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舰立马摇了摇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总裁英明神武,总裁怎么会错!”然而,甄舰语气中的嘲讽如何没有听出来,顾韫程的脸色并没有好转,依旧一片阴沉。
“你一个老光棍哪里懂这些女人的把戏,苏瑾言这是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没有玩儿够,完全不将我的话放在眼里,竟然敢旷工!”
幽暗深沉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怒气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顾韫程啪的一声将手里的签字笔扣在桌子上,蓦的起身,将文件甩给甄舰,大步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甄舰连忙收好文件放好,小步跟上顾韫程的脚步,边走边劝道:
“总裁,您走慢点儿,您这是要去哪儿?苏总监之前说了,您去哪儿都让我送您!”
顾韫程的腿刚好不久,苏瑾言怕顾韫程的腿再出问题,平时都是对甄舰千叮咛万嘱咐,不让顾韫程单独行动,更不能让顾韫程自己开车,必须甄舰跟着,以免发生意外。
然而此时提到苏瑾言却像是踩到了顾韫程的尾巴,顾韫程瞬间就炸了。
“你到底是我的助理还是苏瑾言的助理,既然你这么听她的话,那你也跟他一样给我滚!”
甄舰有些委屈,他这哪是听苏瑾言的话啊,他只是担心顾韫程的身体。
“总裁,您误会了!我当然是您的助理,我只是......”
不等甄舰说完,顾韫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够了,我现在回家,不准跟着我,否则你就跟苏瑾言一样给我卷铺盖走人,我顾韫程不要那种吃里扒外,不听话的人!”
甄舰闻言,立马顿住了脚步,半步不敢再往前,主打就是一个令行禁止。
开玩笑,与其担忧总裁的身体,他还是更担心自己的饭碗。
虽然不知道顾韫程这几天怎么突然对苏瑾言一反往常的态度,但甄舰还是清楚的知道到底谁才是他的老板,谁是给他发工资的衣食父母。
顾韫程见状,却并没有预料中的高兴,反而脸色越发难看,恶狠狠的瞪了甄舰一眼,不再说话,大步上了自己的车,驱车离开了公司。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在灯光璀璨的夜色中飞驰,那毫不克制的速度,彰示着主人此时暴走的情绪,急躁!没一会儿就到了顾家。
往日不管多晚,家门口至客厅一路的灯都是亮着的,因为苏瑾言说,他的腿脚不便,怕看不清路再伤着,所以特别注意。
可此时,四处漆黑一片,没有明亮的灯光,没有长明的方向,迎接他的只剩下笼罩在黑暗中的孤零零的别墅,透着凄清和冷寂。
顾韫程剑眉狠狠蹙起,心中怒气翻涌不止,脸色比夜色更幽暗几分。
苏瑾言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连一盏灯都不留,往日担忧他受伤的话都是假的?
这么早就睡了,就不担心他在外出什么事?
做错了事,以为这样闹脾气他就能原谅她?
看来平日里还是太放纵她了,竟然让她生出了敢跟他对着干的心思。
摸索着打开廊灯,缓步走到前厅,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开灯,迎面一股腐烂发酵的酸臭味袭来,顾韫程下意识的抬手挡在鼻尖,这恶心的味道差点儿让他立刻吐出来。
打开灯,蹙眉环顾四周,一边四处寻找恶臭的来源,一边怒声吼道:
“苏瑾言,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回答他的还是空****的房子,还有他暴怒的回声,其他什么都没有。
顾韫程的眉心蹙的更紧了,视线落在餐桌上,终是发现了满屋子酸腐恶臭的来源。
一盘盘摆放精致的菜肴放在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一盘盘腐烂散发着恶臭的黑乎乎的一团。
两杯嫣红的红酒中漂浮着一层白色的浮沫,桌子中央摆放的花瓶中,玫瑰花早已凋零,艳丽的颜色早已枯萎,洒落花瓶的周围,两支红烛已经燃烧殆尽,只剩下光秃秃的两支琉璃烛台。
这一切的一切都彰示着,此前该是有一个精心准备的烛光晚餐,只是不知道为何,却并没有享用,一直摆放到现在。
自从顾韫程车祸残废以后,就不喜欢家里有太多的外人,加上一直有苏瑾言照顾,保洁阿姨也是一个星期才来一次,显然这几天还不是保洁阿姨上门的时间,苏瑾言更没有收拾,所以才会摆放到现在。
顾韫程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强忍着恶心,转身上楼,径直冲进了苏瑾言的房间。
一直以为苏瑾言早已经睡下,跟他闹脾气所以才不搭理他,可进了房间,看到空****的大床,还有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顾韫程整个人愣怔当场。
没人!
怎么会没人?
这女人去哪儿了?
大步朝着衣帽间走去,大手在衣帽间门把手上顿了片刻,才猛地推开房门,看着衣帽间里整整齐齐的挂着苏瑾言平日里的衣服,顾韫程紧绷的神经蓦的一松,随即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果然是欲擒故纵!
既然是玩儿欲擒故纵,也不知道玩儿是真一点儿,连衣服和行李都没有带走几件,难道不知道做戏做全套吗?
愚蠢!
凌厉的眸子危险眯起,掏出手机,拨通苏瑾言的电话,正想着如何宣泄心中的愤怒,让苏瑾言有点儿自知之明,不要玩儿的太过火,否则不好收场,却听到熟悉而又陌生的机械声音响起。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顾韫程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紧咬着后槽牙,咬牙切齿道:
“好,好得很!”
“苏瑾言,我倒要看看你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能玩儿多久!你最好能够坚持的就一点儿,否则自己打自己的脸,哭着回来求我,就别怪我看不起你!”
.......
早上,苏瑾言顶着一双泡泡眼,坐在餐厅里,心不在焉的吃早饭,心头沉甸甸的,视线在屋里所有人的身上一一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