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辛丑,刘表遣子刘琦入汉军大营为质,并亲持印绶出城投降。张胤接过印绶,勉言抚慰,特表其仍为荆州牧。这个结局让刘表稍稍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会被调入长安,但如此于他自是更好,因此温言称谢。
张胤随后率军进驻襄阳。江夏黄祖和荆南刘磐、刘虎等也先后宣布重归朝廷治下。
张胤虽然为了尽快稳住荆州局势,没有调动刘表,但他却将荆州数万兵马做了新的安置,一分为二,一半划归韩当的先登营,庞季、刘虎、向朗、文聘、韩暨等皆在其中;另一半新置为荆州水营,以黄忠为主将,蔡瑁、张允、刘磐、甘宁、邓当等为副将,蒯良、蒯越、韩嵩等参谋军事,同时分南郡北部设襄阳郡,调黄忠为南郡太守,另以定边县长程绪为颍川太守。
荆州平定,张胤才发现荆州之富,襄阳城中存粮足有数百万石,且南郡与江夏两地军中的战船数量也极其夸张,竟然接近了千数。他命军中工匠将其中的大船如楼船等挑选出来,在其上加装霹雳弩、伏火弩等利器,一边大治水军,一边等待着徐州方面的战果。
关羽、张俊、曹操、张辽四路兵马合击徐州,声势浩大,一路势如破竹。琅琊国相阴德本来与袁术暗通款曲,此时也不敢提兵出战,坚守开阳城数日后,还未等到陶谦的援兵到来,就宣布投降了。
陶谦兵少,不敢分兵相迎,听闻已经丢了琅琊国,只得急忙又退回郯县。此时,曹操与张辽已攻入沛国萧县,张俊兵临彭城。彭城国相汲廉本就心向汉室,举国投附。
至此,关羽、张俊合围东海郯县之势已成,屋漏偏逢连夜雨,陶谦正觉得惶恐无助之时,袁术自后命张勋为主将,吕布为副将,统兵两万攻广陵。广陵太守赵昱领兵迎敌,一战而败,自刎于乱军之中,袁术旬日之间尽得广陵十县之地,并收编了山贼笮融的万余众,命张勋率兵驻守。
陶谦这才感到害怕,想要出城投降。但他身边的别驾糜竺、从事陈珪陈登父子和部将曹豹、许耽、赵庶、李邹等,却担心陶谦投降后自家利益受损,便合谋相劝。陶谦暂时打消了投降的念头,但心中仍然犹豫不决。
是夜,曹豹按糜竺、陈登之命,偷潜出城,送胞妹于关羽军中,递上众家联名的降书。四更时,许耽、赵庶、李邹从内打开城门,引关羽、张俊大军进城。郯城不攻自破,陶谦并二子受缚于寝室之中,关羽命装入囚车送往张胤军中。
不过两多月的时间,陶谦就被攻灭了,袁术大惊,急命舒邵、戚寄、秦翊、韩胤等放弃沛国,退过淮水,并修书一封给孙坚,表达了结盟共抗张胤的意思。
这时,正有方士河内人张鮍路过淮南,袁术请其为自己卜卦。张鮍知晓袁术的野心,遂说袁姓出自于陈,陈是舜之后,以土承火,得应运之次,他应该有做皇帝的命。
袁术大喜,觉得流传中的谶语“代汉者,当涂高”说的正是自己,加上又有传国玉玺在手,因此在寿春称帝,建号仲氏,置公卿,祠南北郊,任命九江太守袁涣为淮南尹,并置后宫妻妾数百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其妻冯氏和儿子袁耀落入了张胤之手。
孙坚接到袁术的手书,忍不住破口大骂,都到这种地步了,袁术竟然还要称帝建号,其心之狂妄卑劣恐怕古往今来都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但他却仍然不得不接受袁术结盟的要求,因为张飞、武脂虎和严纲合兵已经攻入汝南,张胤的大军在荆州也蠢蠢欲动,随时可能顺江东下,他知道依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取胜,为今之计只能与袁术抱团取暖。
九月甲午,汝南太守吴景于平舆惨败,狼狈逃往庐江,可惜半路上被当地豪侠陈到率家兵擒住,送到了张飞营中。张飞斩吴景,率军向东做出了夹攻寿春的态势。
孙坚久攻舒县不下,越发暴躁。周瑜虽然是舒县人,但近年来整个家族都迁往了寿春,且刘勋、陆康防范甚严,他无法进城,也就无法说服城中熟人作为内应。孙坚不得已只好留孙静率兵一万继续围困舒县,他与孙策、朱治等人率兵渡过长江,进入丹阳。丹阳太守周昕与袁氏相善,此时袁术与孙坚已经结成同盟,他便没做抵抗。
而此时,张胤听从了荀攸的建议,表避居淮浦的汉室宗亲、齐悼惠王刘肥之后、太尉刘宠之侄刘繇为扬州刺史,并密令青州水营主将太史慈和夷洲都护陈诚助其掌控会稽、吴郡诸地。与袁术、孙坚相比,会稽太守王朗、吴郡太守盛宪更心向朝廷,先后宣布听从刘繇号令,率兵据守郡中各处要地,以防孙坚。
孙坚沿江东进受阻,换做平时他必率军一路攻杀过去,但如今西北两面的压力太大,若顶不住张飞的攻击,则万事皆休,他只有先配合袁术打赢这一仗再说。他于丹阳征兵万人,亲自率军北上寿春汇合袁术,于淮水南岸,与曹操、张辽、张飞等对峙。
冬十月辛丑,张胤突然率军沿长江东下,前锋荆州水营只用了不到十日时间即到了豫章郡的柴桑口。豫章太守陈祎是徐州陈氏族人,本来还打算倾全郡之力以抵住孙坚,而今朝廷大军赶到,他也松了一口气。
孙坚得了信报,闻听张胤已至柴桑,大惊失色,留朱治、孙香率兵万人辅助袁术,自己匆忙赶回丹阳芜湖,与周昕征集全郡百姓舟船数百艘,于芜湖之西二十里扎下水寨。
周瑜也想一同随孙坚孙策父子走,但被他的叔父周尚以其母病危之由拦住。周瑜至孝,不得不留在寿春,但他却不知这其实是曹操和程昱使的计策——假冒太尉周忠的名义,暗中授命周尚留住周瑜。在周家全族的生死存亡面前,周瑜与孙策的友情不过尔尔。失去周瑜,孙坚、孙策父子则如鹰失双翼,虎无利爪,离败亡也不远了。
孙坚在芜湖还未布防完成,就听张飞突然回军庐江,配合韩当的先登营解了舒县之围,孙静战死于乱军之中。
与此同时,张雄、刘备各率万人乘冀州水营的舰船,自广陵海陵登陆,出现在张勋的背后。张勋仓惶与战,奈何兵力不济,笮融又临阵倒戈,被张雄刺死于乱军之中。
广陵一失,袁术寄予厚望的淮水天险**然无存,司徒横率冀州水营逆流而上,关羽南下,张雄、刘备西进,张辽、曹操、公孙瓒强渡淮水,袁术自知敌不过,只得躲进寿春城中,而城外大军云集,围城如铁桶一般。
吕布自恃勇武,率三千兵马出城搦战,妄图以单挑击落汉军士气,然而关羽身边曹操、程昱、陈宫、陈登等智谋之士都看破了他的意图,连日不战,暗中分兵取了九江成德、合肥、阜陵、历阳诸县,可怜袁术堂堂仲家天子,麾下却只有寿春一城而已。
又数日后,关羽突然命忠义营万箭齐发,直射得吕布大阵千疮百孔,而后张雄率惟正营步骑万人突阵,吕布麾下三千兵卒如冰遇炎阳,眨眼间融化,死伤殆尽。魏续连中数箭,堕马而死。吕布独自一人在重围之中左冲右突,杀人无数。
张雄见了暴怒不已,与岳青、沈烈、马骏、武勇等一拥而上,围住吕布车轮般混战起来。吕布已置之死地而后生,其勇如神鬼,疯狂如魔,先刺中武勇手腕,后又将马骏扫落马下。
袁术在城头远远瞧见,却已知吕布必死,他的仲家皇帝也做到头了。
果然,一阵剧烈的鼓响之后,关羽突然从麾盖下杀出,张俊、曹操、张辽、刘备等人都来不及劝阻,他已经杀至吕布身前,猛然暴喝一声,青龙偃月刀如九天倾坠,当头劈下。
吕布俊目圆睁,也大吼一声,**开岳青和沈烈的长矟,举大戟横挡。
“轰!”青龙偃月刀本来是蒲良用紫芒陨铁混以五金之精炼成,削铁如泥,刀锋直接将吕布的月牙大戟劈断,连头带肩将吕布斩为两截。
吕布纵横云朔,驰骋并州,曾为董卓以下第一人,而今却一招毙命,且死状凄惨,诚令人叹息。
袁术见吕布战死,面如死灰,俄而凄然惨笑,回身奔下城楼,来到自己的“皇宫”之中,遇到侍女、宦官,举剑就剁,一路杀到龙椅之前。他取出传国玉玺,仰天狂笑:“我是天命所归,我是天命所归,大仲皇帝……哈哈哈……哈哈哈……”
“皇宫”外,樊能、于糜汇合城中的荆山和涂山蛮人官吏,从内打开了城门……汉军一拥而入,将朱治、孙香乱刀砍死。杨弘、阎象、戚寄、秦翊等降。
待曹操、刘备、公孙瓒等进入皇宫大殿,见袁术满身血污,怀抱传国玉玺,面目狰狞,已笑死于自己的龙椅之上。
李仇欲逃,被张飞部下纪灵、桥蕤抓住,送往张胤营中。直至此时,张胤才第一次见到“久闻大名”的赵典,但却已经对其无感,命人送往长安,交给樊秀处置。
袁术败亡,孙坚的北面屏障顿失。此时丹阳军中山越族人突然叛乱,杀官造反。郑宝、张多、许乾、祖郎、梅乾、雷绪等也先后宣布归附朝廷,攻击周昕所置的各县长官,一时丹阳弥乱,处处烽烟。
冬月中,张胤率水陆大军进至芜湖,关羽、张俊、曹操、张辽、张飞、司徒横等也汇于长江北岸,凌操、陈诚率幽州水营和东鳀营沿长江而进,三面围攻孙坚。
孙坚、周昕孤注一掷,集结全部兵马四万余人,于长江之上与张胤决战。
是日,北风朔急,汉军三面共千余战船向孙坚水寨发动攻击,霹雳弩、伏火弩倾巢而攻,火油弹、开花弹、巨石轮番而至,孙坚水营在几个呼吸间就陷入了一片火海。而后三万石战船洛阳号和长安号当前,无数战船突入水寨之前,抛射箭矢。
孙贲、孙河率艨艟冲向汉军,大部分还未到达跟前就已经被击沉,偶尔有几艘幸运的近了身,也被汉军船上的拍杆击得粉碎。两人虽勇,却无发挥空间,船破后溺于水中而亡。
祖茂为了掩护孙坚和孙策撤退,被霹雳弩的巨石击中,骨断筋碎而死。
孙坚、孙策自知即便退入芜湖城中也不免一死,于案上奋力抵挡汉军,直至精疲力尽,父子二人相视惨笑,拔剑自刎。
孙坚之妻吴氏在芜湖城中引孙权、孙翊、孙匡等一把火烧了宅院,全家蹈火而死。
张胤入城,命厚葬孙坚全家。他与孙坚相识相知,可惜世事弄人,最终两人还是走到了不同的道路之上。
十二月辛丑,扬州全州平定。张胤乘得胜之师,命凌操为主将,张雄、陈诚、司徒横、成钦为副将,张纮、陈登等参谋军事,率幽冀二州水营、惟正营、忠义营、东鳀营讨交州刺史朱符、交趾太守士燮。随后,张胤班师回朝,大封全军。正旦后,改元兴平。
樊秀产子后,怀抱幼子樊宽见了赵典一面,次日赵典悬梁自尽。樊秀在洛水之畔仿小孤园的样子建了一个水榭,取名“临秀轩”,独自居住。
次年(公元194年)夏六月末,交州平定,朱符死于小卒之手,士燮被凌操押赴长安。张胤以吕岱为交州刺史。
同年,秋七月壬子,天子以张胤功盖寰宇,进位为燕公。张胤三辞而受,天下人奔走相告,欢欣鼓舞。
九月,张晟率白骑营攻汉中,程普出长安,韩当出南阳汉水相助,张鲁不战而降。群臣表张晟为骠骑将军,张俊为车骑将军,程普为卫将军,关羽为前将军,韩当为左将军,张飞为右将军,张辽为后将军。
十月,刘焉单骑入长安,交出益州,至此大汉十三州皆重归版图。张胤令赵俨为益州刺史。
兴平二年夏,赵云败疏勒、莎车、车师等族,威震西域,朝廷下旨重建西域都护府,赵云领之,以傅燮孤子傅干为长史。
同年冬十月,洛阳新城和皇宫大致建成,朝廷迁回洛阳,大赦天下
正旦,群臣上表,天子以众望在燕,告祠宗庙,禅位于张胤。张胤私下与樊秀笑言:“尧舜之事不过如是。”
刘协禅位已是大势所趋,卢植虽然心有不愿,但已无法改变什么,他要求张胤不改国号,本以为张胤一定会拒绝,没想到张胤却一口答应,甚至不惜为此背负史书上巨大的骂名。
张胤即位,改元建安,国号仍为“汉”,史称“季汉”。封卢纨为皇后,武脂虎、卞柔、左师姊妹等为妃。
建安元年(公元196年)夏初,鲜于银、凌操、齐周、岳牧、田楷率兵分水陆两军讨三韩、秽貘、扶余,穷近一年之功,汉军灭除百余国,俘民数十万,得各国王族子弟千余人。张胤下令在辽东三韩、秽貘、扶余故地设辽宁、沧海、临屯、真番、州胡五郡,新设平州,置平州刺史。
同年冬,张胤改倭岛为瀛州,置瀛州刺史。
次年,张胤为长子张挚取无极甄家甄逸幼女甄宓为妻。
建安五年,有幽州士子发明了活字印刷术,张胤下旨大力推广。
建安十年,张胤力主实行科举选士,并与察举制并行。
建安十二年,海外贸易蓬勃发展,每年给汉廷带来雄厚的海关和商贸税收,达到两亿三千万幽州铜元的规模。
同年,西域贸易线路被彻底打通,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天下人不再以商事为耻。
自此,大汉国从党锢之乱开始的大混乱被前所未有的安定、富庶、强大、兴盛所代替,此后一直雄踞世界之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