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用道歉来道歉去的了。”在沈言肆的怀里窝的有点久了,脖颈处缠着围巾的地方有些热,她顺手就把围巾取了下来,一边说,“不管是你们俩谁干的,该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是真的觉得心里过不去的话,等你以后出去了,有的是机会慢慢跟我道歉。”

感觉到陆思意落在她脖颈上的诧异的目光,姜稚鱼微微一笑,继而又把围巾缠上,“实在是抱歉啊,这里确实是有点热,让你看到了些不该看的。”

“有什么不该看的?”这话沈言肆停在耳朵里有些不悦,捏着她小手的力气稍微重了重,“我们是正经谈恋爱,又不是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做这种事不是应该的么?”

说着,他又把围巾撩开,“嫌热就不用缠,大大方方,没必要躲着谁。”

姜稚鱼瞥了他一眼,娇嗔,“昨晚都跟你说了轻点轻点,非得这么用力,怎么说陆小姐都是你的爱慕者,让她看到了,心里非难过不可。”

“如果我要非要在意一个爱慕者的想法的话,非得累死不可。”沈言肆语气清淡,跟她说话的时候带着几分柔意,转头又冷淡的看向陆思意,“陆小姐觉得呢?”

陆思意不自觉的捏紧拳头的手骤然松开,眼底有一闪而过的阴郁和妒忌,在沈言肆看过来之际,又立马转变为一副痛苦又伤心的模样,眼泪含在眼眶里,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

姜稚鱼嗤了一声,看着她掉下来的那一滴泪,笑道,“看来陆小姐觉得并不满意。”

“不,不是。”感觉到沈言肆的神色立马冷了下来,陆思意赶紧否定,“你们怎么样……与我无关。”她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在意他们,但目光还是忍不住朝他们紧紧牵在一起的手看过,脑子里忍不住想起刚刚匆匆一眼瞥见的姜稚鱼脖颈上的暧昧的痕迹。

她捏紧拳头,抬着盈盈泛着湿意的眼眸,“我今天想见你们,主要是为了五年前的事情想跟你们道歉,希望你们能原谅我五年前还未成年不懂事所犯下的过错,我很诚心,很真挚的跟你们道歉!”

说着,陆思意低下了头,她腿脚不方便,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代替鞠躬。

姜稚鱼紧紧地盯着她,她想不到,陆思意做这一场戏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在你在牢里的三个月里面,我也找人,像你当年做的那样对待你,三个月,你能撑过去,活着出来,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陆思意原本做好的凄楚的神情猛地一僵,抬眼看着姜稚鱼,喉咙里就像哽着什么东西一样,目光往旁边让了几分。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你猜的没错啊,我就是没那么大度。”原本过来还想跟她做做戏的,但是一见到她这么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心烦,索性连装都不装了,“实话跟你说,你最后被判了三个月的事我不做评价,虽然我确实很不爽,但我尊重法律,尊重法官的一切决断。”

“陆思意,你是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没有必要在我面前做戏了,三个月,等你出来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怨,有的是时间慢慢解决。”

陆思意张了张嘴,苍白的小脸上满是复杂的神情。

“是。”沈言肆开口,对着陆思意的语气是同样的淡漠生硬,“当年你从小鱼手里抢走的东西,等你出狱以后,一点一点的,势必是都要还回来的。”

“呵。”陆思意突然苦笑着,“如果娄恒还在世的话,他绝对不会容忍你们这样对我。”

如果说刚刚姜稚鱼所说的话是单纯给了她一个警告的话,那么沈言肆补上的那句话,无疑就是一把实实在在的刀子插在她的心口。

娄恒?

姜稚鱼皱眉,这对她来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她知道,沈言肆一定知道,因为他在听到陆思意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搂着她肩膀的手下意识的一紧。

“我再强调一次,不要再拿娄恒威胁我。”沈言肆的声音骤然冷的如千年寒冰,下颚的线条都紧绷起来,“就算他再是,知道你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做的决定会跟我一样。”

“言肆,我以为你跟娄恒之间的兄弟情有多深呢,当年信誓旦旦的保证的多好听,会照顾我一辈子,现在呢?”陆思意苦笑着,“最后不就是你把我送进监狱的吗?”

“因为你犯了法。”他凝望着陆思意,眸中有某些情绪翻腾,沉稳的嗓音异常的强硬,“如果你真的清清白白,我用尽手段也不能让你平白入狱。”

听此,陆思意瞥了姜稚鱼一眼,眼梢带着淡淡的嘲讽,“当年不就是你把姜小姐亲手送进监狱的么?你难道忘了?”

“……”

沈言肆眉梢拧的紧紧地,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一直温软的小手突然钻进他的掌心里,然后轻轻地捏了一下。

他看过去,只见姜稚鱼面带微笑,开口,“如果陆小姐非要提一下这件事的话,那我就有必要提一下了,言肆已经公开了当年你要挟他把我送进监狱的录音,当年的一切始末,我早就一清二楚。”

“况且,你的这番话,像是要找我诚心道歉能说得出来的吗?”

陆思意脸色惨白的笑笑,“可我已经道歉了不是吗?如果不是我这双腿没有知觉,我一定给你们下跪磕头,但是姜小姐你刚刚不是说了吗?要等我出狱,再慢慢解决。”

“是这个道理没错。”姜稚鱼耸耸肩,“但是等你出狱以后,想找你麻烦的怕是轮不到我,要不是这里不让带手机进来,我真想让你看看,网上的人是怎么说你的。”

说着,她嘶了一声,“像陆小姐这么脆弱爱哭的人,看到一定受不了的。”

听着这番话,陆思意死死地咬着下唇,直到咬的渗出了血丝,最后才有些隐忍崩溃的开口,“外面的人怎么说与我无关,但我只想解释一件事,减刑的事情,并非是我提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