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内。
好酒好菜上了一桌。
楚天九在屋里足足等了一刻钟。
莫文君才推门而入。
此刻的莫文君,梳着鸾凤凌云鬓,头顶斜插着一支金海棠珠花步摇,手拿一柄半透明的轻罗菱扇,身着一袭莲青色的曳地望仙裙,整个人透着一股当代女子的知性美。
如果不是知道莫文君的真实身份,楚天九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是景王帐下的第一幕僚。
“奴家,见过楚大人。”
莫文君微微施礼。
“今日没有大人,这里也不是朝堂,文君姑娘不必拘谨。”楚天九说道。
“若是如此,奴家就称大人一声公子。”莫文君说道。
楚天九淡然一笑,说道:“请坐!”
“多谢公子。”
莫文君坐在了楚天九的旁边,为其倒了一杯酒。
“楚公子,奴家敬您一杯……”
楚天九忽然挡住了酒杯,说道:“酒,不着急喝。”
莫文君放下了酒杯,含笑说道:“公子乃是绝世奇才,上来喝酒不免俗了些,是文君考虑不周。”
“不如,文君先为公子奏上一曲!”
“曲也不急着听……”
“那……公子可是想吟诗作赋?”
“没有兴致。”
听到这,莫文君便知道,楚天九此来,恐怕不是为了寻开心。
“文君愚昧,还请公子明示!”
楚天九依旧笑着:“眼下,有酒有肉,又有美女作伴,若是能听一回书,也算不虚此行!”
“公子说笑了,奴家可不会说书,想要听书,奴家可让老鸨找一位说书先生。”莫文君从容的说道。
“不用!”
楚天九看着莫文君:“我就想听你的故事。”
“奴家的故事,公子怎么会感兴趣?”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摇身一变,成了醉花楼的头牌。”
闻言,莫文君笑着说道:“楚大人,您不是说这里不是朝堂吗,这说来说去,怎么又要查案了?”
“不是查案,是想劝姑娘,悬崖勒马。”
“公子,是想劝奴家从良?”
莫文君转而问道:“难不成,公子要为文君赎身?”
“若是姑娘愿意,也未尝不可,只是……”楚天九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就怕有人不愿意啊。”
“只要大人给足银两,老鸨自然会交出卖身契。”
楚天九点了点头说道:“好,在赎你之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公子请问。”
“这几天,听闻姑娘不在醉花楼,去往何处了?”
莫文君随口说道:“回了趟老家。”
“老家在何处?”
“冀州。”
楚天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姑娘是冀州人,我要是赎你回家,你可愿服侍我?”
“大人若是为奴家赎身,奴家自然是大人的人。”
原本,楚天九今天来是想戳破莫文君的身份。
但是话说到了这份上,楚天九改变了主意。
如果将景王的幕僚,带回府中作为一名贴身丫鬟的话,景王会不会气吐血?
虽然,莫文君一定有别的目的。
但是把人放在身边,楚天九可以随机应变。
“我这个人,不太喜欢拐弯抹角,今晚,我便在醉花楼住下,明日一早,为你赎身,随我回府!”
莫文君知道,楚天九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他突然这么做,必有缘由。
“我与公子只有一面之缘,公子为何对奴家这么好?”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莫文君笑着说道:“公子可是刚纳了妾,而且还是西戎王女,容姿绝色,这么快,就想另寻新欢了?”
“别提她,提她,我这心里就一团火。”
“为何?”
“你也说了,她是谁啊,西戎王女,就是他美若天仙,我敢碰她吗,现在云都西戎密探成祸患,还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她的事,万一以后牵扯出来,我若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怕是要被连累!”楚天九说道。
莫文君一怔:“公子是说,新婚之夜,公子与王女并未行**?”
“当然,快活与命相比,我自然选命。”
“公子未免太谨慎了吧,毕竟人是陛下赐的。”
“伴君如伴虎啊。”
楚天九摇摇头说道:“你还不懂,以后就明白了。”
“别愣着了,我既然要赎你,总要知道你的过去,就当是听书了。”
莫文君闻言,也知道躲不过去,不过她也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早已经为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
随着莫文君的侃侃而谈。
将自身的命苦,说的是淋漓尽致。
无非就是冀州一户还不错的人家,因为某某事情,家道中落,被卖到青楼做了歌技。
兄长背井离乡到了云都,但是相互之间也有书信联系,到现在来投奔,便去了醉花楼。
很巧合,醉花楼的歌技被露华浓挖走了不少,她便成了头牌。
这些话,楚天九左耳朵听,右耳朵冒,也不点破,任由莫文君演戏。
说完了这些话,莫文君也有些入戏,泪珠还在眼眶打转。
“公子若是赎了奴家,也要纳奴家为妾?”莫文君问道。
“这……恐怕还不行,你也知道,本官乃是朝中重臣,如今受陛下赏识,前途似锦,赎你之后,你可以留在我身边,做我的侍女,等到时间成熟,我自然会给你一个名分!”
楚天九也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如此,文君多谢公子恩情,定陪伴公子左右,不离不弃……”
莫文君说着,端起了酒杯:“奴家敬公子一杯酒。”
“好!”
这一次,楚天九没有拒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真情,文君还有一件私事,怕是不能瞒着了。”
楚天九疑惑的问道:“什么私事?”
“公子既然不会与西戎王女行**,恐怕奴家也无法满足公子。”
“这是为何?”楚天九问道。
“奴家……”
莫文君话到了嘴边,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