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西晴妹妹说,新来的江妹妹想要设计陷害我,她被江妹妹拉着说了一同,心里不安,就来说了。”

封裕转头看向西晴。

不认识的人。

他目光微冷,冷声道,“怎么,她说什么了?”

王府后院没有管事的还真不行,早知道他就在京城随意找个女人,给自己做侧妃,安安稳稳的给他照顾后院。

西晴哆哆嗦嗦的将方才的话重复,又不敢多添油加醋,只是原先的那些,也够她说了。

“本王让你说她的原话!”封裕不耐烦听她说那些明显是在心里算计过的话,冷声问。

“我……”西晴顿了顿,让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那岂不是自己都跟着一起倒霉了?

“王爷,我,时间久远,奴有些记不住了……”她声音低沉,似乎是在撒娇。

“说不出来?西晴姑娘,你若是说不出来的话,那可就是污蔑旁人了。”云庭上前一步,阴测测的笑着哄她。

西晴哆哆嗦嗦的低着头,“王,王爷,但,她是真的想算计……”

“说!”云庭骤然厉声,瞬间就吓了西晴不知所措。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看面前这些人一个个都是面色铁青的看着自己,就吓得要哭出来了。

腿一软,她哆哆嗦嗦道,“就,她说,既然柳姑娘受宠……当初在楼里对付那些姑娘们的手段,什么绝子汤,变丑药,污蔑她们自己不愿意伺候男人,什么污杂手段的,都只管用上,那柳慧娘防不胜防的,肯定能把她打败,王爷自然是她一个人的。”

这不是江念能说出来的话。

封裕心知肚明,那江念不过是来他府上监督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勉强受宠,但是又不是十分受宠,安生的缩在一隅,最好。

这样最是能发挥出她的用处。

但是这样的算计,绝然不会是姜念手底下的人能用出来的。

“叫江念过来。”封裕道。

江念很快就过来了,听了她说的话,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捂着嘴,“王爷您信么?奴家若是想要争宠,何必用这种法子?您的心才是最重要的,没了柳姐姐,还能有王姐姐张姐姐,我何必和女子争夺呢?”

封裕的心中一片清明。

果然是阿姜带出来的人。

阿姜也说过,若是自己的男人不好,她索性就把那男人废了,毕竟女人并不是做错事的的那个人,在男女情爱上,女人永远吃亏。

若是如此,她还真是阿姜亲自带出来的好孩子。

“妹妹你这是,你这是说什么呢?你怎么两面三刀!”西晴急了。

江念转头看她,淡漠的撇了撇嘴,笑道,“西晴,我当时说的是,既然你那么看不惯那个柳慧娘,你想去,你自己去就是了,何必跑来找我?”

西晴的面色瞬间惨白,她的几个丫鬟,还有江念的人,都跟着一起垂下了头。

封裕看了她们几人,这才转头看向西晴的两个丫鬟,“你们说,她到底是说了什么?”

“回,回王爷,江姑娘确实是这么说的,并无出入。”

其实有,但她不敢说了。

封裕沉笑。

真是有趣,他昨夜怒气冲冲的让人去贴着江念的墙根守了一夜,还真就听到了事情的原话!

“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本王赶出去,日后,本王不想再见到她!”封裕抬手一指,西晴顿时跪倒。

“王爷,王爷,奴家也是因为喜欢您才会如此的奴家并无恶意啊王爷,您别赶走奴家!”她哭着匍匐,想要抱住他的大腿。

封裕狠狠一踢,西晴顿时飞出去了。

随后,云庭亲自拖行着西晴,毫不留情的将她拖走。

西晴的哭喊不绝如缕,江念和柳慧娘一左一右的站在封裕身边,看着她被拖远。

柳慧娘有些不忍,柔声道:“王爷,西晴妹妹就是嘴巴碎了些,人不坏……”

封裕嗤笑。

江念斟酌着他的心情,旋即笑道,“姐姐你这话可不对,若是王爷真的信了她的话,怕是我都要被王爷骂一顿了,还有,不仅如此,万一王爷觉得我狠毒,我直接被王爷送到冷院去,岂不是一辈子都被她毁了?”

果然,心不软,性格不软的人,才是封裕心里喜欢的人。

柳慧娘自觉被打压下去了,讪讪的退了一步,“妹妹说的是,是我想左了。”

封裕没说话。

他对这些女人没有感情,除了阿姜。

只有关于阿姜的人,才能让他有所松动。

只是他的阿姜,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他的身边……

关于乐渊的怒气并未因此消退,他看了眼柳慧娘,“日后,这些小事,你们自己解决,需要人主事就寻管家,本王不是给你们用来做竞争工具的玩意儿!”

这话就重了。

江念淡笑,他这性子和自己先前了解的倒是有些出入。

性格没那么血腥。

若换做是她听闻的那人,想来,他是会把人打个半死,扔到乱坟岗,让她自生自灭。

但他也只不过是让这个女人直接出府而已。

她那知道,这是因为姜念。

他不想让阿姜觉得自己是个坏人。

封裕没再说什么,大步流星的径直离开。

江念跟在后面款款行了个平礼,也跟着前后脚的走了。

封裕回到书房,低头练字。

他抄写经文,却不能静心,回神后一看,简直是满纸的“阿姜”。

他的字体凌厉自我,个个都是个体。

阿姜的字体大开大合,却十分和谐,带了女人的柔。

可自从知道阿姜已经给那个男人生了孩子之后,他就开始练他们两个字体的结合。

真是恨啊。

“王爷,还要继续让人贴着墙根监视江姑娘吗?”

云庭小心翼翼的将邸报送到了他的面前,“按照行进路线来说,后日就是大皇子殿下路上与咱们这处距离最近的那个驿站,如果是这时候不去营救的话,还是要赶到许久之后才能有机会。”

“不必监视了,她想知道什么,只管让她知道。”封裕我先将手中的笔一甩,抬头冷冷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