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山坡处。
冷岩正靠坐在背坡上面,手中扶着佩刀,身边横放着一杆精光透亮的琉岩枪。
一双眼眸,冷峻无比。
“杀!”
突然之间。
在他的右后方,传来满天的喊杀声。
左侧山坡的伏兵吓的一激灵,转身一看,身后竟然冒出上万刀盾兵,冲杀而来。
愣神的功夫,距离他们不过数十米。
“哪来的敌军?”冷岩一惊。
“不……不知道啊!”
冷岩心里也是一百个不解,咬牙切齿的说道:“撤,快撤!”
他知道,既然已经被识破了,那么他带来的五千兵,绝不能跟敌人硬碰硬。
一旦恋战,这里可是敌区,敌军有援军,他可没有!
他们来的时候,可是骑马来的。
为了不暴露,把马都放在了山坡的后方,这个时候,马匹已经被张燕等人给占了,他们想去骑马都来不及,只能顺着山坡,往下撤。
右侧的山坡伏兵看到冷岩撤了,他们也没有恋战,撒腿便跑。
原本在山坡下的邪凤等人,早已经向前离去。
“将军,敌军要跑!”
张燕看了一眼,说道:“别慌,把马都牵下去,让他们先跑一会儿,等到了山坡下,骑马在追!”
“是!”
张燕本以为这些伏兵好歹会抵抗一番,没想到一个照面还没打,就撤了。
张燕并没有觉得敌军的主将无能,反而觉得,他很冷静。
到了山坡之下。
张燕和黄达兵合一处,看着狼狈而逃的伏兵,骑马便追。
张燕所带的两万兵,原本就有三千骑兵,在加上这白送的五千匹马,可是整整成了八千骑兵。
两条腿跑的在快,也快不过四条腿。
没多大会儿功夫,张燕率兵追赶而至。
手中,蟠龙长矛随着冲杀而挥舞,所过之处,皆有人丧命。
“杀!!”
张燕长着大嘴,嘶吼着,双眉倒立,凶神恶煞。
随着骑兵的冲杀,冷岩也知道不能一味的逃跑,立刻整顿兵马,回头抵抗。
当然,冷岩也同样知道,这一次,他凶多吉少了。
他带来的是五千骑兵,均是枪兵。
而眼前的敌军,不仅仅有三千骑兵,还有上万盾兵。
一旦被对方的盾兵包围,结成盾阵,短兵相接,枪兵的长处便发挥不出来,空间压缩的越小,枪兵就越没有杀伤力。
“结阵,御敌!”
冷岩大喊一声。
他已经顾不上后面被冲乱的士兵,但是他能快速的聚集上千人,结成一个小的防御阵。
哪怕这一战艰难,但是他非打不可。
因为跑,也只有死路一条。
晁钰平的前车之鉴,他不想重蹈覆辙。
张燕一马当先,带着骑兵一路冲杀。
不知不觉,张燕就冲开了一条路,而永州兵则被挤到了两侧。
随着后方的盾兵,从马上下来,结成的盾阵,将枪兵压缩到了道理的两侧山坡处。
双方混战一处,喊杀震天。
当张燕看到前方有上千人结好的阵法,才停下了马来。
战马在原地徘徊了两圈,张燕才喊道:“永州兵还真是训练有素,这种情况下,还能结成缩头乌龟阵!”
冷岩在阵中听着张燕的叫骂,脸色难堪至极。
“你可以冲阵一试!”
张燕望着喊话的人,大笑一声:“前方败军之将,姓甚名谁,报个名号,你家张爷,不杀无名之将!”
望着眼前,粗鲁无比的张燕,冷岩心中已经猜到此人是谁。
身为守护陇州的城门主将,张燕也是小有名气。
“张燕,你个无知匹夫,本将军乃是冷岩!”
“原来你就是冷岩,早有耳闻,永州名将,好像还是已经亡故的陇南王的义子吧?”张燕问道。
“正是,本将军此次杀入陇州,一是奉命行事,二来也是找并肩王,为义父报仇雪恨。”冷岩说道。
“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就你这点小伎俩,本将军便已识破,又何必王爷出马。”
张燕说话的时候,脑子也没有闲着。
“黄达。”
“末将在!”
“让骑兵后撤,盾兵上前,结成地盾阵,待敌方阵型被冲垮,你在率领骑兵,从两侧冲杀过去!”张燕下令道。
“是!”
冷岩看到敌军的骑兵突然退了,心中便觉得不妙。
“将军,他们怎么退了?”冷岩旁边的偏将问道。
“张燕不愧是陇州的守城主将,有几分本事,他若是直接让骑兵冲杀,必定会被我们的枪阵所破,但是他让骑兵退了,一定会让盾兵上前!”
冷岩眉头紧拧,大喝一声:“将士们,这一战,是我冷岩害了你们!”
“怕死吗?”
“不怕!!”
“好……本将军陪你们战到底,下一辈子,你们还是我冷岩的兵!!”
这个时候,冷岩鼓舞着势气。
果然,后方的盾兵迅速的结成地盾阵,足足三千人,一边喊着口号,一边整齐划一的向前推进。
每一排的地盾阵就像是一堵墙,不停的向永州的兵挤压过去。
“杀!!”
就在盾兵与枪兵接触的一刹那,冷岩大喊一声。
在前端的枪兵,顺势出击。
只是,枪头还没有将盾牌刺穿,盾牌突然统一向左一侧,右面露出的空隙,一把把明晃晃的短刀顺势坎了过去。
在最前面的枪兵,瞬间被击溃。
枪兵,原本就不是用来防守的,这也是冷岩没有办法的办法。
更何况,他带的还都是骑兵。
看着自己的兵,一个一个的倒下,而对方却没有多大的伤亡,冷岩的心在滴血。
“张燕,你可敢与我一战?”
“岩龟儿,你也想学方天力,斩杀陇州大将军晁钰平吗?”张燕大笑着,“就怕,你没他那个本事!”
“既然,你有这个胆子,本将军奉陪便是!”
张燕看着冷岩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我若赢了,饶我手下将士一命,我若输了,任凭处置!”
“好!”
张燕盯着冷岩:“本将军敬你是条汉子,你若赢了,本将军放你们走,你若输了,只要他们投降,本将军也可以不杀他们!”
“你,可就活不了了!”
“一言为定。”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冷岩手中的琉岩枪一横,喝道:“让开!”
话音落罢,双方的士兵,纷纷向两侧退去,给二人让开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