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莲花亭。
炽帝与乐儒相对而坐,看着派去的人记录下来的诗句。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一首边塞之诗,道尽了将士的势气和决心。”
“一首赞美之诗,让天下男子生出无限遐想……”
乐儒赞叹道:“没想到,楚天九除了医术出众,竟然身怀大才,此人将来,可堪大用。”
“的确是两首惊世之作,朕也颇为震惊。”
“如果不是陛下的旨意,说不定,楚天九依旧会藏拙,不显山不露水。”乐儒说道。
“还是你的主意好,如果不是你让朕下旨为风华会第一名赐婚,恐怕长乐公主也不会误会,也就不会单独找楚天九,看来应该是灵儿逼迫了楚天九。”炽帝说道。
“呵呵呵……倒是有可能,长乐公主古灵精怪,加上之前陛下说过长乐公主到了婚嫁的年龄,圣旨一出,长乐公主自然会觉得是要将她赐婚,在才去逼迫楚天九。”乐儒笑着说道。
“圣旨上只说是赐婚,并未说与谁赐婚,如若真是杜桓胜出,随便找一个大臣家的千金便是。”
“陛下英明。”
炽帝随后看着乐儒:“爱卿怎么就觉得,楚天九会藏拙?”
“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楚天九聪慧,以他的本意,应该不愿意在风华诗会上崭露头角,盛会中装睡,便能证明,臣之所以觉得他有才,也是因为他画的那一副人物解析图,颇为震撼。”
乐儒顿了下,说道:“他既然是郎中,又对断案推理有如此心得,说明平日里看的书很杂,既然能博览群书,作诗应该可以。”
“陛下好好用此人,在给他十年时间,朝中无人出其左右,届时由他来对抗慾天盟的盟主,再好不过。”
炽帝收起了笑容,微微抬着眼皮:“圣旨传下去了?”
“已经快马加急,传至九州各地,就等慾天盟的盟主入朝了。”
“既然没有人见过此人,那么他会不会派一个替身来?”炽帝若有所思的问道。
“应该不会,朝中能人众多,盟主只有一个,换一个人本事不够自然露怯,他既然一直为自己造势,又常年做善事,如果真想入朝堂,此刻,便是最佳时机。”
“有道理。”
炽帝说完站起了身,双手背后走向了池边。
“再有几日,莲花就败了。”
就在炽帝感慨的时候,海公公走了过来。
“启禀陛下,国子监又传来新的消息,楚天九从百花亭离开之后,景王怒摔了杯子。”
闻言,炽帝的表情又露出笑颜。
“呵呵呵……这个楚天九心中倒是有一杆秤。”
“陛下不必在担忧了,楚天九之聪慧,不会因为太子与景王之争而被卷入其中,他心里很清楚,只有效忠陛下,才能平步青云。”乐儒说道。
“出淤泥而不染,楚天九没让朕失望,不过……”
炽帝欲言又止,眼神微微一眯:“他所作之诗,在旁人看来是憧憬,但是在当时情景之下,恐怕就是在赞美云潇郡主。”
“云潇郡主素有云都第一冷美人之称,云都的公子谁人不对她倾慕,楚天九也是正常男子,而且年龄与云潇郡主相仿,有此心乃人之常情。”乐儒说道。
“自从八年前,北辽王府覆灭,云潇的婚姻便不了了之了,这么多年,她始终看不上任何男子,但是却对楚天九另眼看待,该不会也是对楚天九有意吧?”
“抛开身份背景不谈,楚天九与云潇的确是天作之合,不过,八殊王恐怕不会认这个赘婿吧?”乐儒问。
“这几年,朕这个皇叔看似吃斋念佛,但是商号交给了云潇之后,反而急速扩张,还是这半年来,有所下降。”
炽帝说完看了一眼乐儒。
“你把这个弟子教的如此优秀,朕是该高兴呢,还是不该高兴呢?”
乐儒急忙起身,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八殊王的商号在多,最终也不过是为陛下做嫁衣。”
“朕没有责怪你。”
“谢陛下。”
“如今生意掌握在云潇郡主的手里,这些年云潇郡主始终未嫁,朕也是一直在为她择婿?”
炽帝叹了口气:“身份低了不行,高了也不行,难办呐。”
“陛下何不顺水推舟?”乐儒问道。
“爱卿的意思是,为云潇和楚天九赐婚?”
“不错,八殊王肯定不愿意让云潇嫁给楚天九这样的小人物,而且,楚天九正受陛下赏识,不出意外,升官发财是必然的,到时候楚天九只要没有二心,一心效忠陛下,八殊王府万贯家财,不还得归了银库吗?”乐儒说道。
“是有道理,不过,云潇的辈分毕竟在那,真要是赐婚,可就成了太子和景王的长辈。”
炽帝深吸一口气说道:“而且,灵儿也到了婚嫁的年龄,朕喜欢这丫头,不愿意将她当做联姻的筹码,嫁给楚天九这种百年不遇的奇才,才不会委屈灵儿。”
炽帝一番号,让乐儒也陷入了沉默。
过了足足两分钟,乐儒才说道:“如果是后者,倒也是美事,一旦楚天九成为东床快婿,必定会对陛下忠心不渝。”
“朕也有此意。”
“眼下若是赐婚,未免着急了些,不如等楚天九在立些功劳。”乐儒说道。
“这不就有现成的功劳吗?”炽帝指了指桌子上的诗,“这首边塞之诗,送外四大边关,定能鼓舞士气,要让这句诗,树立上云天朝将士的杀敌信念。”
“届时,楼兰城,并不单单的指西域楼兰,可以是北狄,可以是南蛮,可以是东夷,总之,犯我上云之敌也,必杀之!”
就在这时,监察司提司罗毡走了过来。
“启禀陛下,乐大人,刚刚收到消息,神月教已经被全面击溃,但是西戎羌兵,好像有起兵的迹象,出师之名,便是救他们的希克王子。”罗毡说道。
“回陛下,楚天九这首诗,作的正是时候,臣这便去拟定,快马加急发往西渝以及其他三个边界之地,以震军心。”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