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生,夏尔玛家族的报告到了。”

南易正看着孔雀湖里的游鱼,校花悄无声息的来到他的面前。

“速度有点慢。”

“蝙蝠从香塂招募的几个印度人不是低种姓就是贱民,而且他们已经在香塂多年,在印度根本没有关系网,工作非常难开展。”

“我知道,可以理解,我们边走边说。”

南易说着,拿起靠在椅背上的李·恩菲尔德4型步枪,带着校花往孔雀山的方向走去。

“夏尔玛家族崛起于16世纪的古吉拉特,他们的祖先曾经跟着阿克巴打天下,莫卧儿帝国建立之后,夏尔玛家族从龙有功,得到了不少赏赐,其中就有三座神庙,分别是斯里帕德玛纳巴斯瓦米神庙、泰米尔纳……”

南易摆了摆手,打断了校花的话,“对神庙我不感兴趣,虽然有很大的可能神庙里贮藏有不少黄金,可想打它们的主意不容易,跳过他们的发家史,直接从当下开始说。”

南易说完,朝着孔雀山脚下挥了挥手,静待两秒钟,一个涂着迷彩色的玻璃瓶就从地面旋转着飞向天空。

快速拉动枪栓,南易举枪,下意识射击。

先是砰的一声,然后又是嘣的一声,一百二十米开外的瓶子应声而裂。

“南生,你的枪法又进步了。”

南易拉了一下枪栓,随手接住抛出来的弹壳放进兜里,推上枪栓,保险往后一拨,枪背在背上,做完这些才对校花说道:“不值得夸奖,十年,十几万发子弹,就算是头猪也应该成为精确射手了,言归正传。”

“进入19世纪,夏尔玛家族从过去的大家族模式变成了四处开枝散叶的联盟模式,不同的分支往不同的领域发展,不管是印度教、政界、军界、商界,都有夏尔玛家族的人。”

“分支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夏尔玛家族有一个族长,只有象征意义,并没有太大的权威,更多的是做为分支之间联系的纽带。每年夏尔玛家族都会举行三次祭祀,家族的所有成员都要到,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不会有太多的联系。”

“分支之间只是共同维护夏尔玛家族这块牌子,就和社团各个地盘的老大之间的关系一样?”南易问道。

“非常类似。”

“嗯,朴雅卡的家庭呢?”南易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朴雅卡的爷爷奶奶已经过世,她的父亲索努·夏尔玛是SESAGOA公司的副董事长,母亲塞伊拉·夏尔玛是VSNL的高层。”

“塞伊拉婚前的姓氏呢?”

“比尔拉。”

“比尔拉财团的比尔拉?”

“是的,她的父亲在比尔拉财团相对边缘化。”

“哦。”

南易蹙了蹙眉,看着前面路边的新鲜牛粪,抬头四处扫了扫,冲着不远处的佣人招了招手。

“Sir。”

佣人走到南易面前,低着头叫了一声。

南易指了指地上,佣人看到地上的牛粪,立马慌乱的说道:“Sorry,Sir,Sorry,Sorry。”

没再说什么,南易和校花继续往前走。

“他的英语比一个星期前标准多了,太上进了,和普兰说一下,多注意他。”

南易当初让法拉奎找佣人的时候,有特意嘱咐除了管家,其他的佣人不要会英语的,最好是印地语都不会最好,可刚才的那个佣人,英语口语里的咖喱味都快去干净了。

南易不需要佣人能听懂他说话,也不想他们听懂。

来到一棵树前,南易往树上一靠,拿枪、向上举枪、开保险、开枪一气呵成,随着扣动扳机,树上一阵窸窸窣窣,一条格纹蛇就往下坠落,格纹蛇掉在地上扭动了一下,咻的一声钻进了草丛里。

“在古代,穷书生写了不少大小姐和穷书生私奔的爱情故事,穷书生我一直看不上眼,但是对故事里的大小姐一直都有好感,为了爱情肯放弃一切,勇气可嘉。

朴雅卡和故事里的大小姐一样,我非常喜欢,我很想和她一起编写一段《孟买爱情故事》,现在的难题是怎么安抚小百合。”

“南生,夏尔玛家族不是铁板一块,而且朴雅卡还是被家族除名的人。”校花提醒道。

“嗯,我知道,SESAGOA是印度最大的股份制铁矿石出口公司,它在果阿邦、卡纳塔克邦、奥里萨邦有好几座富铁矿,查一查它的股份都在谁的手里,特别注意一下股东名单里有没有日本国际协力事业团和三井物产;

当然,夏尔玛家族的名字也要特别注意,另外,也要查清楚塞伊拉在VSNL的情况,话语权、上升空间、人脉,越详细越好。”

“明白。”

南易来印度想要攻略的就是农业、电信、矿产、金融,没想到一个朴雅卡就牵扯出矿产和电信两条线。

“父亲在最大的铁矿石出口公司,母亲在国营电信两巨头之一,你居然和一个达利特私奔,朴雅卡,你这个小妮子真淘气,真是干得漂亮。”

南易心里嘀咕着,手上的枪不时举起,弹仓里剩下的八颗子弹都被他射了出去。

把弹壳收好,南易又从兜里摸出一把子弹,一颗一颗的往弹仓里压,忽然就在一颗子弹上停住,拇指尖摩挲一下弹壳,又摩挲弹头。

南易举起手,查看了一下弹头和弹壳的连接处,又放到耳边摇了摇听了听响动,“妈的,本土造啊。”

嘀咕了一声,南易把子弹塞到一个空口袋里。

南易可不敢用印度自己的造的子弹,鬼知道是哪年的产品,再说印度的工业标准就是个笑话,他还真怕炸膛。

上山,南易巡视了整座孔雀山,看见上树掏鸟蛋的格纹蛇就开枪,不对准射击,只是吓吓它们。

格纹蛇无毒,只是咬到有点疼,南易就让它们和自己共存在这里,并没有想着赶走。

……

孟买,克拉巴区。

如果有看过《孟买酒店》这部电影,应该还能记得一个场景:两个小帅哥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往一个餐厅里扔了一颗绿色的手雷。

当时,餐厅里的老外背包客正在和侍应争辩有没有点猪肉,谁知道见到手雷就怂了。

扔那颗手雷的地方叫LeoPold,利奥波德,是克拉巴一家集合酒吧和餐厅功能为一体的所在,也是现在西方背包客很喜欢去的地方。

说当下的孟买是国际化大都市,这未免有点抬高,可要说它是国际级的犯罪之都,说它是哥谭市第二,相信不会有人反对。

利奥波德,一楼临街的长方形店面和其他四家餐厅一般宽,靠两座金属门进出,金属门往上卷,收进木拱里,让店里的食客可以饱览堤道到克拉巴区最繁华的街道;

二楼是很不显眼,但是加装了空调的小酒吧,有数根粗壮的圆柱做支撑,圆柱是从一楼直通上来,把一楼隔层几个差不多等分的区域,大半的餐桌就围着圆柱摆置。

圆柱上还有墙面上很巧妙的粘着小镜子,让食客和酒客可以装作不经意间的打量或者偷窥其他人,或者也可以给心仪的对象抛一个媚眼。

对于奔放的西方人而言,自己的身影同时映照在几面镜子里,这是很值得可乐的事情。

看人、被人看,看着自己被人看,这仿佛是很有趣的事情。

当然,这是对别人而言,对有被迫害妄想症的南易而言,他坐在里面感觉浑身难受,脸颊、胸口、手臂、后背不时的都会传来被别人盯着的灼热,他肯定绝对不是错觉。

会被盯着也很正常,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南易和朴雅卡外围的那一圈桌子坐的都是拱卫他俩的人。

南易心想盯着就盯着吧,他尽量忽略身上的灼热,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有气无力转着,一边还发出嗡嗡声的吊扇,看了看被逼着做共振运动的白色钟摆形玻璃吊灯。

转着头往左右看了看,墙壁、门窗、镜子所有的周边都镶了桃花心木饰条,一面墙边还展示着各种水果,有吃起来口感带着芒果、木瓜、香蕉香味的泡泡果,也有人叫它巴婆果,还有葡萄、西瓜、橙子等好几种水果。

再转头又看到繁忙的厨房一角,厨房里的工作人员身上的工作服干干净净,皮肤也黑的不是那么明显,厨台也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这里的食物完全可以进口。

观察完环境,南易又无耻的竖起耳朵,想听一听其他桌的客人都在谈论些什么。

利奥波德仿佛是外国人在孟买建立的一个栖息地,所有东西都是印度的,唯独店里的客人不是,有的客人带有明显的国籍特征,有的又不是太明显。

南易之所以会到利奥波德来就餐,是因为蝙蝠反馈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存在,是一个游走在黑灰之间的所在。

在这里,游走在灰色地带或者直接沉浸在黑色地带的人,会从孟买的各个角落赶过来洽谈生意,不能在阳光下大大方方谈论的生意。

这里是黑色世界的和平饭店,只可以洽谈,但不能在这里完成交易,假币、护照、印度很抢手的黄金、女人等等黑色的生意,升迁、合约、机会等需要通过贿赂才能得到的灰色生意也可以在这里洽谈。

讽刺的是在街道的对面就是克拉巴的警察局,到底是灯下黑,亦或者是选择性失明,这只有天晓得。

门口先后进来两对男女,先进来的是一个西方男子和一个戴着茉莉花环的印度女人,身上裹着红色的点缀着珠子的纱丽,**的腰间一圈肥肉一颤一颤,两人径直上楼。

后进来的是一个阿拉伯男人和一个欧洲女人,上身无袖T恤,下身穿着一条包臀裙,两人在一楼扫视了一下坐到一个空位。

接着又进来好几对类似的组合,印度女人上楼,西方女人在一楼,南易寻思这应该不是巧合,而是有一条潜规则的存在,本地土鸡只能去二楼,外地货在一楼。

南易一直在关注,有听到几个关键词“300克”、“纯度”、“交货时间”的那一桌,两个客人同时站了起来,然后走出桌子的范围,来到过道处握了握手,相视一笑后各走各路。

南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举动,刚才有其他桌的客人也有类似的动作,这可能也是一条潜规则,在过道里握手就代表达成了交易。

“好看吗?”

已经隐隐摸到这里表面运行脉络的南易收回四处打量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到对面正通过镜子观察他的朴雅卡身上。

朴雅卡晃了晃神,颤了个激灵,露出自信的笑容说道:“很好看。”

“哈,你仿佛已经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或许我应该给你两个逼兜,让你好好认清一下现实。”南易似笑非笑的说道。

朴雅卡脸色一暗,晃了会神,又恢复正常神情,笑了笑问道:“什么是bider?”

身材修长,黑发及肩,肤色白皙,肩膀方正,身形挺直,悠然且坚毅的气质,丰唇牵动的自傲,透过高耸的鼻梁散发着自信。

南易不知道眼前的朴雅卡到底是有底气,还是一个没醒悟到自己当下处境的傻白甜。

“逼兜啊,这在你们印度很常见,我来了这几天已经在大街上看到无数次了,甚至我还听说你们这里有打逼兜比赛,哪天可以去看看。”

逼兜就是耳光,打耳光的场景在印度随处可见,这几天南易除了看到脏乱差,也看到了不少人当街打别人耳光,就他看来,印度这里的耳光,侮辱性并没有那么强烈。

“我还是不明白什么是bider。”朴雅卡茫然的说道。

“你暂时不需要知道逼兜是什么,去叫杯苏打水,你要检查一下杯子,也要看着服务员倒水。”

“我们印度在位子上就可以叫喝的。”朴雅卡带着一点讥讽的语气说道。

“啊,谢谢提醒,朴雅卡女佣。”

朴雅卡脸色又是一暗,软巴巴的站起身,“对,我是女佣,我马上去。”

“做人要懂礼貌,以后和我对话要记住加上‘是,老爷’、‘明白,老爷’、‘我错了,老爷’。”南易板着脸,玩味的说道。

朴雅卡咬了咬嘴唇,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是,老爷。”

等朴雅卡走向厨房的方向,南易就往椅背上一靠,梗着脖子说道:“找机会赏她两个大逼兜。”

“我也不明白什么是逼兜。”

“就是耳光,伙食照旧,从明天开始让她干活。”南易寻思了一下说道:“就让她做牛粪饼,做不好就甩她耳光,先打上半个月,把她身上的傲气先打掉。”

“我扮黑脸?”

“对。”南易轻轻颔了颔首,又说道:“放心吧,后面没有苦肉计。”

笑了笑,南易又支棱起耳朵偷听另外一桌,一个印度人和一个西方人正在那里抱怨孟买这里的贪腐问题。

印度人抱怨孟买这里居然可以存在正当的贿赂,说其他国家都是偷偷摸摸,但在孟买这里却是公然且坦率,一点都不遮掩。

西方人没有对印度人的观点进行反驳,只是抱怨某某收了他的钱却没把事情办好,至于是什么事情,南易只听到“Book”这个单词。

这就很难猜了,可以用书本来做代称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文件、批文、护照,只要和纸有关系的都可以。

“老爷,你的苏打水。”

朴雅卡把饮料重重的扣在桌子上,还在老爷两个字上咬牙切齿。

“坐吧,跟我说说那位你豁出一切要和他私奔的对象。”南易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很想知道那位先生有什么样的魔力。”

“贾因,他叫贾因。”

“不错的名字。”

南易嘴里赞了一声,肚子里却是骂开了,“小娘皮不是好东西,拿我当傻子,事情都闹得人尽皆知,还给我来个假名字。”

“贾因不但长相英俊、身材魁梧,而且特别有男人味,和传说中的英雄一般,只是他的出身低了点,可我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爱我,所以我才会跟他私奔。”

“他做什么工作?”

“孟买大学的学生,本来今年就会毕业。”

“长得帅又有才,还是真的爱你,也难怪你会为了他不顾一切。”南易说着,透过餐厅大门指了指外面路边站着的两个人,“我有个朋友和他们一样,原来也在这里做业务员,好像是推销护照。

只要介绍客人给卖家,完成交易之后,他就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提成,他似乎很适合做推销方面的工作,业绩很好,几个月做下来,就存下一笔不少的钱。

有了一点本钱,他就想着改变自己的社会地位,啊,忘记介绍了,他是一名达利特。”

南易端起桌上的苏打水送到嘴边,正要沾到嘴唇的时候又放回桌上,“达利特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我这位朋友一开始想到了出国,只要去了国外就没人知道他是达利特。

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主意,国外人生地不熟,他的英语也不是太好,很担心出了国无法谋生。

出国的主意打消了,他就想留在印度又该怎么做呢?

他左思右想,一连好几天,也没有想到一条适合他改变阶层的路子。

正当他一筹莫展,坐在蜗居窗口抽烟的时候,窗口下面的弄堂正好有一个长得和你很相似的高种姓女子走过,他豁然开朗,想到了一条快速改变自己阶层的捷径——找一个高种姓的女子结婚。”

南易缓了缓神,双眼蒙上一层悲伤,“只是很可惜,我这位朋友玩砸了,真是太可惜了,只差一步啊。”

南易说的,朴雅卡越听越感觉到不对,冥冥之中仿佛是在说她。

“我这位朋友叫拉詹,后来改名叫死人,五分钟之前,他又被人改了名字,贾因,不错的名字。”

“你是湿婆神派来恶心我的吧?”

朴雅卡心里暗骂一声,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右手探出,抓住桌上装满威士忌杯子,作势欲泼。

南易酝酿了零点零几秒,把声带的发条上足,一句话利索的脱口而出,“朴雅卡女佣,你要想好这杯酒泼到我脸上会有什么后果。”

南易不得不说快,等酒泼到脸上可就晚了。

朴雅卡被南易的话镇住,僵在那里天人交战,良久,她都快成西洋景了,这才放下杯子,坐了回去。

“很好,Girl,你已经不是以前的大小姐,在我这里当女佣要诚实、肯干,只要好好干,升职加薪和达利特私奔,一切都不是梦。”南易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500的卢比,“你负责结账,自己打车回去,突突车,不是Taxi。”

离开利奥波德餐厅,南易一行就回了孔雀山庄。

穿过用来会客的大厅之时,南易正好遇见了狄瓦曼,他就把人给叫住,“狄瓦曼,要到札格纳特神像送回神庙的日子了吧?”

“是的,先生。”

“哦,除十节我错过了,没有去恒河对河川女神祭祀,也没有去圣河沐浴消除身口意十种罪恶,这样不好,非常不好,最近我走不开,你去一趟瓦拉纳西,该做的你都替我做了,明天一早就出发。”

狄瓦曼虽然有点奇怪南易一个老外怎么会想着去朝圣,可转念一想,也许是入乡随俗,想要尽快融入,于是就点了点头,说道:“好的,先生。”

“不急着回来,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

南易补充了一句,别过狄瓦曼,快速往厨房走去。

在利奥波德,南易的晚餐是一份梅县炒饭,看着像是中式盖浇饭,不是花花绿绿,也没有成坨状,可吃到嘴里依然是印度调料味,根本不符合他的口味,只吃了两三口就不吃了,这会,他还饿着。

填饱肚子,南易就上了屋顶,一边享受清风徐徐,一边突击花钱,开了三个小时的卫星电话会议。

“回来了?”开完会议,挂掉电话,南易就对校花说道。

“一个半小时前到家。”

“好,你先去休息,我再坐会。”

孟买这个地方邪门,谁知道会不会有哪个低种姓胆大包天,豁出命去一定要尝尝高种姓女人的味道,说是让朴雅卡自己打车回来,可其实一直有人跟着。

“自己还是不够狠,其实残花败柳不是更好嘛,要是遇到一个无下限的对手,呵呵,有的我苦头吃。”校花一走,南易仰头看着天轻声呓语。

不知何时,南易的肩膀上感觉一种,一件外套被披到他的身上。

“永尾君,起风了。”

“怎么不先睡?”南易手往后一伸,握住萩原小百合的手。

萩原小百合转了个身,坐到南易怀里,“一个人睡不着,你累不累,我把神油拿过来,帮你揉搓下肩膀?”

“下次请直接说红油或者精油,神油会引起误会。”

“有区别吗?”

“当然有,在香塂有卖一种印度神油,那可不算是什么正经东西,被人知道我用神油,会被人笑话的。”

“怎么不正经?”萩原小百合好奇的问道。

南易凑到萩原小百合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萩原小百合听完脸颊一红。

明明如狼似虎,坐地能吸土,可脸皮还是那么嫩,这就是萩原小百合的可爱之处。

“香塂的神油是印度的吗?”萩原小百合心动的问道。

南易看到萩原小百合嘴角的心动,撇了撇嘴,不乐意的说道:“不是,香塂本地产,好像是一家叫华仁行的企业生产的。”

萩原小百合诧异的问道:“既然是香塂产,为什么不叫香塂神油?”

“香塂人比较迷信,神神叨叨的东西比较有市场,印度这边宗教文化比较发达,正好可以用来编点似是而非的故事,这个套路不新鲜,有个拉风牌的红酒也是类似的做法。”

“太坏了,生意怎么可以这样做。”

“是哦,太坏了,我们一起诅咒奸商的东京情人。”

“为什么是东京情人?”

“没什么,拉风红酒就是我的,我想看看诅咒到底灵不灵,来,我们好好讨论一下诅咒点什么比较好,要不要恶毒一点,肠穿肚……”

“永尾君,你太坏了。”

南易箍住乱动的萩原小百合,把人翻了个身,在挺翘上拍了几下,“我让你心动,我让你打我的脸。”

“嘻嘻嘻,哈哈哈……”

……

孔雀山庄的佣人和工作人员加起来有两百多号,按照印度这边的传统,佣人就是吃东家的,给他们提供一日三餐是南易的义务。

山庄有专门的佣人厨房,南易提供食材,佣人们自己安排人手负责做饭。

虽然厨房里有液化气,可佣人们还是喜欢烧柴火和牛粪饼,正好,山庄里外都有不少牛,捡拾牛粪非常的方便。

一大早,狄瓦曼就出发去赶火车,南易围着孔雀湖绕了一个圈后沿着溪流上山,路上,南易查看了溪流里的几个发电机,又上山顶看了看风力发电机。

孟买正轰轰烈烈的举办电工偷电专业技能大赛,奖金非常丰厚,凡是优胜者就可以终身免费用电,因此,报名者犹如过江之鲫。

大赛委员会秉承人人平等的原则,凡是报名者皆可参赛,这就造成了赛事安排的非常密集,参赛的选手也是参差不齐,二把刀、三把刀每天都要烧掉好几个变压器。

这不,三天来一次大停,每天不定时不定次的小停,为了不让山庄的冰箱、监控、空调趴窝,山庄还在图纸上的时候就已经把电力供应给考虑在内。

风力、水力、太阳能、火力、畜力等各种发电模式可以说是准备的非常齐全。

在山上绕了一圈,南易就往牛棚那边走过去,在牛棚没见着有人,又继续往山庄的大门走去。

在山庄的大门右侧,南易见到校花站在一旁看着朴雅卡扭捏、嫌弃的拿着两根树枝,头扭到背后,表演盲捡牛粪的绝技。

一坨牛粪被树枝挑起,刚离地三五公分就啪叽一声掉回到地上。

校花站在原地,嫌弃的说了一句什么,朴雅卡跺了跺脚,拿着树枝继续尝试着把牛粪拾起,可惜,还是啪叽。

啪!

一记白色闪电上前,一个大逼兜甩在朴雅卡脸上。

校花快速退回原味,朴雅卡捂着脸,懵了一会,双眼冒着想吃人的火焰向校花扑去。

啪!

又是一个大逼兜。

听了两声,南易就悄悄的转身离开。

每个人多少都有点人来疯的性格,只有两女没有第三人在场,朴雅卡比较容易下台,要是南易还呆着,事情很有可能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当天,南易并没有出门,一直窝在书房里考虑该如何开展土地兼并。

印度古代其实一直没有实现真正的统一,导致国家长期缺乏统一王朝的管理,所以该国在土地所有制的问题上比其它国家都要复杂。

因为统一之前每个地方的土地所有制不同,加上此前印度长期属于地方强势、中央弱势,所以大资本家和大地主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逐渐大面积推广起了土地私有制。

印度从18世纪90年代开始被鹰国改造,原本印度不少地方还有公有制,在鹰国的强力推动下,该国土地开始全面从公有制转变成私有制,这个过程一直持续到19世纪90年代,也就是说印度用了整整100年完成并巩固了私有制。

后来,印度虽然取得了独立,但是土地私有制依然保存了下来,因为已经巩固了近200年的土地私有制,已经深入印度每个人的心理,想要改变很难。

而且还有大资本家和高种姓等既得利益群体的阻挠,所以印度只好继续保持土地私有制,印度的土地分配继续呈现极不平衡的状态,印度有30%左右的农民没有耕地,而在有耕地的农民中,八成的农民仅拥有不到一公顷的耕地。

而剩下不到两成的“农民”,却掌握了全国将近八成的耕地,这些人基本都是大资本家和高种姓,农民由于力量薄弱且短视,而且掌握的土地非常少,不少农民选择转让土地后,就前往印度各大城市发展,这就让土地越来越集中在大资本家和高种姓手里。

也许是为了配合土地的兼并,印度还有一条法律:印度人可以自由迁往印度境内任何地方,不需要办理任何证件,所有印度人享有相同的权利。

乍一看,农民获得了空前的自由,爱上哪上哪,爱干什么干什么,可其实就是给土地兼并减少了阻力,没有土地也能找到活路,就不容易走极端。

大量的农民蜂拥到城市,就给城市提供了丰富且廉价的劳动力,大资本家可以挑挑拣拣的吸收廉价劳动力进入自己的企业工作,大地主和大资本家之间来了一场非常巧妙的配合。

因此,南易要兼并的对象是印度各邦的土王、地主,而不是真正的农民,剩下的农民绝对不能再去碰了,那些是高种姓留下的遮羞布。

土王一个个富得流油,在地方上过着土皇帝的生活,又是地头蛇,南易远道而来,在印度根基浅薄,想要对付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不会容易,得徐徐图之。

暂时来看,地主才是适合南易惦记的对象。

怎么惦记,惦记哪一片的地主,这还得好好琢磨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