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单于大帐。
“启禀单于,大事不好了,我胡国边界,左右前三军,被北辽,西戎和西渝联合进攻下,接连兵败,如今已经退守至饶河村。”
“后将军提淳来报,我军前线将士,将固守饶河村与敌军决一死战!”
单于听到来报,大惊失色。
“左右前三军足以九万兵马,怎会败的如此之快?”
“没想到,北辽竟然叫来了西渝和西戎的援助,西渝和西戎虽然不善骑术,但是他们的兵器长,若是利用阵法和人数的优势,可克制我军骑兵。”兰獨说道。
“军师,眼下可有良策退敌?”单于问道。
兰獨眉头紧锁,看向来报之人:“敌军有多少人马?”
“北辽五万骑兵,其中有三万骑兵与以往不同,他们号称铁马连环,他们的马也是身披甲胄,马与马之间有铁链相连,冲锋之下,势不可挡,若不是有长长的饶河阻挡,恐怕已经杀过饶河了。”
“咱们打造的五百辆盾车,在铁马连环的冲杀下,没派上用场。”
兰獨微微震惊,说道:“这个并肩王,可是要比他的父亲更难对付啊,铁马连环,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军师,不仅仅是骑兵,他们还多了一种大刀兵,他们称之为陌刀,陌刀军足有一万,每一把陌刀都有二十多斤重,这还是士兵用的,这些陌刀对咱们的战马给予了很大的创伤!”
“还有吗?”
“剩下的就是北辽的弩车了,除此之外,西渝枪兵四万,西戎的矛兵也是四万。”
兰獨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说道:“足足十四万兵马,怪不得左右前三军,败的如此之快,这一次楚天九是有备而来。”
“军师,我胡国,尚有四万兵马,若是去饶河村支援,可来得及?”单于问道。
“回单于,这四万兵马,远远不及前方的十一万主力,若是前方的十一万骑兵都挡不住,这四万兵马去了,无非就是让北辽多杀一些我们的将士罢了。”
“北辽这一次打到家门口了,若是不派兵,饶河如何守的住?”单于问道。
“敌军势气正盛,他们远道而来,自然想一鼓作气,眼下,若是能守住饶河七日,便能减缓他们的势气,这七日,我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去北狄各国请救兵!”兰獨说道。
“若是守不住七日呢?”
兰獨深吸一口气,说道:“饶河若是失守,敌军便能**。”
“不过,我有一计,可延缓敌军的进攻速度。”
“何计?”
“我们剩下的四万兵马,战斗力虽然不强,但是可以扰乱敌军,敌军远道而来,人困马乏,若是拿不下饶河,必定会休整。”
“他们要休整,就得有吃的有喝的。”
“单于可派五千骑兵,绕到敌军后方,切断北辽的粮道,没有了粮草,北辽若久攻不下,必定会撤回之前打下的营寨,如此以来,我们便有了喘息的机会。”兰獨说道。
单于眉头紧拧,说道:“可是,他们已经到了饶河,饶河的水岂不是现成的?”
“饶河的水,谁也不敢取,双方都有弓箭手,取水,等于自杀。”兰獨说道。
“好,就依你所言,本王这便派兵马断其两道。”
兰獨站起身,说道:“禀单于,第一波的五千兵马,只是试探,敌军的粮草兵,也未必不能打,所以单于还需要派五千兵。”
“为何还要派五千?”
“第一个五千兵是吸引粮草兵,一旦交战,他们要么将粮草拉回,要么全部投入作战,无论何种选择,第二个五千人,直奔粮草,不可恋战,我们的目的是烧毁粮草,拖延时间。”
“好!”
兰獨随之行礼:“单于,此次我亲自去请兵,还请单于,无论如何也要耐得住,饶河务必要死守!”
“军师放心,我亲自前往饶河,吸引敌军视线,如此一来,断了他们粮草的概率更大。”
“让单于涉险,本非我所愿,但如今,恐怕只有单于能够重振军心。”兰獨说道。
单于站起身,凝重的看着兰獨:“军师莫要担忧,能否守住胡国,就看军师如何从北狄各国调来救兵了。”
“臣,速去速回!”
……
转眼又是两日。
饶河村。
这条长河,长达数十里,算得上北狄的母亲河。
而饶河村,乃是饶河的居中地段。
以此处为中心点,定名的一个村落。
此处的村民也已经从帐篷里被疏散,逃往北狄胡国的内部。
而在饶河村对面的三百米外。
北辽兵马在此安营扎寨与北狄的守军隔河相望。
虽然双方安静了两日之多,但是谁也没有松懈。
就在这个时候,祁球和阿依夏木终于与北辽会师。
中军大帐。
祁球和阿依夏木进了大帐。
“见过王爷。”
楚天九看着二人,脸色一喜,说道:“你们派人送来捷报的时候,本王就安心了,如今在此会师,只要拿下饶河,便可**,北狄唾手可得。”
“王爷,来的时候,我也看了,饶河太长了,也没法绕路,骑兵也过不去,对岸的北狄兵加上之前败逃的,也有近四万人,这仗怎么打?”祁球问道。
“祁王兄是怎么破的右翼营寨啊?”楚天九问道。
“夜晚偷袭啊?”
“这仗也这么打。”楚天九自信的说道。
“王爷,永定王深夜偷袭是避开了敌军的探子,咱们前面可是隔着饶河呢,还没过河就得被发现了,怎么偷袭?”阿依夏木好奇的问道。
“说到这,还是你们西戎给了我启发。”
“我们?”
楚天九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布下了八合阵,将四万人,列层了八个纵队,长达一千二百多排。”
“方蛟来报信的时候,我正一筹莫展,这八合阵,让我茅塞顿开,这可是八个长长的桥梯啊,两日来,我让将士们深夜制作木桥,白天表现出懒散的模样,对面的敌军丝毫不查!”
“现在,已经打造了两千个木桥,可以架在饶河上方,今晚子时,便可趁势渡河。”
祁球担忧的说道:“王爷,两千个木桥,不算多啊,对面四万兵马,又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咱们过桥?”
“八合阵,八个纵队,也没有傻愣愣的站在那杀敌,等将骑兵放进来的时候,也变幻了阵法,将骑兵封死在阵内。”
“本王命人打造独木桥,也正是此意,将敌军的弓骑兵的注意力,引到独木桥上,然后挑选五千熟悉水性的士兵,从两翼游泳渡河。”
楚天九微微一笑:“只要这五千人,成功抵达对岸,便能给我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在他们的身后,只需要再次搭放两百独木桥,我军的士兵将能源源不断的过河。”
“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妙计啊,并肩王还是并肩王,不服不行啊……”
祁球恍然大悟,对楚天九敬佩不已。
阿依夏木也没想到,楚天九度饶河的办法,竟然是从西渝和西戎的打法上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