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和冷岩相距十米。
在众人的注视下,二人同时向对方迎战。
蟠龙长矛和琉岩枪在二人的手里,耍的虎虎生风。
每一招打上,周边的将士的心都揪一下。
突然,长矛的杆和长枪的杆碰撞在一起,二人对拼上了力气。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个人力量的碰撞,在憋劲的时候,甚至能看到对方鼻孔里面的鼻毛。
“岩龟儿,枪法不错!”
“无知匹夫,休要狂妄……”
说罢,二人迅速借力分开,枪矛再次插招换式。
众将士几乎屏住了呼吸,一刻钟过去了,两个人不知不觉大战了五个多个回合,未分胜负。
“好一个岩龟儿,再战!”
说罢,张燕竟然直接卸掉了铠甲,身上只穿着素衣一件。
所有人都诧异张燕的举动,就连冷岩也微微有些震惊。
“杀!”
两军主将交战,打的时间越久,就越没有底。
谁能一鼓作气,谁便能胜三分。
显然,张燕一副拼命的架势,让冷岩也意想不到。
当然,在冷岩的心里,他也没有退路,唯有以死相拼。
张燕再次冲杀而来,冷岩不敢有半分大意,琉岩枪迅速转动与蟠龙长矛纠缠一处。
铛铛铛!
随着碰撞的声音响起,牵动着周边士兵的心。
这一次,冷岩越打越心惊。
已经打了一刻钟了,张燕仿佛越战越勇。
又是二十多个回合下去,蟠龙长矛突然从冷岩的枪杆之下,向斜上方穿过,直奔他的喉咙。
冷岩吓的背生冷汗,急忙向后一仰。
蟠龙长矛顺着冷岩的下颚处,打了上去。
一矛刺空,张燕并没有乱,紧跟着向冷岩的右手臂打去。
后仰的冷岩,重心不稳。
这一打,直接将冷岩手中的琉岩枪打飞。
“将军!”
见琉岩枪被打飞,永州的将士,大吃一惊。
噗!
在打飞琉岩枪的一刹那,张燕手中磐龙长矛,直穿冷岩的胸口。
咕噜!
冷岩涌出一口血,看着面前的张燕,有气无力的说出了三个字。
“我……输了……”
歘!
张燕猛的抽出长矛,冷岩直接倒在了地上。
“将军……”
永州将士大声呼喊。
但是被盾兵拦着,无法靠近。
“本将军与冷岩之战,约定在先,你们若是降,本将军便留你们一命,待战事结束,自然会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降,只有死路一条!”
张燕最开始答应冷岩决战,考虑两个因素。
第一,方天力斩杀了晁钰平,永州士气大振。
陇州困而不出,士气低迷。
张燕相信自己的武艺,想杀了冷岩,来提高陇兵势气。
第二,张燕也是从楚天九那里学来的,降兵不杀。
“我等,愿与将军同战死!”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便有不少人跟着呐喊。
“愚蠢!”
张燕呵斥了一句:“冷将军是条汉子,他身为将军,知道要全军覆没,才以一人之命,换你们活下去!”
“本将军信守诺言,不杀你们,若是你们执迷不悟,可对得起冷将军一片苦心?”
张燕的一番话,让永州的一些兵动摇了。
但是依旧有一半的人,要誓死追随冷岩。
“好,本将军成全你们,不降者,杀无赦!”
张燕虽然下了杀令,但是对于冷岩能有这些死忠,心里也油然起敬。
直到最后,冷岩手底下的五千骑兵,也只有三百人降了,剩下的都战死到最后一刻。
这个时候,张燕也终于意识到。
虽然永州的兵马,没参与过几次大战,但是他们可要比南蛮难对付的多。
南蛮被一统,几乎没费多少兵力,而且还招降了数万。
而永州,愿降的,寥寥无几。
也许,这就是上云朝的军纪严明,乃是番邦小国无法比拟的。
……
陇州。
城中指挥大营。
陇州太守岳东书,一筹莫展的徘徊着。
就在这时,门口的守兵,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末将邪凤,见过岳大人。”
“红依见过岳大人。”
岳东书看到二人,脸色一喜,问道:“二位怎么来了,可是王爷来了?”
在楚天九搬倒陇南王的时候,岳东书就见过他们。
也知道他们是楚天九身边的心腹,尤其是红依,乃是天下人尽皆知的楚天九的剑卫。
“王爷并没有来,我们一直在楚州没有离开,此次前来,便是告诉岳大人,张燕张将军,已经率两万人马在赶来的路上!”
“只不过,半途中遇到了永州兵的伏兵,跟他们打了一仗,五千伏兵,全军覆没,只有三百人降了!”
岳东书惊喜的问道:“竟有此事!”
“张燕张将军与永州名将冷岩大战,七十个回合,最后卸掉了铠甲,将冷岩杀与蟠龙长矛之下!”
“张将军不愧是并肩王看中的人,这个冷岩,家中世代为将,在永州也颇有名气,没想到,竟然被张将军斩杀,真是大快人心!”岳东书激动的说道。
“大人可将此事传下去,也好让我军势气大增。”
“好,本太守,这便派人,传给守城将士,以振奋我军军心!”
邪凤点点头又道:“除了张将军之外,楚州还派了四万兵马,分别从左右两翼,迂回增兵,以免被永州兵阻挠,或者包围。”
“狄大将军,还派了人去给王爷报信,只要守住陇州七日,定能等来北辽黑甲铁骑。”
“好……真是太好了!”
听到邪凤的这番话,岳东书松了一大口气。
若是有六万兵增援,别说七日,就是一个月,他也守得住。
随即,岳东书派人将邪凤和红依带下去休息,他便去安排事宜,准备迎接张燕的兵马进城。
曾经,张燕守的是陇南,也是上云朝最南边的门户。
如今,张燕率兵增援,这一次要据北抗永了。
如果不是当初楚天九的提拔和赏识,张燕也不会有今日的光彩。
张燕裸衣战冷岩。
一介寒门将军,必定名声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