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引来二皇子三皇子的注意。
二人眸色不定,不知在琢磨什么。
元以清高冷出尘,缓缓落座,即便身处这皇权之中,也依旧出尘绝世,令人耳目一新。
便是这份纯粹,让裴皇后决定拉拢,为之所用。
裴皇后温柔一笑,看向元以清的目光越发的喜爱,“元小姐能来,本宫很是高兴。元小姐送的灵符深得我心,今日不必拘束,只管把这里当成自家府上。”
元以清和裴皇后之间没有什么冲突,她也不吝啬给她一个面子,此时听她客套,礼貌的扼首。
“多谢娘娘。”
裴皇后知道元以清是个不喜与人打交道之人,是以说什么都是点到为止,也不多言,她也点点头,便不再说话了。
齐修睿和安国公主,也在一边落座。
二皇子齐修瑜,三皇子齐修明也紧随其后。
齐帝一来,整个宴会的气氛都变紧张了,各人有各人的猜测,猜测齐帝是为何而来,莫非,真的是因为元以清?
一时间,众人看向元以清的目光,带着深深的探究和打量。
元以清却好比没事人一样,恬淡淡定,好像并不知道那些窥探。
还是齐帝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气氛。
“元以清,你师傅近日如何?”齐帝起了个话头。
元以清恭敬作答:“师傅他老人家一切都好,劳烦陛下挂念。”
“鸿通大符师乃我大齐第一高人,朕自然时时惦念着,他的实力地位,本该享受荣华富贵,可他却是淡泊名利的性子,朕也不能强求。
如今他住在你元家,定要替朕好好招待,万不可怠慢。若是住的不习惯,朕随时可以踢给他一座府邸,金银财宝皆是俱全。”
众人艳羡。
元以清不为所动,她尚且不知齐帝究竟什么意思,她觉得这只是随口一说罢了。
固然齐帝出手大方,但这些对师傅来说不算什么。
元以清抬手行了一礼,“谢过陛下对师傅他老人家的厚爱,我会将陛下的意思转达给他,不过如今他在府上住的安好,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
齐帝没有强求。
“也是。你尚未出嫁,你师傅还可住在你的长乐苑,可你年岁也不小了,元相和你那后母胡氏,竟还没张罗着给你相看夫婿吗?”齐帝故作疑惑道。
元以清:“……”
齐修明身子一僵。
先前她与三皇子订婚,谁还敢动歪心思,元相也不可能再寻下家,如今应元以清要求,她与齐修明已经退了婚,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上哪儿找下家去。
齐帝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元以清此时才算看懂他的来意,原来是为了自己的婚事。
看来,他真的是打定主意要自己嫁给皇子。
可惜,她不能。
原因尚且不能告诉他们。
元以清垂眸沉思片刻,方起身道:“家父曾和小女提起过,因与三殿下退婚不久,家父说过不宜立即谈婚论嫁,况且——”
齐修明脸色很不自然,那表面上的温润如玉,已经难以维持了,这宛如是他的一道伤疤,当元以清说起退婚一事时,众人的目光均落在他身上,各种各样,让他很是难堪。
可父皇亲自开口应允,他机关算尽也改变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再次争取她的芳心。
元以清能为自己沦落一次,想必就能有第二次。
所以他便是厚着脸皮,也闻风而来。
其他人还不是一样?
二皇子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就连太子也不例外,他们谁不想娶了元以清,她如今可是一大块香饽饽。
“况且什么?莫非还另有隐情?”齐帝眯了眯眼问道。
身边的王公公一脸着急,冲元以清挤眉弄眼,想提醒她知情识趣些。
可她偏偏装作没看见,道:“我已经有了心上人。”
此话一出,满座表情缤纷。
元以舒只当她说的心上人,很可能还是三皇子。
所以她紧张极了,生怕元以清搞出什么乱子,她迫切的望向齐修明,后者从进来后便没有看她一眼。
齐帝脸色一沉。
“哦?不知是哪家公子,有这个福气,能被你给看上?”齐帝打探。
他看上的儿媳妇,怎么会甘心放弃。
元以清敛眸行礼道:“我已心有所属,早已在心里发誓非他不嫁。今日是皇后生日宴,这些不值一提,陛下还是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宴席。”
她这是不想说。
齐帝眯了眯眼睛,“是安王家的小子吗?”
他不死心问道。
安王可是他昔日的政敌,但因他们识趣,齐帝又需要一个好名声,所以未曾拿他们开刀,若元以清果真看上齐逊,他们安王府若有心蠢蠢欲动,那他可就不会像之前那样仁慈了。
“不是他。”
齐帝脸色这才舒展了些。
齐逊的坐席在后面,始终保持着一言不发的状态,兀自斟酒,其余人三三两两看了他一眼,目光轻视,像这种场合,齐逊一向是被人忽视的存在,谁让他是安王的私生子。
名不正,言不顺。
但因他大哥的死,他如今是唯一能继承安王府的人,只不过,安王如今依旧身强力壮,若诞下子嗣,齐逊依旧是个小透明,所以和他交好的人几乎没有,都在观望当中。
这一点,齐逊一清二楚。
所以他什么都不参与。
“朕倒是越发好奇了,究竟是谁能得你的青睐?”齐帝不依不挠。
裴皇后左右看看,最后出面道:“陛下,元小姐是女儿家,容易害羞,您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她,让她怎么说得出口?还是不要为难她了。”
齐帝面露不悦。
但也只得作罢。
齐帝挥了挥袖,“开始吧。”
裴皇后当然看出他的不喜,但对她来说,这算不上什么大事,背后有裴家撑腰,只要裴家屹立不倒,齐帝就不会拿自己怎样,裴皇后收回目光,元以清冲她行了一礼。
裴皇后温柔一笑,也回了一礼。
借此卖给元以清一个好,日后也好说话,她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元以清是能轻易笼络的人。
宫中乐伶抱着琵琶袅袅而来,琴乐入耳,终于有了些欢庆的宴会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