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尚且清晨,并没有多少人。

江念集结了惜花楼里的姑娘们,按照原主的记忆,点了几个名字。

“嗯……立冬,谷雨,小满,霜降,白露几位姑娘,你们出列。”

这些都是原主记忆里,除了她自己之外,歌喉最好,容貌最好,并且算得上清高的几个女子了。

三个清倌两个寻常陪客,但都是正儿八经被教养出来的厉害人。

五个姑娘看向她的目光中都带了不满,但是谁都不敢多说。

能在这种地方活下来的都是聪明人,最聪明的人就是嘴巴最紧的,每一个都知道自己不该多说,自然是压住了所有不满,温温柔柔的站成一排。

江念从几人身前走过,按照前生她做将军的目光,打量几人。

仪态不从,凹凸有致,容貌歌喉自不必说。

“我有法子,让你们五个人的收入翻倍,还不用陪睡赔笑。”江念道。

她面无表情,十分严肃,几人都懵了。

尤其是立冬,平时和她关系还不错,更是惊愕道:“江姐姐,你去了王府一趟,怎么突然学会了这么好的本事?真的?”

她是即将被送去陪客的清倌,心中最是着急,说的时候更是急切了几分。

江念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当然,只要你们肯配合我。”

说着,她带着几人去后院排练了半个时辰,让几个姑娘配合唱跳抚琴,练了她们各自擅长的五支曲子。

每一支曲子,都能让五个人共同参与,但是,每一个都只有一个人可以出彩。

五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看她十分严肃,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随后,江念更是使唤人在这青楼里搭建了一个新鲜的大台子,又让几人跟着上去实验一番。

美不胜收。

青楼里的姑娘们正好不用陪客,索性都在下面看着几个姑娘舞动,妈妈看的心尖痒痒,转头,满脸好奇的询问,“江念,你就只借助这五支舞,就能让她们的收入翻番?这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何况霜降白露二人本来要陪客,一夜赚几百两也是有得。

虽然不多。

她这简直就是夸下海口。

“妈妈您就放心吧,那寻常陪客是一把的买卖,我们这是把姑娘们捧起来,自然不一样。”

江念将几个人叫过来,就这么在大堂里大大方方的开口道:“这些舞蹈,不过是入门,你们接下来要时常努力,编写新的舞蹈,改动新的,能够更好的发挥出你们自己的舞蹈。”

“在此之外,这五支舞,你们每日清晨都要来跳一次,招揽顾客,但是到了夜里,却不能轻易跳了。”

“那我们怎么赚钱?”立冬又急了。

“夜里,得让他们砸钱哄你们,姑娘们才能上台!”

妈妈举一反三,“你的意思是,那些大爷早晨看一次舞蹈,若是喜欢,夜里还想看,就得砸钱,五个姑娘里,谁收的打赏最多,谁就能上台跳舞?”

“嗯哼,并且曲目还可以由他们选择,当然,这个也要另外付费。”江念一笑。

妈妈不及实践,就兴奋的连连拍手,“你这丫头真是聪慧至极!我真是喜欢死你了,这法子不错,姑娘们,你们可得感谢江念姑娘!”

五个姑娘也都跟着兴奋了,连连点头。

但这毕竟只是一个想法。

几人七嘴八舌的改良后,江念拿了纸笔,写了个文书,又写了一个计划。

这才算是成功。

这个方案是从来没有用过的法子,城中的那些富商,都没见过。

头几日果然十分兴奋,平日根本起不来的人,也循着风声,早起看了舞蹈,夜里又着急忙慌的打赏。

一朵粉花十两,一朵红花五十两。

几个姑娘最多的时候,一夜千两,一夜暴富。

江念紧赶慢赶的推进了姐妹搭档的舞蹈,想要同时选两个姑娘,就得加倍出钱。

加倍加倍再翻倍!

火爆非常。

隔了几日,去拿钱时江念带着面纱,随意的扫了一眼下面。

她似乎看到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是,是县令!

县令此时夹在那些选曲子的人中间,狠狠的给立冬最擅长的凤求凰贴了两朵大红花。

耗费百两,只想要立冬跳舞?

他家中悍妇知道了,不会说什么吗?

他家中悍妇显然不会说什么。

一转身,江念就叫了立冬,去了自己从前闺房。

闺房被她派人重新布置过,十分清雅。

立冬跟着她走进去,笑盈盈的讨好了一句,“姐姐叫我做什么?”

她的声音娇柔的很,比从前的江念更柔若无骨几分。

江念回眸看她,一笑,“妹妹,姐姐有事求你。”

见她如此,立冬倒是有些……不知所措,“您这话说的,您有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用求这个字?”

她可不敢担得起这话。

“害,妹妹,你可知道,你那追随者中,有一个什么人?”

立冬带着一肚子的问号走出去了。

县令?

堂堂县令大人怎么会出现在他们这么个小小的青楼,并且,还来他们这捧姑娘?

这又不是戏子!

她顿了顿,到底是答应了下来,“是,姑娘,我一定好好的看着那位。”

她转身出去,当夜在台上舞动时,却娇娇怯怯的看向了县令的方向。

几次三番的给他送秋波,显而易见的让他心动。

县令果然被迷住了。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十分有尺度的人,如今被她这连着两日的挑逗,自然是喜爱的不行。

夜里,就加了钱,特地让她单独给自己跳舞。

他这一砸钱,在立冬这里也花了有千两银子了。

江念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这县令绝对是可以让自己大赚一笔的,兴许得到了他的那些钱,她都不用出府,就可以随意的……

啧啧,想想就美!

她在隔壁的小侧门里,借助特殊的装置,静静听着里面二人的对话。

这里能将外头的声音听的十分清楚。

县令听着曲,口中胡咧咧着乱七八糟的浑话。

立冬只是笑,夸他豪气,又好奇的问,“听说县令的月收入也不过是几两银子,您怎么能来我这这么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