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骑服已经掷在地, 覆_压_在了那散落披风之上。
他握着宁妍旎的手,极尽温柔。
这玉质金相的人,即使他现在面上已经是难以按捺的神色。
但是当宁妍旎难受地溢出一声低_口今抑或细_吁, 他的动作就还是强忍着施慢了下来。
这种不上不下,刚到实处又不敢使力, 一来一回间的亵_慢_磋_磨, 其实更是煎熬难忍。
乌木弦丝细卧榻轻轻曳_着。
宁妍旎一直蹙着眉, 她亦是有些难捱。
她本来就不胜酒力。
只是那几杯下去, 现在酒劲起来,也没有多的力气。十指只能按撑在太子的肩上,任凭他行事。
但身子再软, 自然的身体反应却是强_压也压不住的。
不过两息之间, 她的面容就覆上了媚_色_潮_红,眸子也漾起氤氲, 不自觉地沁出了泪。
她轻_颤着阖上眼,眼尾绯红娇怯至极。
简直是不胜堪怜。
太子按着她的月要月支往下。
望着她的腻白_靡_丽, 他灼_烫的手抚过,太娇了,她还在微微发_颤。
宁妍旎往后退缩不成,她伏_身偏头咬住了散落在榻的小衣。
忍着不能溢_出更多的声音, 帐内安静地柔软濡_湿_交_缠,只剩下细_碎凌_乱的呼吸声。
帐外本来也是平静无波。
没有什么其它的打扰, 这一夜本来可以翕然隐秘地过去。
直到宁子韫的到来。
他的脸在这个夜间看着有些寒峭, 眼底的刃芒不掩,让阿栀看着心底就生出许多的惧怕来。
他问着, “你们公主呢?”
这句话其实没有其它的回答了, 阿栀站定住脚, 回答着宁子韫,“见过四皇子。我们公主,她现在是在帐内。”
“公主最近几日身子一直不舒服,现在已经歇下了。”阿栀勉强镇定地说完。
看着宁子韫的眼神愈沉,脚步还往前迈了两步。
阿栀忙咬牙接着往下说,“公主是真得歇下了。四皇子若是有事,也得明日再来找我们公主了。”
阿栀说的话除了冠冕堂皇的应付,就是搪塞。
宁子韫此时的脸色,明显就不是往日那样的好说话了。
杭实跟在宁子韫身后,见状就出声斥道,“既然公主不舒服,你们这些该去伺候的,为什么没去帐内伺候,更没见你们去请太医来为公主瞧下。”
请太医。
那事情不就会惹得更多人知道。
见杭实还作出要去请太医的情态,阿栀赶忙制止,“徐太医早就看过的。他吩咐过我们,公主是体弱,连日又奔波疲累,休息几日缓过来就好。”
“公主是不需要我们伺候,奴婢们就出来帐外了。”
阿栀紧张得手心都是汗,她就怕自己脸上显露了心虚出来。
帐外除了兵卫和她守着,还有随行的两名承禧宫宫女。
她们不太清楚怎么回事,但是阿栀是承禧宫的大宫女,平时都是她随侍着宁妍旎。
阿栀说的话,她们自然是立马点头附和。
“不需要你们伺候,所以你们站得还离帐几尺远,有你们这么伺候主子的吗?”阿栀说的话实在蹩脚得站不住,杭实开口不悦地诘问着。
但一旁的宁子韫,却没有多少耐心再听他们在扯着话。
他想起宁妍旎在辇车上说的那句除了颠_倒衣_裳,她还能怎么做的话。
他那时在辇车上就和她说过了,她现在什么都不用做。她最好也记得他说过的,不要再骗他。
他不是什么心慈好善的人,对她也没心怀什么仁泽。
只是现在,事情的发展和那些无端多出的心思,都逐步脱离了他的掌控。
想起在帐内的人,还有可能正在帐内发生的事,他就有没来由的怒意,让他竟然没什么顾忌地就冲动过来了。
宁子韫面无表情。
他径直越过挡在他跟前的阿栀,抬脚就往宁妍旎的帐门走去。
阿栀慌乱地抬手去拦,却被宁子韫带来的人挡了回去。
看着宁子韫离帐门越来越近,阿栀急得喊出声,“四皇子,这是公主的帷帐,你怎么能随意闯入。”
但是宁子韫的脚步没有停缓半下。
阿栀的喊声话音刚落下不久。
他就听到帐内有瓷瓦碰_撞_响碎的声音。
这声音响得突兀刺耳,让阿栀刚才说过的谎话简直无所遁形。
她整个心都提到嗓子眼上,太子还在里面,她也不知道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状。
但是现在肯定是不能让宁子韫进去的。
帐外的守卫也自然知道。
他们受命于太子,看到宁子韫已经离帐门不过几步远,他们也和宁子韫带来的人动起手来。
杭实指着帐内直接撂话,“你们只怕不是全都聋了。公主要是在里头出了些什么事,你们这些守在外头的人都还不知道。”
没有再多争说,他们带来的人身手很_强敏。未曾引起什么多的动静,帐外的守卫很快就落了下风。
眼见局面握在了宁子韫手上,有人匆忙要吹起响哨,却被杭实手快一把就打落下去。
阿栀呜_噎着,她的嘴也被人捂着,动-弹不得。
宁子韫已经走到了帐门前,平静地嘱咐了一句杭实,“不要让人进来。”
他伸手掀开了帐幔,走了进去。
随着帐幔的打落,帐内帐外又隔了开来。
帐内确实很安静,好像帐内的人真得一直只是在休憩。
宁子韫的脸色却没有丝毫转好。
他目光梭巡扫过帐内。
一袭绾色的单薄身影正卧躺在牡丹团刻的花架榻上,她的身上只搭盖了一件软缎披风。
帐内除了这张花架榻,还放置着一床乌木弦丝细卧榻。
那张细卧榻上面却堆放着罗衾被褥。
他没有言语,花架榻上的人却好像是被他惊醒一般,半支起身,惺忪地看着他。
宁妍旎有些惊诧,她的手攥紧了遮在身的披风,轻声唤着,“四皇兄。”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面上乖顺。
看得宁子韫眸色愈冷,他大步跨上前,不由分说,伸手五指就扣着宁妍旎的后脑。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深_入她微乱的鬓发,指间充_盈填_满她的乌发。
意料之中的,他在她发间摸到了一手的濡_湿。
如同得到确切的实据,他按着迫使着宁妍旎仰起头,和她直直地对视着。
宁子韫语生戾气,“夜间寒凉,皇妹就只披了件衣_裳,也能热得通身生汗,看来这帐内是太躁_热了。”
宁子韫的举动简直太过粗蛮无礼。
没想明白宁子韫为什么来得这么汹_汹。
但是现在,宁妍旎只能回答他,“这与四皇兄也没什么关系罢。我只是刚才喝了点四皇兄送的酒,可能是酒劲引得醉热了。”
酒。
宁子韫反笑了起来,他看着地上被打破的酒壶碎瓷。
这是她刚才慌张想掩盖的时候,不小心脱手掉落的吧。
梨酿在密闭的帐内挥扬着酒味,欲盖弥彰地在掩_覆着某些难_堪的气息味道。
这种伎俩和谎言,使得宁子韫手下的劲更大了些。
他笑得有些发冷,“是与我没什么关系。除了这酒是我送的,皇妹还能与我有什么关系。”
说话间,他另一只手直接掀掉了宁妍旎身上的披风。
来不及清洗,衣_裙难掩住的靡_靡气息随着披风散逸。
这种直白情_谷欠的味道,就算再打破十几壶的酒,也根本遮不住。
“皇妹没什么想说的?”宁子韫俯在榻前。他把披风丢在地上,任着宁妍旎推着,纹丝不动。
这不可能说什么。
没了披风,宁妍旎觉得通身都冷得冒出了细汗。
她强撑着和宁子韫对视,“现在半夜,四皇兄没有来由,就擅闯皇妹的帷帐。要想说什么,也应该是四皇兄说些什么。”
宁妍旎这几句话说完,宁子韫更是直接强将她往前一带。
他扯掉她披风的手转而停在宁妍旎的衣_襟领口上。
“夜静更深的,皇妹在帐内与人私相苟_合,还要我说些什么。”
宁子韫口上无情地说着,“皇妹自己没有廉_耻就算了,皇室的颜面,都被皇妹置于何地了。”
宁子韫不知道自己在恼怒些什么。
他本来就知道,宁妍旎和太子之间根本没有什么清白可言。但是现在直勾勾这么看着,他却无端地痛恨起她那不自觉的惹人。
看着宁妍旎还在替太子遮掩。
他的手就忍不住地想扯开她的衣_裙,想看看这片体_肤上面,到底留下了多少别人的痕_迹。
这种可怖的眼神,这种疯狂的行径,让宁妍旎只觉毛骨悚然。
她以为宁子韫起码会持有些分寸,会和她虚与委蛇。
但是她没想过宁子韫竟然好像完全不管不顾。
“宁子韫你疯了吗?!”宁妍旎简直不敢相信,宁子韫这么公然闯进她的帷帐,还对她说什么皇室的颜面。
他半夜闯进皇妹的帷帐,就考虑过皇室的颜面了么。
“什么与人私相苟_合,这帐中一直只有我。你半夜进来胡说些什么,就不怕惹人非议。”宁妍旎就是不认。
宁子韫听进去她的话了,却嗤之以鼻。
他的手已经粗_鲁地在扯着她的衣_裙,要在她身上再寻到些别的什么证据,简直容易。
他的目光下移,就看到掩在衣_下暗红暧_昧的痕迹。
他的手也伸了进去。
粗粝粗_鲁的触_感,让她原本就敏_感的身子忍不住轻_颤。
宁妍旎差点就失声叫出来,她的手完全按不住他还在游_移往_下的掌_腹。
他还不停下,宁妍旎撑不下去,忍不住低声央求,“宁子韫,你到底想怎么样。”
“之前你说的,我都已经答应你了。我没有反口,你却为什么一直总是这么咄咄逼人。”
她的声音实在可怜。
就是不知道在别人身_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么让人想轻怜疼_惜。
说不定是不经_受的哀泣连连。
宁子韫的手停在了某_处。
手下触到的的肌_肤_黏_糊,他的语调平静,“皇妹你既然这么听我的话,那为什么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对我说过半句实话。”
宁妍旎就快说不出话来了。
刚才的欢_愉让她已是四肢软_绵,现在的宁子韫更是丧心病狂。
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就敏_感感受到宁子韫的手紧了一下。
宁妍旎快失了意识了,她摇头,低泣道,“这件事情就算闹大了,对四皇兄你又有什么益处。”
她和太子的事,明明宁子韫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他不是本来就要挟她去跟了太子么。现今她再从了太子,宁子韫明明是知道了,却一定要进来给她难堪。
这件事宁子韫如果想闹大,那他当时又何必设计她答应了他的胁迫。
宁子韫的矛盾,宁妍旎实在难以明白。
这一下,宁子韫被她问得也有一瞬的失神。
但他很快压下来了心头的失控,他反问着宁妍旎,“这件事情不闹大,对我又有什么益处?”
宁妍旎觉得宁子韫简直失心疯,“你不是需要我去东宫帮你取件什么东西出来吗?你——你告诉我,我一定——一定帮你取出来。”
她的话说得有些断断续续,都是因为宁子韫的手,他的手放的地方简直难以启齿。
尤其是他的手一动,那种刺_激简直几令她颤_栗。
宁子韫却不提那件东西。
他的眼底乱流沉动,指尖触到的湿_意让他唤回了画舫之上的火_热。
“怎么,太子抽身走了,宁愿皇妹你被我欺负,也不出来为你解围。”宁子韫的语调还是平静。
但宁妍旎却觉得,宁子韫的举止完全不是这么平静的一回事。
尤其是宁子韫的眼神,没来由地,让宁妍旎想起了上次皇上看着她的眼神。
有几分鸷意,还有浓烈的炙_谷欠。
“四皇兄,你和太子就算有过节,又何必......”为难她这个弱女子。
宁妍旎的话艰_涩地说到一半,帐门处就传来了杭实的声音。
杭实不敢掀开帐幔,他的声音透过帐幔传了进来,“主子,太子过来了。”
而且太子走得很快,面上眉梢有些掩不住的春_意,却是肃着一张脸。
虽然打断了她的话,但杭实此时的话简直犹如佛禅天音,让宁妍旎强撑着的心气不由地也松了下来。
宁子韫简直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又总是被他捏_着握着挣脱不得。
这下听到太子来了,宁子韫的面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看得宁妍旎又害怕了起来,她试图劝着,“我们之前说好了的,四皇兄......”
宁妍旎还想说些什么。
就见宁子韫的手指倏然收_紧,在她忍不住轻_颤时,他又不疾不徐地抽_出了他的手。
他垂眼看着他的指尖,然后勾唇在他的衣摆上将指尖的津_泽拭去。
宁妍旎咬_唇,几乎瘫_软_在花架榻上。
她也没想到,今夜的事情竟然演变成了这样。
公主的帷帐外,太子和四皇子的守卫起了冲突,这件事自然是不能随意张扬的。
听到帐内宁子韫嗯了一声,杭实也没敢拦下太子。
太子带着恼怒掀了帐幔进去。
宁妍旎正在捡起地上的披风,搭回到她身上。
宁子韫就只在一旁站着。
太子看着这个一直玩世闲散的四弟,出言就是训责,“四弟,如今夜深。你带着人,强闯阿旎的营帐,究竟是个什么意图。”
只是今夜的宁子韫却像是变了一个人。
对着太子,宁子韫这下也没有多少恭敬,他勾唇示意着,“四弟是关心皇妹的玉_体。”
“太子你看,皇妹的脸色,一看就极是不好。旁人不知道,还以为皇妹这一路是受了太子多少的苦。”
宁子韫的话说得似是另有所指。
闻言,太子的脸色有些铁青。
他一直居高在上,少有人这么含沙身寸影地隐身寸他。此下他声厉道,“四弟,慎言。”
宁子韫倒是恭谨,敛唇还道,“谨遵太子教诲。太子少说了句,还需慎行。”
杭实是跟在太子身后进来的。这会听着自家主子这语气,再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宁妍旎,心下就道不好。
看他家主子这情状,是准备和太子交恶了。
处在中间的宁妍旎,却愈发惊怕了起来。
她的耳珰还在宁子韫手上。宁子韫如果把她的事情说出去,那她今晚不仅得不偿失,往后可能更是步步艰难。
太子此时听了宁子韫的话,正准备发作。
余光却见宁妍旎已是无力地倒在了花架榻上。
太子想发作的心思顿时就消散了,他转头对着帐外喝道,“快去请徐太医过来。”
太子上前扶着宁妍旎躺好。
语气不佳地对着宁子韫道,“四弟,今晚这场闹剧到此为止。阿旎如今这样,为兄现在不想与你再多做计较,你先退下。”
宁子韫心中也有怒难消。
他垂眼,看着榻上的宁妍旎小脸透白,额前满是汗_涔_涔,眸子紧阖着似是很难受。
杭实在一旁也轻劝道,“主子。”
默了半响,宁子韫转身,兀自离开了宁妍旎的帷帐。
月挂中天,愈演愈烈的帷帐内终于得以平静。
宁妍旎紧攥着衣_襟的手,渐渐松_滑了下去。
次日清晨。
薄雾散去,雄浑的鼓角和号炮声响彻整个苍茫草野。
驾马喝声和吆呼声传到了安静的帷帐之中。
宁妍旎正难受地伏在罗衾之中,她还有些疼在,身上更是黏_糊。
昨夜至今,她也没有洗_沐。
她让阿栀暗地里去熬了汤药,她是万万不能怀上太子的骨肉,不说现在,以后也不能。
她想以后,太子腻烦了,厌倦了,拥着更勾心娇媚的女子了,她也可以求得抽_身离去。
再不然,她也还有太子那一个诺在。
也还好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她们还自个备上了药。
阿栀红着眼圈端来了汤药,扶着宁妍旎坐起身,“公主,有些苦,喝完含上几颗秋乌枣吧。”
这种汤药当然甜不到哪里去。
浓稠乌黑,宁妍旎只看一眼,就阖眼直接饮尽。
她让阿栀指挥着宫人抬着热水进来。
热水慢慢氤氲填_满着浴桶,宫人用着四方的屏风围挡好,就都退了出去。
只余下阿栀服侍着宁妍旎洗_沐。
宁妍旎连站着的月退都有些软。
她扶着浴桶,阿栀心疼地轻手帮宁妍旎解着身_上的衣_物。
宁妍旎本就生得白皙,衣_物之下更是如此。
只是现在,触目所及的白净都布上了或多或少的痕迹,让阿栀瞧着就忍不住掉泪。
但她也不敢出声,怕惹得宁妍旎更是伤怀。
阿栀帮着宁妍旎捧泼着热水,一边想着些好笑的事情,逗着宁妍旎,“公主,据徐太医说,太子妃是中了毒。”
“不知道是不是谁在她的饮食中投放了什么脏东西,徐太医说,太子妃怕是好几日都得卧着养病。”
想起太子妃这几日,既是看不惯这个笑颜如花的姑娘,又是听不得那个姑娘嬉笑取闹的,每日就是指着她们说骂。
要说真有谁,会在太子妃的饮食之中投放了脏东西,那可以怀疑的人选,可是有那么一大箩筐。
宁妍旎听了阿栀的话,显然也是想起来这些天,太子妃都妒气得老了好几岁。
不由地也跟着阿栀笑出了声。
阿栀看着宁妍旎笑,话说得更是多了些,“公主,这里白天的风景肯定好看。这秋天的天气也好,阳光不会太烈,风吹得也很舒服。”
“这两日不如阿栀做个纸鸢给公主,横竖公主也不去策马打猎,阿栀陪着公主放纸鸢吧。”
放纸鸢。
她有好些年没有放过纸鸢了。
宁妍旎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
阿栀声音更是轻快了些,她想着纸鸢的模样,问着宁妍旎,“公主喜欢什么图案的?阿栀会做沙燕,六角板鹞,蝶鹰,还有宫灯花瓶,阿栀都会的。”
宁妍旎认真地想了想。
“那我同你一道,我们就做只杜鹃罢。”
春_心托杜鹃,庄生晓梦,期盼着她的烦恼忧愁早日消散,孤苦幽鸣即时离去。
阿栀点点头。
杜鹃鸟几乎都是暗灰和褐色,这种暗淡颜色的扎纸好找。
软翅的横条支架找了箭来代替。
纸鸢讲究两侧齐平,主架要稳。纸鸢的四周再搭好竹条或者木枝支着,飞滑的时候就不会趔趄无力。
等宁妍旎歇了一日,精神好上些许,阿栀就已经把东西找齐备好了。
东西堆放在帷帐外,阿栀搬好松木矮凳,又让守卫挪了张海青石桌过来。
桌上还备好了砚台笔墨,宁妍旎就端坐在桌前凳上。
阿栀在她旁边,捡起木枝竹条细细编捆着。
宁妍旎盯了一会,就拿起桌上的兔毫,蘸了蘸墨。
猎场上找不到糊纸鸢的灯花纸,宁妍旎拿着宣纸,还在琢磨着这纸到时能不能飞得起来。
温柔敦厚的声音就从她发顶传来,“阿旎想画些什么?本宫和你一起。”
太子都听守卫说了,阿栀今日在找东西,应该是做纸鸢。
太子一想,便知道阿栀是在讨宁妍旎欢喜。
秋猎第一日他自然是要全程参与围猎的。
今日是第二日,他稍找了个由头,抽空过来,想陪陪宁妍旎。
他走过来,免了他人行礼,就也在石桌前坐下。看着宁妍旎皱着小脸的样子,他心底蓦地就是说不出来的暖_软。
难得可以和她这般相处。
太子温笑着取过宁妍旎手中的狼毫,笔端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想画什么?蝶鸟?还是鸾_凤?或者是阿旎喜欢什么花儿?”
那夜的暖暧才刚过去,太子这样的亲_近举止,让宁妍旎有些无措。
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了他,“太子哥哥,我要画杜鹃鸟,要大概是纸鸢大小那样的。”
“好。”太子愉_悦展颜,当即应下。
太子自幼练字习画,绘只杜鹃鸟对他来说,当然是件易事。
但这是娇人儿所求的,他对着这宣纸作画,竟是比他平日阅圈着朝事奏信还要认真上些许。
几笔勾勒,浓淡掌握得更是恰到好处,杜鹃鸟很快就栩栩映在宣纸上。
宁妍旎看着也是高兴,笑着跟太子道了谢。
太子也对着她笑。
再一挥笔,太子倾身问着宁妍旎要不要再画些其它的,可以让阿栀再找几个温和的姑娘,陪着她一道去放纸鸢。
言罢,也不?蒊让宁妍旎拒绝。
太子就又拿了一页空白的宣纸。
宁妍旎只得托着腮,在一旁看着他作画。
......
杭实站在宁子韫身旁。
宁子韫已经站在这许久了。
随着宁子韫的眼神望过去,只要不瞎,杭实自然也跟着看到了太子和宁妍旎的亲_昵举止。
宁子韫目不转瞬,他手中的弓紧_了_紧,又松了松。
他的声音微凉,语气平静道着,“倒是真的有情有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