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舒瞻这几天都能在咖啡厅里遇见陆屿洋，同一个位置。理智告诉她以后都不要来了，可她的身体总是会在下班后主动走到这里，主动和陆屿洋喝完一顿下午茶。
他们之间也不聊什么，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
舒瞻的视线也大多停留在自己的甜点和书上，几乎没有和陆屿洋对视过。可她时不时能看见他左手上的纹身，很刺眼。
这天舒瞻又来到了这家咖啡厅，只是没有看见陆屿洋，也没有前几天那么多人了，咖啡厅里只有寥寥几个人。但这才是这家店正常的客流量。
舒瞻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点完下午茶后就这么呆坐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她居然有一点习惯了陆屿洋坐在的对面。
她摇摇头，打消这个想法。
“有点危险啊。”她喃喃道。
“危险什么？”从头顶上传来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她猛地一抬头，就看见了正准备在自己对面坐下的陆屿洋。
“没什么。”舒瞻立马移开视线，继续看自己手机里的服装样片，这是林安深之前发给她的。
“在看什么？”
“一些样片。”舒瞻继续看着手机，始终没有抬眼。陆屿洋也没有继续就这个话题聊下去，而是选择喝自己手里的咖啡看自己手中的文件。
他现在每天最期待的就是一天的工作结束后能在咖啡厅和她待上一会，哪怕只是几分钟也足够让他开心很久了。
不得不感谢林安深发现了这一点还想出了这个办法。
想到这陆屿洋看着文件不自不觉间轻笑出了声。舒瞻缓缓抬起眼，对上了他温如暖阳的视线，下一刻她只能感受到自己加快的心跳和一片空白的大脑。
舒瞻放下手中的手机，“公司离这边挺远的。”她开口道，她当然知道这几次在咖啡厅里遇见陆屿洋就很不对劲。
“我开车来的。”
“陆屿洋，”舒瞻将叉子插在了蛋糕上，她低头盯着盘中的蛋糕缓缓开口道：“现在和当时已经不一样了。”
“什么不一样？”陆屿洋放下手中的文件，他知道舒瞻的意思是什么。
“你喜欢的是谁？”她抬起头嘴角带着笑意。陆屿洋自从再次遇见她以来就很少看见她笑，可这次的笑里总带着些情绪。
“你。”
“高中的我？”
“现在的你。”
“……你和我多少年没联系，你怎么能确认。”
“我能确认。”
舒瞻不禁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叉子，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可我不能。”
陆屿洋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那。舒瞻继续说道：“这几年我接触过很多人，我不再是高中时那个我了。我的人生里不是只有你。”
“你也该向前走了，停留在原地对你有什么好处呢？”舒瞻理了理自己凌乱的碎发，“先告辞。”她拿起包快步离开座位走到店门前，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陆屿洋坐在位置上，反应过来时舒瞻已经离开。他拿出电话，打给了陈长川。
“来接我，位置发给你了。”
还没等陈长川反应他就挂断了电话。他靠在沙发上，脑里无限回想着舒瞻的一番话，不得不说她说的很对，她的世界里不止他一个人。
“怎么了？”接到陆屿洋后，陈长川久发现陆屿洋整个人都属于放空状态，和平时的他差了不止一个陈长川。
“没怎么。”
“看着像失恋了，和舒瞻没聊好吗？”陈长川倒是知道这件事，前几天次次都能看见陆屿鹿在家里全程看直播还一边念叨自家哥哥怎么一点都不争气。
“那就是吧。”
陈长川不再往下接话，默默打开了车载音乐。车外开始下雨，雨水顺着车窗留下，陆屿洋看着窗外缓缓开口道：“我好像不适合做没有把握的事。”
“原来你也会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挫败感。
“她叫我向前看。”
“那是要转移目标了吗？”
陆屿洋笑了笑，“可我一直都在向前看，没有在原地打转。”只是他无论向前走多久，都会有她。
舒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因为下雨而变得雾蒙蒙的城市。
她的双眼有些泛红，从走出咖啡厅的那一刻起她的眼里就泛着泪水，怎么也停不下来。她一个人在地下停车场哭了许久，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她应该做了一件正确的事。
和她这样的人在一起怎么可能快乐，而且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强行欢笑的自己了。
她人生里的人不多，一个陆屿洋就占了很多。
从那天以后，她再也没在咖啡厅里见到陆屿洋，她也很少再去那家咖啡厅。
只是从那天以后，她每天都能收到不一样的鲜花和小蛋糕。
她自然知道是谁送的，她每次也按照同样的量送还回去。不知道是哪天的鲜花里夹着一张小卡片，卡片上写着：我一直都在向前走。
看见那行字的瞬间，眼眶也随即湿润了，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滴在了卡片上。
“傻瓜。”她声音沙哑，嘴角带着笑意。
原来一直待在原地不向前的是她。
坐在某家餐厅里，林安深看着正在打电话订鲜花和蛋糕的陆屿洋，不禁露出了笑容。“陆总是想到另外的方法吗？”
“不是，只是希望她每天都能吃到蛋糕。”
“你这个回答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只是希望她天天开心。”
“你说你要是不喜欢舒瞻的话，我们两是不是就得将就过了？”林安深吃着盘中的饭前水果，随口提起一句。
“不会。”陆屿洋立马回绝。
“那么果断干什么，你以为我想吗？”林安深撇撇嘴，继续往自己嘴里送水果。“陈长川那家伙怎么还不来？”她一边看着自己手腕上并不存在的手表一边抱怨道。
“什么时候回英国？”
“你已经想赶我走了吗？”
“不想念在那边的人吗？”
陆屿洋这么一问让林安深瞬间没有话回。“我想想在那边的有谁，我的设计学老师吗？她已经退休了，被我气得不想再教书了。”
“你知道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林安深愣了愣，随后笑道：“还真是什么也瞒不住你啊。”陆屿洋笑了笑，“彼此彼此。”
“那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
“他有喜欢的人咯，只是那个人恰巧不是我。”林安深耸耸肩，注意到了正从店门外进来的陈长川。她朝陈长川挥挥手，示意他们的位置。
“今天又被好几个学生还是同事围着要电话了吧。”林安深打趣道。
“只是课多而已。”陈长川脱下外套放在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衣袖。
“还想继续说吗？”陆屿洋开口问道。
“当然，我对你们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林安深点点头。
“说什么？”陈长川并不知道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我的事啦，我整理整理语言。”林安深轻轻拍了下桌子。
“他叫彦扶声，在英国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