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渝世子府。
楚天九带着红依,来到府外。
门口的府兵,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来者何人?”
“本官楚天九。”
“原来是楚大人。”
“世子可在府中?”楚天九问道。
“在!”
府兵急忙说道:“楚大人,请!”
楚天九纳闷的问道:“不需要进去通报一声吗?”
“世子交代过,只要是楚大人来找世子,无需通报。”
楚天九没想到,祁球竟然给府中的人下了这么一个命令。
这么久以来,他还是第一次登门拜访。
楚天九跟着府兵走了进去,在府上的练武场,看到了祁球的身影。
这一个大院子,摆放着各种器具,刀枪剑戟,样样俱全。
此刻,祁球手中挥砍着一柄长刀。
纵身一跃,足有三米多高,一刀劈在了树干上。
哗啦!
树干被刀劈下,出现了一条长长的划痕。
看似划痕不深,令楚天九震惊的是,当刀落在地上的刹那,树干突然裂开了。
因为树根扎的深,这一刀虽然没有直接将树劈开,但是却整个树干都裂开了,这得有多大的力量,甚至这力量带着强大的透劲。
在对敌的时候,若是这一刀挥下,敌人格挡的情况下,这股透劲,就会让敌人吃尽苦头。
“啪!啪!啪!”楚天九拍着手鼓掌。
“浩天刀法,果然威猛。”
祁球收回刀,转身看向了楚天九,脸色一喜,将刀立在身前。
这时,两个府兵走上前,将长刀扛了起来,放回原位。
“见过世子!”
楚天九上前施礼。
“楚大人不必客气,今天刮的是什么风,楚大人,可从没有来过我这。”祁球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二人来到石桌前。
下人急忙倒了两杯茶。
“这不是案子都结束了吗,有段时间没见世子了。”楚天九看着刚才的那把长刀说道,“那刀有多重?”
“不重,有一百零八斤。”
楚天九心中骇然。
一百零八斤叫不重,陈冠林用的青龙刀也就四十多斤。
“楚大人今日来,不仅仅是为了欣赏浩天刀法吧?”祁球问道。
“自然不是……”
听闻,祁球挥了挥手:“都退下吧。”
旁边的下人和府兵,纷纷退下之后,祁球说道:“楚大人明说吧,找我帮什么忙?”
“瞧世子说的,不帮忙,难道就不能找世子喝喝茶了?”
“呵呵呵呵……你看本世子像是喜欢喝茶的人吗?”
祁球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端起了茶杯。
楚天九也跟着笑了。
笑罢,楚天九郑重其事的看着祁世子:“露华浓,去不去?”
“噗!”
祁球刚喝了一口茶,全喷了出来。
“又是青楼?”
“我这个职位,世子这个身份,不去青楼,能去哪?”楚天九反问。
“又有什么案子?”祁球问道。
“这次的案子不大,谢笠今日去府上找我,求我给他父亲看病,我去到之后,谢巡就咽气了。”楚天九说道。
祁球急忙放下茶杯,凝重的问道:“怎么死的?”
“亚硝酸盐中毒。”
“亚硝酸盐是何物?”
“是一种在腌制的食物中,由于时间过长,滋生出来的一种毒,也叫‘齑’毒。”
祁球松了口气,说道:“楚大人就喜欢故弄玄虚,齑毒就齑毒呗,这东西,就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啊,腌制的肉,菜,时间久了就不能吃了,就是因为会产生这种齑毒!”
“起初,吃了会上吐下泻,如果连续吃上半个月,一个月,那就要命了。”
“不错!”
亚硝酸盐作为现代最常用的防腐剂,楚天九在熟悉不过了。
不过,现代化的轻工业,会严格把控亚硝酸盐的量,来达到安全的范围内。
但是这个朝代,没有那么精细。
又没有什么保存食品的手段,盐,就成了唯一能储存肉类和泡菜的东西。
在一定的时间内,可以食用。
其实也就是最早期的咸菜,但是腌制的时间或者放置的时间太久,便会形成亚硝酸盐,如果有人,将里面的食物与新的腌制的食物混合在一起,只要控制一下量,对人体就会造成危害。
楚天九在当时,就已经看出了谢巡死亡之前的发作症状。
仅仅是这种情况,在早期的时候,但凡找个普通的郎中都能看好。
可是找了这么多名医,看不出什么病情,这其中必然有蹊跷。
“不对啊!”祁球忽然说道。
“哪里不对?”
“谢巡病倒这件事,我听说了,而且还是谢笠亲自说的,他还找了不少名医,都看不出病因,若是中了齑毒,怎会看不出来?”祁球问道。
“奇怪吗?”楚天九问道。
“奇怪,非常奇怪……”祁球眼神一睁,“难不成,那些名医收了好处,或者受到了威胁,有话不敢讲?”
“极有可能!”
“楚大人为何对谢巡这么上心,他不过是一个商贾罢了。”
楚天九反问,“世子觉得,一个商贾,威胁的了那些名医吗?”
“论地位来说,商贾地位低下,也的确威胁不了云都的名医,那些名医不愁吃喝,也不缺银子,也没必要收谢家的好处,毁了一世英名。”祁球说道。
“既然如此,那些名医为何不敢说真话呢?”
“耐人寻味啊!”祁球叹了口气。
“世子之前与四大才子也有来往,这谢巡死了,世子可会去吊唁?”楚天九问道。
“是有来玩,但是谢家什么身份,也配本世子去吊唁?”
祁球说完,忽然明白了楚天九的意思:“哦……楚大人是想,让本世子去谢家探查一番?”
“如此一来,倒是委屈世子了。”
“不委屈,帮你楚大人,本世子心甘情愿!”
“既然如此,咱们兵分两路,我进宫一趟,世子去一趟谢家,探探虚实,之后我们在露华浓汇合。”楚天九说道。
“话说到这,我倒真有件事想问楚大人,你花了五千两银子,把醉花楼的头牌歌技给赎了身,你怎么想的?”祁球问道。
楚天九一怔,问道:“谁告诉你的?”
“我转过天去醉花楼结账,老鸨说的。”
“我花的是一千两。”
“一千两?”祁球震惊的看着楚天九,“就算文君姑娘,一天只赚五十两银子,一年也有一千五百两了,老鸨是怎么想的,一千两就让你把人赎走了?”
“世子想不通?”
“想不通。”
“事出反常必有妖。”
楚天九一施礼:“下官告辞。”
看着楚天九离开,祁球陷入了沉思。
想了许久,他也没想明白,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