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到国际因素和政策的影响,华尔街股市出现了严重动**,影响到权氏集团在海外的市场,间接波及到了国内,大量药物滞销甚至停产,而屑氏集团也恰巧因为上一次的谈判失利海外市场减产,有幸躲过一劫。

除此之外,权凛的下属还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国研所的Amor教授从实验室出来了,Amor是全国制药企业都想挖掘的一个人才,但是苦于没有机会也从来没有人能够请得动他,可是现在,他从首都专程赶来到了宁海市,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屑氏集团。

这条爆炸性新闻迅速登上了商报头条,屑氏集团重振士气,公开了新一季度的方案,扬言要在一个月内生产出新的抗癌药物产品并投入市场。

换做平常,这样的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就算屑氏集团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在一个月内完成三年都难以完成的任务,可是现在不同了,Amor教授及其国研所出来的团队,基本上就代表了绝对的实力和最终的结果,这场战局毫无疑问会是胜。

所有人都在猜测Amor教授为什么会出现在屑氏集团,又是受到谁的聘请愿意担任屑氏集团医药技术部的负责人,几乎所有人都一头雾水,唯独权凛。

他坐在办公室里,手里捏紧了早晨刚出的商报,他很清楚,如果能从这里面拉出一个跟国研所攀上关系的人,那就是霜知,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权霜会主动去帮助屑氏集团,主动帮助屑祁年。

权凛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上午,期间没有交流,就连助理敲门的时候也只得到冷漠的两个字:“出去。”

男人神色不明,站在窗台前盯着下面的车流,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权霜发消息,但他知道,今天是霜知父母的葬礼。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吗?

权凛没有想明白,也想不明白,他是个自私的男人,自然也不会觉得有谁是无私伟大的,他给权霜打了一个电话,无人接听。

倒不是权霜不想接,只是刚忙完葬礼的事情,就忙着跟Amor教授和师兄师姐们寒暄,之后就抓紧时间投入了研发工作。

她其实是个忙起来不要命的人,特别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等到天黑的时候才想起自己都忘了回家看一眼小家伙有没有好好吃饭,手机一直处于低电量模式,是屑祁年送她回去的,刚刚走进小区就看到权凛站在一辆黑色雪佛兰旁边,倚靠着车门,手里还拄着一根漆黑拐杖。

男人听到脚步声转身,就看到权霜回来,身边还跟着屑祁年,这幅同框的画面刺痛了他的眼,墨黑色瞳仁紧紧地盯着屑祁年,分明带着狩猎般的敌意。

权霜也愣住了,没想到会在小区门口看到权凛,后者这个样子明显是来找她的,甚至可能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知道她不在家就是没有上去。

“你终于回来了。”权凛看着她,嘴角突然勾了勾,却没有太明显的笑意,反倒看上去多了几分危险。

权霜眉头皱了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不动声色地跟屑祁年拉开几分距离,她想尽可能的跟这个男人撇清关系,这不是害怕权凛,而是她自己的想法。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权霜开口,尽可能礼貌又疏离地问道。

闻言,权凛慵懒地抬眼,看了一下站在旁边还保持着温煦谦和笑意的屑祁年,开口道:“单独谈谈,他可以离开了吧?”

权凛的这句话分明就是挑衅,就像是吃了醋耍小孩子脾气的小朋友,明明说出来的话冰冷,又显得格外傲娇。

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总会显得尤其幼稚,屑祁年听到权凛这句**裸的挑衅,尽管再温和也忍不住硬刚起来,当仁不让地开口:“早点回家,我送你上去吧?”

最有效的攻击方法就是无视别人,屑祁年这招学得好,活学活用,压根就直接当做没看到面前的权凛,反问侧首低头跟你权霜说道,说完还不忘朝权凛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两人之间这点细微的小动作其实都逃不出主人公权霜的眼睛,她无奈揉了揉太阳穴,开口道:“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必送了。”

她这句话刚说出来,权凛眼看着就要翘尾巴得意到天上去,却没有想到又被权霜接下来的话打落进了泥土里,沾了满身的灰尘。

“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谈的,Amor教授是我请的,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孩子将来继承的公司就这么垮了。”

权凛:“……”

屑祁年:“……”

这场无声的战斗,以平局告终,权凛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开了车门上车,弯腰进去的前一秒还不忘看了一眼站在夜色里的屑祁年,目光里流露出来的敌意不要太明显。

黑色的雪佛兰很快消失在了长街上,屑祁年也很知趣,还没有等权霜出声赶他,立刻就跳上了自己的黑色奥迪,还不忘摇下车窗探出个头来跟她挥挥手。

“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见……明天不知道又是一个什么天,应该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新的一天和新的生活。

权霜心里很烦闷,同时又堵得慌,她没有回复,转身就进了小区,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区门口,屑祁年才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有些疲惫地瘫在了座椅上,启动了引擎。

其实,疲惫的又何止是权霜一个人,上次的家族宴会,权霜把整个屑家搅得一团乱,大伯和二伯相继争吵不断,各自的家庭四分五裂。

这还不是最严峻的,最严峻的是他的母亲屑珍慧,朴叔在过来接她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就没了,因为家族群里的那个监控视频,屑珍慧名声尽毁,被强行从族谱里除了名。

那天屑祁年回到家里的时候,原本只是想去拿一份文件,却看到家里的客厅灯黑着,沙发上坐了一个人,披头散发的,可把他吓得不轻。

他打开灯,就看到自己的母亲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痴痴地望着前面的电视机,可是电视机没开,什么画面也没有,他过去叫了一声:“妈。”

屑珍慧转头,脸上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之前花了昂贵价钱保养的皮肤也瞬间就松弛起来,她乐呵呵地,看着回来的屑祁年,竟然从嘴里蹦出一句话:

“你回来啦,祈年还在上学,我先去给你做好饭。”

屑珍慧疯了,不光是疯了,还把他当成了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