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大半夜的号丧哪?”过了会儿,院里有人咒骂着打开了道门缝。
“嗯?”
看清楚大头后,来人将门打开半扇,一手插腰一手点指道:“你是谁呀?吃饱撑的还是活腻味了?”
“是你祖宗!”
突然一束火把点起,众乞丐影影绰绰间齐声吼道:“是你祖宗!”
“啊?”
吼叫声炸雷般响亮,直吓得开门人惊叫一声,双腿酸软瘫坐在地。”
“兄弟们,一起来…”
号令下齐亮家伙,乞丐们有的用棍棒敲击,有的拿小碗相击,又笑又骂,声势好似惊涛骇浪。
“刀疤…快滚出来,缩头乌龟…钻出壳来。”
“我的妈呀!”
此时又有一人从门里探出头来,见状忙将之前那人拖回去,接着将门关死飞也似地跑去报信。
“骂…继续骂…”
…
…
整条胡同都已吵醒,但惊恐中无人敢出来瞧看。
半晌后终于院门大开,当先闯出十个人列于门外,接着刀疤在左芝麻在右两人站在台阶上,身后则有人高举着灯笼簇拥。
“哦,哼哼…”
看清阵势后,刀疤反而笑起来道:“露水兄弟,你不来我还惦记呢。怕你死半道上,把事儿给耽误了。哈哈哈…既然这么精神,哥哥就放心啦。”
“刀疤!”
强压怒火,陈露水越众而出道:“我也一直惦记你呢,不过现在不是算帐的时候,咱们先说正事。”
“好哇…”
听罢刀疤阴笑着点头道:“我刀疤一直在这等着,就不知有没有那个时候?哈哈哈…那咱就说正事,东西带来没有?”
“哼!”
从怀中掏出信封,陈露水在火把下晃道:“我们商量好了,可以按手印。不过你得先请老爹出来,他老人家没事便罢,要有什么闪失…”
说到这众乞丐一齐向前各举棍棒道:“不报此仇,誓不罢休。不报此仇,誓不罢休…”
“好好好…”
回过头向手下交待几句,接着刀疤又冲众人笑道:“看来大伙都误会了,苏老爹是长辈,我留他不过盘桓几日,哪有什么闪失?大伙稍安勿躁,他老人家马上就到。”
听罢抬起手臂,陈露水示意众人安静,但他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我们尽量拖住刀疤,二魁,剩下可就看你的啦。”
…
…
“前面开始了…”
此时在院子的后门处,魏不活等五个人已静候许久。
“来…”
说着比个手势,先有两名乞丐贴墙蹲下,等魏不活爬上两人肩头后,他们各扶住一条腿慢慢地将他撑起来。
院墙虽高,但魏不活已能探头望进院中了。
“如果洪麻子没说谎…那里应该是厨房,这时候雇的两个厨子早该回家了。另外那间屋子住着五个人,现在应该有一个在后院里守夜,可是在哪呢?”
正寻找时,突然有人从前边跑进后院道:“福子,叫人抄家伙上前门去。出事啦,八成要动手。”
“嗯?现在什么时辰…行啦,知道啦。”只听有人答话,声音从厨房里传出。
“原来在那,看来是去偷懒睡觉了。”
正思量间,魏不活见一人从厨房里晃悠出来。
“真烦人,半夜也不消停。老子刚拿几个钱啊,受这活罪。”
边抱怨边伸懒腰,接着那个福子到住人的屋子前敲门吆喝道:“起来起来,前边有事,抄上家伙过去帮忙。”
“知道啦,叫什么叫…”
同样地抱怨,过一会儿走出四个人来。其中一人边整衣服边大声道:“前边人都白吃饭的,多大点事就叫我们。
哼!芝麻他们不是在嘛,怎么有事还叫人啊?呸!半斤鸭子四两嘴,除了嘴硬也没什么能耐。”
“行啦…麻利点吧。”
听罢福子边笑边催促道:“去晚了,小心刀疤拿你开刀。”
“他就作吧…以为老大完了就是他的天下,也不掂量自己斤两。”
“嘘!小声点。快去快去…”一再地催促下,四个人才不紧不慢地去了。
“唉!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啊。”
见状魏不活暗自叹息道:“看来能得众人拥戴,老爹当真了不起啊。”
想罢双脚碾动,下面的两人心领神会慢慢将他放下。脚一落地,魏不活立即比划另一个手势。
“咚咚…开门…咚咚咚…是我,快点开门。”
正在院中踱步,福子被敲门声吓得一缩脖子。
“谁呀?报上名来。”
“是我…麻子。”
站在后院门外,洪麻子边说边催促道:“有事回来晚了,开门吧,我都快困死了。”
“你有什么事呀?是不是捞着钱又去灌马尿啦。”
听罢福子放下心来,语气轻松道:“不过亏你小子走这边,前门正干仗呢,要是走那边叫刀疤瞧见…”
“对对…我知道今晚是你,所以才走后门。咱哥俩什么交情,快开门吧。”
“开门…”
冷笑一声,福子原地不动道:“你说开就开呀,刀疤不许随便开后门,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嘛。”
“是是…可走前边,我这东西就分不到你手啦。”
说着洪麻子赔笑道:“今天还真弄点东西,见一面分一半,你可不许跟别人说。”
“嘿,这还凑合。”
听罢福子心花怒放,走过去边开门边坏笑道:“那咱可说好了,东西是你愿意给的。别过后翻脸说我逼你,将来找后账。”
“不会、不会。”
门一打开,福子立即将路挡住坦然伸出手道:“东西呢?你要敢糊弄我…”
“在这,接好。”
突然间后门一下拥进三个人来,魏不活将匕首架在对方脖子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