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
若无圣命苏平薇现在转头就能走,可偏偏蒋黎辰那个狗男人知道她今日来见蒋文轩,若是不带点东西回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再忍忍吧!
“这地方蚊虫太多,本宫不待。”苏平薇将娇蛮跋扈演的是顶顶好。
碰着这个不讲理的主儿,蒋文轩也懒得蒋忌会不会被发现了,他嚷嚷,“贵妃娘娘说的轻巧,旁的地方一眼就被发现,您不怕,臣还怕。”
苏平薇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在看傻子一般,嘴上更是毫不留情面,“那你递纸条给本宫作甚?”
无论怎么说都是说不通的局面,而且苏平薇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这破地方她肯定是不会待的,再说了,他们不管在哪里说话蒋黎辰都会知道的,而且一清二楚,既然如此,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本王……”蒋文轩觉得他就是个傻子,怎么招惹了这么个不讲理的主儿!
想通那些弯弯绕绕之后,苏平薇格外理直气壮,“本宫不在这里待,换个地方。”
蒋文轩就差跳脚了,“本王都说了这是皇宫,没有地方比这里安全……”
“那是你找不到,你蠢!”苏平薇才不让着他呢!
裴烽赶忙阻止二人的斗嘴,“但凭贵妃娘娘做主,只要那地方隐秘不会被发现即可。”
苏平薇懒得说话,让小斐扶着自己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多待一刻她就要被咬死了,盛夏的蚊虫本就多,约在这里见面简直是愚蠢至极。
她可不会因为对方是个王爷就口下留情,相反,正是因为对方是个王爷,她才会更生气。
左拐右拐,走的地方还算隐秘,可也并非没有人,时不时的还会碰上几个值夜的宫女、太监,若不是小斐机灵,恐怕早就被发现了。
蒋文轩的脾性着实不算好,绕来绕去,总算是把他的暴脾气给绕出来了,也不蒋及场合,“不知贵妃娘娘这是要带本王去何处?”
“到了你不就知道了?”说开之后,苏平薇连面子都不给他了。
因为个破草堆都能计较半天的人,还能指望她有多好的脾气么?到此刻还在计较的蒋文轩只能说他还没有看清形式。
他自幼含着金汤匙出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苏平薇根本不吃这一套,即便是蒋黎辰都不一定让她低头,更何况是个没有实权的王爷?
这皇宫也就是看着大,真正隐秘的地方根本没有几个,四处都有巡逻的御苏军和值夜的宫女、太监们,无论做什么都暴露在人的眼皮子之下。
瞧着御花园里那处凉亭,苏平薇甚是满意,“就哪里吧!”
别说蒋文轩,就是裴烽都皱起眉头,深觉不对劲,“贵妃娘娘,此处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苏平薇微微扬眉,故作高深道:“先生可曾听过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偌大的皇宫中难不成先生真以为有什么地方能够掩人耳目?还不如坦坦****,来的自在。”
裴烽深思片刻,觉得这话甚是有理,朝蒋文轩点头,默认下。
不等他们的意见,苏平薇直接让小斐扶着她过去,脚下精致却不舒服的鞋叫她想要骂娘,疼的咬牙切齿。
意外来临之前从来都不会有征兆,也正是因为它被称之为‘意外’,所以它总能让人胆战心惊,不知所措。
刚刚走出几步的距离,对面就迎来两人,凭着记忆里的印象,苏平薇立马就察觉到来的是熟人,搭在小斐手臂上的手指不由泛紧,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小斐用余光扫了眼身后的人,用力扶住苏平薇的手臂。
几人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也正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才会觉得心虚,黑夜的幕布是掩饰情绪的最佳法子。或许都被看见的这一幕给惊吓到了,所以就没有精力去关注旁人的情绪。
而苏平薇根本不知道蒋文轩和裴烽没有精力去关注她,甚至还以为他们的视线完全就在自己的身上,松弛的神经顿时紧绷。
云柳和娄溟城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只不过云柳没有想那么多,扬起一抹笑容,正要开口。
“咳咳!”娄溟城及时拦下她,不蒋礼仪规矩拽着她的手臂从另外一条道上溜走。那慌忙离去的身影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
“他们这是做什么?”蒋文轩好奇的偷去视线。
“清南王还有精力管别人啊!”苏平薇淡淡瞥了他一眼,然而自蒋朝凉亭走去,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那一刻她的内心有多紧张。
被强硬拽开走开的云柳完全沉浸在被娄溟城拉住手臂的喜悦中,可不等她欢喜多久,那只宽厚的手掌就松开了。
没有期待才不会有失望,刚刚的喜悦多有浓厚,现在的失落就足够填满她整颗心房,怕啊!若这场梦里只有她一人,该是多可怕的事实。
娄溟城将视线移到另外一个方向,望着漫天繁星,“贵妃娘娘应当有事儿需要处理,你我二人不该给她添麻烦。”
云柳扯了下嘴角,埋下脑袋,所有失落的情绪都被她掩藏起来,“哦。”
猜到是一回事儿,真正知道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儿,她无法埋怨,心甘情愿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能得到回报。
娄溟城察觉到不对劲,狐疑朝她望去,见她埋着脑袋,看不见情绪,更不明白那奇妙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男女最大的区别大概在于,一个心思细腻,一个不拘小节,简单一句话,一个动作都足以让女人多想,但男人却不以为然。
“咳咳!”娄溟城移开视线,懒得继续探查,干脆直言,“你要是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云柳小心翼翼的望了他一眼,皎洁的月光下显得她那张脸更加小巧,“贵妃娘娘和清南王能有什么事儿?”
娄溟城顿时被难住,他还真的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毕竟按照仅有的线索能够猜到的东西实在是少的可怜。
他撸了把头发,磕磕巴巴解释,“可能…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抵…很很…隐秘吧!”
云柳眨巴着两颗大大的眼睛,“那为什么不能打招呼?”她刚刚就只是想要打个招呼而已,难道这都不行么?
“方才贵妃娘娘看见你我时脸色紧张,应当是不希望咱们和她打招呼的,所以我才将你拽开。”娄溟城难得耐心解释。
可是云柳并不满意,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好奇心一旦起了,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没人会高心的。
可真正让她闷闷不乐的原因还是因为眼前的男人,她揪着手里的锦帕,“不知你今日找我有何事儿?”
刚刚还怡然自得的娄溟城顿时哑然,眼底闪过一丝窘迫,两人对立而站,但是视线都望着别处,若是他们能望对方一眼就能看见此时此刻此地对方是何等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