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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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走的徐知凛, 留下来过了复活节,又陪着做了次放疗。

最后是沈含晶看他工作实在太忙,才催着他买票回国。

去的时候还有点倒春寒,等回国, 已经是只穿一件长袖的天气。

AN忙, 真的很忙。

决策者一走走这么久, 好多事都压着,急得下面人团团转。

但没谁敢说什么,毕竟主要股权都握在他手里,现在真真正正, 他是AN的话事人。

于是等他回来, 个个跟盼爷爷一样,等着助理列日程跟他见面, 跟他讨论工作。

所以连续半个月,徐知凛没休息过。

等忙出个空隙, 他去江家吃了顿饭。

江富不在,安排的是徐敏。

徐敏是习惯当闲人的,真正脚不沾地的富家千金,这辈子最辛苦, 大概就是生了三个孩子。

至于她和江富,这么多年夫妻,又一起生过三个孩子, 要说散肯定是不容易的, 所以只能先分开一段时间。

饭在家里餐厅吃的,满桌菜, 徐敏基本都按侄子口味来。

家里人坐在一起, 江廷带着弟弟, 江宝琪不怎么敢说话,只能是徐敏这个长辈一直找话题。

扯来扯去,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又还是提起德国那边的事。

“沈习安,他人好点了吧?”徐敏问。

“可以下地了。”

“那就好。”徐敏点点头,但也不由皱眉:“以前看起来那么健康一个人,不就是有点甲减吗,怎么突然说病就病那么严重……”

她叹气,往旁边看了看,江宝琪眨着眼,干巴巴附和一句:“是啊,肯定好受罪的。”

一时,又陷入不尴不尬的沉默。

这样场合,徐敏很不适应。

她打小也是骄纵过来的,眼睛长头顶上,会吵会闹会目中无人,会因为父母给她取了个平平无奇的名字而发火。

但人也好哄,买身衣服买个包,脾气很快就收住了,管你叫徐敏还是徐明,反正她长得漂亮。

而对于这个侄子,徐敏其实也没什么办法,比如自己丈夫这事,真没多大立场跟他说什么,或者求什么情。

毕竟错,是真的错得很不应该。

时间再倒回去,她记得那年家里弟弟弟妹事故,这个侄儿才会走路,才学叫人。

现在想想,应该是刚学会喊爸妈,爸妈就没了。

那么小,也不知道他懂不懂难受,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落寞过。

徐敏知道自己不是多尽责的姑姑,毕竟她当妈也是甩手掌柜,只管生不管教,马马虎虎的。

所以基于这些前提,也不敢替丈夫向这个侄儿求什么情,加上话放到明面,人还不是他处理的。

往那事上说,江富在公司动手脚被查出来,徐知凛没当坏人,有什么,他直接给江廷说给江廷做。

江廷也够狠,把个当爸的逼出申市,又让当妈的把手里股份转出来,给他们兄弟姐妹三个平分。

钱啊股份啊什么的,徐敏其实不太在意,在她手里跟在儿女手里一个样。

况且她其实也清楚,这样是防止她那个丈夫再搞什么鬼,再犯浑。

想到这些头都痛,徐敏定定神,又想到沈含晶。

“徐凛啊,你跟沈习安那个养女的事我听说了,你们两个要实在分不开,不然再找你爷爷谈谈?”她试图劝了句。

说起来她跟江富,当年也是不被老爷子答应的。

但当时她那个妈还在,受不了她天天哭天天磨,所以先点头,再按着老爷子点的头。

这么一想,徐敏忽然又觉得很能理解侄子了。

于是心里七岔八岔的,想了个办法:“不然,你跟她签一份婚前协议,做个财产公证?”

餐桌对面,江廷差点一口吞掉虾头。

再看徐知凛,慢慢咽下嘴里食物,语气平淡说:“没必要。”

好像……确实哪里不对。

等这餐饭吃完,江廷苦口婆心:“妈,不会劝人可以不劝,别瞎建议。”

“我也是好心。”徐敏有点怅然,摸了摸指甲。

其实老爷子她也能理解,独|.裁一辈子,偏偏在小辈的婚事上接连失去话语权。

人都是这样,越抓不住什么,越想抓住什么。

固执肯定是固执的,一方面觉得自己孙子确实好,应该跟他认为的群体去相处,另一方面,担忧也是实实在在的。

毕竟谁来听,那女孩都不是省油的灯,把徐凛拐跑一次,又跟外界通皮,差点害到公司。

“那你说怎么办?你外公肯定又要气。”徐敏问。

江廷说:“气不气的也这么多年了,当年他不同意,人家直接手拉手跑路,去年他不同意,那不还是到一起去了?您别光想外公什么脾气,得想想徐凛什么脾气,那能拧得过吗?”

感情这种事,谁都是外人。

“说句不好听的,外公现在连公司的事都插不上手,还管得到那些?”

徐敏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现在不是几年前,当初为爱私奔的小情侣,已经是独当一面的成年人,好像确实,已经到了不是什么都需要长辈支持的时候。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完全独立,完全可以按自己的意愿选择伴侣。

时值中午,老太阳开始冒头。

澄黄的阳光照到衣服上,徐敏连忙避到旁边,忽然又脑筋一动:“你说我要不要……帮他们两个劝一劝你外公?”

江廷好笑:“别了,您也不怎么会说话,别回头越描越黑,再说人家两个也不在乎这些,你不用卖力。”

这死孩子,徐敏斜眼睛瞄过去:“糊弄就算了,现在还敢嫌弃你妈。我问你,说过年要带的女朋友,你带到鬼地里去了?”

江廷手放嘴边咳两声:“在追了,急什么。”

说完一抹脑袋,潇洒走人。

*

江家出来后,徐知凛去了趟市中心,谈一个新合作。

地标项目,贴钱都要拿的,图长远效益。

因为竞争大,硬件软件人情都要走,所以最后谈到饭桌上,很晚才散。

出来看眼时间,他在车上拨个电话给沈含晶。

“喂?”那边是下午,电话被接起前,还听到一点吸尘器收梢,以及不近不远的狗叫声。

“吃饭没?”

“这几点,都该吃晚饭了。”

“那边天气怎么样?”

“阴晴不定,上午有雨,这时候出太阳了,但可能夜里还要下。”沈含晶听出那边有点迟钝:“你喝酒了?”

“嗯。”徐知凛手指搭在鼻梁,呼吸悠长。

“喝很多吗?你伤才好多久。”

“没事,我喝很少。”徐知凛清了清嗓子:“安叔今天怎么样?”

“好多了,还带狗出去遛,应该快回来了吧。”

车辆驶得平稳,后半夜的道路,属于晚归的人。

电话打很久,直到下车回家,徐知凛都没挂。

站上阳台,远处江景如带。

他目光拐到外面:“这里好晚了。”

“你还没回家?”沈含晶问。

“刚回。”徐知凛没在外面站太久,稍微醒醒酒就走去浴室,镜子前面看一圈:“沐浴露没了。”

他忽然说这个,那边沈含晶停顿几秒:“你想说什么?”

“你想听什么?”徐知凛嗓音里带着笑意。

想听什么?沈含晶抱着电脑,人往椅背一靠,腿架到茶几,轻轻地哼:“那就干搓。”

“不好吧,搓破皮不舒服,我兑点水再用一回……这个是你买的,我找不到地方,只能辛苦你再买一瓶?”

“自己去买啊,六神的,到处都有。”

电话讲完,沈含晶嘴角拱起弧度,直白的笑弧。

前门风铃响两声,沈习安进来了。

他先是坐在门口的凳子,仔仔细细把身上的灰掸干净,再换鞋走进来:“刚刚听到你讲电话,是徐凛吗?”

沈含晶点点头:“是他。”

“他这么晚还没睡?”

“嗯,他刚应酬回去。”

简单聊两句,沈含晶去做晚饭。

自己发的豆芽,山药排骨,一道冬瓜汤,全是家常菜。

父女两个坐在餐桌上,沈习安接过女儿递来的汤碗:“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

“爸你还没好。”沈含晶担心。

沈习安摇摇头,他现在能吃能睡,运动也没什么问题,基本恢复到手术前状态:“我已经没事了,你别担心。”

沈含晶坐下来,汤很清淡,冬瓜片得薄薄的,顶面带点油花,上面撒了香菜,光闻味道就觉得鲜。

她想好久:“那爸,你要跟我一起回吗?”

这个沈习安已经想过的:“我在这里已经习惯,回国肯定不如这里自在……”说完笑笑:“去吧,你还有工作,自己辛苦做出来的事业,不要放太久了。”

提到工作,沈含晶咬着汤匙,看眼养父。

现在好端端坐在这里的人,前段时间还躺在病**,靠仪器吊着一条命。

她一直以为自己足够冷静,但那时候人在医院,根本控制不住胡思乱想。

看他躺在病**,听医生说他有多严重时,她心忙意乱,脑袋一团乱麻,觉得自己好像又遭了报应。

她太怕了。

怕他真的半身不遂,还要随时防止再一次的脑出血,更怕他跟生母一样就这么躺过去,那她在世上唯一的寄托也没有了。

所以什么工作什么事业,她几乎全抛到脑后,根本没有心思去管。

但好在,他终于挺了过来。

心里几多庆幸,沈含晶到现在都还在那个情绪里。

她低头喝两口汤,思索了下:“那,我再陪您一段时间吧。”

沈习安不是爱唠叨的人,闻言点点头:“好。”

那天后没多久,沈含晶陪着做完最后一次放疗,等确定沈习安活动自如,她才订下机票。

回国当天,沈习安送她到机场。

同样的侯机楼前,沈习安对这个养女说了一段话。

“晶晶,你早就长大了,是个完全独立的人。我对你没有太多寄望,自己觉得幸福快乐最重要,所以以后有什么决定,你自己想清楚就好,我不干涉你。”

“好。”沈含晶伸手压了下头发,看着这位长辈。

曾经仰头踮脚才能见到脸的人,早也看着没那么严肃了。

他眼里的赞许,她已经知道是不含任何功利心和期待的,以前不关她成绩好不好,现在,更和她有没有出息没关系。

临要分开,沈习安微微一笑:“过自己的人生,轻松一点,不要太有压力。”

“我知道了,谢谢爸。”情绪层层叠叠,沈含晶扭过脸,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含蓄的爱意。

确实也不该有压力的,她这一辈子,其实有数不清的幸运,也有好多次,都被爱回护过。

*

安检登机,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后,沈含晶终于再次踏上母国的土地。

申市机场,4E级的国际机场,旅客吞吐量在全国都属于前排。

到达大厅,徐知凛站在接客口。

已经是五月,他穿得很轻便,头顶刚好有指示牌,站的是一片明暗交织的区域,更显高挺。

看沈含晶出来,他绕到前面去接:“累吗?”

“有一点。”沈含晶把行李箱给他,指指他条纹衫的领口:“穿这样,你不上班?”

“今天可以不上。”徐知凛揽住她,低头吻下去,喉结缠绵地动。

过好久,沈含晶在他怀里微微喘气:“为什么?”

“拿到竞标了。”徐知凛笑意闪过眉宇,是不常出现的张扬劲。

机场出来,他们回到茵湖。

其实航程基本是睡回来的,要说累也没多累,所以沈含晶稍微休息了一下,手里像有瘾,很快爬起来打开电脑。

刚开始是处理一点出货的事,但她越来越上头,干脆抽空回了趟店里,一是表示此人还活着,二是顺便推进积压的工作。

这一忙,忙到晚上十点。

再回家的时候,玄关换完鞋,沈含晶去抱徐知凛的腰:“吃宵夜吗?”

徐知凛低头看她,眼尾稍稍拉耸:“你饿吗,要吃什么?”

沈含晶笑起来,想他应该是有点不开心的,毕竟他特意抽一天陪她,她却扔了大半天在工作上。

她眼珠轻转:“其实还好,我也不饿。”说着踩他脚上亲他一口:“我去洗澡。”

她踢踢踏踏,电脑包手袋全往沙发一堆。

徐知凛跟在后面,慢条斯理地收拾,最后收拾进了浴室。

浴室里,沈含晶摇摇沐浴露瓶子:“你真没买啊?”

“没有。”

“那你这段时间?”

徐知凛往洗手台扫一眼,拿起紫色带压嘴的瓶子:“用的这个。”

沈含晶拿过来研究,发现是她的磨砂膏。

这真是干搓了:“神经。”她差点岔气,笑意在眼里打旋,指尖却作怪,把他拉到身边,手贴过去,拉开拉链,轻轻往下按。

东西就在旁边,沈含晶撕开卡口,忽然想到他们第一次的场景。

套是她买的,黑色包装,连品牌都没有,很便宜的三无产品。

那时候他肯定没想会到那一步,完全受她控制。

她用丝巾蒙住他的眼,运动裤轻松能扯下,要黑不黑的黄昏里,她摸索着套上去,心里其实也咚咚作响,但他明显更紧张,喉结不停磨动,人也很不安,总想阻止她。

但怎么阻止得了,包容尺度越来越宽的后果,就是对她好奇大胆的无限纵容。

也像现在,她扶着熟门熟路套上去,动作行云流水,顺便把他眼镜摘掉。

很快,浴缸里的水也放满了。

徐知凛抱着她,牵她左手架到身后,再把前面一寸寸放进水里。

气息跟气息挨得很近,两个人的鼻梢都轻轻起伏,徐知凛左手绕到前面,沉沉包住。

他对她的背,很熟悉。

那年她从摆渡车掉下来,后来他们和好,他每天偷偷摸摸去看她,有一天她细声细气的,说背好痛,让他帮忙搽一下药油。

人生头一回,他看见女生的背,而且在她的指导下,帮她把搭扣给解开。

她全程没说话,脸向下埋着,头发把耳朵都盖住,即使这样,他还是感觉自己的手在抖,视线一直想往旁边撇。

药油什么味道不记得了,但可能太紧张把她按痛,她呼吸一紧,喉腔里拐出两道弯,发出奇怪的抽气声。

但就那一声,足够让他分寸大乱,一直停留在他记忆里,又短促,又悠长。

更记得她薄削的脊骨,以及脖子绷直的曲线。

现在回想,她真的很大胆,根本到肆无忌惮的地步。

“徐少爷。”沈含晶转回头,鼻尖的水珠刚好掉下来一滴,她愰得厉害,努力抓住缸沿:“有点冷。”

她说冷,徐知凛只好停住,喷头底下冲干净,再用浴巾把人包住,带回卧室。

只是回到卧室,沈含晶往被子里一滚,又不肯了。

徐知凛也不着急,去客厅拿两支水回来,自己站在床尾喝完一瓶,随手往垃圾筒一扔,再伸手,从被子找到她的脚,用力拖过来。

*

五月后,到了端午。

徐家有饭吃,沈含晶这回当然也被带过去。

没谁马上就会变,何况本来以为分开的两个人又到了一起,徐老爷子难以接受,所以这回也没出面。

江宝琪问沈含晶:“你这回怎么想的?”

“什么?”沈含晶正在听语音,移开一点。

他们分分合合,谁也摸不清路数,江宝琪琢磨:“你是打定主意,要跟我二哥走到底了吗?”

“不然呢?你有什么忠告吗?”沈含晶看着她,眼里带笑。

江宝琪一噎,好久没说出话来。

半小时后徐知凛下来,直接来找沈含晶。

“不顺利啊?”沈含晶问。

徐知凛摸摸她发丝:“在意吗?”

“怎么会?”沈含晶当然不在意,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对不起徐老爷子的。

他当年不同意,她直接把他孙子拐走当示威,但现在他同不同意,关系都不大了。

她早就不需要那份认可。

没在徐家逗留太久,两人坐车回家。

车门刚关上,徐知凛忽然抓住沈含晶的手,眼里一份不太确定的紧张:“那我们,要不要再叛逆一把?”

沈含晶先是愣了下,但在他的视线里,眼皮逐渐发烫。

第二天,都没有去上班。

带着各自的户口本,已经不像八年前那么彷徨。

只是时间有点赶,毕竟现在婚姻登记处都要提前预约,他们开着车,跑出一头汗,最后终于在人比较少的一个办事处,排到现场的号。

从拍照到填表,再到钢印稳稳印上。

红色的人造革本子发到手里,八年前没能完成的事,今天终于成了真。

民政局出来,徐知凛牵着沈含晶:“有哪里想去的吗?”

路上车来车往,风息变得格外具体,具体到吹动脸上每一根细小的绒毛。

感觉指尖通了电,沈含晶闭上眼:“想去看我妈。”

车里放着音乐,音符格外滚烫,边角已经溶掉一样,像要化在这个六月。

赶在关门前,他们到了墓园。

干干净净的墓地,摆上新鲜花束,墓碑上面,故人笑容依旧。

沈含晶摸着母亲的照片,二十多年,她梦里时常出现这张脸。

她想起那年刚到徐家,曾经在路上看见一个人,长得跟妈妈好像。

瘦高个,波点裙,连嘴上的口红都是一个颜色。

她以为是妈妈,惊喜地跑过去,却被人骂神经病。

更记得那年雨夜,她在玻璃窗上画出妈妈的样子,但雨下好大,水珠冲下来,人像一点点化掉,玻璃窗外只有一个徐知凛,愣愣的跟她对视。

那天起她真正意识到,妈妈已经离她而去,再见不到。

眼泪痛快掉下来,再被人伸手擦掉。

“只要你好好的,她肯定不会有遗憾。”一旁,徐知凛轻声安慰。

沈含晶点点头,靠在他怀里,忽然想起什么。

她把徐知凛往前面拖一点,笑微微地:“你说得对,我妈应该没有遗憾了,应该……不会有。”

说完跟他十指交扣,铂金戒圈碰在一起,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婚戒。

黄昏薄薄一层,打在两个人的额角。

沈含晶想起四岁那年,马路上荒唐的事故,但同样是那一年,妈妈在离开之前,曾经看到过她的爱人。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我很满意,对得起我几个月的早起和熬夜,更对得起我一年多的构思,谢谢大家追到这里,等我缓一两天,我们番外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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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预收《假千金竟是我自己》

--温辰林不是他爸亲生的,这事宋萤打小就知道。

她心特好,温辰林被罚了,会偷偷送吃的;温辰林病了,她也嘘寒问暖,就连零花钱都会匀一份给他,让他保管好,以后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不至于饭都吃不起。

在她的关心之下,温辰林长成大高个,又从校服换到西装,但不仅没被扫地出门,还接管了温家的产业。

倒是宋萤自己,在拿到毕业证这天,被告知不是宋家骨肉。

合着,她才是假千金?

电视里没有骗人,假千金的下场,就是卡被冻结,婚被退掉,再被赶出家门。

宋萤崩溃了,一个人跑出去喝酒。

正当她在酒吧掉眼泪时,高大身影盖过肩背。

抬头一看,有个西装革履的人站在灯光下,问她哭什么。

是温辰林。

宋萤一抹眼:“我没有钱花了,没有别墅住了,也没人娶我了!”

温辰林陪着坐了会,安慰她:“钱我给你花,别墅我也能给你住。”

宋萤喝高了,泪巴巴地看他。

温辰林招架不住,只好咳了下:“娶你……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