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之上,陌铃铛轻抚着怀中那古朴木盒,指尖流转间,竟是难以割舍的模样,偶尔,一抹温柔浅笑悄然绽放于唇边,如同春日里不经意间绽放的花朵,明媚而不张扬。

“大小姐,您这番举止,莫非是对方才那个小家伙暗生情愫了?”

黑袍老者目光深邃,语气中夹带着几分戏谑与玩味。

虽含玩笑之意,却也恰到好处地捕捉到了少女那份微妙而纯真的情感流露。

“哎呀,秦爷爷,你乱说什么呢!我可看不上那个色坯子!”

陌铃铛脸色绯红欲盖弥彰。

秦晨五脸色一寒,佯装怒意的开口道:“好,那老奴这就折返回去将他毙于掌下!竟敢出言轻薄大小姐你,适才老奴就瞧那小子不顺眼了!”

说完秦晨五作势就要转身折返回去。

“哎,秦爷爷,别!”

陌铃铛慌忙拉住秦晨五的衣角,生怕他真的去杀了卿长生。

正当她想替卿长生解释两句的时候,却瞧见秦晨五那副戏谑的笑容,霎时间俏脸上爬满红晕,甩开他的衣角羞愤道:“秦爷爷,我不理你!”

秦晨五见状笑着道:“还说不是心生好感!”

“秦爷爷,你还说!”

陌铃铛害羞地别过脸去,脚踝处的铃铛却发出悦耳而又欢快的响声,不经意间揭穿了主人心底那丝不易察觉的口是心非,添上了一抹难以言喻的俏皮。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秦晨五轻抚长须柔声笑道。

“对了,秦爷爷,你说卿长生他现在是什么修为?怎么看着比之前挑战青云宗的时候还要厉害啊?”

话锋一转,陌铃铛想起先前外出游玩时,恰巧碰上卿长生孤身挑战青云宗的大弟子墨子归,二人旗鼓相当,打得也是酣畅淋漓。

只可惜,最后墨子归因棋差一招惜败于卿长生之手。

不过二人的那场比试却让不少围观的筑基期弟子受益匪浅。

“那小子啊,不简单啊!”

秦晨五回想起方才卿长生出手阻拦两女的场景,语气中多了几分欣赏的意味。

“他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因祸得福?”陌铃铛不解地看向秦晨五!

“是啊,先前看他出手的气势,已然是堪比元婴期的存在,可按理说内府被毁,应当无法再次修炼才对,怪哉,怪哉!”

秦晨五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自己一个合体期的存在,却看不透卿长生的具体修为,只能隐约从他出手的气势中感觉出卿长生拥有堪比元婴期的实力,着实古怪了些!

“秦爷爷,你的意思是,他这会儿已经到了元婴期了?”

陌铃铛吃惊地捂住樱桃小嘴,不敢置信。

“嗯,虽察觉不出他的真实修为,但绝对是元婴期无疑!”

“他竟然这么厉害?”陌铃铛俏脸尽显兴奋之色。

“在东域,他是当之无愧的年轻一辈第一人,便是中域之中,他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甚至一些元婴期的宗门长老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秦晨五双目透露出颇为赞许的神色!

“秦爷爷,要不我们现在回去?悄悄混进妙音宗去如何?”

“别,大小姐,你也该回去了,今日可是你的及笄礼,再不回去就晚了!”

秦晨五连忙将陌铃铛的想法扼杀在摇篮里。

虽说有自己保护陌铃铛,安全应该没有问题,但毕竟今日前来妙音宗的正道高手不在少数。

双拳难敌四手,万一出了意外,自己可是后悔莫及!

更何况妙音宗还有那位闭关不出的合体巅峰老祖,自己对上他可没有把握!

“好吧……”陌铃铛撅着小嘴,一脸不高兴。

秦晨五见状也只能露出一抹苦笑,自家大小姐,莫不是真被那臭小子给拐走了芳心?

不过随即眼底露出一抹杀意,回去一定要将卿长生能够重新修炼一事上报给宗主,这个秘密定要探查清楚。

如今知晓此等秘闻仅有三人,而自家大小姐又隐隐有着倾心于他的迹象,况且观其言行,此子对修魔之人并未心存偏见,倘若这小子能为合欢宗所用,定然是一大助力!

能得到此等机缘,此子福缘深厚可见一斑,合欢宗何愁不兴?

可若是冥顽不灵,那便只能斩草除根!

……

“二叔,都这么多年了,你说还有找少主的必要吗?”

“放肆,家主的决断也是你我能够妄议的!”

“小的该死!”

“若再有下次让我听到你敢非议家主,即便尹沉你是我大哥唯一的子嗣,我也会亲手将你斩杀!”

“二叔……不,尹管家,属下明白!”

“走!前面就是清水镇了,到那儿再去打听打听!”

“是!”

……

“真是养元蛊!”

收回萧乾体内的神识,清风语气惊诧万分!

“此事事关重大,我邱凌峰怎敢信口开河?否则也不可能任由你用神识查探萧乾内府!”长春子无奈道。

其实当长春子命人将早已昏迷不醒的萧乾抬进来时,清风心中就已信了七八分了!

“可……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清风略一犹豫,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长春子似早有所料,自信道:“若是担心卿长生的事儿,你且宽心,昨日我便与长生师侄达成一致,他愿意解除婚约,为此我也给予了他一些补偿!”

“补偿?”

清风看着周不为冷笑道:“你这徒儿还真是成器啊!”

“咳咳,哪里,清风长老谬赞了!”

周不为尴尬地将双手插在袖口,一副市井百姓的模样陪着笑脸!

“你……”

清风气的当场就要发飙,却被长春子拦住道:“清风长老,如今此事还请速速定下,今日就是第七日了!萧乾……他等不了!”

清风看着双眼有些发红的长春子,心中也是一叹,随即开口道:“即便我同意此事,绾绾也不见得会答应!”

“她一个做徒弟的还能忤逆了自己的师尊不成?”长春子冷漠道。

见清风似有意动,他就不怕了,只要清风同意,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弟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

“反正这婚我是不会退的!”

“哎呀,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我师尊还等着我呢!”

见虞绾绾还在纠缠不休,卿长生干脆准备直接去找自家师尊,到时候长春子等人也在场,任凭这小妮子有天大的本事,也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

不过,说句心里话,卿长生其实也很为难,虞绾绾的遭遇他很同情,可是光同情没用啊,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同情就可以解决的!

何况自己和她又不熟,满打满算才第一次见面,总不能因为看她长得漂亮就冲冠一怒为红颜吧!

自己可不是精虫上脑的色坯!

卿长生边走边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妙音宗的山门处。

“还真是气派啊,不愧是东域的一门二阁三宗啊,比自家宗门宏伟的不是一星半点!”

卿长生还在感慨之余,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兄弟,帮帮忙,放我下来!”

循声望去,一张肿成猪头的面容突然出现在眼前,吓得卿长生下意识一拳便挥了出去。

“呔,哪儿来的猪妖敢在你卿爷爷面前放肆,吃我一拳!”

“啊……”

一声惨叫回**在妙音宗上空,久久不散……

“对不住啊,兄弟,我刚是被你吓着了!”

卿长生歉意的将胖子放了下来,还细心地替他整理起了衣服。

“没事儿,没事儿,兄弟能放我下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胖子一边擦拭着鼻血,一边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兄弟,你怎么被倒吊在妙音……不对,你等等!”

突然卿长生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是偷肚兜的那个……那个采花贼?”

闻言,胖子顶着张犹如猪头的脸庞大喊冤枉。

“兄弟,你可别道听途说啊!我真不是来偷肚兜的!”

“哼,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

虞绾绾冷眼对着卿长生道:“我劝你最好还是把他重新倒吊回去!不然执法堂长老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我说,你们妙音宗真不怕惹上人命官司啊?这哥们儿都倒吊了几天了吧?你看这大脑袋红的,肯定是充血了,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虞绾绾不屑道。

“有些事情,不能只看表面,万一是个误会呢?”

“误会?呵”

虞绾绾冷笑一声:“大晚上,你站在别人闺房内,手里还拿着别人的贴身衣物,你说这是误会?”

“呃……真的?”卿长生扭头询问胖子。

“狗屁,小爷我…我…”

胖子闻言连忙想要解释,可是羞愤之下话都说不清楚。

“你什么?你说啊!”虞绾绾步步紧逼。

“我早就说了,那是意外,我修炼功法岔了气,才会这样!”胖子急得面红耳赤。

“不是我说你啊,哥们儿,谁家修炼岔气会跑别人房间,手上还拿着别人肚兜啊!这不是人赃并获吗?”

此时,卿长生再看向胖子的眼神也不由得带上了几许鄙夷之色。

你说你编瞎话就编呗,长这么大谁还没编过几句瞎话啊,可你倒是编个靠谱点的啊!

“我说的是真的!”

胖子见两人还是不信,想一死以证清白的心都有了!

“行了,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谎言的开始!我能理解,以后做事儿干净点,别再被抓现行了!”卿长生语重心长地拍了拍胖子的肩膀!

“嗯!”

胖子点了点头,可随即反应过来:“哎?不是,我真没偷!”

“跟我回执法堂吧!”虞绾绾也懒得再理会他的辩解,手中法器甩出,一条金光一闪而逝,眨眼间就将胖子又捆了个结实!

“嚯,好家伙,没看你人不大,癖好倒是挺特殊的,竟然还好这口呢?”

看着胖子被捆绑起来的样子,卿长生嘴角泛起一抹坏笑。

“捆绑的有什么问题吗?”虞绾绾睁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道。

“咳……没,没什么问题,捆得挺好,就是下次别捆了,否则,往后你得找个M了,不然一般人可真受不了你这种捆法!”

“什么意思?”

虞绾绾看着卿长生递给过来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更是满头雾水!

“不是,我真没有偷啊!你们放过我吧!求你们了!”

……

三人一路走来,途中遇见不少妙音宗的弟子。

卿长生的长相不得不说确实很有魅力,足够吸引异性的目光,其中不乏有部分女弟子对虞绾绾投来询问的眼神!

可当得知他便是云隐宗的大弟子卿长生后,不少女弟子都流露出一副惋惜的神情,这让卿长生再次体会到修真界果然实力才是衡量一个人帅与否的唯一标准!

将胖子交由执法堂弟子带走后,卿长生与虞绾绾二人就迈步朝着清风长老的大殿走去,还没进去,就听到长春子与清风长老的对话!

虞绾绾神色骤变,先卿长生一步迈入殿中,娇声道:“我不同意!”

“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一见来人是虞绾绾,清风当即怒斥自家这个小徒弟。

短短几天就因为卿长生这事,惹得原本乖巧听话的虞绾绾三番五次地顶撞自己,这如何能让清风不生气?

连带着看向她身后卿长生的眼神都变得不善起来,大有一副杀之而后快的意味!

卿长生望着清风投向自己充满杀意的目光,心中顿时一凛:卧槽,这傻逼娘们不会是想刀了我吧?我又不是小黄毛,可没对你这宝贝徒弟心存非分之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