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这人,圆脸,单凤眼,鼻子高挺,嘴唇略厚,有种不加修饰的大气的美。又有些眼熟。

这女人着一身浅素灰的麻衫,身上没有一点装饰,身形略有些圆润,却十分恬静温和,按现代人的目光,就是那种微胖型的美人,让人觉得很舒服。

“你是?”

“怎么,不认识壹品居的千金大小姐了吗?”柳不依不知从哪里搞了个蒲扇过来,在面前扇着,人则倚着门框,笑道:“藏明珠,站在你面前的才是你的救命恩人,当今成王王妃。”

“谢王妃救命之恩。”藏明珠一听,马上便在跪谢,夏素衣目瞪口呆之余,看向柳不依。

柳不依冲她微微点头,摇着扇子走过来,挡在唇边,低声告诉她:“放心,前面她饿得和狗抢食的事情已经忘了。”

夏素衣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赶忙将人扶了起来,“藏姑娘如今看来,实在让人大吃一惊。”

藏明珠一听,羞涩地笑了笑,“还是王妃与柳姑娘的减肥之术厉害,想当初我是从小胖到大,没料到不过三个月,我便能瘦下来,王妃,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说着,又在跪,夏素衣把她制止了,“千万别这么说,你肯将壹品居交给我们合作,我便是无论如何,也是不敢辜负了你的信任的。”

“我爹给我来信,说壹品居生意十分好,您发明的火锅日日爆满,对面的张记酒楼都已经近一个月没开张。”藏明珠说到这里,十分开心地点了点头,“王妃您真是我的贵人。”

夏素衣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些都是我老家整出来的,我就是照搬一下而已。”

“敢问王妃老家哪里?”

“老家?小素衣,你不就是在北中长大的吗?”

藏明珠与柳不依同时扔出一个问题来,夏素衣尴尬地笑了两声,“我就是说的北中啊,我经常做梦,梦到小时候遇见的一个老人,那老人在梦里指点了我不少好东西,火锅就是梦到的。”

好不容易将两人的疑问解决掉,夏素衣才抽空问柳不依关于她如今喝的解药的事情,柳不依只听她开了个头,马上便想到她的心思,坏笑着道:“憋坏了?也是,王爷那身材,那胸口,那物什一看就异与常人,你能一直惦记也正常。”

夏素衣: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开黄腔?说不准我将来把这经历写出来还有未成年看呢?

“不是,姐姐,所谓水乳交融,情深伉丽,食色性也,我这是人之本能,有什么好奇怪的?”

“一点也不奇怪啊,只是你这么害羞实在是太可爱了。”柳不依说完,伸手便趁机在她胸上摸了一把。

夏素衣磨着牙,忍着想撕破脸的冲动,双手护住自己的胸,“你就说那药最快还得喝几天吧。”

“少则两个月,多则小半年。我那药可是在调理你的毒,还有你的晕血之症,而床弟之事颇费体力,你乱来会影响药效,我方建议你吃药期间,不得行**。”柳不依整了整自己的头发,扯着自己身上薄荷色的外衫道:“哎,这什么天气,好热!”

夏素衣想说一点也不热呢,目光却瞟到她肩膀上有一个红红的印子。

“姐姐,你肩上怎么红了一块,好像还有些肿呢?”她担心柳不依成日与各种药接触,有什么不良反应,扒过去将她本来就没有拿稳的外衫扯开,仔细看着,“啊,真有些肿呢。”

柳不依干干脆脆地从外衫里脱出一只胳膊,大大方方地将那只胳膊伸过去给她看,“哎,没办法,有人太心急了嘛。”

“谁?”

“还能是谁,卫先生呗。”门口的藏明珠端着药蒌子老早就听见了她们的对话,笑呵呵地道:“我刚刚还看见卫先生从柳姑娘屋里出来了。”

柳不依得意洋洋地将外衫穿回去,见夏素衣呆若木鸡、不可置信地表情,十分有成就感地摇了摇扇子,“男人嘛,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你俩昨晚动静也太大了些。”藏明珠成过亲,她在柳不依院子呆久了,也知道柳不依为人豪爽,不拘小节,说话也没有遮遮掩掩,“吵得俺都没好,特别是卫先生,那声音喊得,我蒙着被子都听得到。”

“有什么办法。”柳不依道:“他没经验嘛。”

夏素衣不由对她伸出大拇指:“姐姐,厉害。”

连柳不依都追上卫子期了,夏素衣万分沮丧,哀声叹气地从柳不依院子里出来,在半道上就正好撞上拿着剑匆匆赶路的卫子期。

卫子期往左,夏素衣往左。卫子期往右,夏素衣往右。

院子里的路就这么宽一点,其它地方都种了花养了树,卫子期皱眉,抱着剑向她低头问了声:“王妃?”

“子期啊,说实话,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我姐柳不依吧,这人虽然有些不靠谱,但你们既然在一块儿了,我还是祝你们能幸福!”夏素衣郑重地抓着他的手,给他硬塞了一个红包,“我知道你是第一次,这个红包,是,是我替我姐姐给你的,你拿去补补!”

说完,又是一边叹气,一边摇头地去找王爷。

被留在原地的卫子期一脸懵。

把我当弟弟?他心想,王妃今年虽说也是十八,但他比她要大七个月份。

还有什么事情和柳不依有关系?第一次?卫子期想到昨晚的经历,全身一阵麻,又不由打了个冷颤。

这些天替王爷跑腿找远怀国刺杀他证据,累得有些手脚抽筋,便让柳不依给他来了一个全身的针灸治疗。这是他第一次试他们人人相传的养生灸,刚开始还以为柳不依想对他行什么歪招,他还差点捏断了她的胳膊。

“真是奇了怪了。”卫子期感叹着,他都差点与柳不依打起来,又是柳不依帮他治疗,为什么夏素衣要给他红包?

他拿出红包一看,乖乖,居然还是张银票。

“难道,背后别有隐情?”卫子期暗道:“莫非,这次针灸柳不依给我下了毒?”

想到这里,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怒气冲冲地往柳不依的院子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