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本想骑马,却被白鸾拉上了马车。数月未见,莺儿对清池是寸步不离,跟着上了马车。狼君、叶苏与子伶则是跟随郭敢将军骑马前行。
虽然清池未曾明说,可是叶苏知道身边这个带着羃离的家伙就是祭坛上清池召唤出来的灵宠,所以面对他的神情都是阴沉沉的。
子伶突然凑上前笑嘻嘻的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你又是谁?”叶苏对子伶也没啥好印象,别以为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和那人类灵宠打架时,此人是众人中叫好最大声的一个。
“我叫子伶。你是师娘的家人吧?”
“师娘?谁是你师娘?”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叶苏心里生发。
子伶未感危机,依旧说道:“清池是我师娘。她可是我师父唯一一个亲过的……”话还未说完,一把长枪就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这位大哥,你这是做甚?”
叶苏气呼呼道:“你师父是谁?”
子伶想将枪锋推开,却被叶苏的气势吓得缩了脖子:“我师父、我师父早不知去哪儿了,否则我也不会跟着师娘啊。”
叶苏突然收回钢枪对着子伶道:“清池不是你什么师娘。若不是见你是个未成年的和尚,我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回去告诉你师父,别打清池的主意。否则我对他不客气。一个和尚也敢销想清池,这种和尚恶得很。”
“你才未成年,你才是和尚,我师父不是和尚……”子伶不知该辩驳哪个。他突然变了脸色,嬉笑道,“哎呀,你误会了。我们二人可是同一阵营的。”
“你什么意思?”
子伶偷偷指了指马车另一边的狼君小声在叶苏耳边道:“我们的共同敌人可是那一位。你可不知道,师娘……清池姑娘整天对着这家伙郎君来郎君去的,叫的那叫一个肉麻。而且他们还整天睡在一起。我每天跟着他们我都快被齁死了。幸好你来……哎?人呢?”
此时叶苏已经骑马来到狼君跟前挡住了他的去路:“摘下你的羃离。”
狼君并未打理他,掉转马头,从另一边绕过了对方。那支长枪再次出现,挡在了狼君身前:“我让你摘下羃离。你就如此见不得人吗?”
狼君终于开了口:“清池说过,我只能给她看。”
子伶一旁窥探,听到此话暗暗摇头:“啧啧,完美打击。”
叶苏深吸一口气强忍内心怒火道:“别忘了你的身份,你只不过是清池的一只灵宠罢了。”
羃离下狼君轻蔑一笑:“所以,她离不开我。”
子伶双手捂住胸口替叶苏心痛:“这一箭直插心脏。”
叶苏依旧不罢休,冷笑道:“你真这么认为的?你可知道主人是可以随时抛弃灵宠的。别以为你是不可替代的。”
狼君并未对叶苏的威胁有半分的在意,接着道:“那劳烦你,去找一个能替代我的灵宠。至少现在,你不行!”
“你!”叶苏气的浑身发抖,却再说不出什么震慑的话来。
子伶暗自摇摇头道:“完了,一边倒的压制。直击灵魂,造成了不可修复的创伤。我这阵营算是选错了。”
突然狼君袖中甩出一把匕首,插入马儿脚下。只听扑哧一声,地底有什么东西被斩碎。子伶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自己刚刚放出去偷听的藤枝给收了回来。而那藤枝的前端早已被斩去一节。
微小的**惊扰了几匹马,嘶鸣了几声。不远处的清池撩开车窗帘探出头来朝这边看。见未有什么异样便嘱咐了一句:“别给我打架,都给我安分点。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狼君回道:“不会,狼君都听清池的。”刚刚他的语气有多冰冷,此刻的语气就有多温柔。
“哼!”叶苏掉转马头跑到了前面。
见两人分开,清池才将头缩了回去:“这可难办了。得想个办法让两个人交好才是。”
狼君再转身回来,周身寒气再次扩散。子伶本想躲开,却听到耳边响起狼君的声音:“这次是斩断枝叶,下次可就是挖你的根了。”子伶惊恐浑身打了个哆嗦,明明狼君与他隔着一辆马车,这话他是如何传到自己耳朵里的。就在这时,他看到狼君手中竟然攥着一根断掉的藤枝。
子伶挤出一个笑容,心下暗道:“什么是蛇蝎美人?这就是。”
马车中,清池几次三番的想要问白鸾那枚黑金戒指的事情,却都被对方搪塞了过去。她意识到白鸾应该并不是很想说。于是她改变策略,反而问起了白鸾与叶苏兄妹的事情。
“你们三人是如何认识的?”
说起这事,叶莺儿只是轻哼一声转过了头去。看来此事对她而言并非是件愉悦的事情。反倒是白鸾来了兴致,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三人相遇的过程。
白鸾讲了一路,口水都快说干了。清池也听了大概,总结成一句话便是:贵女避婚出逃,路遇劫道凶汉,寻人兄妹撞见,出手英雄救美。于是乎铸就了如今贵女钟情英雄。真真是一出万年不变的话本情节。这倒是让清池涨了几分眼界。
回想之前自己从棺材中救出狼君,那又算不算得英雄救美?清池果断摇摇头,立马扑灭了脑海深处那突然冒出来的不明野火:“着实是有病。”
为了能及时抵御城外荒兽的袭击,天照国的军队驻扎在离边境城池并不远的地方。车队行驶不到半个时辰就抵达了军营。
清池几人下了马车就被郭敢带到了一个偌大的帐篷外,而白鸾则被他以其他借口送到了别处。
郭敢将几人送到后便道:“几位贵客先在此歇息,若有需求直接招呼帐外驻守将士便可,不要走出帐外。”
“你等等,”郭敢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清池拦住,“听将军之意,这是要将我们几人囚禁于此?”
“姑娘言重了,此地贵为天照军营,几位并非军中之人,容几位进入此地已是看在公主的面上加以破例。只是要求几位不要随意走动罢了。”
清池拍了拍手道:“将军说话真好听,还如此有道理。可是将军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几人可是你们请来共同抵御兽乱的侠客,并非是被你们抓来关押的细作。禁锢我们的自由出入,最起码也要有个度。”
“就是,又不是我们想来的,是你们那公主死皮赖脸拉我们来的。如今又如此怠慢我们,你们的待客之道可真是让我们大开眼界。”莺儿这嘴皮子平日里连清池都会“礼让三分”,如今在这外界更加没了顾及。
那郭敢此时已经是理屈词穷,站在那里进退不是。子伶对着莺儿多看了几眼,他没想到这小妮子看着单纯稚嫩竟如此的伶牙俐齿。
这时一个将士从远处神色焦急的跑了过来,为郭敢解了围。那将士对着郭敢耳语了几句,对方便丢下众人急急跟了去。临走前最终是松了口:“诸位是公主的客人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们。你们可以随意出入营帐,但必须要有我的属下跟随。但有些军事要地你们是去不得的。”
郭敢带人走后,清池迫不及待的钻入了帐篷。里面一应俱全,最让清池开心的是,里面有两张分别能躺五六个人的大床。清池扑到一张**来回滚动,高兴的不得了。
“好久没有睡床了,真是舒服。”
狼君摘下羃离躺在了清池身边。
叶苏对狼君没任何好脸色,走上前将清池从**拉起:“这数月你都经历了什么?过来跟我说说。”
清池却道:“也没什么好说的。此事先一放,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清池对着一旁的莺儿勾了勾手指,对方却一直盯着狼君满眼的星星。清池上手扯着她耳朵将她拉到了一旁:“把你嘴上的哈喇子擦擦,丢不丢人。”
莺儿却道:“那日在祭坛隔着太远没怎么瞧清楚,今日再见你这灵宠可真是让人无法言语。这长得也太好看了些吧。他是什么人?你给他起名字了吗?叫什么?”
“你的问题怎么那么多?我问你,刚刚那跑来的将士在那将军的耳边说了什么?”并非清池多事,只是此时身在他人地盘,总要谨慎些才行。
莺儿想了想在清池耳边道:“那人好像是说,龙什么太子来了。”
“太子?龙祈国太子?”
莺儿立马点头应道:“对对,就是龙祈国太子。”
一旁子伶听到此话走到跟前:“他来了?他怎么来这里了?”
“你们认识此人?”叶苏自是对这外界地域国度有所了解,可是这龙祈国太子他可从未见过。
清池道:“只是见过,并不认识。”
“那你们为何对此人如此上心?”叶苏不解。
子伶接过话头道:“你别忘了,这里可是天照国军营。虽然龙祈与天照两国在多年前达成和平共处的约定,可是一国太子冒然进入他国军营这是何等危险之举?”
清池撩开帐帘看向外面,心绪不定:“看来这龙祈国的太子是有什么迫不得已,才做出这种举动。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他如此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