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得意一笑,却也不肯说自己到底是怎么搞出来的,旋满满即,他淡哂道:“你放心,哥哥我除了这如今的钱财,还有满满一仓库的宝贝,小宝贝你就放心吧……哥哥定然是能日日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这话语里的深意可就多了。
瑛瑛柔柔的笑了,软软坐到他的对面,柔情似水的开口,“不用您日日来见,只要您能有空时,偶尔看看奴家,就好了。”
她的话比家里那有钱的糟糠就是熨帖!
县令反手握住了她的手,隔着一张桌子,倒是多了几分真情。
江念坐在小侧间,想着那句“满满的一仓库”,眼睛渐渐亮起。
在县令炫耀的声音中,她悄悄离开。
深夜。
江念疲惫的回到府外,看着高高的墙,她纵身一跃——又落到地上。
脚腕一扭,江念面色一白。
到底不是自己的身体,想要驯服她就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在这个府上,自己也没有锻炼的机会,如今只是行动结束扭脚,已经很好了。
只是……她这样……回去就艰难了。
她一步一挪,步履蹒跚,强忍着痛意好歹回到了小院。
月蓉守在门口,见她这样,脸都白了。
匆匆的冲过来,道:“姑娘您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出去一趟,脚都崴了!”
她回头叫了月笙过来,两人一左一右将她扶了过去。
江念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回来时无意中走空了,无碍。”
听了她这话,月蓉撇嘴,“您啊,就是想的多,以后还是少出去吧,不然若是被府上发现了,您首当其冲怕是要出事。”
她说的真诚,又是关心,江念未曾反驳,只是蹙眉,不肯说话。
她不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完全无法履行的承诺,她是不可能说出来的,这是她的道德。
角落。
得到她回来消息的封裕,匆匆赶来,从阴影里出现在三人面前,未曾让她们察觉。
他静静的看着那紧皱的眉头,不屈的神情,还有那股子,仿佛痛的不是她自己的神色。
她和阿姜好像!
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终于,抬脚迈进门口,三人发现了他的身影,两个丫鬟匆忙跪下,江念也跟着要下去下跪行礼。
藏在面具后的神色终于多了几分裂缝,封裕厉声道:“别动!”
江念明显的吓了一跳,柔柔抬眸,只好重新坐下,“多谢王爷体谅。”
她抿着嘴,目光飞快的从他今天戴的面具上扫过。
前几日还是个鬼魅面具,今天怎么换了个人?
还挺好看。
银白色的面具并不能压制他白胜雪的肤色,相反,那白愈胜,他愈白。
真是,漂亮男人。
所有想法被她飞快的略过,并不敢过分停留。
眼波流转,她又成了那温柔的模样,婉婉的开口道:“王爷今日,也是想下棋吗?”
看她迅速恢复神态,封裕心中好笑,他咳嗽一声,不答,转身坐到了桌前。
江念则是温温柔柔的坐在一边,月蓉请示了一声,这才重新给她涂抹脚踝。
封裕一语不发,静静的看着江念。
江念抿嘴的模样,江念忍痛的模样,江念明明是心中不快,却能在自己面前唇角勾勾,温柔款款的模样。
让他心中无法抑制的想到了阿姜。
她和那人真是相似,容貌性情,细致末梢的动作。
明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却让他难以抑制的想她。
不是缱绻情意,而是好奇。
可是这比因为她容貌而一见钟情更严重。
他难以抑制的将她看做了阿姜,可是她和阿姜实际上就是那么相似。
这也怪不得他不是?
他终于不想继续看下去了,仿佛是想念因为这看她的几眼得到了缓解,他不语,起身就走。
江念连忙跟着一起行礼送他,云庭斟酌了一瞬,看了眼他们王爷的面色,连忙将她搀扶住,“姑娘可不兴行礼的,你看看你这脚,还是好好养着吧。”
他这话是替王爷说的,自然就相当于是定心针。
江念温柔的应声,这才送走了人。
月蓉月笙二人倒是跪到了王爷离开,这才转身回去满脸愁容道:‘完了!’
这句是月笙说的,江念回头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什么?”
“姑娘,王爷突然来了又突然走了,怕是对您不满了,那您日后可怎么办啊……”月笙哭丧着脸。
“是啊是啊,若是王爷觉得您不好,又觉得您不乖顺,怕是就要将您送回去了,您……”月蓉也跟着吓得眼睛通红,不可置信的询问。
二人都十分担忧。
江念对此就十分不在意了,摆摆手,“倒是好事,我如今是府上所有女人的公敌,若是她们能将对我的恨意换做鄙视,甚至嫌弃,我们这小院也能安静些,也省了我们三个……镇日处处防备,处处担心不是?”
她说的有道理。
两个小丫鬟差点被带进沟里,但她们还是飞快的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压下去,苦着脸,一左一右的劝了起来……
江念头痛的揉起了太阳穴。
但这次,两个小丫鬟是打定主意不能让她就这么被放过,尽管她已经态度鲜明的表现出了自己心中的不满,还是十分认真的拉着她絮絮叨叨。
江念听的想从城墙上跳下去。
与这边欢快气氛不同,封裕回到书房,却结结实实的坐了一整夜。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就如同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
只要一合眸,他的脑海中就会浮现一个女人。
是江念。
随后,阿姜的容貌也在脑海中出现,分明是两张风格不同,带着差距的容貌,可是给他的感觉却如此相似!
他的心情愈发沉郁,仰头合目,可是那个女人的容貌却还是在他的眼前浮现。
无法忘却。
书房的灯亮了整夜,次日一早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难免……多了几分不满。
这话传出去,到了府上那些女人的心中,这就是典型的——“那江念刚伺候了两次就失宠啦!”
“王爷被江念气到失眠,要将江念赶出去,让她滚回惜花楼伺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