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七段 漂亮的事
第七八段 优美的事
第七九段 五节的舞女
小兵卫还是年轻的人,而且在众人面前,大概是不好说话吧,对他并不照例做那返歌。在旁边的年纪大的人也都不管,不说什么话,中宫职的官员只是侧着耳朵听,〔有没有返歌,〕因为时间太久了觉得着急,就从旁门里走了进来,到女官的身旁问道:“为什么〔大家不做返歌,〕这样的呆着呢?”听他低声的这样说话,〔我和小兵卫之间〕还隔着四个人,所以即使想到了很好的返歌,也不好说。况且对方是歌咏知名的人,不是一般的平凡的作品,做返歌这怎么能行呢。但只是一味谦虚,〔虽是当然〕其实也是不对的。
中宫职的官员说道:“作歌的人这样怎么行呢?便是不很快意,忽然的就那么吟了出来了。”我听了就做了一首答歌,心想拿去给人讥弹也是有意思的事吧!
薄冰刚才结着,
因为日影照着的缘故,
升了官位了,
使者像重重的波浪的来呀。
童女舞的当夜是很有趣味的。向着灯台的〔童女们的〕脸是非常的可爱而且很美的。
第八〇段 无名的琵琶
第八一段 弹琵琶
第八二段 乳母大辅
向着光明的朝日,
也要时常记得吧,
这是中宫亲笔写的,看了不禁有点黯然了。有这样〔深情的〕主人,本来要〔舍弃了〕远行也是不可能的吧。
第八三段 懊恨的事
懊恨的事是,这边做了给人的歌,或者是人家做了歌给它送去的返歌,在写好了之后,才想到有一两个字要订正的。缝急着等用的衣服的时候,好容易缝成功了,抽出针来看时,原来线的尾巴没有打结,又或者将衣服翻转缝了,也是很懊恨的事。
把给人家的书简,错送给不能让他看见的人那里去了,是很可懊恨的。并且不肯说“真是弄错了”,却还强词夺理的争辩,要不是顾虑别人的眼目,真想走过去,打他几下子。
为了一点无聊的事情,〔女人〕很生了气,不在一块儿睡了,把身子钻出被褥的外边,〔男人〕虽是轻轻的拉她近来,可是她却只是不理。后来男人也觉得这太是过分了,便怨恨说道:“那么,就是这样好吧。”便将棉被盖好,径自睡了。这却是很冷的晚上,〔女人〕只是一件单的睡衣,时节更不凑巧,大抵人家都已睡了,自己独自起来,也觉得不大好,因了夜色渐深,更是懊悔,心想刚才不如索兴起来倒好了。这样想,仍是睡着,却听见里外有什么声响,有点恐慌,就悄悄的靠近男人那边,把棉被拉来盖着,这时候才知道他原是假装睡着,这是很可恨的。而且他这时还说道:“你还是这样固执下去吧!”〔那就更加可以懊恨的了。〕
第八四段 难为情的事
第八五段 愕然的事
在人家很是羞耻的什么坏事情,毫不顾虑的无论对了大人或是小孩,一直照说。等着以为一定会来的男人,过了一晚,直到黎明时分,等的有点倦了,不觉睡着,听得乌鸦就在近处,呀呀的叫,举起头来看时,已经是白昼了,〔就是自己〕也觉得是愕然的事情。
第八六段 遗憾的事
男人以及女人,在宫廷里做事的,同了身份一样的人,往寺院参拜,或是出去游览,服装准备得好好的,〔袖口在车子上〕露出了,一切用意没有什么怪样子,叫人见了不很难看,〔心想或者会遇见〕了解这种情趣的人,不论骑马或者坐车也是好的。可是一直没有遇见,很是遗憾。因为太是无聊了,至少遇到懂得风雅的仆从,可以告诉人家也好,这种的想也正是难怪的吧。
第八七段 听子规
从初一日起时常下雨,总是阴沉的天气。因为无聊,我便说道:“想去听子规的啼声去呀。”女官们听到了,便都赞成说:“我也去,我也去。”
正忙着招呼,〔这时赶车的进来〕说道:“雨快要下来了。”大家便赶紧上车,那时我说道:“还有那子规的歌呢,须得在这里做了才好。”别的女官说道:“那虽是不错,不过在路上做也好吧。”
这时雨下得很大了,没有带着伞的男人们把车子一径拉进门里边来。从一条的邸宅拿了伞来,侍从便叫人给撑着伞,尽自回过头望着这边,这回却是缓缓的像是很吃力似的,拿着水晶花独自走着回去了,这样子也是很有意思的。
听说你是听子规啼声去了,
〔我虽是不能同行,〕
请你把我的心带了去吧。
想必是等着返歌吧,想叫人回去取砚台来,中宫说道:“就只用这个快写吧。”把纸放在砚台的盖里递给了我。我说道:“请宰相君写吧。”她回答道:“请你自己来。”正在说着,四周暗了下来,雨下了起来,雷也猛烈的响着,什么事情也不记得,只是惊慌着,把窗格子都放下来,这样忙乱着的时候,将返歌的事全然忘记掉了。雷响了很久,等到有点止住的时节,天色已经暗了。就是现在,且来写这回信吧,正要动手来做,殿上人以及公卿们都因雷鸣过来问候,便出到职院的西边应酬,把返歌的事又混过去了。其他的人以为这歌是指名送来的,由她办去好吧,所以也就不管。
似乎今天是特别与作歌无缘的日子,觉得很是无聊,便笑着说道:“以后决不再把要听子规去的话,告诉给人家了。”中宫说道:“就是到了现在,同去听的人也没有做不出来的道理。大概是从头决定不做的吧。”似乎是很不高兴的样子,这也是很有意思的。我答说道:“可是到了如今,兴趣已经全然没有了嘛。”中宫说道:“兴趣没有,这件事情不能就算完了呀。”话虽如此说,可是事情就此完了。
其二 元辅的女儿
我把这事认真的说了,中宫听了笑起来:“既然是如此,那么就随你的意吧。我以后不叫你做好了。”这样的说,我回答道:“那我就很安心了。以后关于歌的事情,可以不再操心了。”
为什么今天晚上,
在歌里掉了队的呢?
觉得非常的有意思,不觉大声笑了起来,内大臣听了问道:“什么事,什么事?”我作歌回答道:
要不是说元辅的女儿,
今天晚上的歌
我是首先来做呢。
我又说道:“若不是表示谨慎的话,那么便是千首的歌,我就会进呈的呢。”
第八八段 九品莲台之中
中宫的姊妹们,弟兄的公卿们和许多殿上人,都聚集在中宫面前的时候,我离开了他们,独自靠着厢房的柱子,和另外的女官说着话,中宫给我投下了什么东西来,我捡起来看时,只见上面写的:“我想念你呢,还是不呢?假如我不是第一想念你,那么怎么样呢?”
第八九段 海月的骨
第九〇段 信经的故事
信经说道:“那〔犬抱〕回答的话,也正是时柄教她说的。看出来的题目怎样。无论诗歌都可以做出很好的来。”我回答道:“这的确是的。那么就出题目,请你做歌吧。”信经道:“非常的好。一首没有意思,若是做的话,要做出许多首来。”
正在说着,中宫的回信写好了,信经站起来道:“唉唉,可怕得很,逃走了吧!”说着出去了。大家都说道:“因为字写得很不好,汉字和假名都很拙劣,人家笑话他,所以他这样的躲避了。”这样的说,也是很好玩的事。
唐锦即中国制的绸缎,日本制的称为大和锦。
“佩刀”原文作“饰太刀”,谓有装饰的刀剑,有“敕受带剑”的人于束带时用之,用紫檀沉香为鞘,上镶金银或嵌螺钿。
日本古时有藏人所,大概即是内务府的职务,有别当一人为之长,以左大臣任之,司诏敕传宣事务,头二人,一为弁官,一为近卫中将兼任,官阶四位,其他五位藏人三人,六位藏人四人,管宫中一切琐碎的事,以及御膳,别有杂色小职员多人。就中六位藏人的地位最为特别,盖官位虽卑,而特许升殿,常在天皇左右,故为众所羡慕,此段所说即是此意。
此处的“平人”系指六位以下的人,与平民的意义不同。因为当时任官,大抵悉取名家子弟,无任用平民者。
大臣宴飨天皇例有赏赐,为苏(即酥酪)及甘栗,由六位之藏人为使者送去,受赐的家里当以敕使相待。为天皇送信去的自然也是敕使,所以人家更加殷勤的接待。
六位的藏人因为职务关系,虽官位很低,但得特许升殿,到了六年任期已满,按照劳绩应当升叙五位,唯因五位藏人只有三个实缺,如没有空缺好补,便只得下殿去了。五位藏人照例可以做地方官,有人情愿外放,觉得比在天皇身边做近侍更好,这就是本节里所批评的。
大学寮设有博士,此指文章博士,定员二名,官阶在从五位下,照例不能升殿,但以特殊关系,召备咨询。
愿文系指举行法事时,陈述施主的心愿,或对神佛祈誓立愿的文章,古时率用汉文,由大学寮奉敕代撰。
原文云“持经者”,专诵读《妙法莲华经》,昼夜六时勤行诵读,六时者早晨,日中,日没,**,中夜,后夜。后文说“定时读经”,盖即是指日没时。
在神社门前,常有一对石刻的异兽,从古代高丽传来,一只黄色开口,称为狮子,一只白色闭口,头有一角,名为“狛犬”,意思即是高丽犬。因为它是辟邪的兽后来也作为他用,这里即是小形的,放在帷帐两边为风镇之用。
内膳司即御厨房,供有灶神,中宫亦有灶火,故从那边分设灶神。
摄政是代天皇执行政务的人,八五九年清和天皇时以国戚藤原良房任此职,嗣后由藤原氏世袭。关白例由摄政兼任,谓诸事皆先关白,然后奏闻,始于八八七年宇多天皇时,为后来将军专政的起源。这里原称“第一人”,谓大臣中位次最高者。春日神社在奈良地方,第三殿中祀天儿屋根命,为藤原氏的先祖,故凡摄政关白必往参拜。
这是一种织物的名称,乃是用红色的经和淡紫的纬交织而成的浅紫色的织物。
六位藏人的服装是麴尘色的青袍,和紫色的缚脚裤,紫是禁色,不是寻常人所能着用,因为是近侍的关系,所以是特许的吧。
即一条天皇,在位期间为九八六至一〇一一年,第一皇子为敦康亲王,乃中宫定子所生。舅父系指内大臣藤原伊周,及中纳言隆家。这一节说的很是鹘突,为三卷本所没有,或本将上文“宽阔的院子满积着雪”一句连下读,因为那一句放在上节末尾,也有点不伦不类,但现在也不加以变动了。
原文云“上裤”,仪式时穿在大口裤的上面,外白里红,童女所着例用红色。
名为“汗衫”,亦写作“衵衣”,但字义转变,为当时童女的礼服了。见卷一注[29]。
勾栏原取中国古义,谓栏干的末端向上弯曲,今俗作妓院之称,系后起之义。
村浓系一种染法,谓用同一颜色,而深浅不一,见卷一注[13]。
古代传送书简,多用此法,缚在一枝带叶的树枝上,如上文第七六段之二,斋院送来的信,也是挂在一枝松树上的。
原文“须笼”,系谓一种竹笼,编好之后特地将余剩的竹保留,有似长须,故以为名,古时用以盛馈赠之物。
桧扇系古时的折扇,用桧木薄片为之,普通二十三片,以白丝线缀合,无论寒暑皆置怀中,用以代笏。三重者谓两旁扇骨用桧木三片合成,五重则有五片,故云太厚。
即后世的所谓“辨当箱”,此系用松桧所制,盖取其微有香气。
日本古时用树皮葺屋顶,以代茅草,至今神社亦有特别保留古时制度者。
此为织物模样之一,仿为朽木的形状,略作云形,织染而外亦用于印刷,为糊裱隔扇墙壁之用。
“帽额”用于帘子,系指上部的一幅布帛,此原系中国古语云。
猫在当时还没有普遍饲养,成为一般的家畜,只有贵族家庭,当作爱玩的动物,可参看本书第七段“御猫”的故事。
女藏人是低级的女官,在端午节头上插菖蒲,故称菖蒲的女藏人。
红垂纽系一种装饰,两折作结,挂于小忌衣的右肩,舞人则在左肩。
小忌衣为斋戒时所着的衣服,用白布蓝色印花,义取洁净,供奉神膳者用之。
贺茂神社及石清水八幡神社于定期祭祀之外,别有临时祭,贺茂在十一月下旬的酉日,石清水为三月中旬的午日,有神乐舞蹈。
古时日本朝廷于大尝会举行的一种女乐的仪式,于十一月中旬丑寅卯辰四日中行之,称五节之舞。五节者,出于《左传·昭公元年》:“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舞女五人,由公卿殿上人出三人,地方官出二人,亦有由后妃亲王献上者。此盖特例,由中宫进上,事在正历四年(九九三)的十一月。
女院为古代日本皇太后的尊称,此处所说即一条天皇的母后,为中宫定子的姑母。淑景舍为大内五舍之一,植有桐树,故又称桐壶,此指居于淑景舍的女御藤原原子,为中宫定子的妹。
辰日谓五节会的末一日。
陈设指帷帐及帘子等。
实方即藤原实方,系有名歌人,见卷二注[57]。
藤原实方的这首歌见于《后拾遗和歌集》卷五杂歌之部,但据本书所记则系含有恋爱的歌。大意以井水喻小兵卫,对自己总是冷冰冰的,如今为了什么缘故,红垂纽却自解开了,原文“冰”字与“纽”字义双关。中国古时以裙带解,蟢子飞同为一种吉兆,主情人会合,故今用以调笑小兵卫。
清少纳言的这首歌见于《千载和歌集》中,“薄冰刚才结着”,双关红垂纽打着“活结”,“日影照着”,双关“日荫蔓”,此本系植物女萝之名,唯用于装束上乃是一种带结,加在帽上,歌意并说赤纽本来打活结的,因为在整冠上的日荫蔓的时候,故尔解散了。
原本称“辨之御许”,御许为御许人之略,系女官官名,略同于内侍,因御许不能适确译出,故改为内侍。
藤原相尹为右马头。古时有左右马寮,即御马监,其长官称为头。染殿式部卿即为平亲王,乃村上天皇的皇子。
古时衣冠束带时所用的佩剑,因为不是实用的东西,所以做的很细,装在螺钿的或是漆绘鞘里,本来是用带系在腰间,结余的带头再垂下来,后做装束,别用三寸宽的丝带,挂在前面了。
此系说用紫色纸所写的书简,挂在藤花上送去。这一节与上下文不相连接,只是说美妙的东西,疑是别段里脱文,误列在这里,别本亦有列为一段者。
这是指主殿司的女嬬,是一种低级的女官,平常管打扫和点灯的事情,在五节的时候,特地调来殿上,来司秉烛的事。
都是临时调来服役的人,平时不能来殿上的,所以特别觉得有意思。
这与后世的柳条箱颇相似,但上面系用平盖,用以安放零星物件。
原意云“由一个戴冠的男子拿了”,即是说升了官位的六位藏人,今改译正面的说法。
执事的藏人系指藏人的二种职务,管理朝廷的政务仪式,以及神乐。
五节会的第一天是丑日,是为帐台试演的日子,天皇在常宁殿升御座,即是所谓帐台,观看舞女的试演。执事的藏人司门禁,在原用汉文所写的《江次第》上记载的很是详细:“藏人头,行事藏人立舞殿东户下,开阖舞间,禁乱入,理发童女陪从下仕之外不可入。”下仕指宫中供杂役的女官。
五节的第三天是卯日,是为童舞的日子,天皇在清凉殿观看陪从舞女的童女的歌舞。
原文此处不相连接,编订者加入此句,今从之。
琵琶的名字本是“无名”,中宫的答语双关,是诙谐的意味。
即中宫的妹子,见上文注[33]。
即藤原道隆,前任关白,见卷一注[46]。
藤原隆圆为道隆的第四个儿子,是中宫的兄弟,早岁出家,是时任权少僧都。
此笙即名“不换”。据古记录云:“不,不换,是笙名也,唐人卖之,云可给千石,答曰不,不换,遂以为名。”中宫以名字双关的意义作戏语,而僧都不懂得,所以失望。
长德二年(九九六)二月二十五日至三月四日,中宫出宫,寄居于中宫职院,此段所记盖系那时候的事情。
管弦乐器之总称,凡丝之属皆称为琴,凡竹之属皆称为笛。
日本古器物名多不可解,今不一一考据,以免烦琐。
宣阳殿为古时日本的一所宫殿,当时专门放置乐器及书籍的地方,故称赞乐器之美者云是宣阳殿里的第一架上的东西。头中将盖是藤原齐信,以藏人头兼近卫中将,见卷四注[19]。
这是在弘徽殿,在清凉殿的北边。
根据白居易的《琵琶行》里的“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这两句。当时汉学盛行,贵族子弟殆无不通晓,作文模拟《文选》,诗则《白氏文集》最为流行。
此句意思不很明了,别本在此句的“尔”(waré)读作“别”(wakaré)字,解作“离别你知道么?”谓引用《琵琶行》起首处,“别时茫茫江浸月”之意,指众人退出时,但所说意仍欠圆满。
大辅是乳母的称号,这里盖系随着丈夫到国司的任上去,日向在日本南部九州地方,离京很远。清少纳言怪她弃舍了深情的主人前去,尚合人情,《春曙抄》的著者则说道隆死后,嗣子伊周获罪左迁,遂弃之而去,则与事情不合。
井手中将注家皆云未详,疑系当时小说中人物,非是实有。
首句影射日向,末句“长雨”一字亦可训作“怅望”,歌意双关,谓你到日向去对着晴明的天气,也要记住京城正在长雨,有怅望你的人。
这一节是引用了作为反缝衣服的一个实例的,据说大约是正历三年(九九二)十二月的事,其时中宫在她父亲道隆的邸宅里,所谓南院即是东三条邸的寝殿。
对殿即与寝殿相对,亦可译“西厢”,但是并非侧屋,原来亦是朝南的房屋,只是东西分别,和主要的寝殿相对,与寝殿相联接处有渡殿,即是厢廊。寝殿亦称主殿,乃是正屋,即主人居住之处,但与寝室有别,至对殿则是眷属所居。
此殆即上一段所说的乳母,命妇为女官的一种官位。
源少纳言系姓源的女官,少纳言则是其家族的人的官职,新中纳言其姓未能详。
这一句话原意不很清楚,一本解作“就陪我进宫去”。别本没有这句。
“胡枝子”原文云“萩”,为一种豆科植物,在日本甚见称赏,因花在秋时,故名字从草从秋,乃日本自造字,原本汉字乃系萧艾,并非一字,然胡枝子亦非确译,因此本中国产植物,不是日本所有。芦荻的花亦为日本所称赏,中国正当云“芒”,或译作“狗尾草”亦属非是,狗尾草乃是“莠”,此花因形似故名“尾花”,并不指定系是狗尾。
国司系地方长官,见卷二注[13]。
普通解作抢看信的那人,立在帘边看着,但上文走到院子里,不在帘边了,故此处以属于著者为是。
古时日本结婚多用入赘的形式,男人先就女家住宿,晚出早归,亦有中途不谐,停止往来者。参看卷一注[8]。中国在唐朝似亦有此类风俗,见于唐代传奇中。
古代妇女垂发时插在头上右边的钗子,多系玳瑁等所制,大概也有用玉的。《春曙抄》注引白居易乐府云“石上磨玉簪,玉簪欲成中央折”。
此处诸家说不一致,今择取金子元臣的一说。
双陆亦名双六,系中国古时一种游戏,流传在日本,其方法今不可考,但其中一种赌输赢的方法,似用两颗骰子装入筒内,再行倒出,看两骰同花者为胜,得再倒一次,故云骰筒为所占有。
赌箭为正月十八日天皇在弓场殿,看近卫府军人试射,亦有临时举行,称殿上的赌箭,这里所说盖系泛说,女官未必与闻其事。
五节见上文注[32]。佛名会见卷四注[15]。
“节会”谓节日的集会,当日朝廷例有赐宴,“其他的仪式”或指没有宴会的别的仪式吧,如其时适值避忌,则天皇不临朝,自然就停止了。避忌见卷二注[6]。
古时称曰“年三”,一年中有三个月例行“精进”,即是正月五月九月,所云“精进”乃是佛教术语,后乃专指斋戒即禁止食肉了。据《长斋经》云:“若有善男女等,修年三之斋戒,忽脱诸难等,获殊胜福利。”又曰:“天帝以正月五月九月,巡向南列,注记众生作业。”是经中国不见通行,看上文所引,似有道教分子混入,或出自后代伪造,亦未可知。
平常禁止乘车出入北卫所门,但在梅雨时节,例可通融。
非谓“六位的藏人”,乃指普通不能升殿的六位,都是近卫府的官员,却也是地下人,在女官们看去乃是卑微的人了。
贺茂神社祭典甚盛大,女官们多往参拜。见卷二注[34]。
明顺朝臣为高阶成忠的第三子,中宫定子的母舅,朝臣者古代“八色”氏族之一,第一曰真人,第二曰朝臣,至今日本正式叙官位,犹于姓氏之下加写此二字。
屏障类似屏风,但不是可以折叠的,只是一两扇,底下有座,当作隔扇用的。
这大概是指一种砻磨,是磨谷子用的木类所制的吧。
“食案”原文曰“悬盘”,系木制的盘,下面有四足的架子,可以自由装卸,这里说中国画里所有,可见中国古时也用这样的食案,有如孟光所举的那样。
嫩蕨菜原称下蕨,意谓长在草丛底下的蕨叶。
女官的高级者常在御前,俯伏惯了,故在有高台的食案面前,反不习惯,所以主人特地将架子撤去。
礼服的袍子里下例有衬衣,有种种的规定颜色,水晶花即是其一,系表白里青的夹袍。
一条殿在一条大路,为故太政大臣藤原为光的邸宅。下文侍从即藤原公信,系为光的第六子,当时任职侍从,唐名“拾遗”,谓随侍天皇左右,司拾遗补阙之职。
卫士与杂役匆促跑来,连正式的下裳都不及穿着。
乌帽子系平常时候所戴的帽,无官位的人亦得用之,若官员入朝例须衣冠束带,着乌帽子系是便服,故不相适。
即藤原公信,藤侍从系宫中惯称,取姓氏的一字,附以官名,犹女官称源少纳言,新中纳言也。
表白里青的薄纸,颜色正如水晶花的样子,取其与花枝相配合。
做连歌的法则,将一首三十一字音的和歌,分作两半,上句是七五七共十七音,下句是七七共十四音,由二人分别做成,合为一首。这里是先做出下句,却叫人续成上句。
有名的歌人系指作者的父亲,即是清原元辅(九〇八至九九〇),为《后撰和歌集》编选者五人之一,别有《清原元辅集》一卷行世。元辅的祖父名深养父,亦为著名歌人,较元辅尤有名,但下文中宫的歌中只说元辅,可知这里所说殆与深养父无关。
“守庚申”系古时中国道家旧说,谓人身中有三尸虫,于庚申夜中乘人熟睡,升天告人大小罪过,故夜间不睡以防之,日本则谓三尸入人体中,能致人病,亦终夜不寝,可免于痨瘵。
内大臣位在左右大臣之次,为太政官属,此处指藤原伊周,即第二〇段中的大纳言,见卷一注[44],为中宫之兄。
元辅见上文注[98]。
《妙法莲华经》第二十八“方便”中云:“十方佛土中,唯有一乘法,无二亦无三,除佛方便说,但说无上道。”著者说但愿居第一位,不欲落于第二第三,所以说是《法华经》的一乘法。
《和汉朗咏集》卷下,庆滋保胤的《极乐寺建立愿文》中有云:“十方佛土之中,以西方为望,九品莲台之间,虽下品应足。”此为本文的依据,意言得中宫想念,犹如莲台往生,虽等级低也满足了。
中纳言是藤原隆家,关白道隆的儿子,中宫及伊周的兄弟。
海月即水母,是一种钟状或伞状的腔肠动物,没有骨头的。此系著者戏语,挖苦隆家说不曾有过的扇骨。
此节有点自夸,所以说是应该记入别的部门。
藤原信经在长德三年(九九七)为式部丞,原是六位的官,但因为系敕使之故,故特别升殿赐坐。
坐垫旧时称为“毡褥”,读音与“洗足”二字近似,故借为戏语。此种诙谐语日本称为秀句,系一种文字的游戏,最难于翻译。
本书分段系依北村季吟的《春曙抄》本,故此处仍而不改,别本九〇至九二段并作一段,都是讲信经的事的。《春曙抄》以为末二节乃是指时柄,显系错误,因在皇太后当时清少纳言并未入宫,前后相去盖有二十余年之多。
皇太后谓村上天皇的皇后藤原安子,卒于康保元年(九六四)。
“犬抱”别本训作“犬吐”,谓故意用丑恶字面,取禁厌的意思。
藤原时柄于康保五年正月任美浓守,时为九六八年。
“应了时节”的训读与“时柄”相同,意取双关,这是绝好的滑稽的应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