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四段 没有品格的东西
第一三五段 着急的事
第一三六段 可爱的东西
肥壮的两岁左右的小孩,色白而且美丽,穿着二蓝的罗衣,衣服很长,用背带束着,爬着出来,实在是很可爱的。八九岁以至十岁的男孩,用了幼稚的声音念着书,很是可爱。
第一三七段 在人面前愈加得意的事
在人面前愈加得意的事是,本来别无什么可取的小孩,为父母所宠爱的。咳嗽,特别是在尊贵的客人面前想要说话的时候,却首先出来,这实在是很奇怪的。
在近处住着的人,有四五岁的孩子,正是十分淘气,好把东西乱拿出来打破了,平日常被制止,不能自由动手,及至同了母亲到来,便自得意,有平素想要看的东西,就说道:“阿母,把那个给我看吧。”拉着母亲乱摇。但是大人们正说着话,一时不及理他,他便自己去搜寻,拉了出来看,真是很讨厌了。母亲对这件事也只简单的说道:“这可不行呵!”也不去拿来隐藏过了,单只是笑着说道:“这样的事是不行的呀。别把它弄坏了。”这时候连那母亲也觉得是很讨厌的。可是我这边〔作为主人〕,也不好随便的说话,只能看着,也实在很是心里着急的。
第一三八段 名字可怕的东西
第一三九段 见了没有什么特别,写出字来觉得有点夸大的东西
第一四一段 无聊的东西特别得意的时节
第一四二段 很是辛苦的事
第一四三段 羡慕的事
羡慕的事是,学习读经什么,总是呐呐的,容易忘记,老是在同一的地方反复的念,看法师们〔念得很好〕那算是当然的,无论男的女的,都是很流利的念下去,心想,什么时候也能够像他们呢?身体觉得不很舒服,生病睡着的时候,听见人家很愉快的且说且笑,毫无忧虑的行走着,实在觉得很可羡慕。
第一四四段 想早点知道的事
第一四五段 等得着急的事
等得着急的事是,将急用的衣服送到人家去做,等着的时候。观看祭礼什么赶快出去,坐着等候行列现在就来吧,辛苦的望着远方的这种心情。要将生产孩子的人,过了预定的日子,却还没有生产的样子。从远地方得到所爱的人的书简,但是用饭米粒糊的很结实,一时拆不开封,实在是等得着急。
不愿意他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人来了的时候,教在旁边的人过去打招呼〔,这结果也是等着叫人着急〕。
一天天的等着,终于生下来了的幼儿,〔好容易〕五十日和百日的祝贺日期来到了,但将来长成实在等着很是辽远的。缝着急用的衣服,在暗黑的地方穿针〔,很是着急〕。但是这如是自己在做,倒也罢了,若是自己按住缝过的地方,叫别人给穿针,那人大约也因为急忙的缘故吧,不能够就穿过,我说:“呀,就是不穿也罢。”可是那人似乎是非穿不可的神气,还是不肯走开,〔那不单是着急,〕还几乎有点觉得讨厌了。
不问是什么时候,自己刚有点急事想要外出,遇见同伴说要先出去一趟,说道:“立刻车子就回来。”便坐了去了。在等着车子的时期,实在是很着急。看了大路上来的车子,心里这就是了,刚高兴着,却走到别的方面去了,很是懊丧。况且假如这是要去看祭礼,等着的时候听见人家说道:“祭礼大概是已经完毕了吧。”尤其觉得扫兴不堪了。
生产孩子的人,胞胎老是不下来〔,这是很着急的事〕。去看什么热闹,或到寺里去参拜,约好一同去的人,将车子去接,可是停了等着,那人老不上车来,空自等得着急,真想丢下径自去了。
第一四六段 朝所
朝所的房屋非常古旧,大约是因为瓦房的关系吧,天气的炎热为向来所未有,夜里出到帘子外边来睡觉,因为是旧房子,所以一天里边蜈蚣什么老是掉下来,胡蜂的窠有很大的,有许多胡蜂聚集着,实在是很可怕的。
岂料太政官的旧地,
至今竟成为
真也是很好玩的事情。
第一四七段 人间四月
第一四八段 露应别泪
其二 未至三十期
等宰相中将在近卫府办理着公务的时候,源中将走去找他,对他说道:“〔少纳言是〕这样这样的说,还请你把那个地方教给我吧。”〔宰相中将〕笑着教给他了。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后来有谁来到女官房外,和〔宰相中将〕相似的调子吟起诗来,我觉得奇怪,问道:“那是谁呀?”源中将笑着答道:“很了不起的新闻告诉给你听吧。实在是这样这样,趁宰相在官厅办事的时候,向他请教过了,所以似乎有些相像了吧。你问是谁,便似乎有点高兴的口声那么的问了。”觉得特地去学会了那个调子,很是有意思,以后每听到这吟诗声,我便走出去找他谈天,他说道:“这个全是托宰相中将的福。我对那方向礼拜才是呢。”有时候在女官房里,〔源中将来了,〕叫人传话说道:“到上头去了。”但是一听见吟诗的声音,便只好实说道:“实在是在这里。”后来在中宫面前说明这种情形,中宫也笑了。
第一四九段 左京的事
源中将却觉得这话里有因,便愤然的说道:“我以后将一切都不说了!我以前以为你是我这边的人,所以信赖着你,却不道你把人家说过的谣言,还拿起来说。”很认真的生了气。我便说道:“这也奇了。我有什么话说错了呢?我所说的更没有得罪的地方。”我推着旁边的女官说,她也说道:“如果真是什么也没有的事,那又何必这样的生气呢?那么这岂不是到底有的么!”说着便哈哈的笑了。
源中将道:“你这话怕也是她主使的吧。”好像似乎是实在很生气的样子。我说道:“全然没有说这样的话。就是人家平常说你的闲话,我听着还是不很高兴呢。”这样说了,便到了里边去了。但是到了日后,源中将还是怨我,说道:“这是故意的把叫人出丑的事情,弄到我身上来的。”又说:“那个谣言,本来是不知道哪个人造出来,叫殿上人去笑话的。”我听了便说道:“那么,这就不能单是怨恨我一个人的了。这真是可怪了。”但是以后,与左京的关系也就断绝了,那事情也便完了。
第一五〇段 想见当时很好而现今成为无用的东西
第一五一段 不大可靠的事
第一五二段 近而远的东西
第一五三段 远而近的东西
第一五四段 井
第一五五段 国司
第一五六段 权守
第一五七段 大夫
父母的住房,或是岳父母的住房,那是不必说了,又或是叔伯兄弟等现在不住的家,又或没有人住的地方,这也是自然可以利用。其平常有很要好的国司,因为上任去了,房子空了下来,不然是妃嫔以及皇女的子姓,多有空屋给人住着,暂且住着,等到得着相当的官职,那时候去找好的住房,这样的做倒是很好的。
第一五八段 女人独居的地方
女人独居的地方须是很荒废的,就是泥墙什么也并不完全,有池的什么地方都生长着水草,院子里即使没有很茂的生着蓬蒿,在处处砂石之间露出青草来,一切都是萧寂的,这很有风趣。若是自以为了不起的加以修理,门户很严谨的关闭着,特别显得很可注意,那就觉得很有点讨厌了。
第一五九段 夜间来客
在宫中做事的女人的家里,也以父母双全的为最好。〔回到家里来的时节,〕来访问的人出入频繁,听见种种的人马的声音,很是吵闹,也并没有什么妨碍。但是,〔若是没有了父母的人,〕男人有时秘密的来访,或是公然的到来,说道:“因为不知道在家里〔,所以没有来问候〕。”或者说道:“什么时候,再进里边去呢?”这样的来打招呼。假如这是相爱的人,怎么会得付之不理呢?便开了大门让进去了。〔那时家主的心里便这么的想,〕真好讨厌,吵闹得很,而且不谨慎,况且直到夜里,这种神气非常的可憎的。对了看门的人便问道:“大门关好了么?”看门的回答道:“因为还有客人在内呢。”可是心里也着实厌烦〔,希望他早点走哩〕。家主便道:“客人走了,赶紧关上大门!近来小偷实在多得很呢!”这样讽刺的说话,非常的不愉快,就是旁边听到的人也是如此〔,何况本人呢〕。
但是同了客人来的人,看着家里的人这样着急,老是惦念这客人走了没有,不断的来窥探,却觉得这样子很是可笑。还有人学了家里的人说话的,这如果给他们知道了,恐怕更要加倍的说些废话吧。其实就不是那么的现在脸上来说闲话,其实要不是对于女人相爱很深的人,像这样地方谁也不来的了。但是〔虽是听了这种闲话,〕却很是老实的人,便说道:“已经夜深了,门〔敞开着,〕也是不谨慎的。”随即回去的人也是有的。还有特别情深的,虽然女人劝说道:“好回去了。”几次的催走,却还是坐着到天亮,看门的在门内屡次巡阅,看看天色将要亮了,觉得这是向来少有的事,说道:“好重要的大门,今天却是出奇的敞开了一宵。”故意叫人听得见的这样说,在天亮的时候才不高兴的把门关上了。这是很可憎的。其实就是父母在堂,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事情。可是假如不是亲生的父母,〔那么男人来访,〕便要考虑父母的意见,有点拘束了。在弟兄的家里的时候,如果感情不很融洽,也是同样的。
第一六〇段 雪夜
雪也并不是积得很高,只是薄薄的积着,那时节真是最有意思。又或者是雪下了很大,积得很深的傍晚,在廊下近边,同了两三个意气相投的人,围绕着火盆说话。其时天已暗了,室内却也不点灯,只靠了外面的雪光,〔隔着帘子〕照见全是雪白的,用火筷画着灰消遣,互相讲说那些可感动的和有风趣的事情,觉得是很有意思。这样过了黄昏的时节,听见有履声走近前来,心想这是谁呢,向外看时,原来乃是往往在这样的时候,出于不意的前来访问的人,说道:“今天的雪你看怎么样?〔心想来问讯一声,〕却为不关紧要的事情缠住了,在那地方耽搁了这一天。”
只有女人,不能够那样的整夜的坐谈到天明,〔这样的有男人参加,〕便同平常的时候不同,很有兴趣的过这风流的一夜,大家聚会了都是这样的说。
第一六一段 兵卫藏人
这样的回答,很是有意思。原来是有只蛤蟆跳进火里,所以烧焦了。
《春曙抄》本作“式部丞的叙爵”,谓式部丞本是正六位的官,叙爵应进为五位,但仍是“地下”,未能升殿,所以品位卑下,其说虽亦可通,然究嫌勉强。别本“爵”字作“笏”,义似稍长,今故从之。
别本解作“有拉门的橱子”,谓系厨房等处所用,与贵家内室的橱子不同。
用席子作外罩,系下雨时的设备。
检非违使为古时司法机关,司追捕罪人的事,看督长着红狩衣,白布衣裤,执白棒,其服装盖不很漂亮。
伊豫今属爱媛县地方。
一本只作“和尚的肥胖的”,没有别的话,似更为得要领。
出云今属岛根县,本文特别声言“道地的”,盖别有其他地方所仿作的,或较为好看,若真是出云的席子,或质地虽坚固,而其制作更是粗糙吧。
系发髻用的细绳,最初系用绢或麻所作,后来改用纸撚,虽甚是坚固,而看去则似脆弱易断,故看着很是担心。
别本作“不常去的地方”,义似较长,因情形不熟悉,所以觉到不安。
后朝见卷二注[67]。
姬瓜系一种香瓜,俗名金鹅蛋。日本旧有姬瓜雏祭,于旧历八月朔日,取瓜如梨大者,敷粉涂朱,画耳目如人面,以绢纸作衣服,为雏人形,设赤饭白酒供养。这里盖是此瓜所画人面。
世俗呼鸡作啾啾声,如老鼠叫。
旧例凡关白摄政家的子弟,在冠礼以前,即在殿上行走,称为殿上童。
日本古时仿中国禊祓的习惯,于三月三日举行一种仪式,用纸作为人形,祭毕弃于水浜,名为“形代”,即云替身。及后制作益精,不忍即弃,遂为雏人形的起源,每年取出陈列,并制作诸日用器具,多极精巧,此俗流传至今,称为女儿节云。
诸本多训作“鸭卵”,但鸭蛋并不比鸡蛋更为可爱,今从《春曙抄》作小鸭解。
舍利瓶乃佛教火葬后纳骨的器具,并不常见,且纵使瓶上有些华饰,也总不会使人觉得可爱。《春曙抄》本注云:“或是玻璃壶吧,舍波二音相通。”田中澄江本于此句底下,亦取北村季吟说入附注中。
青渊即水色青黑的深渊。
此谓木板矮墙,本作“端板”,借写为“鳍板”,因鳍乃是鱼的“划水”,故看去觉得字面很是古怪了。
不祥云谓云的形色怪异,如有此种云出现,主有不祥的事。
即破军星,为北斗第七星,因其形似剑矛,阴阳家谓其所指方向不利。或谓此即后世的彗星。
海产螃蟹的一种,亦称拥剑,其壳横长,两端有尖。
原文如此,大概是牢狱的长官吧。
“锚”字日本语音亦通作“怒”,故字面也觉得有点可怕。
藁荐系以稻草编织而成的席子,一本作两句分读为“绳束”与“草席”。
日本俗信,生人的魂灵亦能为厉,如有什么怨恨,能够离开本人去作祟,使得对方生病,而本人却并未知觉有何异状。
凡动植物名字上面,加添一个鬼字,表示其形状特别怪异,伟大或粗恶。鬼藓为薯蓣科的一种植物,块根可食,因多须故称为“野老”。鬼蕨为薇蕨的一种,生深山中,中国名为狗脊。
原文“煎炭”,谓用火烤炙的炭,使不含湿气,易于引火,但第一四五段又说煎炭不易着火,或者是说别一种炭。
牡丹的名字为什么可怕,意思未能明白。
原文为“牛鬼”,指地狱的鬼卒,牛头而人身,中国习称为“牛头马面”者是也。
名字“写出字来”,是指汉字。古代日本称日本字母为“假名”,汉字则为“真名”。
大学寮的属官,定员二名,官位与从五位下相当。
凡中宫职,大膳职等的长官,称为大夫,权者暂任的意思,系用中国古语。世俗有“权妻”一语,系言外宅,今尚通行。
中国南方的果物,据《开宝本草》云:“其树若荔枝树,而叶细阴青,其形似水杨子,而生青熟红,肉在核上,无皮壳。”日本训读作“山桃”,往往与“山樱桃”相淆混,实乃非是。
虎杖生山中,茎围三四寸,高至五六尺,中空有节如竹,可为杖,赤色斑驳有纹如虎,故以为名云。
“烦杂”的意思很多,如觉得不整洁,感到烦乱或是忧郁,都可以包括在内。
一本作“暗黑的便所”。
诸本作“并不怎么美”,与本文似没有什么关系,田中澄江本解作生活不怎么富裕,似较为有意义,今从之。
正月元三有固齿的仪式,见卷一注[1],所用食物有饼,桔子及萝卜。萝卜本系极平常的蔬菜,在这时候始郑重用于仪式。
天皇行幸,仪仗中有姬太夫,系用内侍司的所属的一名女官,乘马前行。
六月十二月照例举行大祓,女藏人以青竹量天皇的身长,给神官依其长短作为形代,以行禊祓。
春秋二季于宫中读经,于二月八月举行,届时请僧百人于南殿读《大般若经》,复于其中取二十人,于清凉殿读《仁王经》,由威仪师引入。威仪师司整饬仪容,指导进退作法,特别赐着红色袈裟。
春日祭每年二月十一月上旬申日举行,由近卫府中少将充奉币使,近卫舍人随行,舍人由官家子弟选拔充任,司护卫宫禁之职,左右近卫府各有三百人。
大飨有两种,一为中宫及东宫的大飨,二为大臣的大飨。此处意义不明,或谓系指大臣的大飨,盖任命大臣之时例有大飨,宴太政官属,其时劝学院的学生亦得参列,所谓行列或即此事。
元旦饮屠苏酒,是从中国传去的旧习惯。据《荆楚岁时记》说:“正月饮酒先小者,以小者得岁,先酒贺之,老者失岁,故后与酒。”日本进献屠苏,亦先令女童喝饮,盖旧俗遗留,且也有尝药的意思存在,故此种童女称作药子。
卯杖见卷四注[11],法师盖指真言及天台宗的僧侣,进呈卯杖者。
五节的舞女见第七九段。
采女见卷六注[9]。
史生系太政官厅的书记,遇太政官飨宴的时候,亦得参加。
每年七月召集各地的力士,于禁中开相扑会。
一种顶甚高耸,妇女所戴的笠,因为系出市的女人所用,故称“市女笠”,但贵家妇女于徒步行走时亦有戴者。
修验道见卷一注[16]。古时相信人有疾病多系鬼怪为祟,祈祷驱遣,医疗尚在其次。
稻荷神社在山城深草村,有上中下三社,本为农神,因为狐狸为神之使者,后世乃传讹谓即是狐神。
二月上旬的午日,称为初午,为稻荷神社的祭日。
巳刻即现时的午前的十时左右,下午未时即午后二时顷。
壶装束见卷二注[50]。
“鸟的足迹”喻写字难看,有如鸟的足迹似的。
法华三昧堂的略称,“三昧”亦译为“三摩地”,意云“定”,据《大智度论》云:“善心一处住不动,是名三昧。”
《春曙抄》云:“此云真是,极有意思。”盖谓真能断绝世间一切执着欲望,意在讥刺一般的伪高僧。
卷染及村浓都是一种染色的方法,见卷一注[13]。绞染系以细绳种种结缚,染成花纹,亦称纐缬。
检非违使的员司任警卫者,例持白棒,见上文注[4]。
炙炭见上文注[27]。唯注言炭经烤炙,使易于引火,与此处相反,或者这里应补充一句,说是炭湿,如田中澄江本,意才明了。
略有不适,本无恐惧不安的必要,古时相信人有疾病,多由鬼怪作祟,故此处特加添补充说明一句。
齿墨系古来日本妇女用以涂齿的染料,乃用废铁浸酒或醋中而成,直至明治维新时犹存此俗。
关白道隆于长德元年(九九五)四月十日逝世,这是那一年里的事情。《服忌令》云,父母服一年,假五十日。
大祓于每年六月十二月举行,本为例行故事,如有丧事则更应禳除,故中宫特别从宫里出去参加。
古时很重阴阳家言,往往有因避忌改道的事,见卷二注[6]。
朝所在太政官厅内,系参议以上的官员会餐的地方,亦写作“朝食所”,也用以执行政务,凡南北广十一丈,东西十六丈,故本文云狭窄。
刻漏司在朝所的后面,属于阴阳寮,有刻漏博士一人,又有守辰丁,每时以钟鼓报时刻。
别本作“到左卫门的卫所”,据《春曙抄》本,又作“到右近的卫所”,但看下文的话显系指女官们在朝所里的事情,故这里似以金子元臣的改订本为长。
“倚子”今写作“椅子”,状如板榻,而左右有栏,后边并有高耸的靠背,仿佛如今制椅子而坐处更是深广。
政务官系指太政官的低级员司,即判官及书记等。
“床子”如今的凳子,但更为长大,即是板榻,大概如倚子,而左右及后方三面均无倚靠。
此当是女官们中更为老成的人,或解作官厅值宿的员司,似非是。
《春曙抄》本解释为至中宫处值宿,说或近是,因为如只白天上班,便不会知道大家彻夜谈天的情形。
此歌不知其出典,原文亦有不明之处,诸说纷纭莫衷一是,今据别本解释,姑取其较为普通的一说。
据此则中宫于六月二十九日迁居太政官厅,七月八日还宫,此篇当系其时所记。
七夕乞巧系从中国传去的风俗,在日本流传至今,是夕在庭前焚香设供,题诗歌于短册,悬挂竹枝上边,为年中五节日之一,即人日(正月初七日),上巳(三月三日),端午,七夕,以及重阳。
齐信即上文“头中将”,见卷四注[19]。宣方为左大臣源重信的儿子,仕至从四位右中将。
《白氏文集》十六,咏《大林寺桃花》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长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此盖是三月三十日的事情,四月又是关白公逝世的忌月,故所吟与时节很是切合。
这也是三月三十日的事情,盖是长德元年(九九五)的事,是时关白尚在,至四月初十日才去世,故与上段不相连属。
头中将即藤原齐信,至长德二年始改任参议,文中前半称“头中将”,后称“宰相中将”,即是这个缘故。源中将即源宣方,见上文注[78]。
菅原道真在《菅家文章》卷五有《七月七日代牛女惜晓更》诗云:“年不再秋夜五更,料知灵配晓来晴。露应别泪珠空落,云是残妆髻未成。”后二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上。
因为三月三十日,而引用七夕的诗,所以开玩笑说是性急。
葛城神的故典见卷七注[35]。葛城神因为容貌丑陋,不肯在白昼出现作工,这里头中将也因天明即将退散,戏以葛城神比喻用作自嘲。
此句意义不甚明了,殆以源中将忘记了当日的情事,与宰相中将相比,故显得不行。《春曙抄》本无此句。
围棋完了的时候总结胜负,已无彼此的界限,喻交际亲密。
意言如随便让人下一着棋子,便违反棋谱的规定,比喻人不能轻易亲密的交际,便是轻浮无有操守。
《本朝文粹》卷十,大江朝纲的《交友序》中有云:“萧会稽之过古庙,托缔累代之交,张仆射之重新才,推为忘年之友。”此二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下。萧会稽系指梁萧允,巡郡至吴,见季札古庙,因祭祀之,与古人结交云。
《本朝文粹》卷二,源英明有《见二毛》诗云:“颜回周贤者,未至三十期,潘岳晋名士,早著秋兴词,彼皆少于我,可喜始见迟。”英明因三十五岁的时候始见白发,故以为迟于前代二贤,喜而作此诗。
注家皆云未详,近来岩野氏提出意见,以为当系指纪光方。将曹为近卫府的下属,由舍人升转,职司文书。
《前汉书·朱买臣传》云:“买臣妻求去,买臣笑曰:‘我年五十当富贵,今已四十余矣,汝苦日久,待我富贵报汝功。’”本文云“四十九岁”疑有误,当作“四十余”。
弘徽殿女御藤原义子是闲院左大将公季的女儿,为一条天皇的嫔妃。此一条亦是讲源中将的事,别本列为与上篇同一段里的其三。
原语为“字知不志”,义云偃卧,系古时人名,关于此人母女的事均无可考。
这里故意用“偃息”一字,利用双关的语意,讽刺源中将和左京的情事。
云间锦是一种织物,白地,用种种颜色的线织出花纹,作为席子的边缘,唯宫中及神社始得使用。
蓝色印花,旧时使用鸭跖草(亦名淡竹叶)的花,故日久色褪。
“绘师”因音近或读作“卫士”,但因文义上讲不通,故从“画家”之说。
几帐即帷障之有木架者,见卷一注[27]。
帽额见卷五注[26]。
蒲桃染系一种染色之名,即淡紫色,染时须加灰,后来紫色渐褪,灰的颜色乃出现,故如此说。
这里说“别人”,或说应解作“女人”,一本便将这一句与下文的“女婿”连结起来,但是意思稍嫌重复,故今不取其说。
古时结婚多由男子就女家住宿,亦有中途厌弃者,就此作罢,见卷四注[1]。
六位藏人见卷一注[33],参看下文第一五七段所说叙爵后情形,盖虽是升进一位,而离去内廷职务,转为外任,在著者看去,其情况殊不佳,若已是年老,便觉得前途更不甚可靠。
第一回赢了虽是好事,但此后胜负则不可知。
“不断经”见卷四注[57],唯放在此处殊不可解,《春曙抄》本解说谓日子太久,故难期持久精进。别本另列为一段,解为一切经中唯不断读经最为可贵,唯下文第一七二段是说“经”的,与这犯重复了。
祭礼虽在近地,但因职务羁身,不能去看,故近而实远。古注以“宫”训为“宫祠”,谓祭礼虽在宫祠举行,而神明的形象究不可得见,说似太迂远。
鞍马山在日本京都近旁,祀毗沙门天,九十九折亦写作九折,极言曲折之多,其地今称“七曲坂”,山路多弯曲,看来似乎很近,走去却是很远。
十二月晦日与元旦虽然只差一日,但过此便是隔一年,故似近而实远。
据《阿弥陀经》说,“从是西方,过十亿佛土,有世界名曰极乐。”又云若念阿弥陀佛,于弹指顷,即可到达。
古时交通,以舟行为最速,《春曙抄》谓若二三百里的行程,风水顺利,则一日夜可达。
掘兼井在武藏国入间郡掘兼村,故有此名,但从字面上说,“掘兼”可以有“不好掘”的意义,所以觉得名字有意思的吧。
走井是指井水迸流出来的井,只因地方是逢坂山,觉得奔走与相逢,文字的巧合罢了。
山井也是普通名词,因为是山上,井水多是浅的。《万叶集》卷十二里采女的歌云:“连浅香山的影子也照得见的山井的浅的恩情,不是我所想要的。”
《催马乐》歌有一首云:“飞鸟井是可以住宿,那里树荫也好,井水也阴凉,马草也好。”
后町是后宫所在的地方,井在于常宁殿与承香殿之间。
国司是地方长官,是太守的地位,惟日本的所谓“国”的区域不大,只有一两县的地方。纪伊即今之和歌山,和泉属于大阪府,并无特别好处,只因与京都相近,所以被当作美缺罢了。但别本在纪伊之上尚有伊豫守,和泉之下有大和守,大和即今奈良地方,也去京都不远,伊豫则属爱媛县,已在近畿之外了。
凡六位的官员,叙爵为五位的时候,没有适当的位置,率先遥授为权守,便是暂任的国司,只是名义上的官职,并不到任。列举五国的权守,理由不详,为什么特别的好,大约也是根据一时的主观吧。
大夫是五位官员的通称。式部是古时的礼部,式部大丞进级五位,则称大夫。左右卫门府的大尉,进级时亦称左右卫门大夫。太政官左右大史本系正六位上,进一级则为史大夫。
别本说六位藏人另为一节,与上文不相连接。
六位藏人司宫中奔走之役,职位甚卑,但因例得升殿,故颇为名贵。及升进五位,反当下殿,但因此得称大夫,且得权守的地位,故亦有颇为得意者,为著者所看不起,常加以批评。
上边是说女官在家里接待来客的事,这里所说的是在宫中的情形。
此歌见于《拾遗和歌集》中,为平兼盛所作,歌云:“山村里积着雪,路也没有,今天来访的人煞是风流呵。”平兼盛是十世纪中间的歌人,生存于村上天皇时代。
《和汉朗咏集》卷上引用谢观《白赋》,系四六文两句云:“晓入梁王之苑,雪满群山,夜登庚公之楼,月明千里。”这里故意暧昧其词,吟为“雪满何山”。谢观盖唐朝人,其生平行事不可考,惟《朗咏集》中存其断句数联,而且都摘自所著《白赋》,《清赋》及《晓赋》,并无其他诗句。
村上天皇乃是日本第六十二代天皇,当时的一条天皇则是第六十六代了。村上在位期间为九四六至九六七年。
兵卫藏人是一个女官的名称,兵卫是她家属的官名,引申作为她的名字,藏人则是职务,因为她是一个女藏人,其实在姓名和事迹均未详。
《白氏文集》二十五《寄殷协律》诗云:“琴诗酒伴皆抛我,雪月花时最忆君。”此句亦见《和汉朗咏集》卷下。这里引用,因雪上插梅花,配有明月,故为恰好,且下云“最忆君”,亦可借指君上,对答甚为得体。
此首本是藤原辅相所作,见于家集《藤六集》中,本意具如原文所说。但兵卫藏人引用却别有双关的意义,“海面上”与“炭火”,“摇着橹”与“烧焦”,“归来”与“蛤蟆”,均是同义语,亦见用心的巧妙。
御形宣旨是一个女官的名称,属于斋院的。日本中古时代,在贺茂神社设有斋院一人,司祭祀的事务,例以未婚的皇女充任,其在伊势神宫者则称斋宫。“御形”谓神现形,后即谓贺茂神社的祭祀,“宣旨”者传达任命斋院的敕旨之意。
殿上童见卷八注[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