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爽这两天一直都在对张小凤展开强烈的爱情攻势。

他觉得眼前这个相貌平平,吃苦耐劳的女人,才真正适合自己。

虽说比起小桃儿来。

张小凤在外貌上不占任何优势。

但她能吃苦的劲头儿。

可不是小桃儿能比得了的。

“诶呀呀。”

余天看见满桌的菜后,落座,坏笑着问余爽,“哥,你最近是学会算命了?知道我们一家三口今晚要回来是不?好丰盛啊!”

“啊...”

余爽一怔,赶紧挪挪身子,拉紧上衣的拉锁,“天儿,婉柔,你俩来得正好,我刚做完,快趁热吃!豆豆,上二伯这儿来,二伯做了红烧肉,香着哩。”

他的怀里。

藏着一朵鲜艳的红花儿。

要是余天再进来得晚些。

他就准备单膝跪地,郑重求婚了。

当然。

他不是什么浪漫的人。

这种操作,还是在外国电影里学的。

电影里的男主角,跪地求婚,没有不成功的。

所以他也想试上一试。

余天让李婉柔落座,给她介绍了张小凤。

张小凤还是那般样子。

一说起话来容易害羞。

女人懂女人。

李婉柔看得出张小凤对余爽也有好感。

聊了一会儿,她给余天一个眼神儿。

抱起豆豆,拉着张小凤去了东屋,关了门,一边闲聊,一边套话去了。

“哥。”

余天指着西屋门口堆放的一堆竹条,“这是谁弄来的?要干什么?”

“这是...”

余爽的手上还有不少血丝,“我也不能总在家闲着不是?砍了点竹子,想要编几个筐,拿到市场上卖卖。”

人一旦对美好的生活有了向往。

便会产生积极的心态。

余爽没有钱,但他想赚钱。

听说张小凤欠了两百块的外债后。

他英雄附体,非要为这个女人做出一些感动的事儿来。

“两百你也愿意还?”

余天拉着他进了西屋,也把门关上,“哥,小桃管你要十块,你都不给。怎么现在这两百的巨款,你倒是愿意替小凤偿还了?”

“不一样,她们俩不一样。”

余爽摇头解释,“弟,和你说实话。我一看到小桃儿,就有和她睡觉的冲动。可是看到小凤儿,我却只想保护他,也不知道是咋回事。”

爱和性,不一样。

有时候。

人们会误将原始的冲动当成爱情。

余爽三十岁了。

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对于没能睡到小桃儿这件事,颇有遗憾。

可一想起生活,他也清楚,张小凤才是真正能过日子的人。

兄弟俩聊了不少。

尤其是关于还钱的事儿。

余天一再和余爽确认,是不是真的喜欢张小凤。

得到无比确定的答复后,他才郑重其事地说,“哥,既然这样的话,事儿我帮你办了。等卖了袜子后,正好你和我一起去一趟义城。到时咱们把事情了结,你再和小凤一起回来。不过嘛...这一切都是咱们的设想,具体还得看小凤能不能同意。”

余天对二哥的婚姻大事很上心。

余爽这么多年没结婚,也有余天的因素。

要不是有这么个败家弟弟。

他或许早就抱得美人归了。

所以。

尽量弥补二哥的遗憾,也是余天必须要做的事儿。

“真的?”

余爽咧嘴笑了,“弟,你要是真有招能把钱还上的话!哥以后肯定好好感谢你!”

余天摆摆手。

两兄弟之间,说这种话太客气了。

此时。

东屋还不时传来两个女人的笑声。

也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很欢乐的样子。

余天没过去打扰。

一夜无话。

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起,再看张小凤。

她看余爽的眼神儿,又变了不少,眼中带着一些期待和肯定。

“媳妇儿。”

趁着余爽和张小凤去了门外,余天拉住李婉柔的手问,“你俩昨晚聊啥了?小凤咋那么高兴呢?我看有门儿!”

“不告诉你。”

李婉柔打掉余天的手,一边忙活着做早饭,一边说,“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小秘密,总之你只要知道,她同意和二哥处处就行了。”

“不说是吧?”

余天坏笑一声,把脸凑过去,“行!媳妇儿,本来我也有个秘密要告诉你呢。既然你不说,那我也不说了!除非你亲我一口,或者让我亲你一口才行。”

“你...”

李婉柔一跺脚,羞红了脸,“余天!你和我卖关子是吧?我才不亲!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不说的话,我可不给你做饭吃了!”

夫妻俩闹腾起来。

这种画面,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豆豆夹在其中。

一会帮着爸爸,一会帮着妈妈。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一副幸福景象。

时间飞逝。

转眼到了下午。

天刚擦黑。

王东岳带着一群员工,垂头丧气地回了小院儿。

果不出所料。

今天的销售情况更不乐观。

一整天的时间。

只卖出去三十多双,这还是在极力推荐的情况下。

“降价吧!”

落座在餐桌旁,王东岳沉沉吐出一口烟雾,叹了口气,咬牙说,“挺不住了!这样下去,十年也卖不光!余天,我们商量好了,明天把这些袜子都拉过去,八毛钱一双甩卖,肯定有人买!”

八毛钱一定好卖。

棉袜在义城滞销是因为数量太多。

春城满是尼龙袜和腈纶袜的市场,棉袜倒是鲜有人销售。

只是八毛钱的话。

余天根本赚不了多少。

一万双,他也就能赚个两千块。

甚至连买小楼和还债的钱都凑不齐。

“一块三。”

余天直接说出自己的心理价位,“我已经定好了,明天咱们按照一块三的价格出售。”

“不行。”

王东岳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余天,一块三这个价格挺合理,但周期太长了!咱们这么多双,起码要三个月才能卖光!我个人倒是能等你!可李厂长等得起吗?我们厂子等得起吗?要是再不回款的话,厂子就得关门歇业!我们这次千里迢迢过来,可不是为了多卖一毛钱的利润!我们为的不就是快速回款吗!”

“余老板!我们科长说的没错!我们可不想丢了工作,要是回不了款的话,我们销售科都得被罚!”

“兴许李厂长一个不高兴,都得把我们辞退了!我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还得吃饭呢!你可千万别再抬高价了,抓紧甩卖算了!”

员工们主意已定。

非要低价甩卖,抓紧回款,赶紧了结这件事。

“安静!”

等他们急躁地发表完意见。

余天大声说了句。

见众人沉默。

他才拿出几张早就准备好的纸张,分发给每个人,“都别吵了!表哥,你们今晚按照纸上所写的,都好好练练去!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省城,好好卖卖袜子!”

“这是...”

王东岳接过纸张,看了一会儿,眼睛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