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迟疑了片刻,便道:
“我叫......司尘!”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窖藏多年的美酒,只是短短的两个字,落在人的耳中都带着别样的韵味,让人回味。
苏瑾言低低呢喃出声。
“司尘?姓司,这个姓倒是挺特别,那我就称呼您司先生可以吗?”
司尘注意着苏瑾言脸上的神色,在苏瑾言唤他名字的时候,她眼神清明,神色没有半点儿变化,司尘的眸子又暗了暗,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相识时她的话。
【你姓司?师父的师,还是司令的司?这名字还挺特别的!】
她不记得他了?
虽然不记得,可听到他名字时的反应,还是一如以往,只是比之以前的肆意和俏皮,显得客气而疏离。
这三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那样明媚,阳光的她,变得如此的小心翼翼,将“谢谢”当成了口头禅。
“可以!”
司尘微微颔首,点了点头。
话落,司尘便转身离开,苏瑾言没有注意到,司尘转身的瞬间,平静的脸色瞬间阴沉一片,性感的唇瓣紧抿,唇角下压,眼神凌厉如刀锋,似有见血封喉的气势。
医生为苏瑾言重新检查了身体,为伤口都上了药,小心的叮嘱各项注意事项。
苏瑾言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跟被绑架时候的衣服好像不一样。
似是想到了什么,苏瑾言犹豫着还是开了口。
“那个……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全是血,所以给你换了一件。”
女医生似是立刻明白了苏瑾言的意思,笑了笑,故意顿了顿才道:
“你不用多想,给你换衣服的是我!”
顺带还加了一句。
“身材不错!”
苏瑾言尴尬的咳了咳,被人戳破心思,还被一个陌生女生这样调侃,脸腾的就红了,是她想多了,
“谢……谢谢……”
**
司尘报了警回来,医生已经为苏瑾言又检查了一遍,将伤口都处理完了,自觉的退了出去。
瞧着苏瑾言身上不少地方都缠了绑带,司尘劝道:
“苏小姐,我已经报了警,你身上有伤,还是先休息吧。”
苏瑾言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古董摆钟上的的时间,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还有事,现在就想要回去。”
现在时间还不算晚,她要回去找顾韫程,她要问问,顾韫程为何那样对她。
如果他不承认她是他的未婚妻,这三年为何会默认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为何不早点儿拒绝她,早点跟她说清楚。
就算是条狗,养了三年也该有感情的,为何顾韫程这般冷心绝情,连她被绑架,她的生死都可以不管不顾。
还有顾韫程在电话里的那些话,什么叫她演戏,什么叫她贪得无厌,她必须问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她要问清楚,她对他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对她没有一点儿感情,那为什么会说出想要跟她在一起一辈子的话,让她误会。
说着苏瑾言掀开被子就要起身下床,刚一挪动,手上和脚上的伤口便传来钻心的疼。
苏瑾言脸色白了白,强忍着疼挪到床边,却被司尘阻止了。
“你的身体还没好,这个时候不适合多动,你确定要现在离开吗?”
苏瑾言点了点头,十分坚持。
“我还有很重要的事,必须要回去。”
“司先生放心,我身上都是外伤,你的车真的没有伤到我,事后我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给你写个证明的!”
苏瑾言在某音上也看到过不少的视频,变坏的老人会专门讹那些好心人帮助他们的人,现在的人都不敢做好事,怕被讹上。
见司尘担心,苏瑾言也以为司尘是担心她事后讹上他,想要坑他的钱,连忙解释,让他放心。
司尘猜到了苏瑾言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
“苏小姐误会了,我不是怕你讹上我,而是因为我家在南山上,外面不好打车,如果苏小姐一定要离开,苏小姐可以告诉我地址,我可以送苏小姐一程。”
似是知道苏瑾言的执拗的性子,司尘阻止不了,便不再阻止,脸色神色平静,眼神确实暗了暗,幽深如海。
苏瑾言没有想到这么麻烦,但是如果今日不得到一个答案,她无法入眠,她今日必须要问清楚。
算是给顾韫程一个机会,给她,给他们三年的感情一个机会。
“那,那就麻烦司先生了,真是抱歉,我又欠你一次!”
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苏瑾言还是坚持。
只是,对司尘到底有些不好意思,别人不仅救了她,还愿意送她回去,苏瑾言心中感激不已,看来,只能日后有机会再报答他了。
司尘深深的看着苏瑾言,过了良久才点了点头。
......
一个小时后,苏瑾言到了夜色会所门口。
夜色会所是顾氏集团旗下的酒吧,顾韫程平日里与朋友聚会都在这里,今日是顾韫程的生日,电话里那个女人说的“老地方”应该就是这里了。
“司先生,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就不麻烦你了,今日真是谢谢你了,等我的事解决了,还请给我一个机会请您吃饭,表达我的谢意!”
对于司尘,苏瑾言心里充满了感激,明明是第一次见得陌生人,不仅救了她,还为她请了医生,送了她一套衣服,甚至大半夜的送她来夜色。
这样的人真是不多了,苏瑾言是真心感谢的。
司尘知道,这是不想他跟着进去的意思,既然苏瑾言不想他陪他进去,他便识趣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不陪苏小姐进去了!”
至于吃饭……来日方长……
两人相视一眼,微微颔首,苏瑾言径直朝着夜色会所走了进去。
司尘看着苏瑾言挺直的脊背,坚定的步伐,双眸幽深,苏瑾言明明那样怕痛,却不顾身上的伤,大晚上非要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直到看不到苏瑾言的身影,司尘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她这三年都发生了什么,立刻给我查!”
.......
夜色,苏瑾言已经来了很多次,在陪着顾韫程的三年,他无论是高兴,还是难受,只要出来喝酒,都是这里。
而她也在这三年里无数次的来这里接喝醉酒的顾韫程回家。
每一次心里都是焦急的,担忧的,而此时苏瑾言抬头朝着顶楼的方向望去,心里却似有满腹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