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府。

梁璞坐在梁翊的床头前。

“翊儿,怎么样?”

“爹,都是皮外伤,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梁翊随后问道:“爹,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西戎密探应该一早就盯上我了,方文轩和孩儿同时遇刺,绝不是巧合!”

“当然不是巧合,只是西戎密探藏的太深,一时间揪不出来,被抓的春霞更是经受酷刑也是只字不提。”梁璞言道。

“对,西戎密探该不会是对您不利吧?”

梁璞摇摇头说道:“此事你就不必操心了,安心养病,爹会处理。”

梁璞站起身,举手投足间,还透着久经沙场的霸气。

出了梁翊的房外,梁璞的身边跟着一名侍卫。

就在这时,管家跑了过来。

“侯爷,外面有人送喜帖。”

“何人办喜事?”

“楚天九楚大人,陛下赐妾,明日纳妾。”

忠勇侯点了点头,问道:“何人来送的喜帖?”

“是前云都节度使,陈冠林。”

“我知道了,喜帖手下,让他走吧。”

“是!”

管家离开之后,吴渊说道:“侯爷与这位楚大人从未有过往来,他怎么想起来给老爷送喜帖了?”

“这位楚大人,素有清廉之风,一般不与朝臣走动,此次来送喜帖,八成是因为翊儿遇刺一事,他当时在花船之上,虽说及时破了案,终究是一死一伤!”

“因为此事,陛下还革了他大理寺少卿一职,此番送喜帖,应该是想借此机会与本候攀交!”

“呵呵……说是清廉,谁不想在仕途上走的更远呢,又何况是楚天九这样的人才!”

忠勇侯梁璞乃是一代武将,并看不出楚天九的意图。

梁璞只是觉得,他的身份高,楚天九才想搭个关系。

实际上,楚天九给忠勇侯送喜帖,只是想当面了解这位侯爷,是否会被西戎密探所利用,好在合适的机会,提醒一下。

至于一个侯爷的身份,楚天九还看不上眼。

“侯爷,那明日去不去?”

“不管怎么说,楚天九勉强算是间接救了翊儿,虽然被革职了,也不能看不起,去还是要去一趟的!”

梁璞想了一番,说道:“你去兵器库,将本候收藏的大漠名将的金蛟枪取出来,小心包裹好,明日为贺礼一同带上!”

“侯爷,那把金蛟枪可是不俗,就这么送给楚天九了,他可是文官?”

“楚天九名震云都,本候倒也欣赏这样的年轻人,既然他想与本候攀谈,就不能文绉绉的,且看他够不够格。”

“侯爷可真舍得。”

梁璞淡然一笑,说道:“都说君子配剑,将军佩刀,本候偏偏钟爱于枪,只有爱枪者,才配是本候的知音。”

“小的明白!”

“去办吧。”

……

次日一早。

驿馆。

乐儒亲自派人将西戎王女从宅子接了出来。

并且连夜让宫女为其沐浴,梳妆打扮。

此刻的阿依夏木退去了西戎的服侍,换上了上云朝的喜服,在城门口坐在一辆红色的马车上耐心的等待着。

没多久,迎亲的队伍,排成了一个长队。

楚天九安排了八抬大轿,唢呐喇叭,以及一群孩童,热热闹闹的往城门口走。

走在一侧,红头大马上,坐着楚天九。

“王女,迎亲的队伍来了,难道您还真要委曲求全啊?”古丽朵说道。

阿依夏木表情平静,说道:“原本我就是上贡的王女,就是没有楚天九,也要委身于陛下,此事由不得我!”

“那怎么能相提并论啊,炽帝乃是上云国的天子,楚天九只是一个大臣。”

“对我来说,都一样!”

阿依夏木握住了古丽朵的手,说道:“不必为我打抱不平,王女生来就是牺牲品,此处人多眼杂,莫要在多言!”

“是!”

“圣旨到……”

就在这时,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祁球双手端着圣旨大声喝道。

西渝世子祁球作为此次宣读圣旨的人选,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祁球是西渝世子,阿依夏木是西戎王女。

这两方相邻却也长期对峙,更是要给在暗中的西戎密探看看,不要轻易的搞事情。

周围所有人纷纷下跪,就连坐在马车内的西戎王女,也是盖着红盖头,在古丽朵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双膝跪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云朝四方来贺,西戎进贡王女阿依夏木以修两国百年之好,朕,将阿依夏木王女特赐上云国第一才子楚天九为妾,才子佳人天之良配,钦此!”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周围的人齐声说道。

“乐大人,新娘子可以上轿了。”祁球喊道。

乐儒转过身,看向了西戎王女。

“王女,请上花轿!”

古丽朵扶着阿依夏木走到了红毯的位置,紧跟着喇叭唢呐的声音,顿时让城门口变的喜气洋洋。

从红毯一直走向了花轿前,主仆二人先后上去,祁球来到了正当中。

“起轿……”

祁球高声一喊,迎亲的队伍,跟着祁球从右面的巷子走。

迎亲不走回头路,乃是一成不变的规矩。

随着滴滴答答的喇叭声,乐儒也带着随从,跟在了后面。

这些人虽然是上云朝的人,但是也充当阿依夏木的护使。

围着城内一个小圈,花轿缓缓的来到了楚天九的府宅。

刚到近前,所有人的表情都拉了下来。

只见楚府的门口,停着一口棺材,方简之坐在棺材的旁边,周边的人不停的撒着纸钱。

在家里等亲的陈冠林一家三口,上前劝阻也无用,反遭到了方简之的辱骂。

唢呐的声音也是戛然而止,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见情况不对,花轿里的古丽朵说道:“王女,外面好像有些不对劲啊。”

“悄悄看看!”

古丽朵随后掀开了轿帘,这一看差点笑出声。

“出什么事了?”阿依夏木问道。

“回王女,有一个老头在楚家门口摆了一口棺材,看样子是奔着楚天九来的,这婚恐怕是结不成了。”

阿依夏木说道:“那老头可是头发花白,干瘦如柴?”

“对!”

“是老太师方简之。”

阿依夏木的眼神微微一变:“鱼……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