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老翁的巡卫吓的一身冷汗,急忙转过身大喝。
“云都重地,谁如此放肆!”
“放肆的,恐怕是你吧。”
楚天九走上前,将老翁扶了起来。
“先起来,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你是何人,敢管巡卫的事?”巡卫继续叫嚣。
红依将剑拔下,二话不说,就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巡卫吓的腿一哆嗦。
“瞎了你的狗眼,此人乃是御前大夫楚天九。”红依呵斥道。
忽然,周边的巡卫都聚拢了过来。
被剑架在脖子上的巡卫,看到人都来了,壮着胆子说道:“原来是楚大人,不过,楚大人只是郎中,巡卫的事,还轮不到你管吧?”
“原来,您就是神医楚大人啊。”老翁震惊的说道。
“正是本官,怎么样,这里疼不疼?”
楚天九捏了下老翁的腰部。
“哎呦……”
老翁脸色一苦,刚才激动没感觉到疼,楚天九这一按,顿时觉得腰部火辣辣的。
“可还能站起身!”
老翁弓着腰,想要起身却发现腰疼的直不起来。
“老不死的,你别装蒜,我就是轻轻踹了你一脚。”巡卫生怕摊上事,指着老翁说道。
“楚大人,只是一个贱民,又何必跟我们巡卫过不去呢,毕竟以后这街面上,还得我们保太平不是?”这时,刚才带头喊话的人上前说道。
楚天九知道,这一波人与昨天晚上那拨人,并不是同一个班体,从两方的行事作风便能看的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巡卫检,刘伯松。”
“巡卫检……”楚天九点点头,“据本官所知,巡卫检,并非正官吧,好像连九品都不是。”
“大人所言极是,小人并无官阶,巡卫检是职务,是为巡卫营校尉服务的。”
“小小兵差,口出狂言,你好大的胆子。”
刘伯松愣了下,问道:“大人,小人没说什么啊?”
“你刚才说是为巡卫营校尉服务?”
“对啊?”
“天下是谁的天下?”
“自然是陛下的天下……”
“既然是陛下的天下,你却说为巡卫营校尉服务,只服务于他个人,是你想造反还是你的校尉有不臣之心?”
刘伯松愣了,几句话就被扣上了这么大的帽子。
“这……这这这……小人断无此心。”
“断无此心?我看你是其心可诛!”
楚天九指着刘伯松:“你口口声声说这位老翁是贱民,你可知,就是这些所谓的贱民所缴的赋税,银库才有银子给你们发月奉!”
“没有他们这些贱民,上云国百万大军,从何而来?”
“没有他们这些贱民,陛下的天下,可还是天下?”
“就连陛下尚且没说过他们是贱民,反而声称万民,你可知万民是何意?”
楚天九接连几问,将刘伯松问的哑口无言。
不是他不回话,而是不知道怎么去回。
“大人,没这么严重吧,就是一个老翁而已,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谁的命?”楚天九再问。
“这个……恐怕楚大人管的有些宽了吧?”刘伯松问道。
“巧了,本官刚刚升任大理寺丞,虽管不了你肃清街道,但是你纵容手下逞凶,那本官可就管的了。”
楚天九又指了指两边:“更何况,状元巡街,你们就要肃清街道,要是陛下出宫,按照你们的理论,岂不是要把房子拆了?”
“小人断无此意!”
刘伯松眉头紧皱,他怎么也没想到,一个郎中,竟然如此难对付。
“有没有,换个地方,就知道了。”
“红依!”
“在。”
“把这两个当街行凶的巡卫,抓起来,带去大理寺。”
“是!”
“你敢……”刘伯松瞪着眼睛说道,“楚大人,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我舅舅可就是大理寺少卿,管着你呢,你别不识抬举!”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也别把火烧在我身上。”
“原来是有人撑腰啊,怪不得如此肆无忌惮。”楚天九沉着脸,喝道,“红依,带走!”
红依的剑一收,直接抵在了刘伯松的脖子上。
“自己走,还是本剑卫送你走?”
刘伯松看着楚天九说道:“好,楚大人,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收场!”
“走,去大理寺。”
楚天九看向老翁问道:“老人家,你可敢状告那些人?”
“楚大人,老朽知道大人好意,但是民不与官斗,家中还有孩子等着药呢,把他们逼急了,别说药了,恐怕命都没了。”老翁老泪纵横的说道。
“老人家,对这种恶人,必须要以牙还牙,你放心,只要有本官在,定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以为你放过他们,你和你的家人,就能逃过此劫吗?”
老翁此刻也犹豫了。
“老翁,本官虽品阶不高,但却是陛下敕封的,不用怕。”
老翁仿佛被楚天九鼓足了勇气,说道:“好,我这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老翁相信大人。”
“好,这就去大理寺,谁愿意背这位老伯?”楚天九环顾四周问道。
周围的人虽然为楚天九拍手叫好,但是一说到关系他们自己的利益时,一个个都退缩了。
若是背着老翁去,那么就跟此事有了牵连,毕竟是巡卫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
“我来背!”
一个年轻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
“壮士尊姓大名?”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楚天九闻言,看了眼前的人,随后在人群的外围,发现了秋羽流,这才知道,此人应该是‘暗夜’的成员之一。
……
大理寺外。
砰砰砰!
红依在楚天九的授意下,敲响了大理寺外面的鼓。
身为上云国最高的衙门,这鼓可不是乱敲的,可是楚天九却敲了。
这一敲,引来了不少人。
上到大理寺卿耿正和两位少卿,五位大理寺丞纷纷到场。
第一天上任,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抓来了巡卫。
虽然巡卫不是什么多大的人物,但毕竟也是兵差,尤其是抓来的人,还是大理寺少卿丁华的外甥。
“楚大人,为何命你的剑卫击鼓?”耿正询问道。
“回耿大人,击鼓自然是鸣冤。”
“为谁鸣冤。”耿正问。
“原告是这位老翁,被告是巡卫检刘伯松以及他的属下。”
“状告何事?”
“知法犯法,倚强凌弱,草菅人命!”楚天九铿锵有力的说道。
“楚大人,你切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草菅人命了?”
“肃静!”
耿正眉头紧拧,看了一眼楚天九。
“楚大人,按照大理寺的规矩,一般案件由一位大理寺丞主审,五位陪审,六人达成一致,案件才会有本官与两位少卿审阅,你可知情?”
“回大人,刚知情!”楚天九不卑不亢的说道。
“既然如此,陛下既然命你补大理寺丞的空缺,今日之事,你来主审。”
耿正发话,谁敢不从,三班六房迅速归位。
亲民堂上,出了正上方的主审,第一次在两侧摆满了椅子,陪审的除了五位大理寺丞,还有耿大人以及两位大理寺少卿。
新官上任三把火,楚天九头一把火,便是在大理寺立威。
也刚巧遇到了老翁被欺负,才有了由头。
楚天九坐在主审台上,拿起惊堂木,猛地一拍。
“升堂!”
“威武……”
两边的衙役不停的击打着手里的仗,发出砰砰砰的威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