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楚天九见到太子云鸿之后,才得知了情况。
云鸿抵达了卸寨,便突袭寨子。
这些死士也都不是泛泛之辈,云鸿带了五百府兵,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此战下来,居然死伤二百余人。
这还是有慾天盟的高手相助的情况下,否则,伤亡会更加惨重,甚至拿不下卸寨。
好在,抓了三十多个活口带回了大理寺。
“楚大人,这次提供的情报准确无误,卸寨的死士,的确是为景王做事的,本殿查抄了整个卸寨,你猜都发现了什么?”太子卖了个关子。
楚天九摇摇头说道:“下官可猜不到。”
“卸寨的后山,有一个山洞,山洞内挖了一个地窖,里面摆放着金银珠宝,那些死士,躲在卸寨,一方面是为了隐蔽,随时可以为景王去做事,二来就是看护这些财务!”
“当然,知道这件事的很少,只有死士头领,知道这后山山洞内,藏着钱财,在卸寨里,还发现了账本,账本中,是卸寨与景王的账目往来,足足有五十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
太子脸色一喜,说道:“训练死士,私藏巨额钱财,景王是憋着要造反啊,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了,景王这一次,可不仅仅是禁足一年这么简单了,他必死无疑!”
“楚大人,你即刻换上朝服,随本殿去面见父皇,此功有你一份。”
太子快乐开花了,楚天九反而没有任何表情。
“楚大人,有什么不妥吗?”太子问道。
“回殿下,最近云都发生了许多事情,陛下又下旨,五日不上朝,下官担心,这其中有隐情。”楚天九说道。
太子毫不在乎的说道:“也许是父皇累了,想静几天,楚大人是不是想多了?”
“但愿如此。”
“楚大人,你的病情如何了?”太子问道。
“有劳太子挂在心上,一点小病,无碍。”楚天九说道。
“既然无碍,就随本殿去见父皇。”
“下官遵命……”
二人离开了大理寺,分别上了轿子。
进皇宫时,刚刚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
此刻的炽帝,正坐在寝宫的长椅上,很随意的靠在椅背上,一手拿着书,一手揉按着腿部。
这时,海公公猫着腰走了进来。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和楚大人求见!”
炽帝的眼神一定,看向了海公公:“何事?”
“说是有极为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宣!”
说罢,炽帝将身子坐正,手也从腿上拿了下来。
很快,太子和楚天九双双进来。
“儿臣拜见父皇!”
“臣,拜见陛下……”
“平身!”
“谢父皇。”
“谢陛下。”
炽帝看着二人问道:“你二人同时来见朕,有何要事?”
“回父皇,楚大人这几日在查西戎密探,意外的查到了一桩贩卖人口的案子,牵扯到南城赌坊和青楼环翠阁,就在楚大人查到关键处时,南城都县丞冯绪投案自首!”
“蹊跷的是,当天夜里,有十名死士闯入了大理寺大牢,杀了狱卒,放跑了不少罪犯,杀了冯绪,刚好,儿臣派了杜沅锡在大牢内看守西戎密探,撞见了这十名死士。”
“杜沅锡杀了八人,留了两个活口,经楚大人查证,这两名死士来自镶德卸岭山卸寨,里面还藏匿着数百死士,楚大人担心夜长梦多,父皇又为上朝,楚大人无法得到兵权调动兵力,便来找了儿臣!”
“儿臣,率领五百府兵,**平了卸寨,抓了三十多个活口,以及查到了藏匿在卸岭山的五十万两白银,五万两黄金以及十箱珠宝!”
太子之前的那番话,炽帝并没有觉得如何。
但是当提到这么多财务的时候,炽帝才正色的看着太子。
“一个小小的卸岭山,竟然藏了如此庞大的财务,这批死士是何人训练,这财务又是谁的?”炽帝问道。
“回陛下,据查,卸寨的账本的账目往来是来自景王府,而那些财务,也是景王所藏,之前有几次暗杀楚大人嫁祸于儿臣的,也是出自卸寨的死士。”云鸿说道。
如此真相,让炽帝感觉到晴天霹雳一般。
他万万没想到,景王竟然在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
五十万两银子,对于一个王爷来说,绝对是巨款。
而且,这也未必就是景王的全部家当。
要知道,上云朝国库一整年的财政收入,才不过三百多万两。
虽然也有很多是以纳粮的形式征收,这换算下来,也就一千万两。
更何况,还有五万两黄金。
在上云朝黄金与白银的对比是1:15。
也就是七十五万两黄金,加上五十万两白银和十箱珠宝。
景王的这笔财产,已经占据了国库一整年财政收入的五分之一。
一个亲王,还是陛下的儿子,竟然贪了这么多,怎能不让炽帝震惊。
“回父皇,除了财务和账本之外,在卸寨还有景王府的腰牌。”
“死士中的活口的供词中,也都提到了一个叫莫大郎的人,这个莫大郎,便是死士与景王的联络人。”太子说道。
“此人现在何处?”
“就在云都,以打烧饼为生。”
炽帝不敢置信的问道:“打烧饼?”
“正是,这是他隐藏身份的手段,人也已经抓到了,儿臣担心,他在被灭口,就擅自将他带回了太子府看押。”云鸿说道。
“楚大人,你以为如何?”
“回陛下,如今,景王作恶多端,铁证如山,不仅仅眼下这些罪证,还有之前的名门闺秀走失案,若在不处罚,恐怕纸包不住火。”
楚天九这句话,直接挑明了,之前炽帝是有意偏袒景王。
果然,太子听到这句话,很配合的问道:“名门闺秀走失案,不是扬州指挥使霍泉所为吗?”
“霍泉也只是听命办事,名门闺秀走失案的元公子,正是景王,当初,陛下是担心此事若是揭露,有损皇家颜面,才对景王小以惩戒。”
“父皇,如此罪大恶极之事,您怎么能偏袒景王呢?”太子直言道。
炽帝不悦的看了楚天九一眼,然后又道:“此事,乃是皇室家事,楚大人不是已经解释了吗?”
“既然你已经查到了景王训练死士,当以此罪论处,不必在多言,退下吧。”
“儿臣告退!”
“微臣告退……”
“楚天九,朕没让你走。”
炽帝的声音,充斥着威胁和恐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