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牢有动静。
正在连夜让人审阅账本和其他证据的魏铭,第一时间带着衙役赶了过来。
只不过,当他赶过来的时候,大牢里的犯人,都跑的差不多了,但是也有一些没跑的。
不是他们不跑,而是不敢跑。
现在是夜里,城门早就关了,他们有家有业,就是跑了,也必定能被抓回来,到时候罪责更重。
“杜门客,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杜沅锡看了一眼魏铭,说道:“这十个黑衣人,是死士,不知道是谁派来的,他们打开了不少牢门,一直到我这边才被我制止!”
“不过,冯绪死了,我检查了伤势,一刀毙命,伤了心脏。”
魏铭看到冯绪的死士,眼里突突直跳。
这案子才刚交到他的手上,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敢派死士闯大理寺大牢的,又岂能是简单的人物。
“不过,好在还有两个活口,这个是他们的头,这个贪生怕死,应该能坦白一些,我不是大理寺的人,也没有审讯。”杜沅锡说道。
听到这,魏铭多少有了点安慰。
“多谢杜门客了,此事,本官一定会如实禀告太子!”
“顺手的事。”杜沅锡说道。
“来人,把人带到大堂。”
“等等……”杜沅锡拦住了魏铭,“大理寺,除了楚大人,我谁都信不过,让楚大人来领人。”
魏铭一怔,说道:“楚大人染了风寒,还没有好,又奔波了一天,此刻早已经在大理寺卿院睡下了,本官把人带走,自会向大人禀报!”
“那就对不住大人了,楚大人不来,谁也领不走人。”杜沅锡说道。
杜沅锡是太子的门客,又是抓住黑衣人的人,魏铭也不好得罪他。
“一个小小的门客,好大的口气……”
就在这时,一道话外音传了过来。
众人看了过去,只见俞郡王走了过来。
“本郡王来领人,你也敢拦?”
“郡王?”
杜沅锡轻笑一声:“你敢在陛下面前,自称郡王吗?”
“你的爵位已经被削了,现在不过是大理寺的寺丞,你品阶太低,别说领人,就是进入大理寺的大牢,恐怕也得报批吧。”
杜沅锡嘲讽的说道:“说来也巧,云大人这么晚了不回府,还这么及时的出现在大牢,倒真是尽忠职守啊。”
“杜沅锡,你什么意思?别狗眼看人低,别以为你是太子的门客,就敢放肆,就算我不是郡王,我也是皇亲国戚,你一个狗奴才,也敢叫嚣?”
俞郡王指着杜沅锡:“我捏死你,就如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看着俞郡王咬牙切齿的样子,杜沅锡冷笑一声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云大人,好大的口气啊。”
说话的人,正是楚天九。
此刻的楚天九,披了一件披风御风寒,走路间,还轻咳了几声。
“下官见过楚大人!”魏铭施礼道。
“小人,杜沅锡见过楚大人。”
“不必多礼。”
楚天九说完,看向了俞郡王:“云横,见了本官为何不行礼?”
俞郡王不甘的看着楚天九。
心里却在诅咒着楚天九,在他的眼里,楚天九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下官,见过楚大人。”
楚天九随即转过头没有在理会俞郡王:“杜沅锡,今日之功,本官会为你记上,相信,太子也定会有赏。”
“凑巧遇到,举手之劳。”杜沅锡客气道。
“如果不是你的举手之劳,今晚的事,可就让大理寺颜面扫地了。”
楚天九说完,看向了魏铭:“魏大人,不必移上公堂了,就在此处审,派人传主簿和仵作过来。”
“是!”
魏铭转身走向了后面的衙役。
就在这时,俞郡王冷笑说道:“楚大人,今夜牢里的犯人可跑了不少,你倒好,丝毫不提去抓人的事,难不成,是你故意放走的不成?”
听到俞郡王愚蠢的话,楚天九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俞郡王脸色一变。
“本官是在笑,许多人都告诉过本官,说俞郡王精明能干,城府极深,在青州呼风唤雨,现在看来,道听途说,的确不可信。”楚天九摇了摇头。
几次打交道以来,楚天九确实没看到俞郡王有什么城府。
如果俞郡王在青州呼风唤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帮衬,还有惧怕他老子汤王。
就连耿正在信中,也有提到俞郡王的城府,显然是被传言所蒙骗。
在楚天九看来,俞郡王的智商还不如红依。
“楚大人,你这是何意?”俞郡王的脸色越发的难堪。
“红依,你觉得那些犯人该怎么抓?”楚天九看了一眼身后的红依。
“回公子,现在已经子时了,云都这么大,就凭大理寺这点人手,去搜查犯人,等于大海捞针,还好惊动老百姓,造成云都的老百姓人心惶惶。”
红依顿了下又道:“当务之急,应该是确定哪个犯人跑了,确定了名单,在看这些犯人的社会背景,家庭情况,直接找上门去找!”
“还有,提前通知东南西北四城,城门开之前,让我们的衙役去城门口守着,他们对犯人的面孔自然熟悉,只要逐一严查,逃跑的犯人,无所遁逃。”
楚天九点了点头,看向了俞郡王,给了他一个眼神。
俞郡王看到楚天九的眼神,被憋的哑口无言。
楚天九又看向了魏铭:“魏大人,你觉得如何?”
“红依剑卫的办法可行,不过下官想补充一点。”魏铭说道。
“但说无妨!”楚天九说道。
“大理寺一早贴告示,主动回来的,和家属送回来的,不予追究。”
“否则,一旦抓到,立斩不赦!”魏铭说道。
“准!”
魏铭一施礼:“下官,这便去安排人,逐一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