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刀疤,快醒醒,出大事啦。”因为心中有气,全宝拼命地砸门。

“又怎么啦?”

被吵醒后刀疤十分烦躁,披着衣服双眼通红地出来。

只见他先扫视众人,看到魏不活后抬手喝问:“他是谁呀?干嘛来啦?”

“刀疤哥,他是送烧饼的。”

刚一开口,全宝就被芝麻打断道:“甭说没用的,我来。”

说罢几步上前,芝麻凑近刀疤道:“哥,出大事啦。原来昨晚上是洪麻子骗开的后门。现在他和苏老头一起,押着被捉的人去县里见官,说他们八个都愿意做证人。”

“什么?洪麻子和苏老头,他们…怎么搀和到一块的?”

“哎呀,肯定是洪麻子上街巡视和叫花子混熟了呗。不过这些先不管它,当务之急是必须截住他们,否则就成大麻烦啦。”

“嗯…”

听罢虽然心慌意乱,但刀疤强自镇定道:“兄弟,别慌。消息哪来的?这人说的?他的话可信吗?”

“千真万确,这事编不出来。”

听罢刀疤点头,走近魏不活后亲自问话道:“小子,你怎么知道的?给我说一遍。”

“还说呀?那你们得先告诉我,这院到底谁说了算?”

此话将刀疤问的发愣道:“怎么?我是头,当然我说了算。”

“那好…”

听罢魏不活没好气道:“我是来送烧饼的,你们把账结了我什么都说。要不结账,一句也不说了。”

“结账?多少钱?”

“这个小子,真是倔驴…”

低声骂着,芝麻恨恨地掏出碎银扔在地上道:“钱钱钱,能从我这要出钱来,也真服了你啦。”

“你怎么啦?除了上供,否则谁吃烧饼都得给钱。”

嘟囔着魏不活捡起碎银道:“给钱就行,这会儿我仔细想想,又想起一些事来。”

“是吗?快说…”

边问芝麻边向刀疤解释道:“他是镇上一家粥铺的伙计,今早苏老头让他送烧饼来,是打算给陈露水他们吃的。然后老家伙和洪麻子去见官,现在正让他想当时他们说过什么?”

“哦…”

听明白后,刀疤也催促道:“那你快说,快点说呀。”

“嗯,那个老头说,也不知去见官行不行?而麻子脸说必须官府出面此事才能了结。然后又拍着胸脯说有理走遍天下,有八个证人还怕什么?

后来他说除了这事,还知道什么收受钱财替人行凶的事,光是这条也能定罪。”

边说魏不活边看对方的脸色,听罢芝麻着急道:“这些都说过了,还想起什么?快说呀。”

白他一眼,魏不活不高兴地撅嘴道:“麻子脸说完后,老头却摆手说,不行不行,以前的事肯定都是戴胡子指使,追查起来也是定戴胡子的罪。但麻子脸不愿意,说谁对他都不好,非出口恶气不可。”

“啊?”

一番话讲完,芝麻登时愣在当地。等回过神,却发现刀疤脸色变了,竟然变的有些得意。

“糟糕,怎么说这个…”

咬着牙,芝麻暗自叫苦道:“话是没错,以前都是戴老大安排我做的,刀疤确实没参与。

可、可要这样的话,刀疤岂不乐见苏老头见官吗?戴老大被定罪,那他接替更容易了。可我呢?追查起来,还不给戴老大陪葬啊?那、那我折腾这些图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

此时刀疤也盘算道:“真是天助我也,让他们去告吧。以前我只管商家,和这些事无关。呵呵,没准这样一来,接替戴老大反而更顺利呢?”

“那个…我的话说完了。铺子里活多,你们放我回去吧。”本来各怀心事,但魏不活的话一下子让两人清醒过来。

“不行,不能放他。”未等刀疤开口,芝麻率先叫道。

“唉!一个送烧饼的,也没大用。”心中暗笑,刀疤故做宽宏大量道。

“他知道这么多,出去乱讲怎么办?先关起来,过些日子再说。”说罢芝麻瞪圆眼睛道。

“那也行吧…”

点点头,刀疤转向魏不活道:“小子,听见了吧?这事可别怨我。”

“什么?这话什么意思?”

哪知魏不活尚未开口,芝麻却大叫道:“刀疤,你说这话是想和我撇清吗?做梦!撇得清吗?”

“嗯?”

听罢刀疤沉下脸道:“兄弟,急什么?我这不听你的了吗?”

“听我的,那好…”

说着芝麻神情激动道:“你要真听我的,现在就带人去截苏老头。怎么样?行不行?”

“唉呀,可咱还有正事没办呢。”

听罢刀疤慢条斯理道:“要不你带几个人先去,我随后到。”

“得了吧你!”

听罢再也抑制不住,芝麻指着对方骂道:“想置身事外把我豁出去是吧?告诉你刀疤,真要官府追查,我咬不死你也揭层皮下来。信不信?你信不信?”

“这是干嘛?你疯了你?”

听罢满脸通红,刀疤也瞪眼道:“我看该把你关起来,要不真咬人了。”

“现在就想关我?有本事来呀!”怒吼一声,芝麻抡起拳头径直便扑上去。

“啊?”

猝不及防,刀疤脸上中拳,晃了晃险些摔倒。

“来呀,来呀…”

占上风后,芝麻双臂抡圆没命地朝对方打去。

“还傻愣着?快点帮忙。”

双手捂头,刀疤冲一旁发呆的两名手下叫道。

“哦、哦…”

这时反应过来,两人忙上前拉住芝麻道:“算啦算啦,有话好好说嘛。”

见芝麻往后一仰,刀疤抬脚踹在他肚子上。踹倒后怒喝道:“劝什么劝?没看他疯了。绑起来,快给我绑起来。”

听罢两人有些犹豫,芝麻却爬起身,抬手打全宝一记耳光道:“敢拉偏手!就知道你们靠不住,给我等着。”

说罢他扭头冲西厢的一间屋子跑去,见状刀疤急叫道:“抓住他,别让他叫人。”

此时全宝也急了,再也没有顾忌。追上去揪住芝麻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拉住,接着另一人抬脚踹在芝麻腿弯处。

扑通一声,芝麻跪倒在地。刚喊一句,又被追来的刀疤从后面勒住脖子。

三人一齐用力,将芝麻掀翻在地。但当想绑他时,芝麻却像陀螺般在地上边转边踢,三人一时无法靠近。

“给我让开。”

突然间,刀疤抡起院中那把椅子又扑上来,一连两下砸在芝麻身上。

“快、快摁住他。”

将芝麻砸的缩成一团后,刀疤又冲两人大叫。

这下终于得手,两人扑上去分别扭住芝麻的手臂。

“哈哈…怎么样?关你怎么啦?”等芝麻被拉起来后,刀疤一拳打在他鼻子上。

“疼吗?活该!是你先动的手,到哪我都占理。”看着对方鼻孔淌血,刀疤立时心情舒畅。

“嘿嘿…你占理?”

本来满脸痛楚的芝麻突然间冷笑道:“你们有三个人,当然占理。可你回头看看,我的人也来了。”

“啊?”

回头观看,刀疤见西厢有两间屋子打开了门,一共走出七个人来,顿时神色大变。

“兄弟们,听我说。”

看着前面五个芝麻的亲近手下,刀疤勉强挤出笑容道:“芝麻犯糊涂了,我让他先静静,没别的意思。”

“又没喝酒,怎么睡完觉反而糊涂了?刀疤哥你让让,我们听芝麻自己说。”五人中为首一人斜着眼睛语气冰冷道。

面露尴尬,刀疤还想辩解却听身后的芝麻叫道:“什么糊涂!是刀疤黑了心想出卖咱们。听懂没有?他要出卖咱们几个。”

闻言变色,除最后两人原地未动,其余五人扑上前与刀疤三人对峙。

“出卖我们,为什么?”为首那人追问道。

“苏老头和洪麻子去县里见官,一口咬定咱们收受钱财替人行凶。我想追上去截住,可刀疤要和咱们撇清,让咱们给戴老大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