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Omega一边掉眼泪一边喊疼, 白素心里像是被针戳了一下。

连忙将手覆到他小腹上,语气轻柔地安抚:“怎么了,是肚子疼吗?太医不是晚上才看过了, 说没什么问题?”

少年闷着脑袋, 不说话。

她干脆把人直接抱到了桌子上, 重新把灯点上,掀了他的衣服来看。

Omega娇弱又美丽, 段长川虽然体征还没完全显露, 但皮肤却已经比一个月前要白嫩了不少。

因为天气冷, 白素并没有把他衣服都解开, 只小心翼翼地解了下面的扣子。

稍稍掀起布料,就能看见小朋友光滑、奶白的皮肤。

她把掌心搓热了, 轻轻放在段长川的腹上,为他暖着。

问:“这样好一些吗?”

少年迟缓地点头,从鼻尖里发出一声小小的:“嗯……”

“那应该是着凉了,我给你弄个汤婆子, 你抱着睡?”

说完又转身去找热水。

又把门口守着的侍女折腾起来, 叮叮当当地烧水、灌水,才把汤婆子给弄好,塞到少年的怀里。

少年低头, 因为还在梦游中, 整个人都有一点呆愣愣的。

白素看的好笑,出声提醒:“抱紧, 放肚子上。”

小朋友立刻听话地抱紧了,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约莫是在睡梦里, 一切都凭着本能做事, 顺着信息素找自己的Alpha来了。

白素被折腾这一通, 人也不困了,弯了腰看他。

平日里段长川虽然长得漂亮,却总是绷着一张小脸,有什么话也都憋在心里不说。

她都快忘了,新婚当夜,自家Omega有多乖顺。

让人……很想亲……

她缓缓朝人凑近了,少年就颤着睫毛,缓缓地闭了眼。

青涩的……柔软的,一缕栀子香味,飘进鼻翼。

很甜,带着未成熟的味道。

但却任人采撷。

Alpha低头,吻在少年唇侧,指尖轻轻地,顺着他的颈侧滑动。

Omega发出一声低低的呜咽,头微微偏过,露出柔软的颈子。

白素不提防,唇瓣划过他的下颌线。

栀子味的信息素,像是被雨水淋湿的炭火,断断续续地冒着所剩无几的雾气。

小朋友想让她亲腺体……

白素顿了顿,发出一声气音的笑。

手指尖在他后颈又轻轻地揉了揉,说:“现在还不行,得等腺体自己完全恢复,不然对身体不好。”

少年皱眉咬咬嘴唇……

最后还是迟疑地点了头。

白素起身,摸摸他的头发:“乖,来睡觉?”

“嗯。”

-

翌日,是会试开始的日子。

段长川抽了本次的考题,后被快马加鞭地送往考场,辛苦了多年的士子们便开始了跃龙门一样的考试。

今日休沐,不必上朝,段长川就去了云邪的司天监去闲坐。

其实也是因为他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白素的怀里,整个人都非常震惊,悄悄摸摸地穿了衣服就跑了。

去早朝的路上才知道,自己是梦游去的青鹭宫。

更没办法面对白素了。

“听闻昨夜,咱们皇后娘娘宴席上将太后和摄政王说的哑口无言。”

“咳咳,摄政王替陛下赔罪?陛下何罪之有?陛下若是身子有半点不是,你们都得赔罪!”

对面的青年,手上这扇来回地扇着,说的眉飞色舞。

昨夜的晚宴,段长川回到明圣殿后,方墨砚就一直在为他诊治,也没什么空闲打听自己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倒是记得白素说起过,她似乎是同母后大吵过一架,理由是:母后欠教育?

没想到白素竟然是为了维护他。

“听说你今早是从青鹭宫出来的?可有将洞房补上?皇后娘娘现如今可是和太后、摄政王都闹翻了,还是为了咱们陛下闹翻的,在这宫里现在可是半点退路都没有……你又对人家一见钟情,都是顺势的事儿……”

眼看云邪越说越离谱,段长川又揪了桌上的铜钱草,直往他身上抛。

“谁说朕一见钟情!”

青年挥着扇子左挡右闪:“你啊!闻见人家的味道就气血翻涌,堪比催|情剂呢。这是您说的吧?”

段长川扔的更凶了。

青年连忙拦住:“哎,哎!铜钱草都被你薅秃好几盆了!你就不能放过它?前几日姑姑还在问我,怎么院里养的铜钱草动不动就枯死,硬按着我讲了许久种铜钱草的注意事项。”

想到云邪被风榣强按着,听她讲如何种铜钱草……

段长川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活该。”

“啧啧啧,你很得意啊?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干的事都告诉姑姑。”

段长川掀掀眼皮,波澜不惊:“有什么关系,那是你姑姑,朕又不会怕她。”

云邪:……

扎心吧。

-

两人笑闹了一会,风榣端着茶水和点心过来,说:“陛下尝尝新制的桃花酥。”

云邪立刻接过碟子,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嘶嘶哈哈地吃。

被风榣“啪”一下打在手背。

“陛下面前,总是如此无状。”

青年笑得毫不在意:“有什么关系?要是连咱俩都在陛下面前唯唯诺诺的,那他才难受呢。不信你问问,我现在就跪着给他切桃花酥,再给他喂进嘴里,他难不难受?”

段长川手起刀落,咔嚓一声,自己切了一小块放进嘴里。

说:“不劳你大驾。”

云邪朝他凑近了,低声问:“诶,要不换成皇后娘娘来?”

段长川:???

条件反射地又要去薅铜钱草!

手刚伸过去,看见旁侧低头煮茶的风榣,当即规规矩矩地收了回去。

然后,两眼一瞪,朝对面的人翻了个白眼:“吃你的桃花酥,什么都堵不上你的嘴。”

“哈哈哈哈!**,正常的很,你看看你,都娶过妻的人了,害什么羞呢?说的好似之前没有过通房丫头似的。”

段长川:“朕没有过!”

然后朝云邪负气地瞪过去:“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这么老练。”

成功让云邪一口茶喷出来。

他看看身边的风榣,又看看段长川……

拳头抵到唇上清清嗓子:“咳咳……我可是盛京第一风流的才子,年纪又比你大,当然比你老练。”

风榣洗茶的动作一顿。

转头直接吩咐:“姜姑姑,日后云儿的银子都给他断了。司天监吃穿都供着,没了银子也活得下去。有什么特别需要银款的地方,让他自己过来同我要。”

一句话,让向来自由又恣意的人,彻底垮了脸。

段长川看他那想反驳又不敢;想求情又碍于面子不敢动的模样,又好笑又畅快。

风榣捧了泡好的茶,递到段长川面前,问:“听闻陛下昨夜又宿在青鹭宫,可是要将皇后娘娘收入我们麾下?”

只是宿在皇后的寝殿这么两回,连风榣都要来问上一问……

整个皇宫还不知已经传成什么样。

毕竟事关前朝后宫,白素身份又敏感……皇帝与新后表面只是单纯的夫妻,但背地里牵连的确实摄政王、丞相、皇帝,这朝堂的三大势力。

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刻,段长川看看静等他回应的风榣……

很是无奈地说了实话。

“朕没有……朕是梦游过去的,昨天夜里入睡时朕还在明圣殿,睡醒之后人就在青鹭宫了。长乐说,是白素将朕……呃,按着又睡回去的。”

云邪:“是不是睡醒,怀里还抱着位美人儿?”

被风榣腰间挂的笛子轻飘飘打在了脑瓜顶,说:“收起你的混不吝。”

风榣说完,话锋一转,又朝段长川看来:“不过,这几日夜观天象,确有看到一件奇事……昨夜还在同云儿谈论。三日前我在司天监的了望台上,子时过半之时,望见东方七宿中隐约环有紫气。”

紫气东来……

乃国之大幸。

说到正事,云邪立刻正了神色,道:“姑姑连续观望了两日,昨夜叫上我一同观望的,东方确有紫气。而且昨天夜里,那紫气环绕的时间尤其长久,星宿之中还划过一颗极亮的星。可巧今儿便收到消息,说你昨夜宿在了青鹭宫。我同姑姑都觉得,咱们大桐是要降世一位小皇子了。”

风榣点点头:“从星象来看,去岁一整个冬日,国之局势都成倾颓之相。陛下大婚前夜,紫微宫更是暗淡无光……云儿连夜递书信与我,我这才快马回来。但紫微宫历过了子时的那一劫,后半夜又冉冉亮了起来。这也是为何,皇后娘娘托长乐朝我等递话,我自作主张将她接过来。陛下,皇后娘娘与陛下大婚,早在一个月前便是祥瑞之兆。如今又有紫气东来,皇子即将入世,为我大桐注入新的生机。”

“陛下既已同皇后娘娘同住,不如顺势结合。娘娘早一日怀上龙嗣,大桐早一日安稳。”

两人苦口婆心地劝说。

段长川:……

他理解了一下:这俩人是逼着他和白素……咳,圆房吧?

他们甚至,在催生…………?

莫名……他又想到今日早晨醒来时的模样。

女人双目合闭,长睫浓密似鸦羽。未穿好的亵衣,自然垂落。

而他自己,小半张脸都埋在那人胸口,入眼一片洁白的雪。

顿时,脸蛋蹿红,一路红到了两只耳朵尖儿。

少年不自在地端起茶盏,眸子低垂:“朕……朕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段川川:开始……试图让白素揣上我的崽(暗暗)

白素:哦……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