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三人商量好之后,也纷纷走了出去。

此刻,谢笠已经跟祁球谈上话了。

“不知世子光临寒舍,谢笠有失远迎……”

祁球打量着谢笠。

虽然谢笠已经披麻戴孝,但是从他的脸上,并没有看到父亲离世的痛苦和悲伤。

“听闻你父亲过世了,昔日,本世子也算与你们四大才子有交情,如今四大才子,就剩你和柳溪明了,本世子心中感怀,特来吊唁!”祁球说道。

“世子,家父尸骨未寒,还未入棺,请世子见谅。”

“倒是本世子来的唐突了。”

祁球说着,一招手。

身后的人送进来了一些殡礼。

“谢笠,你是长子,应当在灵堂,不必招呼本世子了。”

“世子说的是。”

谢笠回过头,“管家,帮我送世子。”

“是,少爷!”

祁球见状,知道谢巡还没入棺,也不好在这里继续待着,转身走了出去。

管家跟出来之后,祁球说道:“管家!”

“世子殿下,有什么吩咐?”

“你们家老爷,是得什么病死的?”祁球问道。

管家叹息的说道:“小人也不知道,近一个月来,云都来了四五个名医,也都没看出是什么病,想来也不是小病,从老爷病倒至今,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之前一点征兆都没有吗?”

“没有!”

祁球正跟管家说着话,谢家老二,谢岳走了出来。

“见过世子!”

谢岳深深施礼。

“你是?”

“在下,谢岳是谢巡的二哥。”谢岳说着,对管家道,“你先进去吧。”

“是,二爷!”

管家进去之后,谢岳说道;“世子,可否借一步说话,小人有重要的事情想要汇报。”

“本世子闲人一个,你有什么事,还需要向本世子汇报?”

谢岳往府中看了一眼,小声说道:“小人知道,世子与楚大人关系不错,老三死的蹊跷,小人想托世子,转告楚大人,能不能让楚大人查一查,万一老三死的冤呢。”

祁球心里倒是对谢府越来越感兴趣了。

谢巡的儿子都没有这么上心,反倒是谢巡的二哥,却提及了谢巡死的祁球。

“你随我来!”

“是!”

祁球大步上了轿子。

起轿后,谢岳老老实实的跟在了后面。

走出了五六百米拐了一条街,轿子才落了下来。

“这家茶馆不错。”祁球说道。

“这是老三的产业,世子里面请。”

祁球也没有客气,大步走了进去。

在来的路上,他便知道,这是谢巡开的茶馆。

谢巡是今日去世,按照礼制,到了发丧之日,谢家的产业,都需要停业。

“掌柜的!”

谢岳刚一进去,就喊了一声。

原本小二准备上前,掌柜的一见来人,颠颠跑了过来。

“二爷,您怎么来了?”掌柜的对谢岳恭敬的说道。

“这是西渝世子,来尝尝咱们谢家的茶。”

“世子,雅间请!”

“不必了,就在大堂。”祁球说完,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谢岳见状说道:“赶快去上一壶上好的茶,在来些糕点。”

“是!”

谢岳随后站到了祁球的旁边。

“世子殿下,方才小人所说的话,可否能帮忙转达一二。”

“不急。”

祁球看着谢岳问道,“你说谢巡死的蹊跷,哪里蹊跷?”

“世子有所不知,自从云都传出了有西戎密探潜伏之后,我们整个谢家也在自查,虽然没有揪出来什么西戎密探,但是也发现了几个有问题的掌柜的,就在一个月前,老三还打发走了,三个掌柜的!”

祁球神情一凝:“有这事?”

“有,不过,老三没说什么原因,这事,茶馆掌柜的也知道,要不一会儿你问问?”谢岳说道。

“本世子自然会问,但是这跟谢巡的死有什么关系?”

“世子您想啊,怎么就那么巧,老三刚打发走了三个掌柜,他就病倒了,会不会是这三个掌柜的跟西戎密探有什么关系,老三不想引火烧身,就让他们走了,但是他们却报复了老三。”谢岳说道。

“这只是你的猜测,可有证据?”

“证据目前还没有,不过谢家产业这么大,真要是混进了西戎密探,也未必没可能,而且,老三的病,我们都见过几次,这段时间以来,一次比一次严重,中间还晕倒过两次。”

谢岳把事情描述的紧张了一些,想要引起祁球的重视。

他哪知道,祁球来就是为了调查虚实。

但是祁球也听得出来,谢岳的话半真半假,至于他的目的是什么,祁球还不清楚,但是他很明白,谢岳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西戎密探要做的事很大,他们为什么要报复谢巡而暴露自己,这一点有些牵强。”

祁球面色一变,突然问道:“谢巡死了,对你们兄弟也有好处吧?”

“世子此话何意啊?”谢岳一惊。

“没什么意思,就是单纯的问一问。”

“世子,这老三死了,最受益的自然是他的子孙。”谢岳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谢巡的儿子,只有谢笠二十有余,下面是两个姑娘,在往下才有三个儿子,不过尚且年幼,谢笠又是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他想操持这份家业,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祁球转而一笑:“到头来,还是要你们兄弟三人,帮忙打理生意,这暗中操作,也是在所难免的。”

“世子说笑了,我等兄弟四人一奶同胞,怎会做出自私自利的事,况且,世子也确实小看了我那大侄子。他不仅与世子殿下走的近,而且还有汤王做靠山!”

“汤王?”祁球愣了下。

“不错,汤王赏了我那大侄子一枚随身携带的玉扳指。”

祁球有些诧异的说道:“没想到啊,本世子与谢笠朋友一场,倒是小看了他。”

“所以,世子真是误会了,我们兄弟三人可不敢得罪我那大侄子,只是单纯的对于老三的死,耿耿于怀!”

谢岳说罢,茶和糕点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祁球也不在回话,慢慢品着茶,吃着糕点,谢岳就那么站在旁边等着。

吃饱喝足,祁球放了二两银子,便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