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枕着双臂躺在**,唐岁边摇晃腿边冲魏不活扬起下巴道:“喂,你猜刚才那丫头来…到底什么意思?”

“猜?”

微微一笑,魏不活一本正经道:“我猜请咱们吃饭的意思,就是过去后大家一起吃饭。”

“哼!”

瞪他一眼,唐岁翻翻眼皮道:“吃饭的意思多着呢,迎接要吃饭,送行要吃饭,庆祝要吃饭,拉拢更要吃饭,嘿嘿…”

说到这他阴森森道:“别忘了,连杀人都要摆鸿门宴。”

“会有这么凶险?”魏不活不以为然道。

“想多点没坏处!”

“唉!既然如此凶险。”

叹口气,魏不活无奈道:“那这顿饭…”

“嘿嘿…”

将他打断,唐岁坐起身来笑道:“这顿饭,只好冒着风险吃了。”

见对方不解,唐岁坏笑着补充道:“没办法,谁叫我做人讲规矩呢,不花钱的一定要吃。”

酒席设在华晓竹房内,唐魏二人进屋后,见桌上已经摆好酒菜。

“嗯?”

看他二人一眼,华晓竹皱眉道:“怎么只有你俩,路无为还没回来?”

闻言唐岁沉下脸,冷笑着冲魏不活道:“听见没?人家这话,是说该来的怎么没来呀。我们这种不该来的,还赖在这等着人家轰吗?”

“站住!”

见他拉着魏不活要走,华晓竹愣了下连忙叫道。

“哼…”

人已走到门前,唐岁站住后回头道:“你是在叫我吗?”

“当然,这还用说。”

见他停下,华晓竹微微松口气道。

“那你…是求我别走喽?”扬起脸,唐岁冷笑着瞧向屋顶道。

“你…”

又急又气,华晓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你知道…求人应该怎么说吗?”

乘胜追击,唐岁盛气凌人道:“如果小时候你爹没教过,那我愿意代劳。”

“你…”

还未答话,唐岁身后的房门猛然间被推开。猝不及防,撞得唐岁一个趔趄顿时跪倒在地。

“哈,这个确实没教过,不过我也不学。”

先是惊讶,随即华晓竹拍手欢笑起来。

“谁呀?”

一跃而起,唐岁铁青着脸转身大吼道。

“原来贵客已到,老朽失礼了。”

虽然满面病容,但段长空身姿挺拔缓步走了进来。

“老家伙,我记得你伤很重啊。”此时唐岁的声音像从牙缝里咬出来的。

“劳你费心,这条命还归不了西。”

“是吗?”

眼神阴森森的,唐岁握紧右拳放到眼前道:“可我怎么觉得,现在光用右手就能送你去呢。”

“年轻人…”

仍然笑吟吟地,但段长空眼中寒光闪现道:“吹牛不是本事,会叫人瞧不起的。”

“老家伙!”

抬手便打,但唐岁右拳虚晃,真正打出的却是左拳。

“嗯?”这下令远处的华晓竹一惊。

但电光石火间,段长空却还在笑。

不闪不避反而踏前半步,只见他右手从下颔处探出,眨眼间便掐住唐岁的脖子。

“啊?”

大惊之下,挥出的拳头顿时失去力量,唐岁忙不迭地回手来救。

“哼哼!”

冷笑一声,段长空手指扣紧道:“你看,我就不吹牛,真的只用右手就能送你去。”

要害受制,唐岁全身酸软,哪里还能反抗。

“老人家…”见状魏不活急声道。

“怎么,你也想玩?”姿势不变段长空斜着眼睛看他道。

“老人家…”

原地不动,魏不活盯着他的眼睛道:“我们好像,是被请来吃饭的。”

“哦!哈哈哈,看来老朽又失礼了。请…”

大笑间,段长空撒手往前一送,直接将唐岁摔坐在酒席前的凳子上。

刚一坐稳,唐岁怪叫着又要扑起,肩膀却被魏不活按住。瞪起眼睛还想挣扎,魏不活面带笑容一再向他摇头。

“哼!”

略加思索后,唐岁怒瞪段长空一眼,转过身去不动弹了。

段长空则不以为意,抬手一让魏不活后,走到华晓竹旁同样坐了下来。

见众人坐定,华晓竹开口道:“虽然路无为没来,但是不等了,现在说一下请你们来的…”

“咳咳…”

不等说完,唐岁突然清清嗓音,接着拿起筷子在桌上顿了顿,不耐烦地冲魏不活道:“你倒动筷子呀,吃饭就是吃饭,听废话管饱吗?”

“你…”

见状忍无可忍,华晓竹拍案而起道:“你这手下败将,还敢这么嚣张。”

“那有什么?大丈夫能曲能伸。”晃着脑袋,唐岁面不改色道。

“你也算大丈夫?就会捣鬼就会耍赖。”气极下,华晓竹指着他的鼻子喝道。

“你说什么?给我说清楚啦!”

眼皮一翻,唐岁同样拍案而起,也指着华晓竹吼起来。

“你刚才说用右手,怎么突然改了?不是耍赖是什么?”

“哦…”

嘿嘿冷笑,唐岁挖挖耳朵轻轻一弹道:“也不知道你真傻假傻,连兵不厌诈都不懂啊?”

“这…”

见华晓竹语塞,段长空微笑道:“丫头,坐下吧,他说的没错。”

“可是…”

不情愿地坐下后华晓竹撅嘴道:“比武是凭真本事,他这是暗算。”

“傻丫头,什么叫真本事?”

摇摇头,段长空看着她语气和蔼道:“能够不遭暗算才叫真本事呢,临敌对阵必有征兆,眼光应该盯哪,你师傅没说吗?”

“我、我没听过。”

说罢华晓竹仍争辩道:“可是光看出来也不行啊,还是靠您手快才赢的,我觉得这才叫真本事。”

“唉呀!那不靠手快靠的是方位。”

又摇摇头,段长空更加慈爱道:“丫头,难道这个你师傅也没说吗?”

“没、没有。”

满脸通红,华晓竹委曲地快要哭了。

“唉!”

长叹一声,段长空点头道:“你师傅传拳严守古法,到什么火候传什么话儿。那是大家风范…”

说罢他抬起手轻抚桌面道:“哪像我,乱七八糟没个章法。练到死,也上不得台面呀。”

静静地听着,两人闲谈般的对话,却让魏不活越听越专注,眼神中闪现出热切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