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飞机终于出现,太高,南易的手里虽然拿着望远镜,可也不可能看清楚飞机上的操作,只是感觉飞机进入视线之后速度就开始降下来。

过了将近半分钟,飞机的边上陆续出现一个黄点和几个蓝点,黄点看起来比蓝点要稍大一点。

忽然,蓝点瞬间变得更小,几秒钟后又开始变大,南易知道这是蓝点降落的速度在加快,只见蓝点慢慢靠近,一会几个点连接在一起,组合成一朵蓝色的自由之花。

当望远镜不能把蓝点和黄点同时装下的时候,南易的视线开始紧盯着黄点。

黄点在变大,而且变大的速度越来越快,当南易隐隐约约可以看清一大一小两个人脸上的护目镜时,降落伞被打开,张开的降落伞把黄点往高空拖拽了一段距离,然后缓缓的往下落。

渐渐,南易已经用不着望远镜,慢慢,一大一小两个黄点落到地面,一声稚嫩的欢呼声传到南易的耳朵里。

转过身,南易抹了抹眼角,抽抽鼻子,安抚一下自己的心,拿出微笑装点在脸上,调整一下角度,让微笑更灿烂一点,再次转身,往南无为的方向走去。

被脱掉伞包的南无为看到越走越近的南易,立刻冲着南易喊道:“爸爸,跳伞好好玩。”

“嗯。”

南易颔了颔首,走到南无为身边,下意识的将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确认一点损伤都没有,他才把已经不适合再抱在怀里的南无为给抱了起来,“要不要去牧场当两天牛仔?”

南无为快速的点点头,“要,爸爸,我还想给牛挤脓包。”

“挤脓包啊,不一定有的挤了唷,牧场现在对牛的照顾可比以前好多了,会化脓的牛越来越少,修牛蹄吧,好多牛的蹄子等着修。”

南易说着,冲超人摆了摆手,抱着南无为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临近中午,南易一行来到了离狐狸镇不远的公平竞争(Fair Play)牧场。

在斯嘉丽粮食集团的文件上,为了记录方便,不论是农场还是牧场只有一个数字编号,但是往往农牧场的工人都会自己取一个名字,来一发、加薪水、吸血鬼、47、华盛顿、寂静岭,各种千奇百怪,有典故没典故的名字都有。

一般来说,牧场取名的灵感大部分和赛马有关,因为马在牛仔心目中有特殊的地位,比如“公平竞争”其实是二十年代一匹冠军马的名字。

驾着车来到牧场的住宅区,稍等了会,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白人骑着马从远处往南易一行靠过来。

中年白人叫斯特朗,公平竞争牧场的场长,来到南易两人面前,他从马背上下来,冲南易打了声招呼:“亚当先生。”

“斯特朗,打搅你吃午饭了吗?”

“并没有,马可牧场今天从公平竞争转场,牛仔们都去帮忙了,午餐要晚一点才能吃。”斯特朗解释道。

“喔,真凑巧,等下我们一起去看看,斯特朗,哪栋屋空着?”

公平竞争牧场比较特殊,除了正常养牛之外,偶尔还会接待一些大公司在这里搞类似团建的活动,因此牧场不但有十几栋专供客人居住的木制别墅,还设立了三四个露营区。

“每一栋都空着,不过只能住一天,明天下午旧金山一个公司要过来,人很多。”斯特朗有点为难的说道。

“没关系,我们只住一晚,明天腾出来。”

说着,南易从后备厢拎出一个箱子,带着南无为进入一栋别墅。

一进入别墅,南易就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大一小两套牛仔服饰,从帽子到鞋子一应俱全,鞋子是牛仔靴,在靴子根部还带着一个小齿轮,也就是马刺,骑马的时候用它扎一下马肋,马儿就会跑得更快。

父子俩换好衣服,来到别墅的外面,一大一小两辆摩托车已经停在那里,大的就是正常大小,车尾上绑着一个袋子和一把猎枪;小的高度不到五十公分,特制,没有档位,也跑不了多快。

南易给南无为戴上一应俱全的护具,然后坐在车上和南无为的车并排,转头看着南无为说道:“Ready?”

南无为拧了一下油门,冲南易使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南易一丝坏笑,拧了拧油门,松开离合,等摩托车窜出去好几米才,才回头大喊:“Go!”

“爸爸,你赖皮。”

在抱怨声中,南无为把油门拧到底,飚出二十码的速度朝南易追来。

南易控制着速度,一会被追上,一会又驶出好远,父子俩忽前忽后追逐着前面起码的斯特朗。

行驶了一阵,南易的视线里出现两架低空飞行的罗宾逊R22直升机,在它们下方是一群被驱赶着往同一方向拼命奔跑的牛群。

挥了挥手,示意南无为停车,父子俩一起熄火,把摩托车停在边上,一起走到草地上一块凸起的位置,往牛群的方向眺望。

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数量一多就会变得很壮观,牛群自然也是如此,各种颜色的牛聚集在一起,四肢犇腾,汇聚成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草屑、黑土被牛蹄给挑到半空,被牛群一犁,成片的青色牧草被踩烂露出下面的黑色泥土。

南易隐隐有点心疼,可也没辙,给其他牧场提供转场便利这是牧场主之间的老传统,互相之间都是这么过来的,在这个事情上强调城堡法显然并不合适。

只不过看着自己的牧草被践踏,南易怎么也无法感同“踏花归去马蹄香”的意境悠远,只有“踏草转场心拔凉”的萧索。

“爸爸,咱们家里有多少头牛?”忽然,南无为开口问道。

“今年大约370万。”

南无为惊呼道:“哇,那是多少牛肉啊?”

“你自己算,把大牛小牛平均一下,大概一头牛净重半吨,净宰率算45%。”

“83.25万吨。”南无为很快就算出数字,这还没完,嘴里还继续嘀咕:“牛肉4块钱一斤,哇,爸爸,咱们家里的牛可以卖66.6亿。”

南易淡淡一笑,“首先,你说的零售价,是加过利润的,其次,你说的是国内的价格,美国这边普通牛肉价格比国内低5倍左右,66.6亿要除以5,再乘以0.64,8.52亿才是真实的价值,没多少利润,要是遇到牛瘟,咱们家马上就会赔个底朝天。”

“唉,满口肥牛溢,不是养牛人,爸爸,既然不挣钱,干嘛还要养?”南无为迷茫的说道。

“哈哈,爸爸是说普通牛不值钱,咱们家不仅养了普通牛,还养了不少价值很高的牛,那些可以带来不错的利润。还有牛皮、牛内脏也可以卖钱,多多少少又能带来一点收入,另外牛粪还能做化肥。”

“喔。”

南无为应了一声,又把目光对向牛群。

此时,牛群已经渐行渐远,再往前两公里就脱出公平竞争牧场的范围,按照牛群的速度,也就是十几分钟的事情。

当牛群被山坳挡住从视线里消失,南易正收回目光的时候,就发现一公里外有三头狼在那里急速奔跑,在它们的前面有一只更小的动物在逃窜,距离太远,看不清是什么动物,但能从奔跑的形态分析出来应该是野兔。

南易快速转头,把车尾的雷明顿R700步枪解下来,拉栓检查,调整瞄准镜一气呵成,等准备工作做完,就把枪口对准三狼的方向,枪随狼走,静静等待。

野兔朝着南易四点钟的方向奔跑,狼也往这个方向追,它们离南易的距离越来越近,很快就进入800米的有效射程,不过,南易并没有准备开枪,他在等,等狼把野兔扑倒。

射击700多米外高速移动的狼,没有人敢说有八成以上的把握,哪怕狼一直匀速跑直线,想要射中也非常难,更何况,瞄准镜下的三狼一直在变速跑,而且跑的并不是直线。

等待,一直等待。

终于,跑在最前面的狼扑住了野兔,嘴咬住野兔的后颈一阵撕咬,野兔断气之后,其他两头狼靠近野兔,其中一头在行进的时候,还往南易的方向瞄了一眼。

砰!

就因为该死的一瞄,南易在没有十全把握的情况下扣动了扳机,子弹刚飞出枪膛,南易就知道没戏了。

子弹飞行时间需要一点零几秒,南易扣动扳机之时,目标狼正叼起野兔准备跑,按照狼的速度,哪怕刚提速,一秒钟也能跑出去六七米。

果然,当子弹到达目标点的时候,三头狼已经在七八米开外,枪声一到,三狼又加快了奔跑速度,一眨眼的功夫,又跑出去十几米。

“爸爸,你枪法真差。”南无为嬉笑着奚落道。

“去去去,你不懂,爸爸瞄的是蚯蚓,不信你过去看看,那里有一条蚯蚓被打成两节了。”

南无为伸出手指在脸上刮了刮,发出一串嘲笑,“嘿嘿嘿……”

南易举起枪,快速寻找一下目标,锁定790米外的一坨牛粪,瞬速扣动扳机,一秒钟后,牛粪炸裂,满天星。

拉动枪栓,退出弹壳,把枪靠在肩膀上,南易噘嘴吹响《黄金三镖客》的主题曲。

看到嘚瑟的南易,南无为故意煞风景的说道:“爸爸,肚子饿了。”

南易止住口哨,转头看向南无为,“快点夸爸爸好,爸爸妙,爸爸的枪法呱呱叫,快点,不夸中午不许吃饭。”

“不要,枪法好烂。”

“嘴硬,罚你不许吃中饭。”南易恨恨的说了一句,走到南无为的摩托车前,拔下钥匙就回到自己的车前,发动车子,对着南无为嘲讽道:“哈哈,留你在这里喂狼。”

说完,一拧油门,车子就窜了出去。

“唉,真幼稚。”看了眼窜出去的摩托车,南无为摇摇头,叹了口气,然后走向停在一边的汽车,“校花阿姨,我们回去吧。”

先一步回到住宿区的南易并没有闲着,换了一辆皮卡,来到穿梭牧场而过的小河边,登上拴在岸边的小船上,把船划到河中央,操起船桨朝水面拍打几下,水下的鱼被惊扰,纷纷跃出水面。

南易不慌不忙地双手护住脸颊,静静的等待鱼自己跳进船舱。

1972年的时候,为了改善生态,美国从华囯引进了亚洲鲤鱼投放于特定河域,经过将近二十年的繁衍,亚洲鲤鱼已经泛滥成灾,入侵各淡水河域,但并不包括南易眼前的这条河。

与其说它是河,不如说是灌溉水渠,它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几年前为了解决灌溉问题而挖掘,河水的源头来自落基山脉,尽头是牧场的一个个蓄水湖,源头处有水坝拦截,丰水期的时候,水坝就会落下。

河里的鱼存在鸟把未消化的鱼籽拉在里面的可能,但是大部分都是人为投放的鱼苗,团头鲂,经过改良,没有肌间刺。

哗啦,一条团头鲂跃入船舱,啪嗒啪嗒,尾巴扇动着,想重新跃回水里。

南易瞄了一眼,鱼小了,船桨往前一递,撩起鱼甩回水里。

继续等待,没一会,又有两条鱼跃进船舱,南易一看大小,大概七八斤的样子,能长到这么大,应该是当年投放的第一代鱼苗。船桨再次前递,啪啪,给每条鱼的头来一记闷拍,放下船桨,拿起两个面包,掰开揉碎了扔到水里。

瞬时,群鱼失去了飞跃的兴趣,纷纷去争夺面包屑。

带着鱼上岸,回到住宿区,一头料理的干干净净的安格斯牛躺在案板上,案板旁边的桌子上,一个六角脸盆冒着白色烟雾,一只小手控制着一双筷子从脸盆里捞起一块块新鲜肥嫩的牛肉。

“好小子,有你的,不等爸爸就开吃啊?”南易走到桌前,夺过南无为手里的筷子,夹起两片牛肉在蘸料里涮了涮,塞进嘴里,“嗯,不够新鲜,牛死了二十分钟才切下的牛肉,下次试试五分钟的。”

“爸爸,你好埋汰。”

南无为嫌弃的瞄了一眼南易手里的筷子,从筷筒里拿了一双新的继续吃他的牛肉。

“呵呵。”南易笑了笑把筷子放回到桌子上,“吃慢点,肚子里留点空地方,还有烤鱼和烤牛羊排呢。”

“知道啦。”

没一会,斯特朗带着一群牛仔回来,大家一起上手,新鲜的食材不需要太复杂烹饪方式,只需要切成肉排放在烤架上烤即可。

牛排和羊排在烤架上发出滋滋的声响,香味飘扬在低空,向四周扩散。不远处,闻到香味的易仔家族公平竞争分舵的成员们纷纷往这边跑过来,在它们身后,还有一只肥肥胖胖的棕熊亦步亦趋的跟着。

“亚当先生,那是沃克。”斯特朗指了指棕熊,给南易介绍道:“三年前,它还是一只小熊,有一天半夜,它跑到牧场的鸡圈里偷鸡蛋,被我逮住送到森林的外围,谁知道第二天的半夜,它又回到牧场。”

斯特朗耸耸肩,“可能是它父母已经不在了,我就把它养在牧场里,沃克很温顺,不会伤人。就是……”

南易往棕熊沃克张望了一下,问道:“就是什么?”

斯特朗脸色怪异的说道:“等下就知道了。”

南易很快就领教了斯特朗说的“等下”是什么意思,只见棕熊沃克来到斯特朗的身边,对烤架上的牛羊排不屑一顾,站直了身体,伸出一只爪子往斯特朗的口袋摸去。

啪嗒,一包烟还有一个打火机被它从斯特朗的口袋里划拉到地上,棕熊沃克弯下腰,前爪在烟盒上一阵划拉,烟盒被划破,香烟露了出来,在香烟堆里再次划拉,香烟散落的更开。

南易看懂了,这是一只烟瘾很重的棕熊。欺身上前,捡起一根香烟和打火机,叼在自己嘴里点燃,然后递向棕熊沃克的爪子。

棕熊沃克并没有伸爪,而是张开嘴等待着。

“可以吗?”南易看向斯特朗问道。

“沃克已经没有野性了。”

南易闻言,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把烟蒂塞进棕熊沃克的嘴里,果然,棕熊沃克并没有任何要攻击南易的举动,只是用上下嘴唇把烟蒂叼住,猛吸了一口,一根烟的五分之一变成了烟灰。

在进食的南无为看到棕熊沃克的举止,立刻放下筷子围了过来,看西洋景一般,盯着棕熊沃克抽烟。

一根烟,五六口,就被棕熊沃克吸到了烟屁股,吐掉嘴里的烟头,肥厚的熊掌还不忘把烟头给拍灭,等看不到火星子,棕熊沃克又立起身子冲斯特朗嘶吼一声。

斯特朗闻声,手里已经准备好的啤酒瓶怼到了棕熊沃克的嘴里。

咕嘟,咕嘟,两下,一瓶啤酒下肚,斯特朗拔下瓶子,换上一瓶新的,反复三次,棕熊沃克喝下了三瓶啤酒。

三瓶一过,棕熊沃克就直立着身子,走到放着团头鲂的烤架旁,看着烤架上的鱼流着哈喇子。

“亚当先生,你放盐了吗?”

“没放。”

斯特朗的意思,南易懂了,走到烤架旁,把六七成熟的两条鱼夹起来放到盆子里,把盆子放到地上。

棕熊沃克向南易低吼一声表示感谢,接着俯下身子,头凑到盆子前,张开血盆大口,往盆子的方向吹风。

“啧,这棕熊成精了。”

感慨一句,南易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斯特朗给棕熊沃克又拿来了一点蜂蜜,量不是太多,看样子控制着棕熊沃克每餐进食的数量。

另一个牛仔一手捧着一盆水煮玉米,一手捧着一盆水果也走了过来,霎时,棕熊沃克的身前有了一盆鱼、一盆玉米、一碟蜂蜜、一盆有四五种水果的拼盆。

就这样的伙食标准,换了南易是棕熊沃克,甭说野性,熊掌也能付出一只。

又看了一会,心虚的南易就带着南无为走回吃火锅的桌子,他可没少吃熊掌,谁知道在棕熊沃克身旁呆久了,会不会被它闻出种族敌人的味来。

等吃饱喝足了,想要去修牛蹄,谁知斯特朗说前两天刚修过一次,至于挤脓包就更别想了,牛圈打扫的很勤快,三天消毒一次,居住的环境好,牛不容易感染各种真菌、杆菌,而且平时都会注意检查,牛一旦有不对的地方就会处理。

修不成牛蹄,南易只好带南无为去打扫鸡舍。

牧场里有四个移动大棚鸡舍,每个鸡舍可以养2000只鸡,鸡舍可以用皮卡拖动,每隔两天就会换一个地方,鸡舍移走以后,原放置鸡舍的位置就需要打扫一次。

鸡舍不属于牧场,属于同在女娲牧业旗下的禽类养殖公司,在牧场寄养,算是两个兄弟单位之间互利互惠,鸡不但可以吃掉牧草中的各种昆虫,也会留下鸡粪肥牧草,同时禽类养殖公司还要给牧场一笔寄养的费用。

鸡舍养殖的是半走地鸡,除了不能自由自在的瞎跑,它们一生需要走过一段很长的距离,始终生活在路上,而且饮食是以昆虫为主,辅以谷类,肉质的口感会比较好,不向超市供应,只直供给各地有烤全鸡菜谱的西餐厅。

这种养殖方式,高科技只应用于表,禽类养殖公司还有流水线模式的养鸡场,高科技的利用率很高,不仅体现在养殖环境,还深入到鸡的五脏六腑。

流水线养鸡场依附于西式快餐连锁餐厅而活,比如旺德福,餐厅往哪里扩张,养鸡场就跟着往哪里扩张,全球少说有两三亿人吃过南易养的鸡。

另外,鸡爪、鸡头、鸡屁股、鸡杂、鸡胗、鸡肠、鸡架之类的,之前只能做成各种动物饲料添加剂,从明年开始可能会发生变化,走向华囯人的餐桌。

特别是鸡架,价格会非常实惠,估计会成为普通家庭改善伙食时的常见菜肴。

上辈子,南易就挺喜欢吃鸡架,一块钱可以有一大盆,每次都会先把鸡架上为数不多的肉撕咬干净,接着把骨头嚼碎了吃进肚子里,要是吃到软骨,那就是赚着了,有嚼劲,味道也不赖。

从地上拣取一点已经干燥的鸡粪,放进快速检测试管里,摇晃几下,静待一会查看试液的颜色变化和沉淀颗粒大小,如果试液没变成红色,沉淀颗粒又不是过大,说明鸡粪里的含硫量不高,那鸡的伙食就没什么问题,无需调整。

当然,南易这种检测方式并不具备普遍可行性,只有鸡蛋时期就是在神农南粮培育室度过的鸡,才能通过这种检测反映出一系列问题,是生物化学和检测学、经验学的结晶,是神农南粮自己走出来的一条路。

检测完,南易和南无为一人拿着一个特制的耙子,把地上堆积过大的鸡粪给打散分润到其他草根部位。

地方不是很大,没一会父子俩就完成了工作,跨上摩托车,两人来到最近的温度检测百叶箱前,查看一下当下的气温。

气象站提供的气温数据,因为不同地区的微弱差异和出于各种因素的考虑,以及资本的压迫,数据不太可能准确,想要获得最精确的数据只能自行在需检测的位置检测。

比如收入水平,南易从来不看什么平均收入数据,他都是深入到自己家进行盘点和走访,这也让他拿到了第一手的准确数据——他是全世界最穷的一批,但是手里亦有两千来万现金,还有数亿的资产。

“温度还行,几个小时内不会结冰。”

嘀咕一声,南易从百叶箱里拿出通话器,按了一下通话键,静待一会,等对面传出声音,瞄了一眼百叶箱的编号,“C1071区域,35度到120度供水两分钟,Over。”

“Copy!”

挂掉通话器,南易带着南无为骑着摩托车离开当下的位置,在离另一个百叶箱很近的位置停下。

没一会,草地上一个喷头里喷出水珠,一边喷一边调转方向,洒出一块扇形区域后,喷头不再往前旋转,而是沿着原路返回。

鸡粪发酵需要很高的温度,与其让鸡粪露出地表,还不如让水带着鸡粪里的有益成分沉到泥里。

两分钟一过,喷头立即停止喷水,南易两人来到喷头的位置,检查一下喷头的动力装置有没有问题。这是正常的检查流程,每次喷水之后都需要检查,只有平时注意检修保养,寿命才能延迟更久。

别看喷头这类小东西价值并不是太高,多支出和节约之间一个来回,长此以往,只需要十年,最多十五年,足够送一个人上福布斯富豪榜榜单。

打扫鸡粪,修马圈,清理一下路边的杂草,都是细微不需要出大力的活计,父子俩带着休闲的心态去做,不但不会感觉到累,还会产生一种放松愉悦的情绪。

同样一亩地,吃喝拉撒都要挂在上面和闲着没事种一种,会是截然不同的心态。

犹如丰收的喜悦,从七十年代生人开始,基本感觉不到了,他们的脑海里,只会萦绕着种地过程中的各种苦难,要说甜蜜,已经货币化,只有沉甸甸的货币拿在手里,他们的喜悦才会爬到脸上。

南易也是如此,要说亲力亲为种上几垄菜对他来说是一种享受,再多一点就不是了,那会变成劳作,他对土地其实并没有深入骨髓的热爱,更多的是预见到农业的美好前景。

非常奇怪,工业发达的国家,罕少听到对农业重视的言论,可它们的耕地不会变成厂房,种玉米的土地不会变成种房子。

直不楞登只能长成竖一的杂草杂树,经过园林艺术家的手,敲断脊梁、扒掉皮肤,经过捆绑和重压,长成一盆盆漂亮的盆栽,这盆叫“富贵年年”,那盆叫“贵客临门”,还有的叫“自由放任”。

每一盆都很漂亮,每一盆都能卖上大价钱。

手里拎着修草刀,随着刀片旋转割掉长到路面的杂草,南易的脑子里浮想联翩。

到了下午四点多,接近五点的时候,一直在播送乡村音乐的收音机里,忽然变成插播的新闻。

1991年12月25日,戈氏签署了他的最后一道总统令:辞去武装力量最高统帅职务,将武装部队和“核按钮”的控制权移交给鲍里斯。

莫斯科时间晚上19时,戈氏在总统办公室,面对着摄像机、向全国和全世界发表了辞去苏修总统职务的讲话:“鉴于独立国家联合体成立后形成的局势,我停止自己作为苏修总统职务的活动,作出这一决定是出于原则性考虑。

我坚决主张各族人民的独立自主,主张共和国拥有主权;同时主张保留联盟国家,保持国家的完整性。但是,事态却是沿着另一条道路发展的,肢解和分裂国家的方针占了上风,对此我是不能同意的。

我还对我国人民失去一个大国的国籍感到不安,它会给所有的人带来十分沉重的后果。我相信,我们的共同努力迟早会结出硕果,我们的人民将生活在繁荣昌盛和民主的社会中。”

在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呼声中,南易幽幽的说道:“一个时代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