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一过,家乡的人又纷纷开始外出。我也如此,其实,我挺想在家里多待待的,多吃吃家里的饭菜,多跟父母相处相处,可是身不由己啊,公司放假就一个星期而已,旷工的话很可能会被炒鱿鱼,虽然我目前的这份工作不是很好,但我不想被炒,即使要走的话,也要找好新工作再辞。
我带了不少的家乡特产,如柿子饼、米粿以及纯天然的蜂蜜,之所以如此,是想把其中一部分送给林惠。然后我搭上去城市的车。
上班三天后,就到了休息日。而林惠还没开学,依旧待在家。我想去她家找她,顺便把东西送给她,又担心她不让我去。记得上一次,我谎称说去了她的镇,她差点信了。这次,我来了个假戏真唱,带上东西直接搭车去她家所在的镇了。到镇上的时候,我打电话给她。
“喂,亲爱的,在家吗?”
“在,今天休息吧?”
“是的。我太想念你了,想见你,还要送老家的特产给你。告诉你,我已经到你镇上了。”
林惠不信我的话,说:“哼,你又骗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为了证明我真的来了,我便看了看周边的建筑物,看到有家叫惠佳的超市,便说:“真的,没骗你。你们镇有家叫惠佳的超市吧?还蛮大的,我就在超市对面。”
“哦,你真的来了?”
“是啊,没骗你。我还知道这条路叫古城路呢。你在哪个村?要怎么搭车去?”
她信了:“哇,还真的来。真是的,也不提前打个招呼,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现在来,没事吧?你家人在吗?”
“既然来了,那就来咯。我不让你来的话,你肯定怪我不够客气。我哥哥回厦门了,剩我爸妈在。这样吧,你雇摩托到城西村小学,我出来接你。”
“好。”我十分高兴,终于可以去她家了。
于是,我雇了辆摩托,六元钱,估计没多远。
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等了会儿后,终于看到熟悉的林惠款款而来了。我有点激动,急向前要跟她来个拥抱,不料她阻止了,说:“很多乡亲呢,别让人看着了。”
“呵呵。”我笑了笑,只好作罢。然后给她看我送的东西。
林惠看了看东西,十分喜欢,然后说:“等下别人问的话,你就说是我同学,行不?”
“哦,为什么不说是你男朋友?”
“讨厌,我不好意思啦。”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呵呵。”
……
走着走着,进入了一条巷子。果然,林惠的同乡看到我们进来了,忍不住探出头来看,尤其是将主要目光对准我,像是见到异国人士一样,我还看到有些妇人眼色怪怪的,嘴巴咧得大大的,真是让我不好意思起来。也有人问林惠,来人是谁啦,林惠虽然说同学,但我能感受到她的脸还是不由得红了起来,可见她多么腼腆。
走了不远后,林惠说到了。呈现在我眼前的这幢房子,其实也还不错啦,至少比我家的瓦房好,这是两层的石头房,墙壁是用石头垒的,房顶是用石板铺的。
进入房内,我看到了两个中年人,均五十多岁的样子。那妇女穿着很有地方特色的惠女服装,花头巾,湖蓝色上衣,宽大的黑裤,挺好看的,只是她脸晒得比较黑,一看就知道干了不少活儿。那中年男子也是皮肤黝黑,衣着朴素,看起来十分老实,他嘴上叼着香烟,牙齿黑黄黑黄的,可见是烟瘾子。可惜我不抽烟,连烟都没带,暗骂自己疏忽了,要不然可以请请他,迎合他的喜好。林惠介绍道:“这是我妈,这是我爸。”
我恭敬地向他们问好:“叔叔好,阿姨好!”
林惠母亲用很不标准的普通话应了我:“你好。”而她爸爸则似乎有点木讷地看着我,没说话呢。
林惠跟她父母用本地话说:“阿妈阿爸,这是我的同学,来我们家玩玩。”我在当地待了那么久,也学了点本地话,林惠说的我还是听得懂的。她真的不敢说我是她男朋友啊,我有点失望。
然后林惠示意让她妈收起我拿来的礼物。而她妈则把她拉到一边,跟她嘀咕着什么,我没能听见。随后,我听到林惠用闽南话回了句:“没啦!”我脑子里在猜着她们大概说什么。
而在一旁的林惠父亲,拿着我送的蜂蜜看,然后同样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问我:“这轰(蜂)蜜系(是)你家的,还系(是)哪里买的?”
我回道:“是从我老家带来的,天然的。”
“哦。”他打开来看了看,闻了闻,说,“很好很好。”难得获得他赏识,我听了由衷高兴。然后他又问我:“你老家系哪里的?”
我回道:“龙溪市。”
“龙溪我知道,我去过。是龙溪哪里呢?”
我回道:“丹诏县。”
“哦,那里啊,我去过的。不过挺远的啊。”
“呵呵,我家那里是我们省最南边,有南大门的说法。现在交通方便,其实很快就到了。”
而此时,林惠叫她爸别问了,问他茶叶在哪里,她父亲便从一个抽屉里取了出来,随后泡起茶。我想表现表现,说:“叔叔,让我来泡吧。”
他说:“免免,我来就好。”
茶泡好后,我出于礼貌,将其中的一杯端先给林惠母亲,说:“阿姨,请喝茶。”她忙站起来,推却道:“你喝你喝。”但还是接起来了。然后我又端给林惠父亲,再端给林惠。林惠向我眨了一眼,说:“真行啊,搞得我像客人啦。”
“呵呵。”
接着,林惠父亲又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如实回答。然后他问我:“小吕,你现在哪里工作呢?”
我说:“在市区里。”
“做什么工作呢?”
“一家通信合作公司做文案。”
“什么叫合作公司?”他听不明白,问我。
我解释了下:“就是跟通信公司合作的公司,承包他们的业务来做。”
“哦。通信公司很好啊,你那里怎么样?一个月工资有多少?”
唉。我最不喜欢别人问收入问题了,不单这是隐私问题,更关键是我不好意思说出口,让我犯难啊。要虚报个吧,可林惠在场,她知道我的收入情况,这样我担心她会批我;要如实报嘛,我担心让林惠父亲觉得寒碜,难免瞧不起我,那我要娶林惠可就难咯。
纠结了下后,我说:“基本工资两三千,还有其他社保、补贴、奖金、年终奖什么的。”我故意多说点“其他”的内容,具体这些有多少,我就不说了。我想糊弄下林惠父母应该可以。
“哦,那还不少。”好在他没深究这个问题,我算过了一关。不过,他却抛出一个更让人吐血的问题,我原本以为他老实巴交的,连话都说不好,不会懂那么多,没想到问起问题来,却是不断地让我为难。他问:“那你买房子了没呢?”
我脑子转了下,说:“有想买,只是现在房子太贵,看看什么时候降价了再来。”
房子降价,估计不可能的,就等于我不会买呗。我想,他是听不懂的,势必以为我有能力买呢。但我看到林惠在偷笑呢。
他说:“是很贵的。你们有文凭的,赚钱容易,不用怕。我那小子嚷着今年在厦门买房呢,那里更贵。我们父母没钱,不管他的,他自己有本事就自己去搞。”他说的小子自然指他的儿子。我听了,蛮佩服的,转而一想,林惠哥哥是研究生,赚钱本领肯定比我牛。
接下来,林惠父母没有问让我难堪的问题了。而我从被动询问转为主动出击,问起他们话来,如忙不忙啊,做什么事啊,好不好赚钱之类的问题。从他们的回答看,他们赚钱也不容易。
然后,林惠让她妈做饭。我也想多待待,就不客气了。我知道林惠本人厨艺很一般,自小就是她妈做饭她负责吃饭。此次,我催她多帮帮忙呢。我出于表现心理,也帮忙跟林惠一起洗菜什么的。
吃饭的时候,我难免感觉拘谨,但总体还过得去,至少不失礼仪吧。
饭后,其实我也想过,要不然下午和晚上就不回去了,赖在林惠家,晚上的时候顺便赖上她的床,还有赖上她的人。等到她父母上楼午休时,客厅里就剩林惠和我两个人,她问我:“你什么时候回去?”
我微笑道:“不回好不好?住你家。”
“切,开什么玩笑。”
我说:“不开玩笑。跟你做一家人嘛,一家人住一起,这岂不是很正常?”
“嘘,你小声点。”林惠提示着,然后指了指楼上,“小心被我爸妈听到。我说,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哪里会?我肯定是要娶你的嘛。”
林惠打了下我,啐道:“还说。”
然后,她说到外面逛逛,我说好。于是,便离开她的家,来到一个海滩。原来她的家离大海是那么近,真不错。看到大海,我心情爽朗,十分激动,不由得给林惠来个拥抱,还狠狠地亲了一口。她十分羞愧又有点忐忑,特意扭头看看四周有没有人,说:“真讨厌,被人看见就不好啦。”
我说:“哈哈,怕什么,我都不怕。反正,你都是我的人了。”
“哪里话?你又没娶我,哪里是你的人?”林惠说。
“娶,等下回去跟你家人提,娶走了。”我笑嘻嘻地开玩笑道。
林惠啐道:“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娶人的话涉及很多东西的。”
我一下子淡定下来:“这我知道。要准备聘金、礼物,还得叫我家人来。问你哦,惠,你说你爸妈会同意吗?”
“现在不清楚。不过,你今天表现还蛮不错的,给我爸妈留下了个不错的印象。”
“是吗?”我心里美滋滋的,“对了,我刚到你家后,你妈跟你嘀咕什么?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吗?”
林惠说:“你想知道啊?那我告诉你吧,她问我你是不是我的男朋友啦。”
我说:“哦,这么说,他们猜到啦。”
“我没告诉她是。但我想,他们是猜到了。因为,我以前没带男孩子回家过。不管那么多了,知道就知道,我也不怕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我爸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回答的时候,我好想笑哦。比如你回答工资、买房。”
“哈哈,要不然我怎么说啊?”
“你那样说也好,反正我爸妈不懂。”
“那是。”我说。
林惠又说:“不过说真的,还是要好好赚钱,积攒一些钱,最好买一套房。要不然,房价肯定是越来越高,早买就早赚。”
我苦笑一下:“是。”过了一小会儿,又说,“惠,我们一起奋斗,一起买一套,行吗?”
“行,我愿意。”
我太高兴了:“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在海边逛了圈后,觉得玩得差不多了。林惠说要回去了,还问我要回她家还是回市区。我知道她其实不喜欢我一直赖在她家里。再说,我自己也不太愿意,不知道怎么的,虽然我想跟她父母拉好关系,但是又怕他们老问我问题。我转而一想,这次权当做客,知道了地址,见了面认识了就好了,还没到提亲的时候,就不要赖那么久,那就不回她家了。但我又不愿意这么快跟林惠分开,我脑子一转,想到一个主意,说道:“我看你们镇上挺热闹挺发达的,要不然带我去逛逛?”
“那好。”
于是,我和林惠搭车去了镇里。先是逛了下街道,但我的意图并不在此,而是在……
当路过一家旅馆的时候,我指了下大门,说:“惠,我脚酸了,我们上去坐坐。”
“哪里肯让你坐,要钱的。”
“应该不贵,我付得起。”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羞涩道:“不要啦。”
我执意道:“没事啦,上去泡茶,看看电视,聊聊天。”
林惠迟疑下后,同意了,说:“那你问问贵不贵。”
“好。”
进入一问服务员,挺便宜的,就五十元而已。于是,我要了一间。
来到房间,打开电视看,烧起开水,泡旅馆备的茶。然后,我为她捶捶背,捶着捶着,就开始按摩,按着按着按到了前面。她柔柔地说了一句:“讨厌。”却没有推开我的手。
我说:“好久没那个了,我想要。”这才是我的真正意图。
“不要啦。”
“要啦。”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她终于点头了,我们先是进入卫生间共浴热水澡,原本我想洗洗干净后再到**,不料一时激动,直接在卫生间就开始了。我感觉快要喷发的时候,并没有脱离出来,而是故意逗留了一会儿。林惠似乎感觉到了,忙推开我。她大惊道:“哎呀,你刚才怎么没出来,都弄里面了!”
我假装不知道,说:“哎呀,我没控制住。”
“哎哟,那怎么办?”
我想糊弄下,说道:“先冲下。”
“又没用。这样会怀孕的。”她脸上写着忧虑。
而我却不害怕,如果怀孕的话,对我来说再好不过了,那就可以奉子成婚啊,还可能不要高额聘金。我说:“你看电视剧吧,常看到那些娘子怀孕可是出奇高兴呢。你怕什么?”
“讨厌讨厌,我和她们又不一样。”她连连打了我几下。
“咋啦?”
“我可还不想那么早怀孕呢,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哎哟,该怎么办?会不会怀上啊?”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有很多方法可以指导似的。虽然我知道该怎么办,但我不肯说,而是说:“就这一次而已,不会怀孕也可能。”
然后,林惠擦干身子,穿上衣服,来到**坐着,有些发呆,似乎顾虑重重,可能脑子一直在想着什么。半晌,她说:“我听说有什么叫‘毓婷’的东西,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我装作不知道,故意摇摇头,还问:“是什么?”
“紧急避孕药啦。对了,你帮忙去买。”
我再次劝说:“算了吧,没事的,不会怀啦,就一次而已。要怀孕至少要很多次。”
林惠拍了我下,说:“你乱讲的,你又不懂。一次也会的啦。你快出去买啦,药店都有。我不好意思去买。”
“哈,那就不买了。”
“讨厌。”她索性掀起被子,把我推下床,命令我快去买。我不得已,只好遵命。
来到药店的时候,我其实也是很胆小的,不好意思启齿。一个女服务员走过来,问我要什么。我才支支吾吾地说出来。她笑了下,帮我取了。价格不菲,我记得好像要二十九元,就一粒而已,太贵了。
拿回宾馆后,林惠把药服了下去,似乎放心了。而我看到她吞下去,却是失望不已。唉,一粒小小的药,将把我的无数“精兵”杀得片甲不留啊!也不知道以后林惠和她家人肯不肯在她没怀孕的情况下嫁给我。
因为我们都有点累,随后便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是下午五点了。林惠急着要回家去了,说免得家人找呢。我问那我怎么办。她说让我回市区。我说跟着去她家,她此时却不让我去。我只好作罢。送她搭上回村的车后,我也坐上回市里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