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舒瞻很早就到了机场，离航班落地还有快四十分钟的时间，她就早早在接机口站着了。这次要接的人是她最尊敬的人，谭叶。本以为谭叶会在盛典当天来，没想到提前了两天。
昨晚睡觉前接到电话，让本不想敷面膜的舒瞻立马起来敷了一个睡眠面膜，在谭叶面前她和纪舟都要是最好的状态，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本身状态。
离落地时间越来越近，舒瞻也越来越紧张，她之前还想着要向谭叶说出自己的想法，说出自己想参加旅拍工作的想法。只是最近，这个想法正在慢慢被遗忘。
“老师。”
在走出来的一群人中，舒瞻一眼便看见了谭叶，她立马上前接过谭叶手里的行李箱。谭叶的气质在一群人里很出众，五十的年龄依然敢于尝试很多风格很多东西，这是舒瞻最佩服谭叶的一点。她剪着利落的短发，脸上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最近过得不错？”
“还好。”
只是这么一个优秀的人，至今单身。但是，听说谭叶在年轻时也是情场老手，也有一段风流日子。
“我看了你给陆屿鹿拍的写真，进步很大。”
“也需要灵性的模特。”舒瞻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帮谭叶打开了车门。“老师我订了餐厅的座位，现在吃饭吗？”舒瞻坐上驾驶座系上了安全带。
“照你安排的去做。”
“好。”
谭叶是素食主义者，所以舒瞻也把位子订在了一家素食餐厅。跟着谭叶的那几年她和纪舟没少吃素食，纪舟经常拉着她出去下馆子。
坐在餐厅里，吃着盘里的烤杏鲍菇，舒瞻一瞬间还是很想念每天的小蛋糕，虽然每天吃蛋糕让她在健身房待着的时间更久了。
“管理工作室的感觉怎么样？”谭叶笑着问道。舒瞻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筷子，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想法。
“……挺好。”
“只是你不想这样。”谭叶接道，她自然很了解舒瞻心里想着什么。
“没有。”
“怎么了？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
面对谭叶的疑问，舒瞻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一直很想出去没错，可是最近她有了新的想法。
“因为陆屿洋。”她在谭叶面前从来不撒谎，这次也不例外，她的另外一个想法就是留在H市，留在陆屿洋身边。
谭叶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回答，一时间愣神了。“你还真是什么都跟我说啊。”她低头笑笑，伸出手摸了摸舒瞻的脑袋，“偶尔也给自己一点小秘密啊。”
“您不一样。”在舒瞻心里，谭叶早已是母亲一样的存在了。
“所以你是不想再去旅拍学习了吗？”
“我……”舒瞻觉得自己还真是把什么都想的太好了，这一去她可能就是大半年不回来，前不久才对陆屿洋说了那些话，现在她还有什么把握自己不会错过他？
“我很早之前就跟你们说过，要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谭叶继续说道：“可有得就有失。”她喝了口杯里的清茶，“自己做选择吧。”
舒瞻沉默着，这一时间她对于这个问题做不出选择，出去旅拍学习的机会很难得，可是陆屿洋也是她人生中的一个难得。
“我选不出。”
“还有时间，盛典后再给我回答。”谭叶笑了笑，“你的每一个决定我都会支持。”
谭叶好像就是这样，从舒瞻要去谭叶那学习开始，谭叶就一直在引导她做自己。那是舒瞻一个人的时候最开心的时光，上完课就会待在谭叶靠江边的宅子里一待就是一天，和谭叶喝茶，吃小点，看摄影作品以及一些她叫不上名的文艺电影。
就是那么些日子，她以自己真正的样子过得很开心。
将谭叶送到酒店后，舒瞻便开车回到了家里。从行李箱里找出了一张照片，嘴角不禁上扬。那是17岁的陆屿洋的照片，他坐在靠窗的座位上，正低头算着题目，那天阳光正好，风也正好。
风吹拂过她的头发，下一秒映入眼帘的就是身侧带着光的陆屿洋。她忍不住拿出相机，拍下这一幕。
她那天睡的很晚，她坐在地板上打电话给纪舟，和纪舟说着自己的感受。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我还在原地不前。”
“是时候向前了呢。”另一边的纪舟回应道。
“嗯。”
她们聊到很晚，但是都没有提起纪舟那天去MX和陆屿洋说了什么，纪舟认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那是要答应陆屿洋吗？”在电话的最后，纪舟问了一个问题。
“没有答应不答应，我只是要跟他说那天我说的话不是出自真心。”
“就没了？”
“没了，他没有必要为了那时的我等那么久。”舒瞻顿了顿，喝了口手中的果汁，“他天天开心就好了，这是我期望的。”
纪舟没有再说什么，她们互相道了晚安后挂断了电话。
她会尊重舒瞻作的每一个选择，会支持她的每一个决定，就是这些。
第二天在做好参加盛典的准备工作后，舒瞻去到了那个她第一次见陆屿洋的地方，因为是放学时间，舒瞻拿出了手中的相机，以拍摄的名义登记好出入证明进入了学校里。
她倒是没想到能在学校里遇见陆屿洋，他坐在树下的椅子上，周围洒落着很多落叶，他注视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像是注意到了舒瞻的视线，陆屿洋抬起头对上了舒瞻的视线，他站起身走向她。
“好巧。”仿佛他们的对话从来都是以这一句话开始的。
“这次是真的好巧。”舒瞻回道，“来这边做什么？”
“校长邀请我来演讲。”
“很厉害。”
“……也没有。”再厉害也没追到喜欢的人。
舒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我先走了，盛典那天见。”她走过他，走了几步又停下，转过身对着陆屿洋说道：“蛋糕很好吃，谢谢。”
那大概是陆屿洋这些时间来第一次看见她对自己笑，像是突如其来的温暖的风，将他包围了起来。待舒瞻已经离开了他的视线后，他才回过神，周围很安静，他能听见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