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当天夏唐在浩帮等了一天都没有马文涛的踪影,赶紧叫小弟去打听,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唯一一个曾经见过他的也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有种不好的预感,怀疑是浩帮的人走漏了风声,但又没有证据,而且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自己连龙都不算,哑口吃黄连,只能丢下些钱让几个小弟在当地继续打听,自己则冲忙回国。
陈慧敏收到夏唐的电话几乎气疯了!人在眼皮底下都能让他给跑了,这下好了!五天时间,说不定已经潜回国了,分分钟自己小命就不保。拿起电话想增加保安,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不,不可以,这样做菲雅首先就会怀疑。
烦躁的来回在房间走,怎么办?怎么办?怎么般?冷静!冷静!冷静下来!不能乱!倒了杯酒给自己,仰头灌下,握着空酒杯,头脑里快速寻找应对方法......
“谁在那?出来!”突然她盯着阳台的窗纱,惊慌失措的往后退。
“谁?快出来,既然来了就快出来。”举起酒瓶,所有的血液都冲上了脑,心脏剧烈跳动,冷意蔓延全身。
阳台的窗帘后慢慢透出一个黑影,跟着是一个衣袖,渐渐的马文涛整个人如鬼魅般站在了她面前,慌张的退了数步,酒瓶跌落沙发,不可置信的指着眼前的男人,“是,是你!”
“怎么?奇怪我怎么还没死是吗?”阴着脸一步步逼近,消瘦阴沉的脸上带着森冷诡异的微笑。
陈慧敏看清楚了他手里握着的刀,心寒到了谷底,却又不敢声张,假装镇定的说:“对,的确——很意外!你是——怎么——进来的?”
“别怀疑,我可是这所别院的管家,信不信即使现在一刀杀了你,还能静悄悄的从这里走出去!”拨弄了一下手上的刀,锋芒在灯光下格外耀眼,兴奋的血液在身体里乱串,他等这一刻已经好久了!
“说吧,你想要多少?”小心翼翼的询问,眼前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仿佛是地狱里走出来的野鬼。
看着她紧张害怕的样子,让他很解恨,不过,这远远不够,“我以为这么久没见你会想我呢!怎么说也算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哦——!是我错了!像你这种阴险毒辣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心。”
“你到底想怎样?”不,不能这束手就擒,心底有个恐惧的声音呐喊着。
嘴角微微一动,面无表情的说:“不怎么样,就是想和你叙叙旧。”
“叙旧?”张了张嘴,很出力才发出这两个音。
“对,就是叙旧,来,坐。”指了指两人中间的沙发,他首先跨了一步坐了上去,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她,“没想到啊!几年了你一点都没变,而我可老多了!”
“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死死的拽住衣角,强忍住慌乱,这样的距离,随时都可以要了自己的命。
“难道要说你为了掩埋谋杀太太的事实而枪杀了我,还是说你赶尽杀绝叫人用钱买我的命呢?”
马文涛的眼神开始不稳,气压顿时凝滞了下来,火药味一触即发,整个房间尼曼着一股杀戮的气息。
“不,是误会!菲律宾的事不是我叫人干的,真的不是,阿涛,你误会我了。”李慧敏感觉到了他的杀意,哭泣着拉住他的手臂,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解释,企图迷惑他。
狠狠的甩开她的手,目光渐渐变得阴鹜邪谲,犹如尖刀在她身上反复割裂着,“我可没说是在菲律宾,陈慧敏!你以为我还是那个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的马文涛吗?收起你这一套,贱人!”
不可遏制地愤怒令他神经失控,连说出的话都带着阴森狠绝,“这次来就是告诉你,我已经把苏菲雅的出生证还有你的所作所为都卖给别人了,即使我死了,你干那些缺德事一样有人知道。”
她拼命摇头,深恶痛绝瞪着自己,他要的就是这种眼神,“怎么!没想到我还留一手是吗?很惊讶是吗?很怕是吗?哼!你也有今天!”
他的话无疑把她打落万丈深渊,摔得粉碎,狠狠咬牙,“卖给谁?”
“一个被你陷害过的人。”见她眼中尽是迷茫、困惑,冷冷的嘲笑道:“是不是人害多了,太混乱,都不知该找谁好,给你点提示,你宝贝女儿的情敌!”
“她!”铺天盖地的怒火把她整个人刺激得失常,恨不得活吞了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
“不贵,就花了一百万而已。”诡异的轻笑,举起一根手指在她眼前得意的晃动。
“如果世人都知道美丽能干、前途无量的易大小姐居然有一个如此恶毒的亲生母亲,会怎样呢?你那个瞎了眼的老公如果知道了你的真面目,又会怎样呢?过街老鼠的滋味没尝过吧!”心里那只复仇的魔,肆意张狂着,他喜欢看她绝望,痛苦无望的绝望。
“你!你......”理智、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突然冲上去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夺刀,发狠的厮打起来。
“放手......”马文涛没料到她会突然发飙,手中的刀险些被躲,刺破了她的手掌,缠斗中她的手臂刚好压着了胃,痛得差点昏倒,眼前一黑,‘哐啷’一声,酒瓶碎了一地。
“太太你怎么了?太太......太太......”门外佣人听到响声焦急的拍门,太太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偶尔也会摔东西,但今天不对劲!里面好像有打斗声,又不敢硬闯。
“我会再来找你的,到时要的就是你的命!”马文涛脸色发青的捂住腹部,豆大的汗滚落,手颤抖的握不住手上的刀,门外的人随时都会闯进来,噬血的双眼尽是不甘,狠狠的丢下一句,跨出了窗台。
“太太,你没事吧!”冲进房间看见太太一手血倒在地上,周围一片凌乱,吓得魂都丢了。
捂住伤口,吃力的指着窗户的方向,“快......追......有贼,快!”
“来人啊!有贼啊!”佣人急忙撒开喉咙大叫。
......
“妈,发生什么事?为什
么会伤成这样?”苏菲雅握着母亲的手一脸心疼,接到电话立刻甩下朋友飞奔回家,怕声张家里没有报警,医生刚包扎完,妈妈正一脸惨白的躺在**。
“真的是有贼闯进来了,我被他刺伤了。”陈慧敏虚弱的说,刚才冲上去那刻真是什么都忘了,现在还很后怕。
这样的解释可以骗别人,但不包括她,“为什么还要骗我,如果真是贼,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了,怎么还会打斗,而且房间里一点东西都没少,到底是什么人敢害你,告诉我,快告诉我呀!”
不想让女儿卷进来,即使一切败露了,自己也会一力承担不能把她给毁了,“菲雅你别问了,我都是为了你好!”
“妈!”她很了解母亲的个性,如果她下定决心不说,是如何都无法改变的。
......
天佑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乱翻了,媒体满世界的找她,都快急疯了,此中没有收获。那天之后,国内外各大媒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压力,无论是司徒家,菲利普家还是身在美国的赫家同时向媒体施压,强行把这整件事压了下去。不用一个星期,网络上相关报导越来越少,甚至出现一些假的言论,说她已经移居海外,全身投入了影视工作,短期内不会现身。
当然这些她都不会得知,自从那天乱发泄一通后和堂哥亲近了许多,常常在一起商量旅游项目的开发方案,一向精打细算,节材美观的点子特别多,连薛灿家的经销社,遇到麻烦也找她帮忙,哦!就是‘吝啬鬼’原来他叫薛灿,看在他人还不错的份上,决定忘了他小时候的花名。
“天佑,大伯和伯娘不在家,不如去我家吃饭吧,家里买了荔枝,都冰好了。”浩南光着膀子穿着牛头裤,一身泥灰满头大汗的刚从工地跑过来,靠着围栏喘气。
“不了,中午约了薛灿,帮他弄几条促销标语,等会去他那吃饭。”爸妈今天刚好出岛采购了,一个人在家里看书,安下心来准备即将到来的考试。
“我说,你手机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没见你用?”见她坐在秋千上,难怪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坏了,反正也没什么人找。”每次拿起手机,蓝色的手机绳仿佛割痛了双眼,还没有学会如何掌控这份失去的感情,所以把它藏得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
“以前不是很讨厌他吗?最近怎么老帮他?”小时候天佑被他的牛屎炮仗炸了满脚臭臭,气得从此势不两立,什么时候和好的?
“你小时候也讨人厌啊!现在不是一样理你,堂哥,人会变的。”好笑!这么大的男生还斤斤计较。
“是吗?怎么觉得那小子还是这么奸诈,等会过去多拿几包天妇罗,那玩意儿好吃,整个岛就他家卖,贵死了!记住,要烧烤味的。”见天佑帮着他,气不过,丢下话走了。
“知道了,一定多拿几包。”拿出小纸条,在清单上又多加了一项,等会要照单拣货,可别漏了,唉!都是喜欢吃的,说是去帮忙,也不能白干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