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5日,本就是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收音机的发言,在特殊上又增添了几分特殊性。

虽然是圣诞节,可圣诞晚餐是在昨天,今天并不需要吃特殊的食物,由着自己的喜好来就行。

晚餐,依然是烧烤为主,另外增加了一点沙拉,还有斯特朗他们昨晚备料太多,没有做完的玉米粥,这是一道美国家庭在圣诞晚餐都会有的食物。

牧场的牛仔有几个是附近的居民,世代牛仔,可能曾经自己经营过牧场,只不过运气不济,破产了;有几个从南美过来,来美国之前也从事牧场相关的工作;还有几个亚洲人,他们之间又以国人居多,之前没有牧场工作经验,但人勤劳肯干,不到三个月就能上手。

对于牛仔,牧场给予的待遇是薪水、保险加上包吃包住。

住比较简单,在牧场的空地上盖几栋木制别墅就行;吃也很方便,不需要专门有人负责烹饪,牧场只需要提供食材,牛羊肉牧场都有,牛仔们自己也会种一点蔬菜,辅菜、调料,农场会发放补助,由牛仔们自行购置,这一点其他牧场是没有的,属于神农南粮体系特有的福利。

骑马的700美元,开直升机的1500美元,都是税后的工资,这在美国牛仔行业已经算是高工资,再加上其他一些福利,牛仔们的生活还算宽裕。

没有可供几十号人同时进餐的餐桌,大家就比较随意,从桌子上的大盆子里打一点自己喜欢的菜色到小盆里,然后端着随便找个位子,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喝酒。

斯特朗有个小女儿叫安吉拉,年纪和南无为相仿,还有个儿子,如今已经三十几岁,在西屋电气工作,是一个电气工程师。

斯特朗还有一个关系比较复杂的老婆崔西,十几岁的时候从西雅图来蒙大拿郊游,迷上了斯特朗,然后偷尝了禁果,之后又很快怀上儿子;

生下孩子之后,崔西并没有和斯特朗结婚,而是回到西雅图继续学业,和其他人一样,毕业,找到一份好工作,生活在大都市里,偶尔会飞到蒙大拿看看斯特朗,两人就这样含含糊糊的过着,八年前崔西又怀上了安吉拉。

拿起啤酒瓶和斯特朗碰了碰,“所以,你为什么不和崔西生活在一起?”

斯特朗喝了口酒,说道:“我不习惯大城市的生活,崔西适应不了乡村,我们之间这个矛盾无法调和,所以……”

斯特朗耸了耸肩。

“理解。”南易举了举瓶子,再次喝了一口酒,“啤酒的味道不错,不过对我来说稍稍苦了一点。”南易是从工业水啤喝过来的,对于太正宗的啤酒反而有点喝不惯。

“我觉得可以更苦一点,我正在着手改良酿造的工艺。”

斯特朗不以为意,他对自己的酿造水平颇为自信,从他爷爷那一代开始,他家就自酿啤酒,他父亲在大萧条时期就靠酿酒赚了很丰厚的一笔,不过后来全亏在牧场上,三十年前,斯特朗还是牧场的少东家。

“哈,看来我以后没有福气再品尝你的酒。”南易耸耸肩,放下酒瓶,抓过桌上的大樱桃汁喝了一口。

饭后,屋外的空地生起了两堆篝火,牛仔们开始了他们的欢乐时光,会喝酒的手里依然拿着啤酒瓶,大家站成一圈围在篝火旁,看着斯特朗坐在树桩上,手里弹奏着吉他,安静听他用浑厚的烟熏嗓演唱一首从女性角度创作的歌曲《Jolene》。

斯特朗把歌曲演绎的很好,原唱富有攻击性的尖锐被去除,犹如一个旁观者把男人出轨,原配祈求第三者退出的蹩脚故事娓娓道来。

第三者插足的故事讲述完,斯特朗又弹奏起了《Drink Doch Eine Met》,曲调被放慢,调子听起来更像几十年后的一首南韩歌曲,据说,两首原创歌曲的相似度八成以上,不得不说,世间真有心有灵犀这回事。

斯特朗珠玉当前,跃跃欲试的南易自认水平不如人家,他不愿意施展钞能力,让牛仔们屈服于资本违心奉上赞美,只得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当个听众。

九点将近,牛仔们纷纷退去,欢乐时光结束。

南易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牧场的装备库拿了夜视仪。

蒙大拿这里晚上经常会有狼群袭击牧场的事件发生,为了打狼,夜视仪已经成了牧场的标配,有条件的牧场都会备上。

带好装备,一行人徒步前往牧场东南面的一个小山丘,狼群非常警觉,汽车的动静太大,可能会把它们吓得取消今晚的袭击计划。

半个小时时间,6公里的距离,一行人到达目的地。在山丘上设置好狙击阵地,就进入漫长的静默等待。

万籁俱寂,风声、鸟叫声清晰入耳,不能说话,就算声音压得再低,都能飘出去一两公里。

两个小时一晃而过,南易并没有发现狼的踪迹,倒是发现两大一小三只西猯,这个野猪的近亲物种在蒙大拿的数量并不太多,而且对牧场也造不成太大的破坏,加上这玩意身上有臭腺,遇到危险就会分泌出一种极度恶臭的**,牧场主们一般不会招惹它,只有职业猎人才会把它们当成猎物。

看了一会西猯的天伦之乐,南易又调转方向,四下搜索狼的踪迹。

又是将近一个半小时过去,一头狼终于出现在南易的视线里,这头狼行走的很慢,走一段就会停下观察一下四周,然后继续往前,就这么一停一走,十七分钟只往前走了不到两百米。

如无意外,这是狼群的排头兵,是被派出来撞枪口的,蒙大拿的郊狼已经和牧场主们缠斗了将近两百年,枪声已然被它们刻在自己的基因里,每年又有不少人会深入丛林猎狼,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郊狼对枪声都是铭记于心,只要枪声一响,有多快就会溜多快。

南易观察了一会排头兵,又往它身后的区域搜索,很快,在一片土疙瘩的后面又发现一头郊狼,双眼直接看着南易几人的山丘方向,透过夜视仪,看起来有点晃眼。

继续等待,排头兵的路线非常明确,就是往牛圈的方向,狼二的路线也很明确,它是负责盯着排头兵的,只要排头兵一出状况,它立即会向还隐在暗处的狼群报警。

郊狼群从来都是团队协作,各司其职,没有个狼英雄主义。

还是等待,又是半个小时过去,南易终于看到了狼群的身影,嘴里默默念叨:“一、二、五、七,最后面那头应该是狼王。”

调转枪头,瞄准了狼王。

南易已经有了主意,哪头都可以漏掉,狼王必须拿下。

依然等待,风太大,只有等狼王进入二百米之内,南易才会射击,扳机不能轻易扣动,搞不好今晚只有开一枪的机会,要是错失,再想遇到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

或许是一直没发现什么情况,排头兵的速度在加快,狼二的速度在加快,狼群的移动速度也在加快,狼王和狼群的距离再拉开。

夜视仪之下,南易可以看到狼王的左耳和右耳不对称,耳尖缺失了一块,不是在狼王争霸赛中被对手咬掉,就是曾经躲过猎人的致命一枪。

南易在兴奋,目标越是难对付,他就越开心。身后有一帮人护卫他的周全,狼王只有挨揍的份,他当然希望游戏的难度越高越好。

枪口跟随狼王的脚步游移,心里默默计算着距离,偶尔还会看向狼群的位置,南易心里清楚,按照他的速射水平,枪声一响,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够打中三只,剩下的只能看运气。

“304、303、299……”

狼王已经进入南易的射击范围,他在等,等狼王止住脚步。

忽然,狼王的脚步止住,南易等待半秒扣动了扳机,然后一跃而起,从坐姿变成站姿,站起的过程中还拉动了枪栓,子弹重新上膛。

瞄准狼群里的其中一只,凭着感觉加上提前量,砰,扣动扳机,郊狼随声而倒,拉栓上膛,再次击发,又是一头狼栽倒。

当瞄向第四只郊狼,目标的速度已经提起来,南易射中的把握已经不足六成,不过,他还是凭着感觉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哗啦,郊狼栽倒!

再次上弹,瞄准另外一只,南易久久的没有扣动扳机,五六秒钟后,把他枪口垂下,放弃了射击,他心里清楚,这一枪他没有把握,他不愿意赌运气。

子弹退膛,把R700抛给虎崽,南易左手按在腰间枪套里的柯尔特蟒蛇枪把上,右手按了按头上并不存在的帽子,又提了提腰带,顺手从腰带上摘下一颗子弹叼在嘴里,心中自带BGM,迈着西部牛仔步伐往山丘下走去。

南易慢慢的走到狼王的尸体旁,心里很是失望,土灰色的毛发,除了少一块的左耳,还有被他洞穿的右眼珠子和被削掉的半个脑袋,看起来和其他狼没多大的区别。

蹲下身,提起狼的耳朵,南易把食指戳进右眼珠子的弹孔,感受一下弹道的走向,他瞄的是左眼,子弹却射进右眼,这误差大了。

感受完弹道,南易把狼王拖到它被射中之前的站位,又调整了一下狼头的朝向,眺望一下狙击阵地,在心里模拟一下子弹飞行的角度。

模拟完,南易心里舒服多了,大概率是子弹即将飞行到位的时候,狼王转了一下头,正好用左眼接住了子弹,他对得起被他射出去的20多万发子弹,对得起轻微移位的左肩胛骨。

南易接着又去看了看另外被他打中的三头狼,一头被射中脖子部位,一头腹中,第三头射中右后大腿和躯干的连接部位。

总结了一下射击经验,南易亲自把四头狼挖了个坑埋掉,没去动它们嘴里的狼牙。

……

第二天,南易一行人把别墅腾了出来,换了另一个牧场当落脚点,在蒙大拿前后共呆了四天,中间还去参加了1992年猎鹿季的许可证抽签,没等抽签结果出来,人就回到了纽约。

1991年到1992年跨年的这段时间,南易带着两个儿子去参观了一趟无畏号航母,汲取了一点航母知识,然后安安静静的窝在书房里,继续已经历时好几年还未完成的航母模型大业。

在此期间,他还对自己的效率进行了正确的评估,准备把航母的交付时间延迟到2000年的9月份,抢在南无为读大学之前把礼物送出。

1月9日,南易把制作模型的工作带到了沪海。

然后,他的效率急转而下。

不但去年漏看的报纸要全补上,从今年元旦那一天的报纸开始,报纸上的一些文章报道,他要反复琢磨、推敲,生怕没有领会透彻其中的涵义。

1月10日,南陈村成立了一支投机别动队,陈鸣镝被任命为队长,人手、资金从南陈村旗下的各个企业抽调,当天下午,陈鸣镝带着人出发,奔赴各地找指标、跑铝锭。

南易笃定原材料价格即将大涨,而且会是疯涨,第一票他就压在铝锭上。

之所以是铝锭,一是他判断铝锭的价格会翻着跟头往上涨,二是打算对陈国文负责管理的白日飞升服务、亨利瓷砖、阆苑仙葩进行改组。

南易打算把白日飞升服务公司当成第一块分给村里人的肥肉,把它从村集体的行列中剔除,转给村里的私人经营,从村集体的角度实现公私共同进步,从南氏的角度进行资产套现,收回部分在南陈村的投资。

共苦已经走进尾声,剩下同甘的日子能不能再并肩作战,人心很难料,如同当初在文昌围担忧的一样,南陈村要不了十年也会迎来人员换代。这十年,南易既要维稳,也要完成他自己退出、并扶持范红豆上位的工作。

目前来看,南易既定的让范红豆出任南氏(华囯)代言人的计划,还不用进行变更。

剩下的两个公司亨利瓷砖、阆苑仙葩,南易计划合并成一个集团,然后在集团旗下增加环保建材的业务口子,但起步阶段会从铝合金门窗业务开始。

上次听林思宁说起他老公所在的地产公司,已经在盖房的时候采用铝合金门窗,效果很好,房价卖到了1500块一个平方。这给南易提了个醒,铝合金门窗、铝合金防盗窗将会是未来十几年的热门领域,正好可以踩进去吃一口,积累本钱投入到环保材料的研发上。

环保材料最终剑指欧美市场,纳入南陈村产业国内、国外、横跨三种格局交织的具体化思考,南陈村的七零后一代若是有人能成长起来,就要考虑往国外派遣,双南控股留在国外的资金也要自行运转起来,不能再继续只充当国内的辅助。

安排完南陈村的事情之后,南易也没能全身心的把精力投入到模型制作当中,快过年了,今年这么早就呆在家里,心里想着今年的新年要过得稍微像样点,于是,一个个包裹就从各地发到沪海。

SGF发来了30几样国外的高档食材;长白山的钱塘生和于慧分别发来了不少干货,老把头托钱塘生一起捎来两个黑瞎子胆、两朵灵芝;后稷农业发来A4纸一页菜名的蔬菜;姜尚渔业发来蓝鳍金枪鱼、黄唇鱼、法蚝、澳蚝等等等……

王母果业、鲁班林业、垦殖集团、报国米毂、陆羽茶业也都有东西发过来,除了单个个体很大的,其他单样就是发个一两磅甚至更少过来,可虽然是这样,等把东西收齐,依然占据了三个房间的空间。

冰箱放不下太多的冻货,南易又懒得再添置冰柜,方公馆已经五个冰箱、三个冰柜,再添就不像样了,他只能支使严度望北,郝蒻往南,带着一个个准备好的大礼包出去送年节。

南易自己也没闲着,陈家、赖家、周李家、邓江南那,好些家需要他自己亲自去,往年他都是忙到年尾,让严度代劳还能说得过去,今年回来早,再不亲自跑跑,稍显怠慢。

没借口好找,国外还好说,南易在国内的行踪随便哪一家都能查个底朝天。

12号开始跑,一天跑两家,晚上捎带着再跟人吃个宵夜,就这么着,南易还在京城呆了六天半。

19号到深甽,在赖彪家吃的午饭,下午搭上渡轮,20、21、22号,连着三天在椰城吃尾牙,23号夜宿阮梅那里,咿呀咿呀,嘎吱嘎吱,啊啊啊之余的贤者时间,阮梅忽然扔给南易一句陪她回家吃饭。

快除夕了,这个时候说去她家吃饭,还能是哪天去,不消说,腊月廿四,南方小年这一天,感情阮梅是当自己喜儿,把南易当黄世仁了。

阮梅的情况有点特殊,严格意义上来说,南易和她之间有父母之命,当初他和阮梅的事,阮母可是有亲自点头,明媒正娶不好说,托付终身的意味总是有的。

南易只能答应下来,并暂时在香塂停留。

24日早上,陪阮梅吃过早餐之后,南易回到了方氏庄园。

方梦音在家,还没有去上班,见到南易回来,就叫他去书房说话。

“印尼黄家的小儿子黄鸿载从博樗蒲手里收购了蓝宝石,前不久被他改名为中策实业,还邀请了李铜板、摩根士丹利、日本伊藤忠商社入股,他有来拜访过我,想让方氏也入股。”

方梦音说到这里停住,等待着南易发问。

“黄家是做食用油起家的那个黄家?”南易问道。

“对,就是那个黄家。”

“哦,黄鸿载这个名字我在李家坡的时候听到过,不是太熟悉,奶奶你跟我说说他。”

“好,我跟你说说。”方梦音应了一声,娓娓道来:“黄鸿载来找过我之后,我就找熟人打听了一下,这个黄鸿载少年时期很是任性,到处惹是生非,1960年,他父亲黄毅聪为了让他学好,就把他送到京城读书,读的是26中。”

“1960年入读26中?”南易确认道。

26中不是普通中学,特别是六十年代的前八年头,一般的大院子弟未必能挤得进去,里面的学生不说全部,起码七八成得是高干子弟。

就算是六零年读初一,五年加三年,虽然来不及大学毕业,可毕竟已经读了两三年,有个大学生的身份肯定能进好单位;没上大学的,也应该早早的进部队了。

1948年前后生人,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黄鸿载的校友其中大部分应该在各单位的要害岗位,他在内地的人脉关系没得说。

“嗯,黄鸿载在国内念过书,又下过乡插过队,1970年,22岁的黄鸿载才被接回印尼,他是小儿子,只能继承部分生意。

参与家族企业的这段时间,黄鸿载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想和黄毅聪一样,做个实业家,而是想要用寸金收购别人的寸光阴,做投资业。

慢慢的,黄鸿载在参与家族企业之余,开始实行自己的想法。不久之后就从美国房地产中发现商机,收购一栋大厦,第二年转手,赚了1.6亿新币。

80年代的李家坡正值经济腾飞之际,赚取一笔资金后的黄鸿载很快把目标转向李家坡市场,开始收购倒卖李家坡的的房产,很快又进账3亿多新币。

1978年,30岁的黄鸿载开始在李家坡大展拳脚,收购了一家从事洗衣粉制造的小公司,当时价值1700万新币。

黄鸿载通过不断地收购、转让,在1981年到1991年这十年间,将这家小企业的资本增至10亿新元,公司业务扩展到采矿、种植、贸易、酒店、房地产投资等领域。

十年间,他走完了其他人生意人百年都未必能走完的路,去年,他又把目光对准了香塂,你说他过来想干什么?”

南易若有所思的说道:“既然是玩资本的,那估计是拿香塂当跳板进入内地吧,黄鸿载在内地人脉不差,他大致应该清楚今年内地的政策走向,基本路线要管一百年,动摇不得,这话一说,基本决定了至少在未来二十年,内地会以经济建设为主。

股份公司和有限责任公司的定义再一次明确,肯定又会有一大拨人下海经商,这一次和之前的会有所不同,79年那一拨下海的大部分是活不下去,被逼上梁山的;

84年那一拨是冲动型的,形势不明朗的时候,他们凭借自己的一腔热血扎进了商海,比较成功的有,可大多都戴着国企和集体企业的帽子,看今年这个形势,他们多半要想着脱帽,帽子已经戴上了,想脱掉可没这么容易,他们的将来真不好说。

不成功的就别说了,好一点沦为小商小贩,不好的早就销声匿迹,从概率上来说,能算下海成功的只占到万分之几。

后面那七年看着风向陆陆续续下海的会好一点,绝大部分人往海里跳的时候已经想好要做什么生意,他们会反问自己能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目前来看。这一批是下海成功率最高的一批。

再看今年,政策已经非常明朗,私营企业的合法性地位彻底明确,搞企业不用再像之前一样偷偷摸摸搞挂靠,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注册公司。

这种形势摆在面前,早有下海的念头,但是老成持重,还在各个单位里上班的干部们要动起来了,辞职也好,停薪留职也罢,这批人会进入的领域多半是和自己之前的工作挂钩的领域。

旅游局出来的开个酒店;报社杂志的主编、记者可以做信息类的生意,也可以去填补一些空白,相比一般人,经济类报纸的编辑、记者的消息来源渠道可好多了,他们完全可以找一个在内地还没什么竞争的领域;

比如说拍卖行,这个领域内地还是空白,可国人对它也不是一无所知,信托商店只要稍微变一变就可以干拍卖行,诸如此类。

总而言之,今年会下海的,会是内地脑子最清晰,对企业的认知也是最深的一批人,他们会具备差不多的特征:在政府部门待过,有深厚的政府关系,同时又有一定的知识基础,具有前瞻性的预测能力。

面对他们,之前下海的没有多少竞争力,今年这一批,姑且叫92派。

再把前面一两年内已经下海的,后面一两年内会下海的,都给归纳进来,我相信92派会开创目前内地还没有的行业,并瞬速坐稳领头羊的位子。”

方梦音淡淡一笑,“92派,那你自己归入哪一派?”

“天下商海,唯政不破,雪山一出,谁与争锋,雪山派第三代俗家客卿、御赐九品白手套南易拜见。”南易作了个揖,开着玩笑。

“你啊,你啊。”方梦音点了点南易,摇头道:“跟你说正经的,不要瞎胡闹。”

“好好好。”南易嬉笑一声,摆了摆手,“不闹了,不闹了,要说我是什么派,海外有人派呗,什么都不用干,每个月奶奶发的几百万零花钱都花不完。”

“小册佬,又拿我开心。”方梦音作势欲打,南易做了一个躲避的动作,方梦音随即就把手收回,宠溺一笑,“你啊,你,快点把曾孙女带回来给我看看,虚岁快四岁了吧?”

“快了,月底就四岁了,等年后我安排若瑾在香塂住一段时间,在这里好好陪陪您。”

“好,好好。”方梦音满意的点点头,接着又把话题拉回到正事上,“那你对中策实业的事是什么意见,投还是不投?”

“要是他黄鸿载的商业才能真的属实,加上他在内地的关系,还是值得投资的,您等等,我让人去摸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