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事比姜德海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发生关系更让人没三观的?”
“不不不。”霍盼儿神秘兮兮,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这不知道那个张雪有什么本事,再过几天就是姜总的生日宴,我爸收到了邀请函,你猜怎么着,张雪的名字和陆素华一起出现在宴请主人的名单上!”
姜稚鱼拿着饭盒的手顿了顿,“看来是准备在这次昭告天下了。”
“这可是个奇闻,敢明目张胆的带着正房和小三一起举办生日宴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你到时候会去吗?”姜稚鱼问。
霍盼儿想了想,“本来我是不打算去的,但是我跟曲逸毕竟是准备订婚结婚了,以后也是需要发展自己的人脉的,所以我爸跟我说这种场合尽量让我跟曲逸自己去参加了。”
“这样啊。”姜稚鱼若有所思,“本来想着,要是可以的话,让你带上我一起呢,但是你既然要跟曲逸一起,我肯定就不方便跟着了。”
姜德海的生日宴必然不会邀请她过去的,当然,她去肯定也不是想祝他生日快乐,只是觉得正主和小三一起出现在晚宴上,一定是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再者,要是能看见陆思意吃瘪的样子,她倒是挺乐意的。
“也是啊……”霍盼儿顿了一会,“我觉得你可以找沈少帮忙,他跟姜家的那层关系,当天肯定也会过去,你找他带你一起去说不定可以呢。”
姜稚鱼应了一声,“好,我待会找他说一下。”
两个女孩又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会,约莫二十分钟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洗漱了一下,姜稚鱼躺在**,被子裹在身上,有些泛着凉意的手捏着手机,打开沈言肆的聊天框,输入几个字,删掉,又关掉,然后再打开。
她是真的很想去,但是今天才信誓旦旦的跟沈言肆放了狠话,结果没多久又去请人家帮忙,再厚的脸皮也干不出来这事啊。
咻。
等她第不知道多少次打开的时候,沈言肆的消息发了过来。
“听说你想去参加姜总的生日宴?”
姜稚鱼看见这几个字,手顿在手机屏幕上空好半天,好家伙,霍盼儿是瞅准了她不敢找沈言肆说,直接就自己提前通知他了?
“嗯。”
她回了一个字。
那边有一阵子没回,手机屏幕逐渐随着时间黑了下去。
她想,会不会是刚刚她只回了一个字,那男人心里不爽不愿意帮她了?
姜稚鱼默默地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不愿意就不愿意,她讨厌这个男人讨厌的要死,才不会拉着脸求他——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沈言肆突然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
“喂……”姜稚鱼接起来,刚开口的第一个字带着卡痰的沙哑,然后清了一下喉咙之后又重新说了一句,“你好。”
“······”那边停顿了一会,然后也回了一句,“你好。”
低沉的嗓音带着掩盖不住的笑意。
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有些奇怪,姜稚鱼有些不舒服的捏紧手机。
“你想去生日宴应该不是为了祝贺吧?”沈言肆问,“是想过去看看笑话?”
“……”
是有这一方面的原因,毕竟她也不是什么圣人,看见讨厌的人吃瘪能让自己心情舒畅,何乐而不为?
听姜稚鱼没有吭声,沈言肆继续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出现也许也会在别人的非议当中,我可以带你过去,但你能保证你可以坦然接受旁人的非议吗?”他又顿了顿,“我不是不想带你去,如果你实在想去的话,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姜稚鱼这边就利落的挂了电话。
不想带就不想带,找什么借口。
沈言肆这边则是盯着手机,有些不明所以,然后打开曲逸的聊天框,敲字。
“我跟她说明原因有什么错吗?”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没错,怎么会有错!”
沈言肆抿唇,“我要听实话。”
那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他才看见曲逸发过来的长长的一番话,“根据我的恋爱经验来看,正常的女人在决定一件事的时候,她想得到的答案不是你为她考虑的那么多借口,而是你的肯定,就算有别的情况那又怎么样,你只要在她背后打点好一切就可以了,反正你沈少有这个本事,她想干什么就让她放心大胆去干不就好了。”
末了,他又发了一句过来。
“划重点,我说的是正常女人。”
沈言肆抿了抿唇,重新打开姜稚鱼的聊天框,俊朗的脸上带着踌躇,磨蹭了有十分钟之久,都没发出去一个消息。
以前怎么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这么深?
——
次日,沈言肆拎着饭盒走到病房的时候,姜稚鱼刚好从洗手间出来。
他停住脚步,看着眼前的女人,微微有些一怔。
她鲜少的画了个精致的妆,皮肤白白嫩嫩,眼梢有淡淡的粉,夹着亮丝丝的东西,嘴唇上也涂了点口红,淡粉色,带着粉嘟嘟的亮光,看着就又软又嫩,让人想亲一口。
“要出门?”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两番,沈言肆看着她,问。
姜稚鱼从柜子里挑了一件大衣,是上次姜海瑶带来的,卡其色的大衣穿在身上还有些松松垮垮的,及肩的长发现在已经长长了不少,散在肩头,衬的整张脸小巧又明丽。
她瞥了他一眼,然后开口,“是。”
一个字,言简意赅。
“去哪里,我跟你一起去。”他顿了顿,“你现在的身子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她回了一句,从旁边拿出自己的斜挎包,抬脚就准备从他的身侧走过去。
在她走到身侧之际,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打扮成这样,是要去见谁?”
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么多,但是心里又不舒坦,实在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值得她打扮成这样去见。
姜稚鱼测过眸子,蝶翼一般黑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红唇微微勾起,冷笑,“怎么,沈少不但要强行把我留在身边,还要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不成?连我去哪里见什么人都要管。”
她这种乖张跋扈的语气,倒是和从前有几分相似,沈言肆突然有些恍惚,他不想再让她生气,也不想再逼迫她任何事。
毕竟是他对不起她。