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岳父的意思,要一大早就走。岳父说,出门要赶早,说不定路上有什么事,赶早了有回旋的余地。因此,天不亮,胡增泉就把车开到了楼下。
直到高歌上了车,胡增泉才肯定高歌也要走。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记得那年回老家,岳父一家加上他是五个人;现在回去,虽然没了高洁,却添了儿子,也是五个。想到高洁,想到她再也不能回老家,胡增泉心里还是有点难受。但他的心情很快就又愉快起来。当年回去,一家人是挤长途汽车去的,一路差点挤死不说,还转了两趟车,一早出发,半夜才算到达。现在自己驾车,一家人坐在车里,就像坐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上一样。这不,高歌一上来,便把靴子脱了,然后盘腿坐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胡增泉心情愉快地算算,一路上稳稳当当地开,最多四个小时就到了。
这次岳父回老家,虽然少了一个女儿,但坐着自己的车去,也算衣锦还乡了。看着一脸高兴的岳父一家,胡增泉又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次岳父回乡,好像不单单是探亲,好像还有别的目的。如果真有别的目的,那会是什么呢?他猜测,很有可能是他和高歌的事。在这件事上,岳父岳母始终认为高歌嫁给他最合适,最省事最省心最放心。只是高歌任性又对婚姻期望过高,二老没有办法说服她强制她。现在看来,似乎高歌的态度也有点变化。但他对自己的判断又没有一点把握。快出城时,胡增泉突然觉得应该买点东西。回到穷乡僻壤,再买什么就有点困难。胡增泉提出买两只羊,再买一点牛肉,回去把亲朋好友都请到一起,然后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这个主意很不错,岳父也想着阔阔气气回一次乡。把全村的人都招待一顿当然更好,他这一辈子,也许只能招待这一回了。岳父说,家乡有羊,羊就不买了,只买点牛肉和菜就行了。我想好了,回去买几只羊再买一头猪,把全村的人都请来,热热闹闹吃喝一天。
把车开到农贸市场后,胡增泉也不让高歌下车。一个人跑进跑出,买的东西把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才算作罢。
越野车性能很好,不到中午就到了。
十多年过去了,虽然家乡的变化很大,但基本的条件还是那样。由于是冬天,住人的房间必须要生火炉,为节省煤炭,一般的人家都要合家并屋,能并到一屋睡的,就并到一起少生一个火炉,然后把腾出的房间作为天然冷库,封门闭户放些不怕冻的东西。岳父兄弟四人,除岳父外,都是农民,而且就住在一个村里。兄弟们的后代,也大多是农民,只有二哥家的一个儿子在乡里当水利站的站长,生活算是过得可以,居住条件也算最好,所以他们一到,便到了二哥家。
胡增泉早就听岳父说过,说他能上大学,’也是一个奇迹,也是糊里糊涂的命运安排。岳父说大字不识一个的父亲有次请一个瞎子算命,瞎子说你的儿子里有一个将来要中举人。不知什么原因,父亲就认定他就是将来的举人,而且瞎子的话也像给父亲打了一针强心剂,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也要供他上学,而且决心要一直供到真的成了举人。解放后分了田,父亲曾一度改变了主意。父亲算清楚了,家里分到的田可以给四个儿子每人分三亩多,四个儿子可以过上有田有屋的好日子。但父亲的计划还没实施,村里就搞起了互助组。这时父亲又觉得让儿子回来不合算,因为家里已经有五六个壮劳力了,和人家互助就已经有点吃亏,再把三儿子白添进去,简直就是一个傻瓜。这样他才考了大学。遗憾的是他这个举人并没能改变父亲和家庭的命运。虽然没改变家庭的命运,但胡增泉还是认为岳父是幸运的。如果当初岳父回家种田,那么现在的岳父就是一个乡村老头,和他的兄弟们一样,满脸皱纹,满身泥土,满屋子的土烟。
二哥还是腾出一间屋子,又生了一个火炉,而且把炕烧得很暖,让他们一家人来睡。
一家人睡一个大炕,胡增泉一下觉得又回到了自己的童年。那时家里只有一间屋住人,别说冬天,就是夏天,一家人也都挤在一个炕上。如果天气实在太热,他们这些半大小子才到院子里睡。记得他家最多时有八口人,睡在一个大炕上,挤得严严实实,要翻个身,也有点困难。而且八口人睡觉的排列顺序,他大概还依稀记得。顺序大概是这样的,父亲睡在后炕靠墙,然后是大哥二哥,然后是他和小弟,然后是母亲,再然后是二姐大姐。想起这些,胡增泉不禁脸有点发红,然后禁不住心里叹一声。古人说衣食足而知礼仪,那时衣食尚且不足,沥仪当然就谈不上了,一家男女老少睡一炕,也是最自然最普遍的了,谁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和难堪。
一家人睡一炕,岳父岳母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岳父对胡增泉说,乡里条件差,不知你习惯不习惯。如果觉得别扭,你就开车到县城去住,如果高歌也住不惯,就把高歌也带上,你们一起到城里招待所去住方便一些。
胡增泉来时就有心理准备,而·且他也想和他们住到一起,何况还有高歌。胡增泉说,我在乡下时,也是一家人住一个屋子,条件比这更差,这一切我都很习惯。
睡觉时,岳父的安排却让胡增泉心里有点紧张。儿子睡了靠墙,接下来是岳父岳母,然后是高歌。虽然在另一边靠墙给他铺了被褥,但炕并不太大,他和高歌,也就相隔一米左右,即使他紧靠了墙睡,伸伸手也能摸着高歌。胡增泉突然明白了。这是岳父有意安排的,而且不仅是睡觉,整个回乡,也是岳父精心安排的一出喜剧,目的就是要把他和高歌撮合到一起。
胡增泉的脸一下红得有点发烧。害羞和不自然几乎让他抬不起头来。偷眼看高歌,好像她却并不在乎。胡增泉的心一下轻松了起来。高歌不在乎,说明高歌心里有他,不能说已经同意嫁他,但跟了来,至少是要再接触一下他,再考验考验他。胡增泉的心又一下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膛,浑身的血,也奔涌得·让他晕晕乎乎。他心里清楚,决定他婚姻命运的时刻到来了。他本想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但巨大的兴奋让他无法冷静,而且思维也抑制不住向着美好的方向奔驰。他想,钱财官职都是身外之物,而妻子却是实实在在属于自己陪伴终身。一生有一个年轻美貌的妻子相伴,看一眼就让你愉快,想一想就让你激动,走在一起就让你自豪,回到家里就让你亢奋,想想吧,这样的日子,别说时时都要偷笑,即使过十年八年就死,也算是没有白活,也算是赚了一笔。
拉灭灯,大家就都不再说话,仿佛呼吸也已经停止。胡增泉的心却跳动得厉害。虽然高歌是他的小姨子,但这么些年,他还从来没有和她这么近距离地睡过。现在,一个让他坪然心动的大姑娘就睡在他的身旁,而且近在咫尺,而且能感觉到她的呼吸,甚至能感觉到她的体温,此情此景,真的要让他魂飞魄散了。
和一个男人睡在咫尺,高歌当然不会不想什么。那么她在想什么呢?他不知道。但肯定与他有关。如果说高歌这次来是考验他,那么睡在一起是不是也是一个考验。如果是,那么又是在考验他的什么。前一段日子高歌和他翻脸,原因就是嫌他接近了杜小春。那么今天睡在一起,是不是要考验一下他的耐力,看一看他的色相,看是不是见了女人就急急忙忙动心,见了女人就急急忙忙上身,连岳父岳母睡在旁边也不管不顾。
感觉又不完全是这样。她没有必要睡在旁边来考验他。睡在旁边又能考验出什么?哪个男人又能睡在美女面前无动于衷?如果在美女面前睡了不动,那也不是什么有用的男人,弄不好人家会以为你不是真正的男人,或者是廉颇老矣,早已弹尽粮绝。这不行,他还结结实实是个青壮年哪。
一轮弯月明晃晃地挂在窗外,将屋子照得有点雪白。这乡下的屋子,白天感觉很黑,晚上却感觉很明,好像是专门不让人有个漆黑的晚上。胡增泉平躺了一动不敢动。但这样不动地躺一会儿,就感觉浑身都痛,急需要动一动,急需要翻个身。他轻轻将身子侧向高歌,他想看看她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了。
感觉高歌睡得很踏实,但是否己经睡着分辨不清。突然高歌也动了动,然后将身子侧向了父母,转给他一个棉被裹着的脊背。他正要也转过身子去时,发现高歌又轻轻地转了过来,而且轻轻地面向了他。
原来她也没有睡着,原来她也是无法人睡。这让他一下又激动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傻,也很老实。哪里有女人睡在男人旁边来考验男人能不能忍耐住的?睡在旁边,就是要表示亲热,这是低等动物都能明白的事实,如果不亲热,那么不是无能就是不爱。他一下觉得明白了,高歌睡到他旁边,就是要考验他爱不爱她,能不能控制住这种爱。胡增泉一下激动得有点眩晕,浑身也鼓胀得快要炸裂。他抬起头听听,岳父已经传出了呼呼的轩声。岳母也好像已经睡着。不管他们了。他们让女儿睡在他旁边,就是要让他来亲近,就是想让两个年轻人控制不住自己,然后偷吃禁果生米做成熟饭。但胡增泉还是决定试探一下。他将手轻轻地伸了过去,轻轻地搭在了她的被子上,然后又轻轻地伸进了她的被子。但还没等他挨到她的肉,她的手便很准确地抓住了他的手,然后把他的手紧紧地压在炕上。
他想将手抽回来,但又感觉她抓得很牢,而且感觉是拉手而不是拒绝。他的手默默地一阵不动,当感觉她的手有所松懈时,他才又将手向里伸伸。这回她不再阻拦,而是让他的手顺利地挨到了她的身子。
她穿了衬衣,也穿了线裤。当他的手穿过衬衣摸到她的肚子时,一种从没有过的柔软和温润,像电流一样一下将他击中,让他挥身上下一片麻木一阵瘫软。但他的意识却一下特别的清醒。他知道,一切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一切的困难,都已经闯过;一切的障碍,都已经穿越;一切的悬念和疙瘩,都已经解开铺平。他努力平静一阵,再做几个深呼吸。然后勇敢而悄无声息地向她的身边移动。
要钻进她的被子里时,却遭到了她无声但很坚决的抵抗。但这回他再不用担心害怕,他无声而奋勇地努力扩大战果。当半个身子钻进她的被子,她眼看要防守不住时,她一下有点急了。她突然将嘴对到他的耳边,悄声说,傻瓜,爹妈都没睡着,丢人死了,绝对不行。
他一下停止了进攻,一下也清醒了过来,一下也感觉确实不行。文明社会,哪有当着父母的面和人家的女儿睡觉的。胡增泉迅速退回到自己的被子里。但他的心里却无比地舒服,也无比地踏实。他清楚,高歌已经是他的了。既然是他的,那迟早都是他的,以后的日子还长,也不在乎这一晚两晚。胡增泉一下平静坦然得像卸下了千斤重担,觉得浑身都轻飘飘的没了一点重量,没了一点负担。今天开了大半天车,已经很累了。他平静下来决定好好睡觉。他再看看高歌,高歌也平静地睡在那里。他伸出手摸摸她表示告别,然后很快就进人了梦乡。
可能是由于心里踏实,胡增泉一觉睡到了八点多。醒来时,炕上就剩了他一个人。他急忙穿好衣服来到堂屋,一家人已经在准备吃饭。岳父说,昨天开了一天车累了,我不忍心把你叫醒。
胡增泉莫名其妙地脸红一下。他下意识地想,不忍心叫醒,就是以为他昨晚一晚没睡,可能还以为他和高歌折腾了半夜。真是肉没吃到却沾了一身的腥。早知如此,还不如真的做了。生米做成了熟饭,他也更放心一些。
按岳父的安排,今天休息一天,也准备准备,明天再请客招待全村的乡亲。但休息也不是呆在家里,而是到对面的山上去看看。岳父说,小的时候,只要回到家,就要到山上去砍柴放牛。现在做梦,大多梦到的还是在山上砍柴放牛。
吃过饭,岳父就按捺不住了,就急急忙忙招呼一家人上山。儿子早已经跟亲戚们的孩子不知跑到了哪里,岳父也不让二哥家的人陪。岳父说,一切我都熟悉,我们走到哪儿算哪儿,想到哪里看看就到哪里看看。
在城市呆久了,猛然看乡下的天,感觉蓝得像海,蓝得像画,蓝得有点发亮。岳父的兴致更高。一路上像个导游,不停地介绍景物,也不停地回忆小时的事情。但翻过一座小山包,岳父说他走不动了,岳母也说她早就走不动了。岳父坐在一座小桥的木栏上,说,我和你妈在这里坐一坐休息休息,然后我们想转就再转转,不想转就回去了。前面的风景更好,你们年轻,就再往前走走看看。
其实风景都是很普通的风景。山是土山,上面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棵树,而且长得枯瘦干巴,一副严重缺水的样子。但天气却好得出奇,感觉不到一点风,感觉不到一点动,仿佛一切都已经凝固,一切都已经静止。这和喧闹的城市比,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胡增泉更想多走走。昨晚只演了一场哑剧,他有一肚子的话要和她说。扭头看高歌,高歌已经无声地在前行了。胡增泉急忙脱下自己的皮手套,给岳父岳母每人一只,说木头冰冷,垫上手套坐会好一些。
转过一道弯,胡增泉回头看看,已经看不到岳父岳母了。他快走几步追上高歌,然后勇敢地揽住了她的肩,说,我们也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一坐,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高歌说,要说你就说吧,这里又没有凳子桌子,也不是茶楼咖啡厅,到哪里找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慢慢说。
胡增泉清楚,他这个年龄,他这种情况,已经不是青春浪漫谈情说爱的年龄,也不是风流调悦寻找刺激寻找**的时候,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结婚,就是要成家过日子。但高歌能不能和他结婚还是要说清楚。按高歌的性格,给人的感觉是**饱满但变化无常,好像也没把谈恋爱和结婚当成一体,谈了那么多的恋爱,终究也没和哪一个结婚。更要命的是还有杜小春。如果这次再和高歌谈不成,他就是脸皮再厚,也再没脸向杜小春解释,更没脸再回过头来向杜小春求爱。当然,即使他求爱,杜小春也不可能再答应他,因为人家也有自尊,人家也不是你手里的一个玩具,更不是没人要等待人随便来捡的剩菜。胡增泉觉得今天就应该和高歌讲清楚,即使不能让事情定下来,但至少也要有个明确的态度。胡增泉直接地说,我有多么爱你,你是知道的,我就不表白了。你知道,我这种情况需要的是婚姻,我想问问你,你能不能嫁给我,嫁给我你还有什么顾虑,我希望你能坦诚地给我个回答。
高歌吃惊地看着他。见他更加吃惊,才说,你这是在求爱吗?你就是用这种方式求爱吗?如果我不想嫁你,我和你来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是闹着玩吗?你以为我不需要婚姻吗?
胡增泉猛然意识到自己太直接太没艺术也太没感情了。世上哪有如此直通通硬邦邦用质问的口气向人家求爱的。胡增泉立即骂自己该死,说,我可能还是把你当成一家人了,才没想到讲究什么艺术。但我的意思你可能也理解了,就是特别爱你,就是特别担心到时再失去你,就是想立即和你结婚,立即把你娶到家,立即和你整天守在一起,一生一世,永远也不分离。
高歌说,你还有话没说,你还认为我这些年一直在玩爱情,怕我只玩不结婚。而你却玩不起,也没时间玩,因为后面还有一个杜小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竟然让她看穿了,看来自己还不是撒谎的高手。也许是他和她太熟悉了,谁心里怎么想,根本骗不了对方。胡增泉立即笑着说,你真是太厉害了,简直就是半个神仙,是谁教了你这天大的本事,能看穿人的五脏六腑。但我还要解释一下,我现在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让你喜欢,怎么才能让你满意,怎么才能让你答应。别的事,我都没有考虑,如果考虑了,我也不会说得那么直白。
高歌似乎并没听他说什么,而是更加悲伤地说,你以为我喜欢玩爱情吗?你以为我不喜欢结婚吗?你以为每次恋爱失败都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吗?反正我这人天生就是命苦,天生就没有嫁人的命,你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去。
高歌还是流出了眼泪。这让胡增泉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还以为昨晚已经把一切都解决了,今天两人在一起,就是继续昨晚的事情,就是更进一步落实婚姻的事情。现在突然情感突变,这和他的思想准备差得太远,也和他的感情情绪差得太远。他失望一下,还是急忙用手给她擦拭眼泪。然后说,我真的是特别地爱你,这你也看出来了,如果我把你当成了玩爱情的人,我就不可能这么爱你,这么喜欢你。如果你喜欢让我用甜言蜜语求爱,我就用甜言蜜语,如果你要我跪着向你求婚,我现在就给你跪下。
高歌说,我什么也不需要,我就需要你能对我真心,真心爱我,真心喜欢我。
胡增泉一下将她揽人怀里,然后动情地说,你应该是了解的,我别的也许做不到,但我为了你,为了家,为了我们将来的日子,我会拼命地去努力,拼命地为你创造一个舒适的小家,拼命也要让你过得幸福一点,开心一点。
高歌一下动情地将嘴堵在了他的嘴上。
两人热烈地接吻半天,喘气时,高歌呢喃地说,你什么也不用说了,我都理解。我也想好了,不管怎么样,这辈子就跟定你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确实是真真切切地听清楚了。原以为求婚论嫁是件很复杂的事情,想不到突然就这样决定了。胡增泉的眼睛湿润了。他颤抖着说,我也对你说句心里话,这辈子,我要用我的全部心血来爱你,要用全部的心血,来让你幸福,让你快乐。
高歌再一次拼命搂紧了他,然后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脸上。
两人流着泪拥抱在一起感动一阵,然后又开始专心互相亲吻。很快,胡增泉感到她已经**难耐,不仅呻吟不止两眼迷茫,整个身体也娇软无力几乎要瘫在他的怀里。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用力将她抱起。但环顾四周,没有一个平坦干净的地方。走了很长一段,才觉得那个土坡还能凑合一下。
但将迷离的高歌放到土坡上,他立即就感觉到了土地的寒冷,而且刚将手伸进她的衣服,她立即就冰冷得抖动一下。他立即将她抱起。他知道不行。天寒地冻的,这荒天野地确实不行。他只好自己席地坐了,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他还是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而且很快就游移到了胸前。当那对神秘莫测令他朝思暮想的**握在手里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再也顾不了许多。他一下将她压倒,不顾一切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突然传来一阵叫喊。不远处站了一个身穿皮袄的放羊老汉。老汉手拿羊鞭站在那里,眼睛虽然看着他俩,嘴里却开始骂羊,虽然一口一个畜牲地骂,但他俩知道,老汉是在骂人,老汉己经看清了他俩在干什么。高歌说,走吧,说不定老汉是咱们的啥亲戚,如果让认出来,回到村里还不知道要怎么乱说。
真的是扫兴,真的是运气不佳,感觉荒无人烟,却无缘无故冒出一个老汉。难道预示着婚姻不能顺利?胡增泉不敢多想。见高歌也一脸不高兴,胡增泉便拉了高歌,然后急忙往回走。
见高歌一声不吭,胡增泉只好沮丧地解嘲说,咱们国家就是人多,荒山野岭都没个没人的地方。
胡增泉还想到别处走走。高歌看眼表,已经有一个小时了。高歌说,还是回去吧,天也有点冷,别把爸妈冻坏了。
两人互相把身上的土拍打干净返回时,发现父母已经起身往回返了。
到了下午,机会又来了。明天的全村饭还缺少几样调料,也还得买点蔬菜,买几箱白酒。岳父要胡增泉和高歌开车去县城买。这样胡增泉和高歌又来到了县城。
买好东西,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胡增泉觉得应该把想办的事彻底办掉。高歌虽然答应了结婚。但口头承诺还不能说可靠,还应该将全部完全得到。再说,上午的遗憾一直堵在心里,好像时时憋得他无法罢手。他只好凑到高歌耳边悄悄说,我心里还是特别想你,我想到宾馆开一间房,想再和你说说心里话。
高歌有点犹豫不决。但这种事女人没表示反对就是同意。左右观察,前面有家旅馆,虽然门面小而且有点破,但也凑合了。胡增泉急忙将她揽上车,然后开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