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的灯火微茫,刚才宁妍旎赏夜星的时候就吹熄了一盏。

此刻,这微黯的帐内,在阿栀走后,愈发地暗昧不明。

宁妍旎的软缎披风刚搭在她腿上,在她支起身的时候,就滑落到了榻下。

现在它散落在地,无人捡顾。

太子还在软言哄着。

他怀中人水光莹润的眸子,那全身心依赖自己的眼神,让他看着满怀都是怜惜。

“阿旎知太子哥哥朝事烦杂,平日也不敢多去打扰太子哥哥。”宁妍旎轻声说着。

她满心满眼的还尽是体谅着他。

太子怎么舍得敷衍她,他温声道,“阿旎的事,怎么会是打扰本宫。是本宫不好,这几日被其它事情搅扰得,都没有亲自来关心过阿旎。”

本来就担心她体弱,来这猎场野外怕她不惯,今日安排好,驻完篷,他就过来想亲眼看看她。

“可是有哪里不喜欢?还是不舒服?说给本宫知道。”

太子难得看到宁妍旎这样的小性子,实在可怜可爱至极,让他更是想极尽地去包_容她。

他低头细瞧着她。

她正乏力地半偎在他臂内。

他一垂眼就能看到,她的细颈白皙,微微仰着看他时,她月匈前划过的弧度丰美挺颤。

可能是刚才喝了点热酒,她现在衣襟的领口,还微微敞着。

在这浅黯夜色里,这片白轻易就能让他那蓬_盛的私_欲忍不住慢慢升腾。

他本来就对她没有什么自控力。

现在她迷离娇软地在他怀里,隔着的也就几层薄纱软布,这简直就是撞闯着他所剩无几的意志力。

宁妍旎还在说着什么,但是他已经不太能注意去听了。

他看着她的檀唇,心下如狼的念头都有了。

但是宁妍旎蓦地喊了声疼,让他跟着猛地喘了一下。

太子回过神来,粗沉的呼吸也是一屏。

原来这一会的不知不觉间,他环着她的手收得越来越紧了。

力气使得,宁妍旎眼睫都扑簌簌地颤动着,轻抖着地喊了他一声,“太子哥哥——”

太子喉间不由滚了一下,他把手松得开了些。

“上次,在东粹宫,太子哥哥曾经说过,若是太子哥哥得登大宝,阿旎想要什么,太子哥哥都许给阿旎。”

“不知道这话,现在,以后,还作不作得数?”

宁妍旎喃喃说着,她细白的手指费力扒着他的衣襟,仰头认真地看着他。

她的眸里盛着水雾,眸底泛着零碎的光点。

她明洁的额前也已经微沁出了汗,不知道是刚才被他用力得,还是因为这帐内的气息实在热闷得紧。

太子当然记得,他那话其实也不是骗她的。

他也还记得,在东粹宫的时候,他解开她腰间束带下后的那片玉_致韵色。

这下她提起来,太子压住了私_欲,他问她,“自然是作数的。阿旎你想要什么,本宫能许的,定当许给你。”

宁妍旎却有些娇气地摇了摇头,“口说无凭,到时太子哥哥会变的。”

她这副模样,每说一句话,他的气息就跟着紊乱一分,简直让人都情愿缠绕溺死在她身_上。

太子恨不得她立刻说出来。她想要什么,但凡他现在手上有的,他立刻就捧到她面前。

但她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太子解下了他身上的组玉递给了宁妍旎,这是大璋玉,其余皇室宗亲都不得佩的玉。

他握着她莹_白的手,“本宫不会只是口说无凭。这是本宫予你的信物,若是阿旎还不信,待本宫回去,再亲手写道太子教令予你。”

“这样子,阿旎是不是能相信本宫说的话了?”

太子垂眼望着宁妍旎,她羊脂般的小脸上有些许的迷糊和动摇。

但其它的在现在来说都不太紧要,接下来,他想的和她想的,会是同一件事。

他把宁妍旎踩在地上的双足捧到了卧榻上,随之他也欺_身入榻。

他迷恋极了她,光是看着怎么可以,那些蔓延的私_念他也遏制不住了。

他俯向她的颈侧,潮_热汹_涌,“只有你,阿旎。只有在你这,本宫才会想这般恣_意放纵。”

宁妍旎的手还推挡在太子的月匈月堂前。

太子的动作很慢,缱绻缓缓。

他一手握在她脚踝上,单膝抵在她双月退之间。

铺天盖地的羞_耻感让宁妍旎有些快喘不上气来。

她下意识地拒绝,微侧了脸,唇不住地轻颤着,“太子哥哥,不可以。这榻,这榻太小了些——”

这只是张乌木弦丝细卧榻。

一个人独自用来倚靠小憩下还行,若是两人在这上面,怕是。

太子听着她的娇语,却是气息更紊乱了些。

他扶着她的腰肢,轻巧将她扶趴在他身上。他抓着她的手指,温厚的声音沉哑,“本宫不会让你伤着的。”

-

夜间原野的苍茫也是恢廓。

风几刮之下,黑布夜空,星月都被夜色侵吞,抬眼望上去只剩浓墨无边,

虽然现在还没正式开始狩猎,但是多数帐篷外都升起了篝火,欢庆着久违的热闹。

杭实受命,去送了几壶酒给季经彦他们。

之前在画舫之上,杭实没全程跟着宁子韫。只是回来之后,总觉得宁子韫有些许的不同。

譬如现在。

宁子韫刚策了几圈马回来。

现在他坐在篝火前,目光却好像游离着,还不时地扫向了宁妍旎那边的帐围。

但宁妍旎帐幔一直是密实打下来的,不靠近看,旁人也看不出个什么来。

杭实望着有些犹疑,但还是尝试着开口跟宁子韫说着,“主子,公主帐外的守卫,太子都换成了他的人。”

这要是放往常,宁子韫得是觉得美色耽人。

他向来对这些举动不咸不淡。

所以杭实也在犹疑着是否有必要跟自家主子汇秉这些。

但出乎杭实意料,听了这话的宁子韫,脸色微紧。他的眉眼隐在篝火之后,眸中寒星微点。

想起策马人群中也没有太子的身影,宁子韫声音愈发冷淡,“太子妃呢。”

杭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忙说道,“向晚时分,太子妃就说身体不适。太医去看了,还有些严重,这几日怕是都要卧榻静养。”

宁子韫遽然站起身。

宁妍旎这次出来,贴身的宫女只带了阿栀。

但是阿栀现在分明是站在帐外,帐外的守卫也离着帐有些许的距离。

阿栀此时还有些担忧地踱着步,宁妍旎也没唤她,她也不知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状。

这些守卫还驱着她,不让她挨着帐。

她低着头,还在想着揪着心,一道颀长的身影就笼住了她眼前的视野。

阿栀振颤地抬头。

眼前的宁子韫,声音没了往日的闲散,甚至还有些冷厉,他开口就问,“你们公主呢?”

这话问得阿栀心惊胆战,这个时候宁子韫怎么就过来了。

里头的公主和太子现在在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可爱们支持~ 本文将于下章入v,明后天会争取多更点~ 么么叽@3@

预收《赠妾》《怪他过分虔诚》,应该将在本文更完才会开哈。

顺便再为亲爱的预收吆喝一下,现言检察官心理师火葬场,希望大可爱们也看它一眼,《怪他过分虔诚》预收文案如下——

四年前,盛家千金盛吟和检察官沈敛止热恋,举市皆知。

清冷自持的沈敛止将她拢在大衣的怀里。

他们在气息不匀中接吻,他低头嗅她满是苦橙香的肩,潮红从盛吟的脸蔓延至心。

直到盛吟爸爸病危上热搜,盛家的叔伯翻脸,表亲推责冷眼。

盛吟拿着病危通知书,躲在静僻昏黑的安全通道。

心绞痛得几欲哽塞之时,她听到了沈敛止和别人来寻她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盛吟今后在盛家,可就不值一谈了。你是真喜欢她?”

“喜欢她?”

这是沈敛止一声漫不经心的轻嘲。

自此,沈敛止再也找不到那个窝在他大衣的女孩子。

-

四年后,盛吟从盛家的千金变成了盛家的当家人。

她在媒体前谈笑风生,在圈里天资脱颖。喜欢和追求她的人,排出了市。

只是盛吟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鲜少人知道。

深夜难眠,痛苦又挣不脱;白日不安,刁难式的自愈。

直到她换了个新的心理医师,脱掉一身检察制服的沈敛止站在她面前。

盛吟终于能平静得如同陌生人般看着他。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

沈敛止红着脸,纹丝不动,声音沙哑,“盛小姐,想求您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心理执业医师沈敛止,只为您执业。”

# 她的病好了,他的病没好 #

矜傲倔 内里脆弱的美貌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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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犯贱挽回爱人的检察官心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