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的脑子快速转了一圈,看了一眼婴儿床里的女儿和一脸沉默的儿子,叹了口气。
“男未婚女未嫁,现在我已经成家有了孩子,就算他是王爷也无权干涉。”
她觉得君北承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总不能在知道她澄清有了孩子之后还纠缠不休。
既然已经断了那就不要再有瓜葛,她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阿水明白了她的意思,默然的点了点头,他们都没注意到,小小的沈天赐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
在听到便宜爹爹找过来的时候,小家伙第一反应是欣喜的,可是娘亲不想回去,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沈昭宁深吸了一口气,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是现在她只能面对,不能连累云湘和阿水。
“你出去把,顺便把人请进来,天赐,把妹妹带到里面的房间去。”
阿水点点头出门:“阿宁请王爷进去。”
看见屋里出来一个男人的时候,君北承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在男人亲昵的唤沈昭宁‘阿宁’时,嫉妒的怒火如燎原的野草,顷刻间将他吞噬殆尽。
当初铁甲卫上报,和云湘沈昭宁一起逃走的有一个男人,就是眼前这个没错了。
他辛辛苦苦带着一丝渺茫的希望找了这么久的人,这个男人却和她朝夕相处!
如果是以前的君北承,他会毫不犹豫杀了这个男人。
可是现在,他满心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前所未有的忐忑。
他喜于沈昭宁真的还活着,悲于她这一年来却从未想过联系他,连一封信都没有。
再见面她又该是怎样的反应?
这是他过去面对生死时都从未有过的紧张,走向沈昭宁的每一步都变得沉重且漫长。
终于,他见到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的人,整整一年!
此刻他如同身在地狱的人终于见到了那道救赎的光,却小心翼翼的不敢再触碰。
天知道他有多想上去抱住她,告诉她这一年来他有多想她。
所有的怨念早就在日复一日的思念里消磨殆尽,也磨尽了他的脾气。
君北承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她好像比从前圆润了些许,看来在这里过得不错。
那一刻他很庆幸,她还活着,并且过得很好。
他曾经想过,只要她能活着,好好的,无论他们之间结果如何他都认了!
可真的到了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又怎么舍得放手?
沈昭宁紧张的拽着衣袖,看着眼前的男人,害怕的同时也不知道该开口说点什么。
他好像瘦了很多,带着些许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又冷了几分,让人不敢直视。
她没吱声,君北承也不吭声,气氛就这么僵持着,逐渐紧张。
直到屋里响起婴儿的哭声,犹如尖啸的利刃打破这份寂静,带来致命的危险。
沈昭宁下意识惶恐的想要挡住君北承,却被他抢先一步进到了屋里。
他看了一眼那个曾经一本正经说死了爹的熊孩子,视线转而移到了可爱的婴儿**。
里面躺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喜人得很,可这个孩子是哪儿来的?
沈天赐赶紧拿来玩具哄妹妹,沈昭宁趁机挡在了婴儿床前。
“有事我们出去说吧,别吓到孩子。”
君北承固执的不肯挪步:“那个孩子……是谁的?”
“反正不是你的,我和别人成亲了。”
那肯定不能说实话,不然能撇得清吗?
君北承只感觉呼吸一滞,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仅仅拽着,玩命的疼。
咬牙道:“你说的是真的?”
沈昭宁怂得不敢跟他对视,小声道:“当然是真的,孩子都有了还能骗你不成?”
君北承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幽香,柔软的手臂,还是那么纤细。
他不由得放松了一些力道:“你也不是第一次骗我了,我自然不信,还有什么慌是你不敢撒的?!”
那一刻,沈昭宁心虚到了极点,有种被人看穿的无助感。
想想又觉得不能够,最多只是怪她逃婚跑路这事儿,其他的事儿肯定没暴露。
沈月兰不能那么蠢不要命,只要以前的事儿没暴露,一切都好说。
可她哪里知道,在逃婚当天所有马甲和谎言就已经全部被戳破了。
此时她还带着侥幸想要圆过去:“反正这次没骗你,你走吧,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别吓到孩子。”
说着,她拽着君北承往外走,沈天赐却非常懂事的推着婴儿床跑在了前面。
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你们聊吧,我带妹妹出去玩。”
门关上的那一刻,沈昭宁都要疯了,这是什么漏风皮夹克啊?!
她连忙上去要开门,却被君北承抓住手腕拉过来抵在了门上。
男人强壮的体魄和傲人的身高给了她极大的压迫感,特别是那双情绪复杂的眸子,真的好可怕!
本来他身上杀气就重,一双丹凤眼看起来还冷冰冰的,一生气就更可怕了。
沈昭宁吓得缩起了脖子,有种即将被野兽扒皮拆肉的恐惧感。
“我……我是对不起你,可是每个人都有选择人生的权力对不对?你放过我好不好?”
又是美人计,君北承狠狠的把人摁进了怀里,那真实的感觉终于不是在梦里了。
可她要他放手!
沈昭宁还以为君北承奇迹之下会揍她,结果只是一气之下狠狠地抱了一下。
许久,他才声音沙哑的开口:“给我一个放过你的理由。”
哎?听这话是有的谈啊!
既然这样她就不客气了,找了一个最简单通俗的理由:“我不爱你。”
话音刚落嘴就被堵上了,微凉的唇带着冷调檀香的气息撬开贝齿,攻城略池,粗暴异常。
像是在宣泄着不满,又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思念,纠缠不休,霸道且热烈。
时隔一年,沈昭宁依旧对男人的撩拨没有免疫力,被吻到腿软几乎站立不稳。
大手掐上她的软腰,熟练的解开了衣带,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肌肤的那一刻,她吓得奋力挣扎起来。
她是打算要划清界限的,这时候就算送上门来也不能睡啊,睡完还能掰扯清楚吗?
虽然这男人有颜有钱活儿还好,可不是想睡就能睡的!
“别……我已经成亲了,还有孩子,你不能这样……”
君北承侧头咬向她的耳垂:“他知道儿子是我的吗?嗯?你我婚约在先,你和谁都做不得数!”
那一刻,沈昭宁如遭雷击,他……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