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拉着将军,不断安抚道:“郎君,郎君别急,听公公说完,袅袅要是真弑君,皇上又怎会将我们赦免?”
陈平这才停下手来,小太监捡起黄公公滚落在地的帽子,黄公公晕晕乎乎地扶着歪着的帽檐。
“大......大将军莫急,夫人说得对,陈美人是拉皇上下水了,但是皇上不仅不生气醒来之后还像变了个人一般嘉奖她。陈美人现在好好的在居幽宫,将军不必挂心了。”
陈平一家更加不解,越想越晕乎,脑袋里的一条条线像麻团一般拧巴在一起。
将军府现在有了尚方宝剑罩护,想必就算是太后要使绊子也要顾及几分,陈嗣音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来了一点。
昨夜先救了公子载后又夜奔刑场,真真是一眼未阖,陈嗣音现在困的不行。
终于能躺倒亲爱的**了,陈嗣音激动的一个饿虎猛扑,然后就听见了被窝里一声惨叫!
陈嗣音一个激灵,掀起被子一看——
萧淑妃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立马做出媚态,从被衾里探出半个不着寸缕身子,娇声勾人:“皇上,你弄疼奴家了~”
以前皇上见她如此这般,立马就会变成如狼似虎的兽人了。
但是现在的皇上,觑着眉打量着她,头上似乎长满了问号。
“老萧,你还整这出呢?”
“老......老萧?皇上,您怎能给奴家起如此粗俗的外号,你之前都是叫奴家小媚媚的~”
萧淑妃一脸委屈,楚楚动人,她拉起陈嗣音了手,在掌心舔了一下。
陈嗣音顿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连忙把手抽回:“虽然......但是,朕今日实在乏了,你先回吧。”
萧淑妃眼波流转:“皇上乏了,奴家可以给皇上解乏,软玉温香皇上不是最喜欢的吗?”
“皇上,来啊~”
陈嗣音只觉自己腰间的玉带被人用力一勾,但她巍然不动。
萧淑妃以为皇上欲拒还迎,又狠狠地拉了玉腰带,皇上依旧不动。
她用尽全力,拉得面目狰狞,皇上还是不动!
萧淑妃心里mmp,脸上笑嘻嘻:“皇上好定力呢,奴家没力气了。”
陈嗣音对外高喝一声:“黄的贵,老萧没力气了,你把她抬回去吧!”
黄的贵:皇上被真人**过之后,变得真强,须臾都把萧淑妃弄得没力气了,那可是萧淑妃啊!
萧淑妃没吃到龙肉不想走:“不要不要~奴家不要啦~”
黄的贵:能让萧淑妃说不要,皇上刚才是有多么雄风!
萧淑妃耍赖撒娇,娇羞地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心想:这还不被拿捏?
下一秒她就觉得身子腾空,几个太监将她卷着被子直接抱了起来!
萧淑妃佯装镇定:“皇上别闹了,奴家害怕怕~”
可皇上像是净身了一般,身上身下都没点反应!
反而冷冷的呵斥:“以后再有嫔妃如此不知廉耻,未经召见私自爬上朕的龙床的,一律贬到辛者库做奴隶!”
黄的贵:???还没睡?
萧淑妃吓得脸色都惨白了,她的贴身宫女爬着将她褪到床边的衣物赶忙抱走,心里惊作一团。
难道她家娘子要失宠了吗?
萧娘子进宫以来盛宠不衰,哪里有过这样丢人的事情发生?
今日出了这勤政殿,这样大的丑事宣扬出去,萧淑妃的名声可不会好听了。
这正如陈嗣音之意,谁让萧淑妃天天给她使绊子!
“老萧,退货包邮已经是朕对你最大的仁慈了!”
陈嗣音嫌恶得让人换了一床被子才舒心地躺了上去:“好久没有这样困过了~”
另一边,长乐宫里杂乱之声不绝,萧淑妃气红了双眼。
她拿起双耳净瓷瓶就往地上摔去,又扫过桌上精美的摆件,满是碎瓷落地,金属相撞发出的清脆声音。
“老萧!老萧!”萧淑妃咬牙切齿。
正欲摔下手中的瓷娃娃,她的两个贴身侍婢流光溢彩,双双跪在她面前,哀求着:“娘子,不能再摔了,这是皇上送您的啊!”
萧淑妃这才缓过来一丝意识,怔怔地看着手中憨态可掬的瓷娃娃,想起了当初皇上亲手送她的场景,顿时潸然泪下。
昔日的皇上对她欲罢不能,纵使她还未生育,皇上也屡破宫规晋她的位份。
可是刚才皇上对她的冷脸让她无所适从,还说她......不知廉耻!
让太监用被衾裹着她的玉体扔回了长乐宫,一路上的那些冷眼她都不敢回想!
流光跪着道:“娘子,您莫要生气糊涂了,您好好想想皇上为何对您的称呼都变了?”
萧淑妃眸中顿时亮起一丝光:“贱人,一定是那个贱人!后宫之中,只有她不知天高地厚敢叫本宫老萧!”
溢彩附和着:“肯定是她跟皇上吹了什么风!”
萧淑妃染了红蔻丹的指甲深深地扣着木椅,刻出长长的抓痕:“以前她总仗着自己的父亲手握兵权,连皇上也不放在眼里。现下她将军府满门抄斩,她还如此作贱,那就休怪本宫不客气了!”
......
胸腔像被扎进无数根刺,疼得他头皮发麻,他想呼吸,张开嘴却又呛进一大口水,眼前越来越黑暗了!
求生欲望使然,他奋力蹬腿,但是陈嗣音舍命拉他下水,怎肯轻易松手!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下落,他恐惧极了,不要......
“不要!”公子载奋力挣扎了一下。
箜篌红着眼睛,喜出望外,女公子醒了,她坐了起来!
她高兴极了,嘤嘤地抱着女公子哭了起来:“女公子终于醒了,可急死箜篌了,真是吓坏人,呜呜呜......”
公子载一把推开她,准备怒吼,但是——
胸口阵痛,嗓子也有些生疼,他不得不放低了语气,闷声道:“大胆奴婢,没朕的命令竟敢近身侍奉,黄的贵,将她拉下去,斩了!”
说完他惊讶地捂着自己的脖子,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箜篌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以为小姐又在跟她玩角色扮演的玩笑。
她捧场道:“娘子近来学那个暴君学得越发像了,这举止神态活脱脱就是那狗皇帝本人啊!”
陈嗣音恨极了暴君,私下和箜篌骂起狗皇帝来丝毫不带怕地。
她在宫中连皇上的面都没见着几次,居幽宫又地处偏远,女公子烦闷时就骂暴君,骂得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因此,箜篌当时也没觉着异常。
公子载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当然,此刻他没有胡子!
他瞪着眼睛,伸着手指头指着箜篌的鼻子道:“你说朕什么?暴君?狗皇帝,你这小小奴婢!”
“好啦好啦,女公子别闹了。”
箜篌笑着攥住公子载指在她鼻子前的手指,公子载惊恐地看着自己纤细的指尖上面还染着粉粉的蔻丹!
他急忙抽出手指,张开两只手在自己眼前,又低头摸了摸自己软软的胸脯,发出一声惨烈的尖叫!
“女公子?”箜篌这才觉出不对劲。
公子载跳下床去,直冲梳妆的铜镜,当看到里面浮现一张女人脸时,宛若被一记惊雷劈中。
“朕还在梦里?上次梦见自己的脸看着自己,这次梦见自己变成女人!定是脑子进了水,视物都不清了,定然是做噩梦!”
几个时辰后,公子载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变成陈嗣音这一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