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太子府。
云鸿在府内设宴。
在他的两侧，一共就摆了三张桌子。
老太师方简之单独坐在左侧，皇甫斋，楚天九坐在右侧。
此刻，莫文君正在中间跳着舞。
云鸿满脸笑容，时不时的举杯与三人共饮。
一支舞结束后，云鸿笑看着楚天九，“楚大人好福气啊，不仅有西戎王女为妾，还有如此美人相伴，真是羡煞旁人啊！”
“殿下过誉了，殿下身边美女如云，岂能是文君所能比的。”
听着楚天九的恭维，云鸿心里倒也受用。
“楚大人，今日能够参加殿下的酒宴，我等不甚荣幸，老夫或与楚大人有些误会，扬州一案，不参杂私情，能够将小女救出水火之中，老夫心中感激。”
方简之端起酒杯，率先示弱，“老夫先干为敬！”
楚天九也饮了一杯。
“老太师言重了，下官不过是秉公办理，老太师不必往心里去。”楚天九说道。
“楚大人可以这么说，老夫却不是不感恩之人，今日沾太子殿下的光，想告诉大人一件事，算作报答。”方简之说道。
“不知太师所说何事？”
“杜沅锡，大人不陌生吧？”方简之问道。
“自然不陌生！”
方简之捋了捋胡须，说道：“之前，杜沅锡在云都杀了一些西戎密探，便逃往了北辽，他私自调查了楚大人，回来之后，向老夫汇报了一些事，原本还想面见陛下，被老夫给制止了！”
“之后，老夫将杜沅锡引荐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得知此事，直接将杜沅锡给绑了，说是任凭楚大人发落。”
楚天九一脸错愕，故意震惊的说道，“到底调查了下官什么事，还要把人给绑了？”
“来啊，把人带上来。”云鸿喊道。
随即，祝彪将被捆上的杜沅锡押了进来。
到了近前，杜沅锡跪在了地上。
“罪民杜沅锡，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诸位大人！”
“杜沅锡，你将之前汇报的事情，向楚大人说一遍！”云鸿说道。
“是！”
杜沅锡看向了楚天九，“禀楚大人，小人私自调查大人，实乃不对，但是，大人的身份，不得不令人多想！”
听到这，站在楚天九身后的莫文君，眼神微微一动。
楚天九知道，这不过是太子想卖给他一个人情罢了，而且这里人多嘴杂，难免会透露出去一些消息。
尤其是莫文君也在。
楚天九心中暗想，会不会是太子知道莫文君的身份，才故意让其进府，目的是为了通过莫文君将消息传给景王？
想到这，楚天九不由看了一眼皇甫斋。
“但说无妨！”
“小人查到，大人在北辽的县村，通常只居住两三个月就换地方，而且是近四年才跟着一位老郎中出现的，在这四年之前，几乎打听不到大人的消息！”
“除此之外，大人还去过北辽的黑市，在黑市中，所有人都不认识大人，但唯独一个撑船的老叟，却说大人曾经救过他。”
“如果大人出现在黑市，那些人不可能不认识大人吧？他们为什么要说谎？”
“还有，大人在北辽四处行医之时，没少为当地百姓出头，得罪了不少高官子弟，蹊跷的是，那些人去报复大人之后，没多久就死了，死状也是五花八门。”
“这不得不让人联想到，楚大人有许多手下。”
“小人顺着线索查下去，又发现了一个秘密，当年，北辽王府满门被斩，被特赦的北辽王第九子楚易寒，冻饿而亡，小人一路查证，并没有谁见到过，随后，小人又找到了楚易寒的坟……”
说到这，杜沅锡停下了。
“大人觉得，小人发现了什么？”
“直言便是！”楚天九面无表情的说道。
“坟……”杜沅锡一笑，“是空的！”
屋内，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唯独莫文君的眼神发生了强烈的变化。
从杜沅锡的叙述来看，楚天九的身份，有可能是刻意打造的，在他的身边，有不少的高手，最关键的是，他极有可能是当年的那个痴傻儿。
可是，一个痴傻儿，怎么可能变成如今这般？
莫文君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吗？”
楚天九反问了一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杜沅锡的笑容也是戛然而止。
“楚大人不觉得可疑吗？”
“可疑！”楚天九很直白的说道，“不过，与我何干？”
“这……”
杜沅锡一时哑口无言。
“呵呵呵……楚大人不要误会，此事的确与你无关，但是以楚大人目前的地位和身份，这些事若是传了出去，怕是会有小人作祟。”皇甫斋总算开了口。
“倒是有几分道理。”楚天九点点头。
“此人擅自调查，又是扒坟掘墓，楚大人随意处置。”太子说道。
楚天九摇着头，说道：“罢了，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谁也不会凭他一己之言，就相信什么，陛下更不会！”
“不过，下官倒是要感谢殿下，为下官着想，这些消息若是真传出去，也的确会对下官不利，甚至越传越邪乎！”
“本殿赏识楚大人的能力，若是日后愿意忠心辅佐本殿，纵使楚大人有什么身份，本殿也不在乎。”云鸿说道。
楚天九借坡下驴，站起身深施一礼。
“殿下赏识，下官受宠若惊，殿下身为储君，日后，总有一天，会坐拥上云朝的江山，下官自然对殿下忠心耿耿！”
“呵呵呵……”
太子甚是喜悦，伸出手示意了一下，“楚大人，不必多礼，坐吧！”
“谢陛下。”
看到这一幕。
身后的莫文君已经知道了这场宴会的用意。
太子有意拉拢楚天九，便拿这些消息来换楚天九的忠心。
楚天九表面说无所谓，但是不管他怎么想，这个消息如果泄露出去，必定会让炽帝猜忌。
“楚大人，你掌管监察司十一处以来，暗查西戎密探可有何进展？”云鸿问道。
“进展倒是有一些，时机一到，便可收网！”
云鸿直接看向了皇甫斋。
皇甫斋会意，问道，“楚大人所说的时机，指的是什么？”
云鸿和方简之期待的看着楚天九。
如果到了快收网的阶段，这么一大份功劳，若是落在了太子的头上，那可就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