不多两年了。”李必玉淡淡的说了句,没有抬头。
“您难道不能接电话吗……”
李必玉捂住了儿子的嘴。
“不要再谈过去了……你一直在做什么?”
她的目光落在大儿子身上。
“您在说什么?”
陈荣基皱着眉头,好像被,母亲的训斥惹恼了。
“那个臭小子怎么还在公司?”
大家都知道说的人就是陈道俊。
“把其中一个人赶出集团有那么难吗?”
对于一个八十多岁的高龄妇女来说,她是一个精力充沛的母亲,但年逾60的孩子却无法体会母亲的干涉和唠叨。
“您别管那么多,照顾好自己就行……!”
看到孩子们脸上的不满和烦恼,李必玉心中叹气,挑起了眉毛。
“他在蚕食你爸爸的顺阳集团,什么叫照顾好自己?”
“母亲,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等父亲的葬礼结束,我们就会全力推进,到时候陈道俊连集团都进不来,所以交给我们吧。”
陈动基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在外面,陈润基正忙着布置太平间,而李必玉丝毫没有对陈养喆过世的哀痛,反而一来就给他们出难题。
“哥,这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解决办法?”
陈动基情绪失控的说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我无意欺骗您,也没有理由欺骗您,我们是您的孩子……反正……我会给一个交代,告诉你详细的,所以请耐心等待。”
当陈荣基劝告时,李必玉忍不住怒气冲冲地摔了桌子。
“这些可悲的混蛋!你们难道以为是我贪图财产么,你们都是我的孩子,难道我还能害你们!”
“母亲,冷静下来,小点声,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陈荣基试图安慰她,但无济于事。
“你父亲把他所有的私人财产都给了你?那个钱有几十万亿韩元?房地产呢?你有没有得到几十栋楼和几百万坪的土地?”
陈动基和陈荣基没法回答母亲突如其来的问题,移开了目光。
“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
“告诉我,多少钱?你们是哑巴么?”
看到儿子们这个样子,李必玉啧啧称奇。
“你不知道外面那个男人有多爱钱吗?我不择手段地捞钱,真以为你们收到的股票就是一切?傻瓜。”
“所以您的意思是他把他所有的个人财产都给了道俊?”
“不然呢?还有谁会拿这笔钱?是你们两个兄弟?还是我?一个鸡蛋臭了,你非要吃进嘴里才能知道它坏了么?”
李必玉戏谑地看着两个儿子。
“他是贱人的孩子生出来的贱种出身,靠伪装过日子,蛊惑了家族所有人,但是,当然,他继承了你父亲的脾气,狡猾、贪婪、狠毒……”
李必玉伸出手指上面的位置。
“这就是为什么躺在那里的人需要他,因为他和你们一样,有妇人之仁。”
两个儿子在母亲尖锐的呵斥下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那个贱人,就是一个乡巴佬生的贱种,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儿子,如今流着穷人血脉的陈道俊,也要夺走我们顺阳集团……你们还坐下来争论当总T的事吗,有没有搞清楚问题出在哪里?”
李必玉捶着自己的胸膛,怒火越来越盛,她冷冷指着陈动基:
“你什么都不用说,葬礼结束后,你坐在主席台上,别胡说八道,跟着你大哥走,如果是你们两个的话,没问题吧?然后,道俊控制了他占据的金融公司,从CEO到高管,如果你和你的员工坐下来,和你大哥通力合作,一切都会结束,这么简单的事情,还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就是因为你们一直试图互相制约!”
陈荣基突然喜欢上了妈妈,心存感激。
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强大的盟友!
然而,陈动基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临时会长职位注定不会被长期空置。
现在陈荣基有妈妈站在他那一边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话?”
陈动基对李必玉说。
“我已经同意让我的哥哥坐在会长的位置上,直到新的股权调整完成,已经结束了,母亲。”
“好的,你做的很好。”
“总之,我和哥哥负责小组的工作,即使在葬礼期间也要注意并摆出悲伤的表情,有很多人在关注着我们。”
陈动基短促地叹了口气,试图起身。
但是李必玉叫住了他。
“动基啊,我有一些股份,是我用筹集到的钱买下的,我打算把它送给你,如果这些都被你拿下,你哥就没法对你大意了。”
分享?
“哦,妈妈……”
当陈动基尴尬地结结巴巴时,李必玉一句话堵住了他后面的话。
“你以为我和你父亲一起生活到八十多岁就破产了吗?我清楚地看到了钱是如何被抽走的,以及抵押股份是如何被隐藏起来的。”
“哎呀,抵押了多少?”
当陈动基急切地询问时,李必玉只是笑了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即使我没有很多股份,如果我把我的股份和钱结合起来,那将是一个可以移动天平的砝码,把满屋子埋的贱东西的痕迹擦干净,然后我会把我所有的都给你,我希望你明白。”
李必玉走出书房,留下陈动基怔怔发呆。
……
殡仪馆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名工作人员在整理花圈,陈道俊只看见父亲跑回宾馆,其余人呢?
没多想,陈道俊上了新香,悄悄退了出去,只是看着空****的太平间,莫名心情复杂。
为了爷爷,陈道俊决定在葬礼结束之前尽量不碰到他们。
然而,突然书房门开了,是李必玉走了出来,不过她根本没有理会太平间,直接走了。
“他为什么要进爷爷的书房?”
陈道俊只能在心中默默思索。
可是这个地方已经打扫干净了。
大部分数据被烧毁,重要文件被转移到每个分支机构,剩下的只有装饰书架的书籍以及爷爷收到的牌匾和奖杯。
李必玉不可能是在缅怀爷爷,那就说明有问题。
为了以防万一,陈道俊悄然走近书房,几个伯伯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奶奶会坐下来和她的孩子唠叨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从书房出来的几位伯伯,脸色都变硬了,一定是一脸恼火……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陈道俊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吊唁的人开始蜂拥而至,他不得不把思绪从这件事上移开。
……
随着带领寒国的权势人物前来参观太平间,陈动基的脸色越来越黑。
他们比自己更忙于寻找陈荣基,似乎确信陈荣基就是会长的接班人。
就连已经退居二线,以前主管建筑业的建设交通B长官,也与陈荣基聊了半天。
陈动基答应与陈荣基联手除掉其他人,但不代表陈动基不在乎顺阳集团会长的位置,当所有人都把陈动基当成老二时,陈动基也变得不耐烦了。
同时,陈动基对母亲手里的股份和钱更加迫切了。
当陈动基沉浸在这些复杂的想法中时,同样的经历也困扰着一些人。
“我以为我会不在意,不过,呵呵……”
李学载内心有些复杂。
很多前几天还弯着腰的人,现在都在努力在白俊赫身上留下印记,白俊赫与其说是自己的手下,不如说是副会长的手下。
李学载甚至有一种看到以前的自己的错觉。
白俊赫代表集团传达了陈会长逝世的消息,由于他的形象一下子在媒体上流传开来,认识顺阳的人都认为他已经继承了李学载这个角色。
大秘和室长,这个能离集团会长最近的角色。
从葬礼的第一天起,李学载就意识到这个地方不再属于他了。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转瞬即逝,因为李学载看到许久未见的姜胜宇。
“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很好奇,已经退休的家伙,突然回国。
“我一下机场就直接赶过来。”
“从你那边过来这也太快了?”
姜胜宇点点头:“会长几天前给我打过电话,认为他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所以和我说了一声。”
“你和会长有那么亲近吗?专门和你说一声。”
“并不是关系多么接近,但会长与我也有些特殊关系,当然,我来这里不只是为了参加葬礼。”
“为了道俊?”
“当然,既然会长不在了,那顺阳集团的头把交椅得好好排排了,而控股顺阳汽车的逐日也应该密切关注这一情况,我们不也是大股东吗?我可不想看到什么阿猫阿狗都坐在会长的座位上。”
李学载在院子一侧与姜胜宇并肩站着,看着不断开进的豪车队伍说道。
“你一定累了,不如睡会儿觉吗?我看你也没什么可做的。”
“虽然不是包机,但我在头等舱睡得很好,头脑嗡嗡作响,我现在就想看看润基和道俊,当然,我也要哀悼。”
姜胜宇拍了拍李学载的身体。
“不过现在顺阳的局势很错综复杂呀,大小团体林立。”
“哦,你人远在他乡,知道的却不少嘛。”
“这是常识,关注顺阳的人太多了。”
李学宰神色复杂:“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会长付出了一辈子的顺阳有闪失。”
“相信道俊,我们可以适当的时候做一些适当的事情”
“在适当的时候,确实……哦,对了,为什么你不坐在那里?按照你的身份。”
姜胜宇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没必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些时候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